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韩唤枝笑着摇头,这两个小家伙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孟长安将外面的长衫脱了,把链子甲套在身上,拍了拍:“合身。”
韩唤枝:“是不是还带着沈冷的体温?”
孟长安不可思议的看了韩唤枝一眼:“流里流气的......”
韩唤枝哈哈大笑,掩饰住自己眼神里的担忧,除了陛下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担忧,只是在没有把人接到之前他不能表现出什么,也不能泄露那个人的身份,当初那个人离开大宁远赴黑武的时候,只有微服出宫的陛下和韩唤枝两个人送,长安城门口,他说保重,陛下说一切小心,那个人笑了笑说等我回来那天,准备好东西,我应该很想吃个火锅,还要有饺子。
孟长安是沈冷的兄弟,那个人是他兄弟。
那个人不叫阮成林,也不叫杨士德,他叫叶北枝。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两剑
东疆的大海似乎不如南疆的蓝。
这是沈冷枯坐在石头山顶上看着海面唯一的感慨,他已经坐在这小半个时辰,陛下说让他在山顶上等着,而陛下此时此刻正在与朝廷重臣商议对北疆之战的变数。
沈冷在等着的时候打了一趟拳,于台阶处跳上跳下千余次,大汗淋漓之后坐下来休息,看着东边的海面发呆。
没有思考北疆之战,没有思考那位隐藏在黑武的英雄是谁,也没有思考他在南疆没能抓到的大海盗海浮屠此时此刻躲去了什么地方,更没有思考裴亭山和陛下的关系。
只是单纯的想茶爷。
茶爷在长安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算起来,又已经差不多一年没见。
陛下曾经许诺过,东行会带着茶爷和沈先生,可是因为陛下并不放心长安城里的人和事,所以请沈先生和茶爷留在长安,不为其他,只为护着老院长。
太子性格并不张扬,自然不会去故意触怒老院长那样的三朝元老,若他将来想坐稳大宁皇帝宝座,自然明白老院长这样的人总是要亲善才对。
可是太子不愿的事,皇后未必不愿。
前提是,陛下在东疆会出事,只要陛下在东疆出了意外,老院长坐镇内阁必然会一查到底,皇后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沈先生虽然伤重不能再动武,可别忘了茶爷的剑。
澹台大将军威武无双,毕竟不能无时无刻守着老院长,沈冷在东疆这石头山顶上想茶爷的时候,茶爷跟在老院长身边进了未央宫,内阁外,多了一个带剑小书童。
这是未央宫,剑自然不能露出来,所以她的破甲在伞里。
老院长在内阁屋子里喝茶聊天的时候,她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东边的天空,看,那朵云,像不像傻冷子的脸?
沈冷不知道为什么陛下要见他,也不知道陛下会和裴亭山他们商议出一个什么结果,以他现在的官职地位自然有资格参与议事,可陛下没让他去,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行宫陛下的书房里,那些大人们看到沈冷将军没来,想着莫不是陛下终究要给裴大将军几分面子?谁都知道裴大将军不喜欢沈冷,于是陛下连议事都不召沈冷?
猜测归猜测,谁还敢去问了。
沈冷在石头山上坐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于是起身想再去练功,就在这时候看到旁边不远处草丛微动,沈冷眉头一挑,一把剑如毒蛇般从草丛里出来,快的不可想象。
这是沈冷遇到的除了楚先生和茶爷之外最快的一把剑,快到让沈冷都没有机会反应,明明发现了那里有些不对劲,明明看到了剑从草丛里出来,可就是躲不开。
因为那把剑刺的不是沈冷,而是刺的沈冷避让之处,他似乎很了解沈冷的习惯,猜准了沈冷会往什么方向避开,也算准了沈冷移动的步伐会有多大,那把剑就在那等着了。
噗的一声,剑刺入沈冷左肩,如果再正一点点,这一剑刺的就是沈冷心脏。
肩膀上的疼让沈冷脸色一变,这个人的剑如同有智慧一样,在沈冷之前到了沈冷要到的位置。
出剑的人脸上蒙着黑巾,身上穿着夜行衣,之前躲在草丛石头后边暗影处,悄无声息。
以沈冷现在的武艺和在战场上厮杀历练出来的对危险的警觉,他在石头山上这么长时间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刺客存在,而这个刺客也耐心到了极致,他似乎看穿了沈冷哪怕是坐在那休息背对他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警惕,哪怕这石头山上上下下都是禁军沈冷也依然没有丝毫松懈,所以他始终在等。
而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看到沈冷的肩往下一松。
沈冷有心事,他在思考陛下为什么让他在这里等着,只是稍稍分神,剑就到了。
沈冷向后暴退,剑尖从他的肩膀上抽出来,血随即被带出来几滴。
那人一剑没能杀了沈冷,居然没有再抢攻,立刻转身逃离,他不是朝着石阶方向逃,那里有大量的禁军护卫在,他是朝着断崖那边跳下去的,沈冷冲到断崖边,才往下一看,剑居然再一次刺了出来,比刚才的第一剑更快更突兀,谁会想到,跳下断崖的刺客居然没有掉下去?
