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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沈冷:“唔......给你买尿垫用。”

    黑眼也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拿着钱袋的茶爷指了指院子里那棵松树,沈冷看到绑着的枕头没了,心里一惊脸上变色:“会......会很疼吧?”

    ......

    ......

    第七十六章

    故事

    第二天夜里黑眼就被流云会的人接走,却没说去了什么地方。

    吃过饭,几个男人搬了小竹凳坐在那躺椅旁边听沈先生说故事,沈先生的故事总是比什么说书先生讲的好多了,说书先生最好的素材莫过于杜撰江湖,可沈先生曾经有一阵子身处于江湖与朝堂之间,也无需去杜撰。

    沈先生走过的不仅仅是江湖路,还有朝堂梦。

    于是只要他随随便便改几个故事里的名字,就是一场恢弘大戏。

    茶爷坐在自己闺房里,可是窗子开着,一只手拄着下巴侧耳倾听,不时嘴角带笑,厨房门口那棵松树上的枕头又绑了回去,虽然沈冷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撞过树了。

    听完了一个故事大家都觉得不过瘾,恰好上一个故事里提到了南越国那个如今在京城八部巷里做伙夫的大将军呼兰盛夏,于是沈冷就问了一些关于南越国的事。

    沈先生教沈冷兵法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以宁军灭南越的经典战例做教材,那一次表面上看起来是大宁战兵沸汤泼雪一样将南越灭了,可实际上有几战足以在史书上留下很重的笔墨。

    而这几战,都离不开那个叫呼兰盛夏的伙夫。

    如今长安城八部巷那个小院子里住着南越亡国皇帝杨玉,还有当初南越的国师阮柯以那位大将军。

    杨玉每天要抄写一部《道经》,字数虽然不多,可年复一年下来终究会心烦,烦也没办法,这是大宁皇帝的命令,有一日不写,死。

    抄写的《道经》会送到长安城里的官学,谁也不能确定分发到哪个孩子手里的书册就是一位亡国皇帝亲手写的。

    之所以官学里必须要有道经一书,是因为道经开篇第一句话非常有意思。

    且不说完整的第一句话,只说其中四个字就够了......皇权天授。

    所以一位亡国皇帝手书道经送进官学里成为孩子们的课本,这本身难道不具备很强的讽刺意味吗?怕是只有下了命令的那位大宁皇帝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哪怕他是陆地最强的宁国皇帝,也要日日警醒不敢放松懈怠。

    国师阮柯负责打扫院子以及整理杨玉的手稿,呼兰盛夏是车夫兼伙夫,小院子里这三人苟延残喘,只是因为大宁皇帝陛下觉得这三个人没必要非得死。

    杨玉文章做得好,哪怕以他现在的心境,也能写出花团锦簇的妙笔来。

    阮柯年纪不小了,杨玉的爹做皇帝的时候他就是国师,真才实学肯定有。

    至于呼兰盛夏,时不时还会被兵部的人请去给京城演武堂的那些年轻人授课,每次以亡国之臣败军之将的身份去给那些锐意纵横的青年才俊授课呼兰盛夏都会害怕,怕的不是没有人听他讲的东西,怕的是那些年轻人会专注的听。

    这就是为什么,大宁那么强的原因之一。

    这害怕其实也是绝望,呼兰盛夏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报仇了,梦里都不行。

    陈冉听沈冷问了几个问题也好奇起来,凑过去问:“世人皆说大宁灭南越只是因为那几只山羊几棵白菜,真的吗?”

    “屁。”

    沈先生轻摇蒲扇:“也就是老百姓们觉得当初皇帝陛下这懒的去找借口而找到的借口很牛逼,霸气的不像话,皇帝陛下当然也乐得百姓们觉得牛逼......”

