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S市的雨下得毫无征兆。
墨羽站在仁济医院锈迹斑斑的大门前，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他抬头望着这座废弃的六层建筑，灰白的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
就是这里了。他低声自语，修长的手指从风衣内侧摸出一张黄符，轻轻一抖，符纸无火自燃，在雨中竟不熄灭。
火焰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左眼下方那道淡淡的疤痕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符纸很快燃尽，灰烬落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阴气这么重...墨羽皱眉，从腰间取下一个古朴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医院主楼方向。
三天前，他接到一通神秘电话。对方自称是特殊案件调查局的探员，说仁济医院连续发生三起医护人员离奇死亡事件，死者皆面带诡异微笑，法医却查不出任何外伤或中毒迹象。
墨先生，我们怀疑这不是普通的案件。电话那头的女声冷静而专业，死者瞳孔放大，面部肌肉僵硬保持微笑，很像你们玄门记载中的笑面尸。
墨羽收起罗盘，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枚古铜钱，每一枚上都刻着不同的符文。他随手一抛，铜钱落地后形成一个北斗七星阵。
天枢移位，贪狼显凶...他盯着铜钱的排列，眼神渐冷，果然有东西。
2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探查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墨羽迅速收起铜钱，手已按在腰间的桃木剑上。
墨先生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墨羽转身，看到一位穿着黑色皮衣的年轻女子。她约莫二十五六岁，齐肩短发，眼神锐利如刀，右手按在腰间，显然也带着武器。
林夏探员墨羽微微点头，我以为我们说好明天白天再碰面。
林夏走近，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情况有变。昨晚又死了一个清洁工，同样的死法。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这次是在地下二层发现的。
墨羽接过手机，照片上的老人仰面躺在地上，嘴角上扬成一个夸张的弧度，眼睛却瞪得极大，充满恐惧。更诡异的是，老人周围的地面上，用血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
这是...墨羽瞳孔微缩，引魂符。
你知道这是什么林夏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应。
墨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风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朱砂在掌心，然后快速在地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咒。
站进来。他命令道。
3
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跨进了符咒圈内。墨羽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符咒中心。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夏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
别动。墨羽低喝，它在看着我们。
什么林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医院三楼的一扇窗户，那里空无一人，却让她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墨羽从背包里取出一面铜镜，对着窗户方向照去。镜中赫然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俯视着他们。
林夏倒吸一口冷气：那是...
不是人。墨羽收起铜镜，我们得进去。
现在林夏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局里的支援要明早才能到。
墨羽已经迈步向医院走去：等不到明天了。今晚是阴历十五，月圆之夜，那东西的力量会达到顶峰。
推开生锈的铁门，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墨羽点燃一张符纸作为照明，昏黄的火光映出走廊两侧斑驳的墙壁。
引魂符是玄门禁术之一，他边走边解释，用来聚集亡魂的怨气，制造邪物。二十年前，我师父就禁止门人使用这种符咒。
走廊尽头是通往地下的楼梯，黑暗如墨般浓稠。墨羽停下脚步，从腰间取出一串铜铃挂在楼梯扶手上。
跟紧我，别碰任何东西。他警告道，这里不止一个东西。
4
林夏打开手电筒，强光照亮了楼梯。台阶上布满灰尘，却有几串新鲜的脚印通向下方。
有人来过。她低声道。
墨羽摇头：不是人。
随着他们向下走，温度越来越低。到达地下二层时，林夏的呼吸已经凝成白雾。手电筒的光线变得暗淡，仿佛被黑暗吞噬。
就是这里。林夏指着前方一扇半开的铁门，清洁工就是在那里面被发现的。
墨羽示意她后退，自己上前推开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中。
房间中央的地面上，用血画的引魂符依然清晰可见。墨羽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放在鼻尖轻嗅。
不对...他眉头紧锁，这不是人血。
突然，林夏的手电筒闪烁几下，熄灭了。黑暗中，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忽远忽近。
墨羽！林夏惊呼。
别慌！墨羽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叠符纸抛向空中，符纸无风自动，在空中排成一个圆圈燃烧起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在火光映照下，他们看到墙上浮现出数十张人脸，每一张都带着相同的诡异微笑。
笑面灵...墨羽咬牙，这么多...