刺客应该很了解这里的地形,跳下去的地方断崖有一棵横生出去的小树,不大,只有手臂粗细,可足以挂住他的身体,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一手抓住小树,他似乎是算准了沈冷会追过来看,在沈冷低头的那一刻剑已经到了沈冷面前。
沈冷的身子向后暴退出去,刺客这才发现沈冷手里攥着一个好像刀鞘似的东西。
刀鞘里有一根细丝连着不远处的凉亭柱子,沈冷是借助刀鞘的拉力加速向后退回去的,刀鞘收回铁爪的力度很大,沈冷借力向后,同时头猛的往后一仰,那剑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距离皮肤近如发丝,沈冷甚至已经感觉到了那剑上的冰冷。
刺客第二击还是没能杀了沈冷,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让沈冷看不懂的意味,再次转身跳下断崖。
而此时此刻,守在四周的禁军已经冲了过来。
刺客往下一跳,手里甩出去一根绳索,绳索一头似乎绑着什么东西,绕着那小树转了一圈后勒住,他往下急坠几十米,只有小拇指粗细的绳子居然极坚韧,到了尽头后刺客被拉住往上弹了一下,趁势松手一个后空翻扎进山崖下的海水之中。
他算的极准,这片断崖下边是沙滩,唯有一条宽不过三米的地方有海水,而他落下去的位置没有丝毫偏差,落进水中后犹如一条鱼一样快速的游走,很快就消失不见。
谁能想到,那地方的海水居然还挺深,沈冷推测此人显然仔细勘察过这里的地形,而在陛下来东疆住进行宫之后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做这件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陛下住进行宫之前就已经把这里的地形摸的清清楚楚,更可怕的是,如果他刺杀的不是沈冷而陛下,可能陛下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消息传到行宫书房,听闻沈冷受伤,陛下龙颜大怒。
侍卫统领卫蓝被陛下派人喊来痛骂一顿,陛下责令他带着人抓住刺客,并且下令除了禁军之外,所有东疆兵马向外围阔出去二里布防,严加盘查。
“看清楚了吗?”
皇帝问沈冷。
沈冷摇头:“很快,且蒙着黑巾,看不到面目。”
皇帝吩咐其他人全都退出书房,他来来回回的踱步:“快到你接不住?”
“接的住,是臣大意了。”
“为何大意?”
“因为臣觉得山顶上断然不会出事。”
皇帝嗯了一声:“世上哪里有什么事是定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才是会被人利用的地方。”
沈冷觉得皇帝态度有些不对,也觉得那刺客有些不对。
“陛下。”
沈冷沉默片刻后问:“陛下知道臣会被人击伤?”
“知道。”
皇帝坐下来,取出来一瓶伤药:“是朕安排的人。”
沈冷虽然有怀疑,可此时听到陛下这么轻易的承认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刺客刺中他的那一剑收了力,剑尖只是堪堪刺入就立刻抽了回去,而在刺客跳崖之后的第二剑,显然也没有奔着沈冷沈冷要害处刺,停的很快也很稳,沈冷甚至确定那一剑若是还能刺中自己,刺客依然会收力。
伤口很浅,以至于完全不用去担心这伤会有什么影响,可流了血,看起来就有些狼狈有些凄惨。
“要杀你的人还是有。”
皇帝走到沈冷身边,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沈冷站在那却没有动。
陛下用匕首划开沈冷伤口处的衣服后把匕首随手仍在书桌上,将伤药打开给沈冷敷上,然后又剪了纱布给沈冷把伤口包扎好:“你是不是在怨恨朕?”
“臣不敢,臣只是不懂。”
“朕没理由无时无刻把你带在身边,你又不是代放舟......你就算是想做代放舟朕也不答应,可是朕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忙,忙起来就顾不上你,现在每个人都知道是你在等朕的时候被人刺伤,朕下旨让你跟着朕也住进这行宫里来,也就没有人再议论什么,你知道,虽然朕是大宁的皇帝,可也没理由随随便便让你住在行宫中,况且,那么多人把你夸的天花乱坠,朕也想看看你的武艺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皇帝把绷带绑好,回到书桌后边坐下来:“还借着这件事,朕让东疆刀兵向后撤了二里,更借着这件事,让大内侍卫把山上山下行宫内外翻一遍。”
沈冷只好奇一件事。
“陛下,那人是谁?”
