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179章

    电子表在黄昏六点准时卡顿，分针像被口红膏体黏住般停滞在"6"字。

    林小雨盯着表盘上凝固的时间，突然听见电梯井传来口红外壳碰撞的脆响，像有人在金属管道里滚落十二支过期的烈焰红唇。

    二楼的指示牌在阴影里闪烁，"化妆品专柜"西个字的霓虹缺了"妆"字偏旁，露出底下焦黑的"女"字——与母亲骨灰盒上的烫金字体如出一辙。

    化妆品柜台的玻璃展柜蒙着豆汁状的黏液，十二支口红整齐排列在丝绒衬垫上，膏体表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每滴都倒映着林小雨苍白的脸。

    穿旗袍的老太太端坐在旋转椅上，怀里的布娃娃今日换上了崭新的蓝白校服，胸前别着"陈小芸"的工牌，塑料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

    "第一支是樱桃红，小芸生日那天她涂过。

    "老太太用指甲划过第一支口红，金属色的甲油剥落处，露出底下焦黑的黄豆泥，"第二支是豆沙色，王姐总说配豆浆要淡色......"她说话时，展柜玻璃突然浮现出十年前的监控画面：母亲站在柜台前，手中拿着支口红，对镜头露出微笑，而她身后的小芸，正把一支口红塞进校服口袋。

    当老太太数到第七支玫瑰色口红时，林小雨看见膏体内部嵌着半片焦豆皮，叶脉纹路与母亲的手链绳结完全吻合。

    "第七支是消防车的颜色。

    "老太太的手指停在玻璃上，指尖渗出的血珠在镜面画出"7"字，"那天消防员破门时，我们的口红都化了，和黄豆泥混在一起......"展柜突然发出细碎的爆裂声，第八支口红的膏体裂开，露出里面卷着的小票——2013年9月12日18:00，世纪银座二楼化妆品柜台，购买数量0。

    小票边缘的齿痕与林小雨帆布包的撕裂口完全吻合，而购买人签名栏，赫然写着母亲的名字。

    "第十三支是新品。

    "老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