5
林夏拔出手枪，却不知该瞄准哪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枉死之人的怨气所化。墨羽快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八卦镜，它们会附在活人身上，吸食精气，最后让受害者面带微笑而死。
笑声越来越响，墙上的面孔开始扭曲蠕动，似乎要挣脱出来。墨羽将八卦镜对准墙壁，口中念咒，镜面射出一道金光，照在那些人脸上。
被金光照射的面孔发出凄厉的尖叫，但很快又有更多面孔浮现出来。
太多了！墨羽额头渗出冷汗，它们是被引魂符聚集在这里的！
林夏突然指向房间角落：那里有东西！
墨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迅速掠过。他立刻抛出一枚铜钱，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击中黑影。
一声惨叫响起，黑影显露出形体——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面色青白，嘴角却上扬着夸张的弧度。
张医生林夏震惊道，他是第一个死者！
不是他了，只是披着他皮囊的东西。墨羽握紧桃木剑，林探员，退后！
张医生发出咯咯的笑声，突然扑向林夏。墨羽闪身挡在她面前，桃木剑直刺对胸口。
剑尖刺入的瞬间，张医生的身体像气球一样爆开，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但笑声并未停止，反而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多黑影。
必须找到引魂符的本体！墨羽大喊，在地下三层！
6
这医院没有地下三层！林夏回应。
墨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二十年前有！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墨羽与一位中年男子的合影，背景赫然是仁济医院的标牌，上面清楚地写着地下三层：特殊病例研究中心。
林夏瞪大眼睛：这是什么地方
我父亲工作过的地方。墨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也是他失踪的地方。
突然，整个房间开始震动，墙上的面孔一个个脱落，化作黑雾向他们袭来。墨羽迅速咬破手指，在桃木剑上画下一道血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他挥剑斩出一道金光，暂时逼退了黑雾，快走！去地下三层！
两人冲出房间，沿着走廊狂奔。身后，黑雾如潮水般涌来，笑声越来越近。
楼梯在哪林夏气喘吁吁地问。
被封印了。墨羽在一面墙前停下，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刻满符文的玉佩，需要墨家血脉才能打开。
他将玉佩按在墙上，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墙面逐渐变得透明，露出一段向下的楼梯。
走！墨羽拉着林夏冲了进去。
就在他们踏入楼梯的瞬间，身后的墙面恢复原状，将追来的黑雾挡在外面。
楼梯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贴满了已经褪色的符纸。墨羽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个巨大的法阵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地面，由鲜血绘制而成，中央悬浮着一张人皮制成的符纸，正是引魂符的本体。更可怕的是，法阵周围跪坐着七具干尸，都穿着白大褂，面部保持着诡异的微笑。
这是...林夏声音颤抖。
墨羽的脸色变得惨白：七煞锁魂阵...有人在这里进行禁术实验。
7
他缓步走向法阵中央，突然，那七具干尸同时抬起头，空洞的眼窝看向他们。
小心！墨羽一把推开林夏，自己却被一具干尸扑倒。
干尸的力气大得惊人，腐烂的手指掐住墨羽的脖子。林夏拔枪射击，子弹穿过干尸的身体，却毫无作用。
墨羽挣扎着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塞进干尸口中。干尸立刻松开手，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体开始燃烧。
其他干尸也纷纷扑来。墨羽迅速爬起，从背包里取出七根银针，分别刺入七具干尸的眉心。
林探员，打碎那个玻璃柜！他指向房间角落。
林夏冲过去，用手枪击碎了玻璃柜。里面是一个古老的铜铃。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干尸都僵住了。
墨羽抓住机会，冲向法阵中央，桃木剑直刺悬浮的引魂符。
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符纸的瞬间，符纸突然化作一个女人的面孔——一张与墨羽有七分相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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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墨羽的手颤抖了。
女人的面孔露出悲伤的微笑：小羽...终于找到这里了吗...
8
妈妈
墨羽的桃木剑悬在半空，剑尖距离那张由引魂符幻化出的面孔只有寸许。女人的面容苍白如纸，眼角却带着血泪，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林夏举枪警惕地环顾四周，七具干尸在铜铃声中僵立不动，但房间里的阴气却越来越重，温度骤降，呼出的白雾在面前凝结。
墨羽！那不是你母亲！林夏大喊，那是邪物在迷惑你！
女人的面孔露出哀伤的笑容：小羽...你还记得妈妈最后对你说的话吗
墨羽的手微微颤抖。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将他藏在祖宅的密室中，最后抚摸着他的脸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怨恨你父亲...
你怎么会知道...墨羽的声音嘶哑。
突然，女人面容扭曲，发出刺耳的尖笑：因为我在她死前吃了她的记忆啊！
面孔猛地扩张，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向墨羽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林夏扣动扳机，一颗刻着符文的子弹穿透那张脸，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墨羽如梦初醒，桃木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法阵中央。剑身迸发出刺目金光，整个房间剧烈震动，七具干尸同时发出惨叫，化作黑烟消散。
悬浮的引魂符燃烧起来，火光是诡异的绿色。在符纸完全烧尽的最后一刻，墨羽看到上面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印记——墨家独有的玄字符印。
不可能...墨羽踉跄后退，这是我墨家的...
