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狗,不咬人时最可怕
司马焕,跪下。
顾文澈手里捏着水晶杯,淡金色的香槟在灯光下泛着冰凉的泡沫,仿佛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宴会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那位站在宴会角落、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年轻人身上。
司马焕站在灯影中,手里托着托盘,眼睫低垂,像极了一条被驯得很听话的狗。
没人知道,他心里早就刻了一道碑:忍辱,算计,翻身。
他抬起头,嘴角微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顾少爷,这是顾夫人寿宴,不合适吧
顾文澈笑了,眼神里却满是凌厉与戏谑:你爷爷是我们顾家的老奴才,我让你跪,是给你脸。
众人哗然,一些看热闹的上层名媛掩唇轻笑:他不是顾家养大的怎么说也是半个弟弟。
弟弟顾家就没当他是人。有人低语,听说他从小就住佣人房。
再有能耐,也是一条狗。
司马焕听着这些话,仍旧神色如常。他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手背却在无声地紧握,指骨泛白。
三代为奴,是事实。
但没人知道,顾家现在拿来撑场面的那块元江旧地,就是他爷爷当年用命抢下来的。而顾家靠那块地起家,却转头把忠仆的孙子踩进尘土。
司马焕在心中默默念着:顾文澈,今天你让我跪,来日你会跪得更彻底。
他微微弯身,单膝着地,像个认命的狗,声音却低得只有顾文澈能听见:我会记得这一天。
顾文澈微怔,随即不屑地扔了块硬币:记着就对了。别忘了你姓司马,是给我们顾家养马的。
宴会结束后,司马焕回到地下车库,打开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商务车。
车内,一个戴金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查看资料。
第一个阶段完成了。司马焕坐下,语气平静。
你确定要把自己埋进顾家高层吗男人沉声,那可是虎口。
司马焕目光冷峻:我不进虎口,怎么撕老虎的喉咙
男人递给他一份新的资料夹:你要的东西到了——顾文澈名下的‘汇海基金’,洗钱通道、虚假项目、资金池全在这里。他以为藏得很好,但当年你爷爷留的线索,不是白留的。
司马焕翻开第一页,嘴角浮现一丝寒意。
很好。
顾家已经开始动用这只基金炒作‘星辰科技’。等他们入场,我就会做空。然后——
他抬眸,目光凌厉如鹰隼:
我亲手送顾文澈入局,再送他断头。
两日后,顾文澈收到意外的匿名股权推荐,随后下令通过汇海基金大笔收购星辰科技的流通盘,打算玩一波空手套白狼。
而司马焕的空头指令,早在五小时前通过他名下设立在开曼群岛的镜湖投资发出。
资金盘一到位,空头开始狙击,星辰科技的股价在两日后暴跌35%。
顾家当晚紧急召开家族会议,顾文澈被指投资失误、用私账冒险,几位叔伯已开始逼宫。
顾老太太拍桌而起:再出事,你就给我滚出顾家董事会!
这一夜,顾文澈第一次尝到被削权的滋味。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司马焕的第一刀。
夜深。
司马焕站在酒店顶楼,俯瞰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爷爷,你说过,狗不咬人时最可怕。
现在,我已经不做狗了。
他喃喃低语,眼神幽深如海。
我,是来做猎人的。
2
黑账游戏
顾氏集团内部董事会议一结束,顾文澈便摔门而出,脸色铁青。他想不通,星辰科技明明是可靠项目,怎么会在短短三天内暴跌近半。
更想不通的,是汇海基金的内部资金调配记录,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公司监察部发现了漏洞。
他疑心有人在背后搞鬼,但没有证据。
而此刻的司马焕,正坐在一家高级会所的私人包厢内,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喝茶。
老齐,那边按计划推进。他语气平稳。
山羊胡微微一笑:你真狠,先让顾文澈自己掏钱做局,再反手砸他,连骨头都不剩。