    “到底怎么回事啊。”

    “皇帝陛下......是真的懒啊,以至于最早留王府里那些个家伙一个个都随了陛下的性子。”

    沈先生道:“南越国存在了几百年,几乎与大宁立国的时间相当,从大宁立国第一年开始南越就每年都要纳贡,从不曾拖延过,这几百年来真的只有那一年山羊过来啃了几棵白菜?”

    “怪就怪杨玉自己,能力小心却大,灭国是他自找的......说实话,大宁几百年都没动南越昭理这样的小国,为什么?因为大宁需要一个缓冲地带,昭理国南越国在大宁南疆之外挡着,是好事。”

    “你们谁还记得陛下筹建水师是哪一年?”

    沈冷回答:“应该就是灭了南越之后的那一年吧。”

    “是啊,就是那年。”

    沈先生继续说道:“本来陛下就有筹建水师的打算,因为南疆求立人确实太嚣张,可是那时候南越国是大宁的缓冲地带,文官们不会轻易同意皇帝批下来那么大一笔银子打造水师,用他们的话说是没必要,求立人再猖狂也不敢上岸,上了岸被欺负了的也是南越人昭理人,又不是自己人,水师实在没必要,然而南越国灭了之后那些人就是自己人了,自己人被打了当然不行。”

    “文官不是做的错,只是职责不同,想想看,打造一支庞大的水师不仅仅是筹建的时候花钱如流水,建好之后每年维持水师的开销就大的能吓死人。”

    沈先生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风采,娓娓道来的,对于陈冉陈大伯这样的人来说那就是自己之前一辈子也绝听不到的秘闻。

    “所以陛下早就想灭了南越了。”

    沈冷笑起来,心说原来如此啊,真正导致南越灭国的可不是那几只山羊,而是皇帝陛下那大宁战旗飘扬于海域之外的雄心壮志。

    “刚才我说了,是杨玉自己作死的......”

    沈先生继续说道:“对于那些小国的皇帝来说,身边有大宁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那就只能做个认命的小皇帝了,每年该纳贡纳贡,该上臣表上臣表,虽然说出来有些窝囊,可他们大部分都掌握了一个解决窝囊的办法。”

    “是什么?”

    “习惯了就好。”

    沈先生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可杨玉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是个天生雄主,可以做一番更大的事业,于是他悄默声的派人联络周边诸国,想组建一个有能力和大宁分庭抗礼的联盟,指望着他们单个小国这辈子都不可能对抗大宁,所以他想到了这么一个愚蠢的办法。”

    陈冉揉了揉眉角觉得这并不蠢:“先生,我觉得这不算愚蠢啊,小国联合起来抵抗大国,这是很正常的事吧。”

    沈先生叹了口气:“你想的肤浅了......杨玉想联合其他小国组成联盟,他自己靠本国国力永远也别想和大宁皇帝平起平坐,于是就梦想着成为这个诸国联盟的盟主来平视大宁皇帝......”

    沈冷看陈冉还不理解,就提示了一句:“没有哪个小国的皇帝会和杨玉真的同心同德。”

    陈冉这才反应过来:“被出卖了啊!”

    沈先生笑着点头:“你们猜猜是哪个小国出卖的南越?”

    “昭理国。”

    沈冷的回答很快。

    “是啊,昭理国,如今那个每年都会为大宁祈福的昭理国。”

    沈先生喝了口茶,滋味已经淡了,沈冷起身把茶叶换了重新泡了一壶回来,沈先生等他坐下之后才继续讲故事。

    “按理说,如果诸国联盟了对他们自己来说是不是好事?当然是好事,可是谁敢真的那么孤注一掷,联盟的首要条件是什么?三个字,共进退......如果大宁进攻南越国,昭理国以及周围各国就要倾尽全力的来支援南越国,打个比方,就好像村子里一个人被打了,他招呼村子里的人都出去跟他一块报仇,村子里必然会有呼应之人,但真的会都去吗?”

    “不可能的,尤其是打他的还是最强横的那个,谁不担心自己会被报复?”

