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339章

    ，却把花开向了太阳。”

    发榜时，夕阳正给艺校的红砖墙镀上金边。

    苏建芳盯着榜单上的“苏建芳”三个字，突然蹲下来哭了——不是因为考上了，而是看见备注栏写着“推荐进入省歌舞团集训”，那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

    回松江的长途汽车上，苏小满靠在二姐肩上打盹，听见她对着车窗玻璃轻声说：“小满，你知道吗？

    刚才跳舞时，我好像又看见妈年轻时的样子，她站在纺织厂的裁剪台前，手里的剪刀能剪出整个春天。”

    汽车路过缝纫机修理铺时，橱窗里的老式唱机突然放出《采茶舞曲》。

    苏小满闭着眼睛，却能看见母亲在缝纫机前的剪影，线团在脚下滚成个银亮的月亮，父亲的扳手在窗台上投下硬朗的影子，大哥的二八杠车铃在巷口响起，像串永远不会断的冰糖葫芦。

    而在艺校的考官办公室，女考官正对着报名表上的“苏建芳”三个字发呆。

    旁边的男考官递来王厂长的条子，她突然冷笑：“二十年前我在纺织厂当学徒，有个叫周秀兰的姐姐，能用缝纫机绣出整面墙的玉兰花。

    她女儿的舞服，可比你这张条子有分量多了。”

    缝纫机修理铺的角落里，林小霞的父亲正对着王厂长的照片抽烟。

    烟灰掉在桌上的电报稿上，上面写着“苏建芳初试通过”，墨迹被烟头烫出个焦黑的洞，像只永远闭不上的眼睛。

    他不知道，此刻在苏家的缝纫机上，周秀兰正给二女儿绣新舞鞋，针脚细密如星，每一针都穿过1985年的夏天，缝向那个即将在舞台上绽放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