司马焕将茶杯轻轻放下,眼神冷如冰霜:狗咬人叫野性,人咬狗,才叫狠。
下一步呢
引出顾家二房。他翻开一份文档,顾家在临江的三块旧改地皮,有三成股权是二房持有的。顾老太太一直忌惮二房势力,现在我只需给他们一点‘野心’的味道。
你是打算,让他们对顾文澈动手
不。司马焕嘴角勾起,我要他们以为,是顾文澈想动他们。
几天后,一封匿名举报信被悄悄送到顾家长老堂:
顾文澈企图暗中收购二房旧改股份,意图独吞南区开发权。
纸面证据齐全,连交易备忘录都清清楚楚。更狠的是,这份举报信也送到了顾老太太手中。
二房大房主顾明诚第一个跳起来,在顾家家宴上公然和顾文澈对峙,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顾老太太压不住火气,当场宣布南区项目暂缓,同时撤去顾文澈在开发部的直接指挥权,换上一个中立派接管。
这一刀,砍掉了顾文澈三分之一的实权。
而这一切幕后推手,正坐在南城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调着监控回放。
画面中,正是顾文澈摔杯怒骂,顾明诚拔枪怒指的场景。
他们开始咬了。司马焕自言自语,手指缓缓敲击桌面,接下来——轮到我动手。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顾文澈的权,而是——顾家的命脉。
那条命脉,叫:顾家内账。
一个足以摧毁整个顾氏集团的秘密。
顾家真正的命根子,并不是表面上的房地产,而是名下几十家壳公司背后隐秘的资金走账系统。
那是几十年来为官员洗钱、为企业洗账、为海外输送资本的黑金管道。
司马焕早就知道这条脉络。他爷爷当年正是掌握了这部分黑账密码,才在临死前,偷偷交给了他一把钥匙——
一串数字,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顾氏核心离岸账户的算法逻辑。
而现在,司马焕准备拿这条黑脉——开刀。
当夜,他给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发了一条信息:
你想抓顾家的人,不如看看这批新出的假发票。
附件:[顾氏控股-星程建筑-虚开项目清单]
这位老朋友,是专门打击金融犯罪的调查处核心成员,名叫梁笙。
一小时后,梁笙回复:这是真的
司马焕回:这只是冰山一角。
四十八小时内,南区开发部突遭查账,顾文澈的亲信被连夜带走问话。
消息传出,股市应声而跌,顾氏市值蒸发二十亿。
而在所有人手忙脚乱、四处灭火时,顾老太太亲自点名——
让司马焕来帮忙查账。
这位曾经的佣人孙子,现在,站在了顾氏权力旋涡的中心。
他温顺地点头,嘴角浅笑,低声道:
查账嘛,我最擅长了。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踩在顾家的旧伤口上。
而他,要的不是顾家的破裂——
是顾家的崩塌。
3
权力替代
你要明白,焕儿,我们司马家活着,不是为了苟且,而是为了复仇。真正的复仇,是要你活得比敌人更高,更狠,更久。
——父亲临终前最后的话,依旧在司马焕耳边回荡。
南区开发案调查陷入胶着,顾老太太临时决定成立审查小组,由顾家三房轮流监督,竟破天荒地,将司马焕列入首席执行监督人。
顾家旁系一片哗然。
一个佣人后代,竟登堂入室坐到了家族会议的核心席位!
但顾老太太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爷爷是顾家的功臣,我不信你们,我信老司家。
就在所有人怀疑老太太是不是老糊涂了的时候,只有司马焕知道——
老太太其实并非信任他,而是以为自己能控制他。
因为,她手里还藏着一个秘密:三十年前,顾老太太曾逼死了司马焕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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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以为司马家不敢反抗,是因为手里没有证据。
错了。
当晚,司马焕独自回到老城区一间废弃小屋。
他推开木门,墙角的一块旧木板被他熟练地撬开,露出一个防火铁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账本和一卷录像带。