    沈先生缓缓说道:“昭理国的皇帝在接到杨玉亲笔信的那天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吧,前思后想,最终还是派人连夜就将这封亲笔信送往南疆大将军石元雄手里,从南疆到长安城正常来说要走几个月的时间,石元雄的一个亲兵十人队带着一百多匹马昼夜不休的往长安城赶,也就是走水路的时候能踏实睡会,陆路的时候睡觉都是轮换着在马背上眯一会儿。”

    “十四天,只用了十四天这封信就到了宫里陛下面前。”

    沈先生微微有些出神:“据说皇帝陛下看完了那封信后,在给石元雄回复的旨意上就六个字......你为帅,灭了吧。”

    “大学士沐昭桐自然不能这样就答应了大军出征的事,他说要师出有名,可这师出有名四个字学问就大了,那会推测着杨玉至少写了十几封信,一旦以这个借口对南越动兵的话,那些小国难免会觉得唇亡齿寒,会害怕,人要是怕到了极致就会变得荒唐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大宁当然不担心对付他们,可那就是大战了,大宁国富民强也会撑的辛苦,所以这个师出有名就得让那些小国害怕,还不能真的吓反了他们,于是皇帝陛下就随便想了个山羊啃白菜的借口。”

    “可是妙就妙在这了......皇帝就是让那些小国的人知道,灭南越,只需这样的借口就足够了,你们自己掂量分量,于是昭理国的皇帝立刻杀了全国的羊来表忠心,看似荒唐的事背后其实哪里有什么荒唐。”

    故事讲到这其实也就差不多了,陈冉脑子再慢也领会了其中那博弈的味道。

    “杨玉真傻啊。”

    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确实挺傻的,目标定的太高了。”

    沈先生道:“皇帝不杀他比杀了他还要狠......想想就能知道杨玉现在每天过的日子看似平淡但心里有多苦,国灭他没死。”

    沈先生问沈冷:“这里面有对错吗?”

    “没有。”

    沈冷回答:“国与国之间的事,从来都没有对错可言,杨玉那么想那么做,站在他南越国皇帝的角度来想没错,昭理国的皇帝立刻出卖了他,站在昭理国的角度来想也没错。”

    沈先生点头:“嗯,没有对错......所以你们应该记住,变得更强才能无视对错,这是不讲道理的一件事,普天之下唯有大宁皇帝可以这样不讲道理。”

    他看了沈冷一眼,若有深意。

    沈先生说,强者路,从来都不会寻常。

    ......

    ......

    第七十七章

    你想不想

    在家休息的这几天陈冉每天都被沈冷拉出来在南平江边跑步,路过草泽处难免会遇到鳄鱼之类的东西,渔民看到之后都是掉头就走,沈冷的反应一般都是......咦?又一个。

    陈冉的反应一般都是怕了怕了,拉着沈冷快步离开。

    水师不远处的这个小镇子里如今也不安宁,长安城里流云会贯堂口在这地方做了邻居,能安宁才怪。

    黑眼已经消失无踪但肯定还在这附近,贯堂口的人也没什么办法,沐流儿真想杀了黑眼,想的牙根都痒痒,然而却不敢再次贸然下手了。

    贯堂口是她组建起来的,可不是她的,老爷在朝廷里基本上两袖清风,那么多交际应酬俸禄再高也不够用,况且老爷对少爷溺爱到了一定地步,处处都想让少爷过的更舒服些,所以......

