本草纲目拾遗 赵学敏的考证
。”二、双理论的隔空对话
暮色浸染茶寮时,白晋已用拉丁语在纸上画出四体液平衡图,四个圆圈分别标注着“血液—火”“黏液—水”“黄胆汁—气”“黑胆汁—土”。赵学敏则以朱砂在旁标注五行对应:“血液属火,黏液属水,黄胆汁属木,黑胆汁属土,此参能壮水制火,伐木疏土,恰合‘阳病治阴’之法。”白晋点头:“吾国医者帕拉塞尔苏斯亦言,植物之性与地域相关,此参生寒地而性清凉,正如贵国川芎生蜀地而性温散,皆天地之气所赋。”
赵学敏忽然想起民间流传的西洋参蜜饯治咳血案例,遂以毛笔蘸茶,在桌面勾勒病理:“若肺经有火,灼伤阴液,症见咳嗽、咳血、潮热,人参温补反助火势,此参甘凉润肺,生津止渴,正相宜也。”白晋俯身细看,见茶渍在木纹上晕开,竟似人参(阳)与西洋参(阴)的根系交缠,形成天然的阴阳图,不禁惊叹:“东方的‘阴阳’与西方的‘平衡’,竟如镜像!”
“君看此参芦头,”赵学敏指着标本,“三枝五叶,与人参无异,唯根色偏白,应西方金气。《周易》云‘乾为金,为清凉’,此参之性,非寒非凉,乃凉而能补,正合‘金生水’之妙——金气肃降,能滋肾水,水足则火自平。”白晋虽对《周易》不甚了解,却从参根的形态与赵学敏的阐释中,感受到一种跨越文化的智慧共鸣。两人越谈越投机,直至茶寮掌灯,仍不知疲倦。
三、灯影下的阴阳叠印
子夜,赵学敏独坐书房,案头油灯结着灯花,光晕在《本草纲目》书页上摇曳。他将西洋参切片置于人参条目上方,烛光穿过参片,在书页投下阴影——人参条目中“大补元气”的“阳”字释义,与西洋参潜在批注的“滋阴降火”之“阴”字,竟重叠为“明”字,宛如日月同天,照亮书页间的空白。
“李濒湖谓人参‘治男妇一切虚证’,然阴虚火旺者服之必危,此参正可补其偏。”赵学敏提笔在空白处疾书,狼毫在宣纸上沙沙作响,“西洋参,味甘微苦,性凉,归肺脾肾经,能补阴退热,生津止渴,尤宜于虚热烦倦、肺痨咳血、消渴引饮之证。”忽忆起白晋的怀表齿轮,又批注:“其性主降,如秋日之肃杀,能敛浮阳,与人参之升浮相济,共成阴阳调和之妙。”
窗外秋雨淅沥,赵学敏取来民间献方“西洋参炖水鸭”的记录。某书生患虚劳发热,每日午后潮热盗汗,医者以人参进补反致鼻衄,后用西洋参五钱、水鸭一只炖服,七日热退阴复。他摩挲着验方上的血指纹,喃喃道:“水鸭属水,性凉滋阴;西洋参属金,金能生水。金生水而水制火,此食疗之妙,恰合五行生克,非深谙阴阳者不能悟也。”
四、清补经典的民间印证
乾隆三十一年春,赵学敏踏过绍兴青石板桥,春雨如丝,打湿了他肩头的采药竹篓。患者陈秀才的家宅位于鉴湖畔,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二十岁的书生躺在临窗竹榻上,面色白如纸,两颧却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形如丹砂点染,舌红少苔,津液全无,脉息细数如琴弦将断,每至午后便潮热盗汗,湿衣能拧出水来。其母跪在床前,见赵学敏到来,竟磕头至青砖生响:“先生救我儿!已换七名医家,皆言是虚症,可越补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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