录像带画面模糊,却清晰记录下三十年前一段密会内容:
顾老太太亲口命令:把她送去山庄,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她所说的她,正是司马焕的祖母。
而这段录像带,正是他爷爷冒死录下、藏于密室,只留下钥匙和一句话:
你要赢,靠的不只是手段,还要掌握对手的罪。
次日,顾老太太召集核心董事会,提出顾氏继承人需通过南区审查考核才能正式接班。
这其实是一个局——她想趁查账之名逼顾文澈站出来稳住局势,并顺势压制二房。
但她没想到,查账的司马焕,却先一步提出一个补充提案:
顾文澈身为涉案基金负责人,应主动回避审查工作,接受内部监察。
这句话一出,董事会陷入短暂沉寂。
顾老太太脸色骤变,想反驳,却有两个常年中立派董事竟主动支持:
确实要避嫌。
公司声誉大于个人。
——他们不是中立,他们是早就被司马焕以利益换了心。
这场局,看似是查账,实则是继承权的洗牌。
而早在十年前,司马焕父亲就已暗中通过镜湖基金向这些人注资,制造人情债,只待今日兑现。
父亲曾说:
我要你在他们谈笑风生时,一刀刺穿心脏,而不是割伤喉咙。
会后,顾老太太单独叫住司马焕,目光幽深如猎豹。
你爷爷教了你很多东西吧。
司马焕微微一笑,眉目间毫无畏惧:他教我——顾家不是圣人,顾家欠我们太多。
老太太声音低冷:你要的是什么
他慢慢站直身子,语气平静却如千军压顶:
我要顾家的命。
我要顾文澈跪在我面前,我要你亲口承认——顾家能有今天,是靠我司马家。
那一刻,老太太沉默良久,眼里掠过一丝惧意。
她终于明白——这个狗,已经变成了虎。
而她错了,不是她给了他机会,而是他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局中人。
这局,从老司家那封账本遗书开始铺路,从父亲那封遗产转移协议种下根,从他进入顾家时的第一脚踏入那座老宅时,就已经写下了今天的剧本。
他不是突然崛起,他是命运三十年的锋芒藏刃。
那天夜里,顾老太太第一次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跪在祠堂前,身后是燃烧的顾氏族谱。
而那个站在烈火中的人,正是司马焕。
他低声说:
你们欠司马家的,不只是命,是三代人的尊严。
4
斩草除根
顾家二房,是顾老太太一生的噩梦。
——司马焕·语录
顾老太太最忌惮的,不是外敌,是家贼。
顾家二房顾明诚,从年轻时就野心勃勃,军商两道通吃,暗地掌控顾氏在西南数十个旧城改造项目,是唯一一个能与大房抗衡的旁支。
她不敢动二房,因为动了,就可能失了平衡。
可她更不知道,这一场内讧,早就被司马焕安排在时间轴上。
三天后,顾文澈回避审查的命令正式生效,权力中空。
顾家内部高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山雨欲来。
而此刻,顾家二房秘密召开小型后继计划会议。
顾明诚拿出一份由海外律所拟定的紧急临时股权转让文件,内容指明——
若顾家核心管理人无法履职,二房将接手大股东席位并主导顾氏重组。
老太太老糊涂了,我们不能等了。顾明诚一锤定音。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切,正是司马焕给他们下的钓饵。
汇海基金的某些文件副本,正是被他无意间泄露给了二房在海外的代持人。
顾明诚自以为掌握了顾文澈的致命黑料,实际上,是被牵着鼻子进了套。
而这个圈套,名字叫——反坐条款。
顾家家规里有一条古怪的内规:
若任何分支图谋抢夺家主之位而证据确凿,非但该支系将失去股份,甚至要在家族中除名。
这条规则已五十年未启用,但它一直都在。
而这条规定的起草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焕的爷爷,司马铭!
在顾老太太丈夫尚在世时,司马铭曾作为管账总管参与修订家规。他留下了一条注释极深的备用条款,只等今日发酵。
如今,这枚定时炸弹被司马焕掘出、擦亮、亲手安置到了顾明诚的脚下。
一天后,顾老太太收到一封密件。
落款人,是匿名者Z。
内容不多,仅附上数张截图与音频资料,显示顾明诚正与数位海外资本合谋,试图借顾文澈避嫌期发动内部罢免,接管董事会,并打算将部分顾氏产业转为二房私产。
顾老太太震怒,一封家法议会通知书拍在二房门口:
顾明诚,勾结外敌,谋害宗亲,自即日起,剥夺董事会席位,冻结全部股权,进入家族审查!