    当初她向夫人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夫人没反对,老爷当然也会知情,她以为老爷会反对,如老爷那样爱惜名声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了和暗道有瓜葛,影响太恶劣。

    然而老爷什么都没说,所以贯堂口便一直发展了下来。

    即便如此,贯堂口也惹不起流云会,暗道上一直都有推测流云会的背景大的能吓死人,有人说是兵部某位大人物的,可再大打得过大学士?还有人说是禁军那位十几年没出过京城的大将军澹台袁术的,当然也得不到作证,相对来说沐流儿更相信流云会是澹台袁术的,暗道再狠也狠不过军方。

    四天特假之后沈冷回到军营,如往常一样带兵训练,波澜无奇。

    可是此时此刻在长安城那座恢弘的皇宫之中,有个人看着沈冷的名字再一次陷入沉思,这个人是当今陛下。

    一开始皇帝陛下对于沈冷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兴趣,因为书院孟长安的事才第一次听到关于沈冷的消息,然后皇帝就忘了......皇帝每天都有很多很多远比这个名字要重要的事情处理,他也不会真的因为一个武艺胆量都还算不错的年轻人上心,因为他是大宁的皇帝,大宁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这种有武艺有胆量的年轻人。

    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来自于叶流云的调查,在那么一个瞬间皇帝有一种终于找到你了的狂喜,然后这狂喜很快就被叶流云冷静的分析扑灭了。

    他是大宁的皇帝,当今天下最强大的那个人,心情的波动对他来说也不会形于色,可是毕竟心里总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存在。

    “朕是了解青松道人的。”

    皇帝自言自语。

    若是有人听到的话也不会明白皇帝这句话里有什么意思,其实皇帝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把澹台袁术叫进来,朕有话和他说。”

    皇帝朝着外面吩咐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内侍连忙跑出去,没多久长安城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就急匆匆的赶来,这位曾经和陛下并肩战斗过的将军如今两鬓已经稍显斑白,战场上那种肆意飞扬的霸者气也早已经内敛的不见痕迹。

    “陛下。”

    澹台袁术看到皇帝在发呆轻轻叫了一声,皇帝回过神来笑了笑:“有人说经常发呆就是人已经老了。”

    澹台袁术摇头:“陛下春秋鼎盛......”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皇帝摆手阻止:“你不会拍马屁,就不要硬憋出几句词了,你说着别扭,朕听着也别扭,马屁若是都听不爽听了有何用?”

    皇帝看了澹台袁术一眼:“这次水师派人南下,有个叫沈冷的年轻人,还不到十七岁却表现出足够让朕也为之重视的能力,可是......”

    澹台袁术知道陛下想说的可是后面是什么,是制度,是平衡,是一种就连皇帝陛下都无法彻底撇开的叫做维系的桎梏。

    “那时候,咱们都年轻。”

    皇帝没有把上一句话说完,靠在椅子上似乎有些无奈:“朕带着一支骑兵,铁流黎带着一支骑兵,麾下冲锋在前的都是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为大宁舍身亡死,可真正能提拔起来的人又有几个?”

    澹台袁术跟着叹息了一声,他知道陛下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如果陛下真的要对这扯淡的平衡扯淡的规则开刀的话,就不会把他找来,而是找来内阁那些人,陛下只是心里烦闷了。

    当初陛下因为北疆那一战而威名远播,连黑武国的人提到大宁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大宁有一位皇子文武双全且战场上身先士卒以至于上下效命生死同心,那一战黑武人败了但对陛下却充满敬畏,能让敌人敬畏,这足以说明陛下的能力。

    可正因为如此,出于所谓的平衡考虑,老皇帝去了陛下所有兵权,加封亲王,把陛下安排到了云霄城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一放多年。

    而当时引起老皇帝警觉的,就是因为陛下给手下太多人报功,哪怕陛下明知道老皇帝会怀疑他结党营私也还是那样做了,是因为陛下体会到了那些寒门出身的年轻人唯有在战场上拼死才有和那些大家族的年轻人竞争的机会。

    陛下赢了北疆那一战,可却输了大宁内部的这一战,陛下报上去的有功之人真正提拔起来屈指可数,还是因为那所谓的平衡。

    如今,陛下自己却不得不思考这平衡二字了。

    这是陛下最讨厌的事,可陛下却要亲自去做决定。

    澹台袁术坐在那陪着皇帝沉默,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而他也知道陛下叫他只要他听着就够了,如果陛下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人,那么现在坐在这的就不是他。

    “这个少年人才不到十七岁,庄雍给他提到了正六品校尉,如果朕再提一提的话,就是从五品果毅将军,虽然是将军之中的末品,但朝廷里的人不会答应,朕自己个想赏赐的东西还得看他们的脸色......”