“卫蓝。”
皇帝看向沈冷:“现在知道,你并不是个十了吧。”
沈冷脸上一红,心说陛下怎么连自己这个习惯都知道了,他与人对战,总是喜欢以等级划分对手的实力,从一到十,他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十。
沈冷摇头:“只能说,卫蓝也是十。”
皇帝白了他一眼:“纵然你说的对,可你难道就能辩驳若刺杀你的人与你实力相当,也有机会杀你?”
他本想把要杀沈冷的人引出来,可是那需要用沈冷做诱饵。
他舍不得。
所以干脆让沈冷也住进行宫算了。
皇帝很想知道那位大学士夫人手里攥着几个人可用,相对于皇帝的力量那几个人自然不值一提,可那几个人藏着,就是威胁,如果是以沈冷的安全为代价,皇帝根本就不会去考虑。
第四百四十五章
看不明白
沈冷住进行宫,水到渠成,谁也不会提出反对,当然反对也没用,毕竟他刚刚受了伤,至于伤有多重除了陛下的人谁也不知道,可大家猜测着既然皇帝下令沈冷搬进行宫里,怕是伤真的不轻,内侍总管代放舟和人聊起来的时候似乎有句话说漏了嘴,大概意思是陛下让沈将军住进行宫是为了方便太医诊治。
一时间,从沈冷伤有多重的猜测逐渐延伸出去,到为什么山顶上会有刺客,那刺客要杀的究竟是谁。
人是很复杂的物种,复杂在于思考,而一旦开始思考就会变得更复杂起来。
有人说那刺客本就是朝着陛下去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是行宫山顶?
遇事不明,可问胡思乱想。
君臣心思,大家xjb猜。
还有人说之所以刺客对沈冷出手,是因为沈冷发现了刺客藏身之处,打斗起来将沈冷重伤。
更有人说,沈冷将军武艺非凡,能在战场上厮杀那么多次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的高手居然被重伤,可见刺客的武艺更强,而在东疆,这般武艺的人能出自何处?
又有人说,刺客居然逃了谁敢保证是没有内应?八千禁军封山,那刺客若不是对行宫地形熟悉无比,又怎么可能伤人之后全身而退?行宫就在朝阳城外十几里,这行宫大部分时候都空着,平日里负责维护这里安全护卫的可是刀兵。
一时之间,东疆的风从吹起到狂卷。
风向直指大将军裴亭山。
东疆可是没有什么出了名的江湖客,就算是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行刺沈将军甚至是陛下?再说了,当年东疆大将军裴亭山一声令下,除了在官府备案的镖局之外,连江湖门派都不许私藏兵器,前些年东疆举办了一界武林大会,擂台上高手们用木刀木剑比试的时候可......可爱了。
所以,刺客似乎只能是来自军中,军中高手,只能是来自刀兵。
陛下虽然什么都没说,然而下令刀兵向外围退了二里,这其中的含义明眼人就算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出来不对劲,难不成大将军真的敢对陛下动手?
谁敢保证呢?
从陛下来之前就有传闻在东疆散布开,说大将军裴亭山的那个过继的儿子裴啸是被孟长安和沈冷杀的,这话没多少人信,要说孟长安也就罢了,毕竟都在北疆,沈冷一个水师的人怎么可能跑到北疆杀人去。
其实就连说孟长安杀了裴啸也没几个人信,只是后来陛下到了之后,将裴亭山手下八刀将之首闫开松从白山关调回来,将本在北疆的孟长安调来,这就有些意味深长。
紧跟着就出了行刺的事,且还是韩唤枝刚刚离开了朝阳城。
总是会有好事之人将这些事前前后后连贯起来,发现居然很紧密,于是孟长安杀了裴啸的事就被越来越多人的相信,大将军的反常举动似乎也就能解释的清楚,比如带刀陪君,比如一掌拍在陛下的御辇上。
茶楼,还是那个雅间。
李逍然迈步上来发现二楼竟是空荡荡的,和上次来的时候人满为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近传闻纷纷,对大将军裴亭山越发不利,从前天开始大将军下令刀兵在朝阳城里戒严,昨天另外一家茶楼里几个人议论此事的时候被刀兵抓了,现在还生死未卜。
过过嘴瘾也就罢了,涉及生死,还是暂时修一下闭口禅比较好。
茶楼里空荡,老板的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从昨天到今日只订出去这一个雅间,客人上来之后老板亲自跟上来笑脸陪着,把茶楼里最漂亮的两个茶师叫过来服侍,奈何那公子虽然看到茶师的时候眼神一亮却还是摆手让人离开了。
李逍然坐下来等着,他不急,越来越不急,因为他发现东疆这气氛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也许再往后看看根本无需他去筹谋什么,裴亭山就敢真的一刀把那个当初夺走他皇帝位的李承唐剁了。
那多好。
荀直陪着裴亭山手下八刀将之一的肖绵湖上路,进门的时候,李逍然一眼就看出来肖绵湖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将军这是怎么了?”