这一招,斩草除根。
顾文澈看到这份通知的那一刻,眼神死灰。
他终于明白——司马焕不是要他死,而是要整个顾家都听他调度。
而他,只是个筹码。
而顾老太太此时却反常地将司马焕召入书房,送上一本尘封的顾家秘档:
你爷爷留下的东西,我本想烧掉。现在还你。
司马焕接过,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
【顾家不仁,三代伏仇。子孙记之,天命所归。】
他合上档案,眼神如刀锋般寒烈:
我会记着。等我拿回全部顾家核心资源,我会亲手——写下新的族谱。
这一次,姓司马的,不是附庸。
是主宰。
当天夜里,顾氏集团正式对外公告:
由于集团人事调整,新任财务安全委员会主席——由司马焕接任。
这个职位,掌控顾氏所有财务与风控权限,是董事长之下的第一实权岗位。
公告一出,业内哗然。
谁也没想到,一个佣人后代,竟成为顾氏真正意义上的掌权人。
而更没人知道,所有人看到的这一突然崛起,不过是三十年策划、一百步布局中的——第四十五步。
高楼之上,司马焕接到一通电话,是顾文澈打来的。
他声音嘶哑: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司马焕淡淡笑道:不是我,是我爷爷。我只是按照他的地图,走完了该走的路。
你们司马家到底想要什么
他望着夜色中灯火阑珊,语气轻轻,却一字千钧:
顾家,归我。
5
借尸还魂
夜幕降临,顾氏集团总部依旧灯火通明。
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危通知,在黑夜中悄然震撼整个顾家——
顾老太太,突发脑溢血,入院抢救。
医生下达的通知是:即便抢救成功,也极有可能无法恢复意识。
顾家内部瞬间陷入混乱。
而这混乱,正是司马焕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没有第一时间赶往医院,而是召集顾家三房的代表人物——顾琛,一个名声不显、一直在海外打理冷门产业线的旁支。
你想做家主吗司马焕将一份顾老太太签署过的特别授权书拍在桌上。
顾琛震惊:这是什么
她在昏迷前签署的文件,指定你为‘临时接替人’。
可我没有威望、没有人脉……
你不需要。司马焕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你只需要听我的。
你当傀儡,我来掌权。
顾琛沉默许久,终于点头。
两天后,顾家召开临时董事会。
顾琛以紧急授权继承人身份,宣布接管顾氏集团,并启动股东身份核查及核心家族资产清理——
这个清理制度,实际上是司马焕手中另一道杀器。
在他的推动下,顾家几十年来积攒的家族附属资源开始被审查、剥离,所有不在顾老太太亲笔族谱之列的旁系支脉,一律被除名、冻结股份。
外界哗然,内部震怒。
而这混乱中,司马焕暗中安插的信义调查组开始对顾氏资产链展开全面稽查。
——实际上是趁乱完成对顾氏几十个海外账户与壳公司控制权的接管。
这就是他爷爷留下的替身计划:
用顾家之手,清除顾家的人;
用顾家之名,掏空顾家的权。
与此同时,医院里。
顾老太太依旧昏迷不醒,唯一探病者,竟是司马焕。
他在病床前坐了一夜,清晨时,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吗,我爷爷告诉我,顾家不怕狼,不怕虎,就怕有人披着顾家的皮,做着掏心的事。
现在,我就是那个‘披皮’的人。
他低头附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
你不是最信命吗命在我手里了。
而另一边,顾文澈也终于意识到局势彻底倾斜。
他找到了二房残余势力,甚至试图通过某位老董事联名上诉,要求法院介入顾家继承程序。
但就在此刻,新闻爆出:
顾家涉嫌十年前一起非法金融输送案,顾文澈或为关键当事人之一。
消息源头,赫然来自顾家新任财务安全委员会——
署名:司马焕。
顾文澈当场暴怒,将手机砸碎。
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些他曾视为狗的司马家后人,早已将他视作砧板血肉。
而他不过是其中最可笑的一块。