    皇帝看向澹台袁术:“但朕心里不甘。”

    澹台袁术知道陛下不甘心的不仅是不能提拔这个叫沈冷的年轻人,更多的不甘还是当年的事,因为他军功太大,因为他想提拔的人太多以至于被老皇帝送去了云霄城那偏僻之地,这才是陛下的心结。

    可皇帝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谁若是让皇帝不舒服了,皇帝只会让他们更不舒服。

    “正六品就正六品吧,毕竟还年轻。”

    皇帝像是认命了似的自言自语一句,然后嘴角忽然一勾:“朕再给他一个上骑都尉,那些人难道还能炸了窝?”

    澹台袁术一怔:“陛下,上骑都尉是六转正五品勋职,会不会......”

    他看了皇帝的脸色一眼,然后改口:“低了?”

    本想说高了的澹台袁术骂了自己一声笨,低了这两个字虽然略显生硬,可总比被陛下骂一顿来的好。

    “先就上骑都尉吧,毕竟他还年轻,总得给朕以后封赏留些余地。”

    皇帝牢骚也发了,心情变得舒畅一些,指了指棋盘:“杀一盘?”

    澹台袁术眼神也亮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和陛下下过棋了,他一个大将军竟是有些腼腆起来:“陛下再输了,可不许扣臣的俸禄了。”

    皇帝:“下棋不加赌注,有什么意思?”

    澹台袁术有些悲伤:“哪有赢了的一方被扣赌注的......”

    皇帝:“那你倒是输啊。”

    澹台袁术一脸严肃:“故意输给陛下,那是佞臣,况且棋盘上便是战场,臣不敢输。”

    皇帝哼了一声:“真以为朕赢不了你?来来来!”

    大宁的军职按功劳会有勋官等级提升,是为勋官十二转,原本最上者为十二转上柱国,官职与勋职并不一定要求对等,如今大宁的十九卫战兵将军都是正三品,其中五人有上柱国勋职,其他人皆为柱国。

    四疆虎狼再加上禁军五位大将军里,三位上柱国,两位大柱国,大柱国是特例,是当今陛下加上去的。

    爵,勋,官,这三种并不互相抵触。

    皇帝给了沈冷一个正五品的勋职,有意思的就在这了......虽然勋职不是实职,但理论上正五品的实职官员也不能把正五品的勋职官员直接怎么样。

    皇帝一边落子一边说道:“前阵子朕把水师的人从上到下都降了一级,这次水师立下大功,是时候提回来了。”

    澹台袁术看似不经意的说道:“庄雍提回来也只是正四品,原本水师初建的时候不显得如何,现在水师有诸水路行走的权利,和地方上诸卫战兵道府官员协商的时候难免就显得低了些,没办法硬气的起来。”

    “从三品?”

    皇帝说了三个字。

    澹台袁术道:“水师规模已经差不多了,现在兵力大于一卫战兵,做的事繁杂辛苦,而且将来新船打造之后水师规模还要扩充。”

    “那就正三品吧。”

    皇帝皱眉:“你这棋下的不对。”

    澹台袁术:“那是因为陛下快输了......”

    皇帝:“不,是你下的不对,刚才落的那颗子你可以拿回去重新思考再落。”

    澹台袁术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臣绝不。”

    皇帝哼了一声:“好无趣啊......”

    于是投子认输。

    澹台袁术开始担心自己的俸禄了。

    皇帝起来活动了一下:“其实叫你来是想听你一句话,大部分人不知道朕为什么非要筹建水师,都以为朕是图一个兴兵海外的虚名,说的好听些是朕雄心壮志,说的难听些是朕穷兵黩武......可朕的心腹大患,真的是那些海外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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