9
爆炸般的冲击波将两人掀翻在地。等尘埃落定，法阵已经消失，只剩地面焦黑的痕迹。林夏爬起来，发现墨羽跪在地上，死死盯着手中的一块碎片——引魂符未燃尽的一角。
这上面有墨家的印记。墨羽的声音冰冷得可怕，只有直系血脉才能画出这种符。
林夏走到他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他肩上：也许是被盗用的...
墨羽猛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要查清楚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转向房间角落的一个铁柜，帮我打开它。
铁柜上了锁，林夏用枪打断锁扣。里面是一沓发黄的档案，最上面一份标着特殊病例研究：编号007。
翻开第一页，墨羽的瞳孔骤然收缩。文件上的照片是一个年轻女子，正是他母亲墨清雨。日期显示是在墨家灭门前三个月。
这是什么...墨羽快速翻阅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把我母亲当作实验体
林夏凑过来看，文件记载了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记录，最后一行写着：007号实验体出现异常反应，建议终止实验并销毁。签字：墨云天。
墨云天...林夏轻声读出这个名字，是你父亲
10
墨羽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我父亲是玄门正统，绝不会参与这种邪术实验！但文件上的笔迹确实是他父亲的。
档案下面还有一盒录像带。林夏从包里取出便携式播放器——调查局的装备总是齐全得令人惊讶。
黑白画面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镜头站在病床前。床上躺着的正是墨羽母亲，她脸色惨白，手腕上插着输液管，胸口贴着电极片。
第七次灵魂剥离实验开始。画外音响起，是墨羽父亲的声音，这次使用改良后的引魂符...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病床上的墨清雨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完全变成黑色。她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绑带全部崩断。墨云天冲上前按住她，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击飞。
录像到此中断。
墨羽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林夏担忧地看着他：也许有什么误会...
我要找到剩下的录像。墨羽开始在房间里搜寻，动作粗暴地翻箱倒柜。最终，他在一个暗格里发现了另一盒标着最终处置的录像带。
这盒录像的画面更加模糊。墨云天满脸是血地抱着已经昏迷的墨清雨，对着镜头说：实验失败了...清雨的灵魂被污染...我必须带她回祖宅...玄冥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录像再次中断，最后定格在墨云天痛苦的面容上。
玄冥子...墨羽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是他！
11
林夏正要询问，突然整个房间再次震动，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不好！墨羽抓起背包，铜铃的封印被破了！那些东西要进来了！
几乎同时，铁门被一股巨力撞开，黑雾如潮水般涌入。墨羽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向空中，铜钱排成一个八卦阵型，暂时阻挡了黑雾。
走！他拉着林夏冲向房间另一侧的通风管道，从这里出去！
管道狭窄逼仄，两人艰难爬行。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黑雾正在突破铜钱阵。
爬出管道后，他们发现自己回到了医院一楼。窗外，月亮已经升起，惨白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我们必须在天亮前离开这里。墨羽看了看表，月圆之夜的阴气太重，那些东西的力量会倍增。
林夏调整着呼吸：那个玄冥子是谁
玄门叛徒。墨羽声音冰冷，二十年前被逐出师门，专修禁术。我父亲...我父亲曾是他师兄。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墨羽示意林夏噤声。两人屏息凝神，听到走廊尽头有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从后门走。墨羽压低声音，正门已经被堵死了。
12
他们蹑手蹑脚地向后门移动，月光下，墨羽注意到林夏的手臂在流血。
你受伤了
刚才爬管道时刮的，小伤。林夏满不在乎。
墨羽却脸色大变：流血会吸引它们！他迅速从包里取出朱砂和符纸，快速画了道止血符贴在林夏伤口上。
就在这时，走廊拐角处转出十几个身影——全都是医院的医护人员，面色青白，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笑面灵附体...墨羽将林夏护在身后，别开枪，会伤及无辜。他们只是被附身的普通人。
那怎么办林夏紧张地问。
墨羽从腰间取下最后三枚铜钱：我引开它们，你趁机跑向后门。
不等林夏反对，墨羽已经冲了出去。三枚铜钱在空中划出金色轨迹，击中前排三个人。他们发出惨叫，身体里窜出黑雾。其余的被激怒，全部转向墨羽。
跑！墨羽大喊，同时从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向空中。
林夏咬牙向后门冲去，却在拐角处撞上另一个身影——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面容阴鸷，手中握着一根白骨法杖。