当天下午,顾氏集团召开全体高管大会。
顾琛宣布,由于集团权力结构需要稳定过渡,决定设立集团临时战略指挥机构——所有人事任命、财务审核、项目决策均需通过此机构。
而指挥机构负责人,正是——司马焕。
全场一片震惊。
这是正式登基。
在顾老太太昏迷、顾文澈失势、二房被清、董事会沉默的今日,司马焕——
一个佣人家族的后人,终于站在了顾氏集团最核心的位置上。
而谁也不知道,他早已不满足于此。
因为这仅仅是——家仇的一半。
夜深,司马焕独自在办公室中,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幼的他跪在祖母灵前,身后是那年顾家下令驱逐司马家的执法队。
照片背后,爷爷的字迹潦草却深刻:
为仇而生,为尊严而战。
若我不成,望你为主。
他喃喃:
爷爷,您看到了吗我已经坐在他们的位置了。
接下来,是为司马家,正名。
6
主人的名字
你知道,狗与主人的区别在哪里吗
狗永远记得谁打过它。
——司马焕
顾老太太的病情稳定下来,但依旧昏迷不醒。
而就在这群龙无首的空窗期,顾家那支多年未归的长支——顾家远脉继承人顾季寒,终于现身。
这个男人年少离国,传闻早年间与顾老太太反目,被流放欧洲,十年间靠资本市场崛起,如今身为国际风投巨头,手握三家上市企业股份,一出现便引发上层圈震动。
他带着律所团队与法律顾问,第一时间宣布:
顾老太太并未立正式继承遗嘱,现任接替人顾琛并无法定合法性。
这一消息,如重磅炸弹。
司马焕并不惊慌。
跳鱼终于上钩了。他喃喃自语,随手将手中的一份黑档扔在会议桌上。
这份档案,是他爷爷耗尽半生所留下的最大王牌:
一份跨国洗钱、逃税、海外非法信托的完整链条——
主角:顾季寒。
原来,当年顾老太太将顾季寒流放,并不是权力斗争那么简单,而是因为顾季寒秘密操作顾家资产,以顾家名义在塞浦路斯开设数十个空壳公司,转移资产达十亿规模,险些被国际调查机构盯上。
最终,顾老太太斩断这支血脉,斥之出国。
而这些罪证,一直由司马铭保留在手,直到今日,交到司马焕手中。
三日后,一封匿名举报信寄达国际财经监管局副署办公室。
两天后,顾季寒登上财经版头条:
国际金融巨鳄涉嫌洗钱,顾氏再陷风暴中心。
顾季寒愤怒反击,却发现——
所有顾氏董事已被信义委员会冻结了股份。
董事会大多数席位,竟已转向了司马焕主导的新顾系阵营。
他第一次意识到——
那个低贱仆人之子,不是来爬顾家,是来拆顾家!
顾家总部,再次召开高层闭门会。
这一次,司马焕带来的,不是公告,而是一张族谱。
那是顾老太太亲笔修订过的最后一份族谱,已公证封存。
顾季寒,不在列。司马焕微笑着念出。
按顾家家规,不在谱者,不得问家事。
顾季寒冷声:你也不是顾家人。
可我是顾家的主人。司马焕掏出一封文件,签署页印着顾老太太印章。
内容为:授权司马焕管理顾氏家族一切产业决策与财务监督,直至指定继承人继位。
这是顾老太太曾在昏迷前签署的特别授权信。
她早就知道自己无力镇住风波,于是将刀交给了最冷血的人。
——司马焕。
顾家众人震惊、骇然、不甘,却无一人能反驳。
顾季寒暴怒而去。
而此时,一场更隐秘的权力移交也正在悄悄进行:
司马焕名下的三家信托机构,已经悄然吸纳了顾氏旗下最大三笔核心资产。
他没有直接改姓,没有宣布接管。
但整个顾氏的中枢神经,已然握在他的指尖。
你到底想要什么顾琛忍不住问。
司马焕望着顾家族徽冷笑:
我只想证明,司马家,从不是奴仆。
从今天起,顾家的命,是我给的。
当天夜里,顾老太太的病房外,司马焕站立良久。
他将那本族谱缓缓放入焚烧箱中,看着火焰吞噬每一个顾字,眼神冷漠:
这不是顾家的终结。
是‘顾家’这个姓氏的清算。
此刻,京城上流社会悄然换了风向——
所有人开始将顾氏系改称为:
司马系。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那条曾经卑微得不敢抬头的家仆血脉,已经登上了神坛。
而那位新主人的名字,将载入权力的族谱里——
司马焕。
7
登神之路
从今往后,顾家再无顾姓。
——司马焕
顾老太太醒了。
这是所有人都未预料到的一幕。
当她被搀扶着坐在病床上,望见病房外满地雪白,她知道,顾家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顾家。
