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偷吃，好过分
楚淮远相对理智，暗暗分析:“那它一旦跑了，怕是不好找到。”毕竟，短短数秒，乌梢蛇就能够窜出去很远。“念念发动了人去找，一样没有结果。”念念大大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她没能吃到蛇肉。
“刚刚，我经过你的房间，透过门缝，看见过乌梢蛇出现在瓷碗附近。”但是，他没有过多关注。
很快就离开了。
念念哑然，小嘴久久都没有合上。
倏地，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她越想，越是心惊。
随即，念念匆匆跑回房间，将瓷碗带了出来。
“确认了？”念念的想法很好猜，楚淮远只是看了眼，就能明白。
“偷吃！”
“好过分！”
念念特别用力地攥着瓷碗的两端，凶巴巴的。
“碗碗承认了，是它偷吃了念念的蛇蛇。”
她问过了，瓷碗没否认，点头了。
楚淮远身形一凛。
果然，他一直以来的认知是对的。
祖传的瓷碗并不普通，早已生出意识。
能听懂他的话。
也能和念念沟通。
“这瓷碗……”楚淮远话头顿了顿，而后补充道:“品行不端啊。”
瓷碗正了正身子，不敢说话。
实际上，它也说不了话。
“还我！”
“坏碗碗还我蛇蛇，念念要吃肉！要吃蛇肉！”
念念愤懑。
她馋肉都快馋疯了。
偏偏，坏碗碗要和她抢。
“此外，念念想起来啦。”
“在之前，念念的小蛋糕、卤蛋、牛肉脯、大鸡腿，还有偷偷藏起来的红烧狮子头、葱香排骨、椒盐脆皮虾，以及妈妈和舅舅带回来的、七彩水晶手链、金锁……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即便是问话，但念念觉得肯定就是这么回事。
瓷碗:“……”怂了。
它是真的怂了。
虽然是它吞了没错。
但是，它是有原因的。
那镇国将军，是念念的爸爸，食不果腹、命悬一线。
正好，它感应到了。
便拉了一把。
相信念念知道后，不会责怪它。
毕竟，念念一直都想念爸爸，期待爸爸的陪伴。
如若它袖手旁观，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将军陷于险境、命丧黄泉。
想必念念会很懊悔，也很伤心。
然而，事已至此，它开不了口，也就辩驳不了。
楚淮远若有所思:“估计，它吐不出来了。”
不然，瓷碗不该这么瑟瑟缩缩。
“碗碗把念念好玩的、好吃的抢光光，那念念就吃了你！哼哼。”
念念张开粉嫩嫩的小嘴，嗷呜咬了一口瓷碗。
瓷碗太硬。
她没能咬动。
还把小乳牙咬疼了。
眼角不自觉地流出生理性泪水。
瞧着，就可怜兮兮的。
楚淮远点了点她肉乎乎的脸颊:“你啊，可别把自己气着了。”
念念挥开舅舅的大手，哒哒哒跑了出去:“碗碗不是好碗！没有念念的点头，就如此自作主张！念念要惩罚它。”
不给碗碗一点颜色瞧瞧。
总有一天，它会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余晖点点的北疆，被覆上一层暖暖的色调。
顾明学挑了一担水。
他弯下腰，准备浇菜。
顾子谦坐在摇篮里，一下又一下地晃着拨浪鼓，自娱自乐。
宋大夫在一旁看医书。
顾清舟身上的陈年旧伤发作，他一有空就过来诊脉、医治。
顾明学和宋大夫说了声:“我父亲去了田地里，收割玉米和红薯，母亲在一旁帮衬。”至于大哥，在烧水。
“我可以等侯爷回来，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宋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语气平和。
“忙。”
“真的好忙。”
忙得脚不沾地，顾不上休息。
顾明学缓缓直起身，擦了擦从额头滑落到脸颊的汗珠。
豆大的汗珠，晶莹剔透。
擦了后。
又冒出来。
仿佛擦不完似的。
宋大夫面带笑容，打从心底喜悦:“过些天，水稻也该成熟了。”
顾明学表态:“我会带上镰刀，帮父亲搭把手。”最好，让母亲照顾家里。
如此，也不用母亲那么辛苦。
顾睿川从厨房里探出头:“还有我，我也去割稻谷。”
一想到田地里沉甸甸、密密麻麻的稻穗，他感到安心不少。
真好。
总算可以彻底告别饥肠辘辘的日子了。
“袁爷爷的禾下乘凉梦，不只是停留在梦里。”还走向了现实。
袁隆平的事迹早已传开，每个人对他既佩服，又敬重。
顾明学也不例外。
“我们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宋大夫抬眸，目光穿过敞开的大门，抵达硕果累累的田野。
好一派美不胜收的景象。
顾明学正要应和，却在垂头的一瞬间，蓦然瞧见一抹一闪而过的小小身影。
那身影呈灰绿色，速度极快。
快到他几乎捕捉不到。
他放下水瓢，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看去，原来的位置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可能，是他看错了吧……
真好笑，院落干净整洁，各种物品有序摆放，杂草已经被清理掉，还在院墙四周撒过雄黄粉，理应不会有蛇出没。
再者，就算有蛇，坐在门口的宋大夫肯定会率先发现。
而不是等他后知后觉。
顾明学悬着的心刚刚放下来，却见三弟襁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不由得好奇。
便走近了些。
但没等他掀开襁褓，却见一个蛇头骨碌碌地钻了出来。
“蛇！”
“是蛇！”
好可怕。
顾明学被吓得脸色苍白。
但他没有后撤，而是压抑住恐惧，坚定地往前走。
三弟还置身于危险之中，他不能不管。
顾睿川从厨房走出来:“哪里？蛇在哪里？”
顾明学用手指了指，声线发抖:“就、就在子谦旁边。”
顾睿川转头，和泛着阴冷光芒的蛇眼对了个正着。
顾子谦懵里懵懂，笑容纯真，咿咿呀呀地学说话。
完全不知道危险来临。
宋大夫缓缓挪动视线，当即认出乌梢蛇。
他打算开口，却见顾子谦好似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直接丢掉拨浪鼓，转而抓住了蛇身。
顾明学见状，呼吸都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