林探员，久仰。老者阴森地笑了，老朽玄冥子，恭候多时了。
13
林夏本能地举枪对准玄冥子，却发现手指无法扣动扳机——不知何时，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红线缠住了她的手腕。
别费力气了，缚灵索专克你们这些凡铁。玄冥子轻蔑地笑着，白骨法杖轻轻点地，林夏顿时感到全身僵硬，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
远处传来墨羽的怒吼和打斗声，玄冥子充耳不闻，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夏：有意思，墨家小子居然和官府的人混在一起。墨云天要是知道儿子这么没出息，怕是要气活过来。
你对他父母做了什么林夏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玄冥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给了他们追求真理的机会，可惜...他突然凑近，腐臭的呼吸喷在林夏脸上，墨云天太懦弱，在最后关头退缩了。
走廊尽头爆发出一阵强光，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墨羽冲了过来，道袍破损，脸上带着血迹，看到玄冥子的瞬间，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放开她！墨羽的桃木剑直指玄冥子咽喉。
玄冥子不慌不忙地将白骨法杖横在林夏颈前：二十年不见，师侄就是这么跟长辈打招呼的
14
你早就被逐出玄门，不配称我师侄。墨羽声音冰冷，但剑尖微微颤抖，那些笑面灵是你放的为什么伪装成墨家符咒
玄冥子阴森地笑了：谁说那是伪装那些符确实出自墨家——你父亲亲手所画。他欣赏着墨羽震惊的表情，看来墨云天到死都没告诉你真相啊。
你胡说！墨羽怒吼。
是吗玄冥子法杖一挥，空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墨云天站在实验室里，正在绘制引魂符，灵魂剥离实验需要最纯正的玄门符咒，你父亲自愿参与，为了救你那被怨气侵蚀的母亲。
画面变换，显示墨清雨被黑雾缠绕的痛苦模样：清雨师妹在一次除妖时被千年狐妖所伤，魂魄污染。常规方法救不了她，只有引魂符能分离纯净的灵魂。
墨羽面色惨白：那为什么...
为什么实验失败玄冥子冷笑，因为你父亲心软了！在最后关头，他中断了符咒，结果导致清雨师妹的魂魄分裂，一部分被怨气吞噬...他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而我，花了二十年时间收集那些碎片，终于快要完成最完美的作品！
墨羽的剑微微下垂：我母亲...她的魂魄还在
当然，而且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玄冥子突然挥动法杖，一道黑光射向墨羽。
15
墨羽勉强闪避，但仍被擦中肩膀，顿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他咬牙反击，桃木剑与白骨法杖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师侄，你比你父亲强多了。玄冥子边打边退，可惜墨家法器你只继承了皮毛。知道为什么你家的玄天鉴从不传给你吗因为你父亲知道你会像他一样软弱！
墨羽攻势一滞：玄天鉴在你这
玄冥子趁机一掌击在墨羽胸口，将他打飞数米：不在我这儿，但很快就是我的了。他高举法杖，今晚月圆，正是开启墨家祖宅禁地的最佳时机。有了玄天鉴，我就能完成最后的仪式！
林夏突然感到束缚自己的力量减弱了——玄冥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墨羽身上。她悄悄活动手指，摸到了腰间的一个小装置——调查局特制的电磁脉冲器。
墨羽！闭眼！她大喊一声，按下按钮。
强光伴随着刺耳的噪音爆发，玄冥子惨叫一声，暂时失明。墨羽趁机冲上前，一剑斩断缚灵索，拉起林夏就跑。
后门！林夏指向走廊尽头。
两人冲出医院，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身后传来玄冥子愤怒的咆哮：跑吧！你们阻止不了今晚的仪式！墨羽，你母亲的魂魄就永远别想安息了！
墨羽脚步一顿，林夏用力拽他：别听他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跳上林夏停在隐蔽处的越野车，引擎轰鸣中，医院渐渐远去。墨羽回头望去，月光下的仁济医院仿佛一头蛰伏的怪兽，窗口闪烁着诡异的绿光。
去墨家祖宅。墨羽突然说，在城郊的青岚山上。
16
三个月后，仁济医院旧址。
推土机轰鸣着拆除这座闹鬼的建筑物。墨羽和林夏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最后一面墙倒下。
所有受害者都康复了，林夏翻着报告，最后一个醒来的张医生证实了我们的猜测——玄冥子假扮成医学教授，骗医护人员参与所谓的心理实验。
墨羽点头：他用那些人做媒介培养笑面灵。顿了顿，局里对报告还满意吗
林夏狡黠一笑：删减版足够他们交差了。完整版嘛...只有局长和我有权限查看。
她递给墨羽一个信封：对了，这是你的新证件。
墨羽打开一看，是特殊案件调查局的顾问聘书：我以为你会先问问我的意见
难道你会拒绝林夏挑眉，想想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还有...她指了指墨羽的背包，你那些特殊技能总算有合法用武之地了。
墨羽轻笑，将聘书收好：看来我别无选择。他望向废墟，一切都结束了。
不，林夏纠正他，是新的开始。
远处，阳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整座城市。在看不见的角落，邪祟永远蠢蠢欲动，但也永远有人守护光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