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现实足够荒诞
“可我，浑身都快要炸了！！”血液的温度一再攀升，顾清舟竭力让自己冷却下来，但于事无补，反而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变得越发炙热。
他并非沾染情欲。
而是心潮在剧烈波动。
于漫漫前路，在荆棘丛生的人生，念念又及时拉他们一把。
让他们迎接朝阳。
感受美好。
“念念的无私奉献和大度包容，就跟母亲一样，令我十分温暖！而念念强烈的责任感和伟大的爱意，又同父亲一样，让我无比钦佩！”
不知怎的，顾明学一想起念念，源源不断的感觉按耐不住，从他的嘴里吐露出来。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场面却诡异的安静下来。
顾清舟眼角跳了一下。
温氏愕然。
顾睿川关好设备，站在原地思索。
半晌，他走到了二弟身旁，敲了下二弟的头:“二弟醒醒，念念只有四岁……”他怎么就产生念念是他父母的错觉。
但是，从另一层角度来看。
说念念是他们的再生父母，也没错。
“永远不要拿年龄当借口，不是每个人的四岁都是相同的。”
有的人四岁还把不住屎尿，有的人四岁已经开始拯救世界。
顾明学掀起眸帘，星光璀璨，“念念她啊，早已不容小觑……”
不能因为她的年龄，就忽略她的通天本领。
顾清舟没有驳回他的观点。
温氏默默点头认可。
楚家庄园门口。
赵厂长怔然，心绪难言。
他怀里抱着《连山易》，就像是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唯恐掉了摔了。
明明，《连山易》不重，很轻很轻，薄薄的一本，可他却觉得沉甸甸的。
“为、为什么念念会有这本书？”
他不是头一天认识念念，和楚家的交集也不少，他了解一些情况。
按说，楚家没有《连山易》。
要不然，以老爷子爱国的赤子之心，他根本不可能藏私，而是早就公之于众，进而挖掘出《连山易》更大的价值。
可是，现实足够荒诞。
人人求而不得的珍贵孤本，居然出现在四岁小奶娃的手中！
究其原因，他想不到。
“哦，对了！瞧我这脑子，我差点忘了！那一把碎银……”
当初，用来抵消拖拉机和钻井机费用的那一把碎银。
是念念给的！
他以为只是不起眼的玩意，然而，当他颤颤巍巍从内衬口袋里掏出来，借着路灯细细翻看。
才突然惊觉，他简直错的离谱！
碎银的边缘磨损不平，大小、重量、形状没有规格，纹理细腻，具有独特的质感，蕴含岁月斑驳和历史沧桑。
“这、这不是普通的碎银！”
丝丝缕缕的凉意，渗透了他的皮肤。
可他的心底，却燃烧着火焰。
他浑身在抑制不住的发抖，差点拿不稳碎银。
登时，他肝胆俱裂。
魂都被吓飞了。
身后，念念软糯糯的小奶音飘来:“赵爷爷慢走，路上小心喔。”
赵厂长心下微暖，竭力维持镇定。
他回头，看见笑眼弯弯的小奶娃。
深呼吸一口气，他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回应道:“嗯，赵爷爷会的……”
夜色沉沉，万籁无声。
赵厂长直到上了车，还能听见自己胸口下的那一颗心脏砰砰直跳，一下重过一下。
翌日一大早。
天光乍亮，喧嚣声四起。
顾清舟和温氏顶着一对熊猫眼，彼此对视一眼，忍不住噗嗤笑了。
他们点上蜡烛，借着月光，头对头地凑在一起，看了一晚上说明书。
相互讨论、相互研究。
期待从中得到启发，进而推动北疆、乃至天启国厨房用具的发展。
让百姓的生活有一个质的飞跃。
好在，也不算没有收获，他们还是摸到了一点儿门道。
关于柴火的分配，也需要商量。
“比起从前，如今家家户户好过了些，然而，新的难题来袭，又将他们拖入无望的境地。”
温氏看向床上躺着的三儿子。
三儿子醒了，圆润漂亮的眼眸睁开，伸出粉嫩嫩的藕臂，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煞是乖巧。
她拿起奶瓶，冲泡奶粉。
“可撕裂空间、照进现实的，是念念赐予的暖光。”
“这一次，也不例外。”
当今皇帝喜欢杀戮，对亲生父亲和兄弟姐妹不曾手软。
此外，冒死进谏的忠臣没有好下场。
要么死了，要么惨遭流放。
还能待在京城安然无恙的，寥寥无几。
顾清舟想，他需要拉拢忠臣，以及能人异士，不单是还顾家清白，也为他们讨还公道。
让乱了套的京城回归正轨！
“把柴火分了，多余的物品也分出去。”
温氏将三儿子搂入怀中，给三儿子喂奶。
庙宇门口。
越来越多人分到柴火、煤气灶、燃气罐等物品，他们欢呼雀跃，高兴得手舞足蹈！
“打火机也有了！”
“没火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了。”
“没滋没味的食物，每咀嚼一下，我都觉得生不如死！幸好，可以结束了！！”
人人都是笑着的。
但笑中带泪。
“看呐，煤气灶、煤气罐、还有这不锈钢波纹软管，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再的强调，是想确认自己拥有的东西并非幻想，而是现实。
“可这燃气灶、燃气罐，还有这金属外包的软管，全都属于我了！”
为了分得想要的物品，他们再一次拿出压箱底的宝贝。
将空荡荡的庙宇堆得满满的。
顾清舟喊道:“说明书！都过来，别忘了领说明书！”
是使用煤气灶、燃气灶等物品的说明书。
顾睿川掖着包裹，“光是我和父亲说的，到底不够详细，但你们看了这本神书之后，铁定有所感悟！”
半晌。
百姓领了说明书，也看完了。
他们惊讶。
他们震撼。
他们陷入狂热的疯狂！
“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厨房设备？不用钻木取火、吹火折子，也不用火镰敲火石、雷电引燃，只需要轻飘飘碰一下，这火就有了！”
“火势的大小还能调节！！”
“哇！我这才知道，原来一顿饭可以不费一点时间，不费一点力气，便能轻轻松松完成！”
放在以前，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他们做到了。
或者说，是念念让他们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