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骨铃响彻黄泉路

    洛川踩着饿鬼头颅跃入血河时，怀中的青铜碎片正在发烫。叶清歌腰间的骨铃叮咚作响，每声铃响都让河面浮现出细密刀痕。

    "黄泉水会腐蚀灵力，"她割破手腕将血滴入河中，"你先天道l的血能撑半炷香。"

    血色漩涡中升起青铜巨门，门上浮雕着九头十八臂的恶鬼。当洛川的掌心贴上鬼眼时，门缝里突然伸出白骨手抓住他手腕——那指骨上套着的翡翠扳指，竟与孤儿院老院长的一模一样！

    "小心！"叶清歌的剑斩断骨手，残肢却化作黑雾缠住洛川脖颈，"这是噬心咒，中咒者会看到最恐惧的"

    话未说完，洛川的瞳孔已泛起血雾。他看见熊熊燃烧的孤儿院里，老瘸子被铁链锁在灶台前，黑衣人手握脊椎狞笑："好徒儿，你再多切一根萝卜，师父就能解脱了。"

    "破！"叶清歌突然咬破舌尖吻上洛川。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洛川颈间黑雾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她喘息着举起骨铃："你心魔太重，进鬼门必死无疑。"

    河底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十万饿鬼从漩涡中爬出，为首的饿鬼将军腹部裂口喷出腥风："先天道l的味道！"

    叶清歌剑穗上的蘑菇疯狂生长，食人花吞掉扑来的饿鬼却瞬间枯萎。她拽着洛川撞向青铜门："闭眼！门上有往生镜，照见前尘会惊动鬼王真身！"

    洛川在最后一瞬睁了眼。铜镜里映出的不是自已，而是叶清歌身披嫁衣倒在血泊中，九把长刀贯穿她心口，刀柄都缠着褪色红绳。

    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他们坠入无边黑暗，脚下传来黏腻触感——记地都是跳动的血肉，墙壁由脊椎骨堆砌而成，天花板上垂落密密麻麻的脐带。

    "这是饿鬼道第二层，"叶清歌点燃符纸，"生灵的产房。"

    火光映出前方祭坛。老瘸子的头骨悬浮在血池之上，七根锁魂钉贯穿天灵盖。池中沸腾的血水里沉浮着半块玉佩，与洛川怀中那枚完美契合。

    "需要至亲之血才能拔钉。"叶清歌突然掀开衣袖，小臂上布记刀疤，"我试过三百七十九次"

    洛川划破掌心按在祭坛。血珠滴落的瞬间，头骨眼眶腾起青火，池中血水化作巨手抓向叶清歌。她颈间骨铃自动飞起，铃身浮现"洛川"二字！

    "原来是你！"血池凝聚出鬼王真身，正是青铜棺里那具骷髅，"第十世轮回，你竟敢回来取他的魂！"

    叶清歌突然笑了。她扯开衣襟，心口处九道刀疤组成莲花印记："师兄，当年你抽他脊椎炼刀时，就该想到我会追到轮回尽头。"

    洛川的柴刀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向血池。刀身碎片嵌入鬼王肋骨，组成残缺的十字图腾。无数记忆涌入脑海：三百年前罗浮山巅，叶清歌为他挡下九把弑神刀；鬼王癫狂的笑声中，他亲手将师妹推入轮回井

    "清歌"洛川无意识地呢喃。鬼王突然暴起，骨爪刺穿他胸膛："你以为换个皮囊，本座就认不出灭族仇人？"

    鲜血喷溅在头骨上，老瘸子的魂火骤然暴涨。叶清歌趁机掷出骨铃，铃铛化作弯刀斩断七根锁魂钉。整个饿鬼道开始崩塌，十万饿鬼的哭嚎声中，她抱住坠落的洛川："快走！往生花要谢了！"

    洛川在眩晕中抓住半块玉佩。血色褪去的瞬间，他看见叶清歌后背的星图刺青正在渗血——那分明是大十字圣刀的封印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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