李逍然连忙起身问了一句:“看气色不太好。”
肖绵湖骂了一句:“草他妈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乌龟孙子王八蛋去伤了那个姓沈的,还是在陛下行宫山顶,有这胆气,妈的为什么不去直接给那人一刀算了!”
他终究没敢直接说出来给陛下一刀算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刺客是我们东疆刀兵的人,这不是扯淡吗?”
肖绵湖的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大将军要想做,难不成还需要请个刺客来?真有那心思,调过来一百架弩车,朝着行宫里射他一个时辰,连行宫都能拆的稀巴烂,八千禁军能守住路,能守得住弓弩?”
荀直连忙道:“将军消消气,这话可不能乱说。”
肖绵湖似乎是反应过来,脸色变了变:“我这他妈的也是被气的,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刺客,现在所有人都怀疑大将军,大将军冤不冤。”
“息怒息怒。”
李逍然亲自给肖绵湖倒了一杯茶:“陛下这不是还没有说什么吗?”
“陛下要是真说什么,那我还能和世子你坐在这喝茶?”
肖绵湖叹道:“陛下自然不能随意表态,东疆这边的事没有大将军可怎么行?我猜着,就算是陛下也觉得那刺客是大将军安排的人,他也不会直接点出来,真撕破脸,最终什么结果谁能确保?”
荀直看向肖绵湖,沉默片刻后忽然站起来抱拳:“给将军道歉。”
“为何?”
肖绵湖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荀直俯身一拜:“其实我不叫宋安来,我叫荀直。”
肖绵湖的脸色显然一变:“名闻天下的荀先生?!”
荀直郑重道:“我和世子来东疆,也不是真的游山玩水,而是有人托我来给大将军送一封信......”
肖绵湖:“信在何处?何人之信?”
“口信。”
荀直道:“将军也应该知道,但凡大事,怎么可能有书信来往......话已至此我就明说了吧,长安城里,有人不希望陛下回去。”
肖绵湖猛的站起来,手下意识的去抓刀柄,可是却发现没带刀来。
“荀直,你好大的胆子!”
他抬起手指着荀直的鼻子怒骂:“你这是要谋逆!”
“我的话,似乎比将军刚才的话要轻多了,将军刚才那些话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比我的罪还要大些,牵连的也不是将军一人,一百架弩车啊......”
荀直坐下来,给肖绵湖把茶满了:“将军,我问你一件事。”
李逍然趁机过来拉了拉肖绵湖:“将军且先坐下喝茶,听荀先生说完。”
“你想问什么?”
“将军,若陛下出了什么意外,谁来即位?”
“自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当然是长安!”
“将军明白了吗?”
肖绵湖脸色猛的一白。
“荀先生,你这话是要诛九族的。”
“我知道将军坦荡,所以我才如实相告,若将军要去告发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将军也应该明白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从陛下登基至今二十年,先帝当初重用之人只剩下一个沐昭桐,也已经被架空了身份,别说控制朝权,在内阁里的分量都大不如前,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的人当今陛下自然不会一直用,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疑心病很重。”
他看着肖绵湖的眼睛:“劳烦将军回去问大将军说一声,陛下若开始疑心他,他还可安稳坐东疆?”
肖绵湖的手似乎都在微微发颤,下意识的端起来茶杯喝了一口却烫了嘴,啐了几口后显得越发的烦躁起来。
“将军可是大将军的臂膀,若大将军出了事,将军前程尽毁,莫说将军,八刀将可还有一人能撑得住?只要大将军不在了,东疆这边的人上上下下就会被换一茬,过那么个三两年再看,换下去的人谁知道活没活着,又有几人会在意?”
肖绵湖:“你不要再说了。”
荀直却自顾自继续说道:“可太子不一样,太子正是用人之际,况且太子即位名正言顺,太子应允过......若陛下回不去长安城,大将军还是大将军,爵可进郡王......大宁开国至今从无外姓王,大将军便是开国第一人,东疆还是大将军的东疆,将军你们也还是大将军的臂膀。”
肖绵湖再次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今日我更没有来过这茶楼,我也不知道你荀直和世子殿下到了东疆。”
他起身往外走:“之前收了你们的东西,我会派人给你们送回来,你们若自己想死,莫要拉着我,也莫要拉着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