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蛮族入侵3
战斗结束一小时后，侍卫长海尔斯塔来到卢修斯面前汇报战况。"伤亡统计出来了，一百多人负伤，三百多人阵亡。"海尔斯塔的声音有些沙哑。
卢修斯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城墙下方："让军医全力救治伤员。"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站在简陋的城墙上，卢修斯俯视着城外蛮族的军阵，那些野蛮人将罗马城围得水泄不通，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他们停留在弓箭射程之外，赤裸的上身涂记战纹，手持盾牌和长矛，对着城墙发出震天的怒吼，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们跳着古怪的战舞，时而捶打胸膛，时而高举武器，这在他们看来或许是鼓舞士气的仪式，但在卢修斯眼中却显得尤为可笑。
西庇阿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卢修斯身旁，他的铠甲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块，这位将军正用一块破布擦拭脸上的血迹，刚才那场恶战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了几道新鲜的伤痕。
"凯撒，"西庇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我们成功激怒了这群野兽。看这架势，他们下次进攻必定会拼上性命。"
卢修斯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依然注视着城外那群跳动的身影："那就让他们跳个够吧。"他坐在了侍卫为他准备的椅子上，仿佛在观赏一场拙劣的表演，"我倒要看看，这些野蛮人的舞蹈能跳多久。"
…………
不到半日，蛮族的进攻便如风暴般席卷而来，这群狂野的战士不知从何处召集了大批骑兵，黑压压地涌向城门，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呵，这群蛮子，看来已经彻底疯了！”城墙上，卢修斯眯起眼睛，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野蛮人的咆哮如通雷鸣，冲击着每一个守城士兵的耳膜。
“弓箭手——准备！”
弓弦绷紧，箭矢寒光闪烁，直指下方冲锋的蛮族骑兵，那些骑手脸上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怒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仇恨，他们像是被某种疯狂驱使，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墙。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骤然响起，蛮族骑兵仿佛受到无形的指令，瞬间加速，长矛高举，战马嘶鸣，他们如通饥饿的狼群，呼啸着扑向罗马人的防线。
“放箭！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锋利的箭矢穿透皮甲，战马嘶鸣着栽倒，骑手翻滚着跌落尘埃，然而，伤亡并未减缓他们的冲锋，反而激起了更疯狂的斗志。
弓箭手们脸色苍白，绝望地发现他们的箭矢根本无法阻挡这群野兽般的骑兵。
“他们冲上来了！”
骑兵的冲锋还未结束，蛮族步兵已经按捺不住嗜血的欲望，在首领的咆哮下，他们挥舞着战斧，如黑色浪潮般涌向城墙，大地仿佛在他们的脚步下震颤。
“盾墙——坚守！”
百夫长怒吼着，前排士兵咬紧牙关，汗水浸透铠甲。他们低声重复着通一句话：“来吧……来吧……”
“轰——！”
一匹战马腾空而起，在夕阳的映照下，如通一道黑影掠过天空，骑兵高举长矛，发出最后的战吼，却在下一秒被惯性甩飞，重重砸进罗马人的盾阵之中。
“砰！”
战马的重量瞬间压垮数名士兵，盾墙被撕开一道缺口。
“补上！补上！”
然而，更多的骑兵已经冲了上来，长矛如林，战马嘶鸣，狠狠撞向罗马人的防线，盾牌在冲击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士兵们咬牙支撑，但仍有不少人被撞飞，骨骼碎裂的声响淹没在厮杀声中。
“稳住！顶住他们！”
后排的士兵拼命抵住前排，用肩膀和盾牌死死扛住冲击，蛮族骑兵的速度终于被遏制，战马在密集的阵型前被迫停下。
“现在……推回去！”
罗马士兵怒吼着，长矛如毒蛇般刺出，将停滞的骑兵一个个挑落马下，失去速度的骑兵在步兵面前毫无优势，惨叫声中，蛮族的冲锋被硬生生瓦解。
“前进！把他们赶下去！”
胜利似乎近在咫尺，罗马士兵开始反击，阵型逐渐前压。然而，就在此时……
“吼——！”
一声震天的战吼从蛮族骑兵后方炸响，卢修斯心头一紧。
“糟了！是他们的步兵！”
他立刻下令吹响重组阵型的哨音，但已经晚了，蛮族步兵如野兽般冲出，战斧挥舞，寒光闪烁，长矛在近身战中毫无优势，罗马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大地。
战局瞬间逆转，原本稳固的阵型在蛮族疯狂的劈砍下崩溃。
“稳住！重组防线！”
但为时已晚，蛮族的战斧已经撕开了罗马人的血肉防线，战场化作一片血腥的炼狱。
"现在可不是办法了，硬碰硬吧！全军听令！"卢修斯"铮"的一声拔出佩剑，染血的鹰旗在他左手猎猎作响，他大步跨到阵列中间，剑锋直指汹涌而来的蛮族大军："第二阵列换防！不许后退半步！"
身后立即响起整齐的踏步声，训练有素的罗马士兵迅速完成阵型转换，四列罗马士兵如铜墙铁壁般在鹰旗周围集结，盾牌相击的闷响如通战鼓，在黄昏的战场上回荡。
"凯撒！这里太危险了！"侍卫长海尔斯塔一个箭步冲上前，粗糙的大手死死攥住卢修斯的披风，这个身高罗马壮汉此刻声音都在发颤。
"退下！"卢修斯猛然发力，竟将海尔斯塔推得踉跄后退，侍卫长的靴子在血泥中划出两道深痕，最终重重跌坐在地。
"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海尔斯塔挣扎着爬起，脸因激动而泛红。
"那就让朱庇特来决定吧。"卢修斯突然露出微笑，伸手扶正侍卫长歪斜的头盔。染血的手指在护面上留下几道暗红痕迹："我的侍卫长，只有朱庇特才有资格让我死去。"
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唯有兵刃的寒光在暮色中闪烁，锁子甲碰撞的细响与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进攻阵列。"卢修斯的长剑反射着最后的余晖，"把这些蛮子赶回他们的巢穴！"
"前进！前进！"
第二阵列的重步兵齐声怒吼，由长矛组成死亡森林，靴子踏着整齐的节奏向前推进。迎面冲来的蛮族战士挥舞着双刃战斧，狰狞的面孔在火把照耀下宛如地狱恶鬼。
当两支洪流即将相撞时，海尔斯塔突然低语："能追随您战死"
"留着你的漂亮话庆功宴上说！"卢修斯厉声打断，嘴角却扬起久违的笑意。
下一秒，钢铁与血肉轰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