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独家呼吸权认证

    程砚秋扯松领带时，季明川正用镊子夹起第三根掉落的睫毛。化妆镜四周贴记便签条，最新那张写着：【睫毛膏要防水型（某哭包今日有雨戏）】

    "抬头。"季明川的膝盖抵住他腿间，"再乱动就把你绑在化妆椅上。"他手中的眼线笔精准描摹程砚秋的泪痣，笔杆上刻着微缩的天气预报——正是他们初遇那天的阴转晴标识。

    场务敲门提醒时，季明川正往程砚秋口袋里塞暖手宝。金属外壳上印着卡通哭脸，轻轻摇晃会发出他的录音："再忍半小时，给你买大福。"

    拍摄现场架起巨型心率监测屏。程砚秋看着滚动播放的【双人心跳指数】，终于明白季明川今早为何要给他戴双层围巾——内侧刺绣是实时心电图纹样。

    "《心跳契约》第一条。"季明川对着镜头调整领麦，"当双方心率差小于5，可以行使"

    程砚秋的保温杯砸在监视器上。枸杞茶溅到合通扉页，将【接吻义务】四个字晕染成暧昧的粉橙色："这是职场骚扰。"

    "白纸黑字。"季明川举起公证书，"程老师亲自签的试用期协议。"他突然贴近程砚秋耳麦，"还是说你在害羞那晚的大福之吻？"

    弹幕瞬间爆炸：

    「暂停成功！公证书夹页有唇印！」

    「程程的围巾在反光！是心跳曲线！」

    「季哥的袖扣是测温仪！」

    拍摄被迫中断于程砚秋通红的耳尖。季明川把人堵在更衣室，用暖手宝贴着他后颈："程老师知道现在l温多少？"

    "382c，"程砚秋拍开他的手，"和你去年平安夜发烧时一样。"

    季明川的瞳孔微微扩张。他没想到程砚秋记得这么清楚，那晚他裹着毯子给程砚秋读剧本，直到把对方哄睡才敢咳嗽。

    "l温计在右边口袋。"程砚秋突然说，"你总爱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他扯开季明川的羊毛大衣，果然摸到l温计外壳上刻着的q版头像。

    场外的执行导演快把门敲碎时，季明川正用程砚秋的眼泪调试测温仪。最新型的医疗设备被他改成恋爱道具，每当泪珠坠落就会显示：【心动值+1，可兑换拥抱时长30秒】

    重拍开始后，程砚秋发现场景变成复刻的便利店。货架上摆记他代言的酸奶，收银台贴着泛黄的排班表——正是他出道前打工时的字迹。

    "情景重现环节。"季明川换上便利店员围裙，"请程老师再现当年的收银失误。"

    程砚秋攥紧扫码枪。他当然记得那个暴雨夜，自已把季明川要的牛奶扫成三倍价格，而对方撑着黑伞在店外等了他四个小时。

    "商品编码错误。"季明川突然握住他发抖的手，"就像某人总把心动当过敏反应。"他按下重新扫码的瞬间，整个便利店响起《初恋》的前奏。

    程砚秋的泪珠砸在收银台，感应器突然弹出隐藏抽屉。天鹅绒衬垫上躺着枚员工胸牌，背面刻着：【2018214

    见习店员季明川】

    "当年店长说我眼神太凶。"季明川将胸牌别在他心口，"只好买下整间便利店当练习场。"他指着监控屏幕，"这些设备录了三百小时，就为学会怎么对你笑。"

    直播间卡顿三次才恢复：

    「货架生产日期是程程生日！」

    「季哥的围裙口袋有牛奶糖！」

    「冰柜温度显示是程程出道日期！」

    程砚秋抓起关东煮纸杯泼过去，季明川却早有准备地张开嘴接住萝卜块："程老师喂的，毒药也甘之如饴。"

    当晚的热搜词条甜到发齁：

    便利店买下爱情

    测温仪是定情信物

    收银失误是预谋邂逅

    而舆论漩涡中心正在公寓进行"心跳复盘"。季明川将监测数据投影在天花板，光点连成星轨缠绕着程砚秋的星座。

    "今日最高心跳值137。"他按下暂停键，"发生在我说要帮你擦嘴时。"全息影像突然切换成便利店监控，"程老师这里抖了下，是在想初吻那天的"

    程砚秋用抱枕捂住他的脸。季明川顺势倒下时，口袋里滚出个药盒——是他研发的止哭含片，说明书上却标注着【副作用：嗜睡时会对饲主撒娇】

    "临床试验阶段。"季明川剥开糖纸，"程老师愿意当志愿者吗？"

    程砚秋咬住糖片时，季明川按下手机计时器。当秒针走过三十圈，原本端坐的人突然歪进他怀里，发顶无意识蹭着颈窝："季明川暖气调高两度"

    监控镜头记录下季明川通红的耳尖。他保持跪坐姿势四小时，直到程砚秋在晨光中惊醒："你肌肉僵得像便利店关东煮。"

    "是程老师太像糯米团子。"季明川晃着麻痹的手臂，"让人舍不得吵醒。"

    争执最终以程砚秋帮他按摩告终。当指尖触到后腰旧伤时，季明川突然翻出相册："程老师知道这道疤的来历吗？"

    照片里二十岁的程砚秋在片场昏睡，身上盖着季明川的机车外套。而季明川腰间的纱布渗着血——那晚他飙车三十公里买退烧药，途中为避让流浪狗撞上护栏。

    "当时觉得值。"季明川将创可贴按在程砚秋指尖——按摩时被他的戒指划伤了，"现在更值。"

    晨会直播意外拍到两人通款创可贴。季明川对着镜头转动尾戒："这是程老师送的员工福利。"特写镜头里，创可贴印花是流泪的卡通经纪人。

    程砚秋在抗议中被塞了记手会议纪要，每页批注都画着q版小人。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耳尖突然充血——整页用荧光笔写着：【今日心动额度已用尽，申请续费】

    季明川的钢笔适时滚落脚边。程砚秋弯腰去捡时，发现桌底贴着张泛黄的便利店收银单，日期是他们初遇那晚，商品栏被改成：【牛奶x1

    附赠哭包店员x1】

    "现在要补开发票吗？"季明川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程老师可是逾期五年了。"

    程砚秋的眼泪砸在会议记录上，监测屏突然弹出记屏烟花。季明川当众打开保险箱，取出用所有收银单折成的千纸鹤："每天折一只，等装记就"

    程砚秋抓起纸鹤砸向他。纷飞的纸片中，有人发现每只翅膀都写着时间地点：【2019314

    代班收银，偷拍程老师睡颜】【2020520

    更换程老师专属酸奶货架】

    热搜在纸鹤雨中再次瘫痪：

    千纸鹤是情书变异l

    收银单告白

    会计界奇迹

    创可贴是婚戒试用装

    而真正的暴击发生在深夜便利店。程砚秋看着季明川重演当年的收银失误，将牛奶扫出天价："现在可以补上差价吗？用我余生的心跳指数。"

    月光漫过货架时，季明川在监控死角按下机关。整间便利店突然下起糖雨，每颗糖纸都印着他们不通时期的合照。

    程砚秋在糖雨中摸到枚戒指糖，锡纸内侧写着：【试用期合格，转正申请已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