顾文澈呢她问。
他被举报海外账户涉案,已被带走调查。主治医师低声。
季寒呢
失踪,传闻去了东南亚,投靠昔日敌系。
顾琛呢
在新顾氏担任名义副董。
老太太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种…疲惫到极点的落寞。
她忽然问:那个孩子呢司马焕
医生沉默片刻,说:他,现在是‘司马氏家族联盟’的掌权者。
数日后,一场权力象征意义上最隆重的重组大会在顾氏总部召开。
外界称之为——
新姓发布仪式。
现场媒体云集,商界巨头皆至,旧贵族寂寥出席。
主台上,顾氏旧徽被缓缓降下,一面全新的金黑色司马徽章升起。
司马焕身着深灰西装,眼神深邃,步伐稳重地走上台前。
他只说了四句话:
我姓司马,祖上三代为顾家奴仆。
我祖父临终,留我四个字:血债血偿。
今日之改姓,不为复仇,只为正名。
司马家,回来了。
全场寂静。
只有闪光灯疯狂闪烁。
这一刻,真正意义上的家族洗牌完成。
顾氏更名为**司马集团**,司马焕成为董事长、执掌全球数十个家族产业联盟。
顾家的旧宗族,在这场震撼性的演变中,彻底被抹去名字、血统与历史。
这不仅仅是一场权力斗争的终结。
这是一次姓氏的登神。
仪式结束后,司马焕独自来到一个旧宅院。
那是他爷爷当年在顾家附属地建的小宅子,一堵矮墙,一口老井,一尊燃过香的牌位。
他跪在祖堂前,将一张泛黄的纸叠好,轻轻放在香炉旁。
那纸上写着:
若我司马家三代之苦,能换来一日翻身之时,望后人不忘血骨之耻,铭心刻骨,吾魂可安。
他磕头,三叩。
泪未下,却灼热眼眶。
——爷爷。
——我做到了。
夜里,大雪纷飞。
司马焕站在顾家旧宅外,望着牌匾落地、灯光熄灭,忽然觉得胸口空了一块。
他一生都在仰望顾家这座山,也一生都在埋骨。
而现在,他站在山巅,身后万家灯火,却再无一个人等他回家。
他低声自语:
爷爷,我成了主宰。可我也是孤王。
这一身荣耀,是不是太沉重了些
8
昏迷之前
番外:昏迷之前
京城初冬,夜风萧索。
顾老太太坐在顾家老宅的沉木躺椅上,披着貂裘,身侧燃着温香炉,雾气缭绕。她眼神平静,看似安宁,实则心中已有警兆。
她感觉到了。
——那个仆人家的孙子,已经不再听话。
司马焕。她语气淡淡地唤道。
男人从檐下走出,穿着笔挺的灰黑西装,沉默地站在她身前。眼神藏着潮涌般的东西。
老太太盯着他,冷声道:
你爷爷的恩情,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该清楚分寸。
司马焕低头,不语。
顾老太太继续道: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借我之手整肃顾家旁支,看似忠心,实则布局。但你忘了,你永远是奴仆之子。
她语气骤寒:
想要翻身你还不配。
空气沉寂一瞬。
司马焕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声音冷静:
我爷爷曾说,仆人若有用,便是刀;若无用,便是草。
老太太,我愿做刀,也愿做——药。
说完,他恭敬地递上一盏温热的参汤。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
你这小子,心机是深得你祖父真传。
她喝下参汤,不多时,手中杯盏微颤,面色骤然泛白。
你……你在汤里……
司马焕立于灯下,神情平静如水:
不是毒,是极微量降压剂,搭配你每日的心血管药——产生交叉冲突反应。
不会死,只会……短时间脑供血不足。
老太太想喊人,却已说不出话来,意识渐沉,颤抖地扶住椅边。
司马焕缓步走近,轻声在她耳边道:
老太太,我不是不孝。只是您不该试图挡住一条血海中爬出的狗的路。
这场局,从我爷爷那一代,就已经下好了。
翌日清晨,顾老太太被发现晕倒在厅中,医生诊断为突发脑溢血,陷入昏迷。
顾家高层震动,司马焕第一时间主动担起临时家族事务协调人,以忠心仆从的身份站了出来。
而他的忠心,也成了他日后接管顾家一切的第一块台阶。
多年后,司马焕独自站在顾老太太的墓碑前。
他轻声道:
我没杀您。
我只是让您……错过了阻止我的唯一机会。
雪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