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他回头看了看:“派人把少主送回军牙城,希望宁人能信守诺言把军牙城交给我们。”铁旷站起来:“父亲不是说不求宁人。”
“我们父子可以不求,但少主毕竟年幼,若是少主也要死在此处,不能被敌人折辱......来人,去给军牙城里的宁军送信,让他们让出军牙城,你之前的话说的没错,就算少主也要死最起码得死的干干净净。”
“是!”
有人应了一声,很快就分派骑兵往后飞奔而去。
一夜厮杀。
天快亮的时候四周的喊杀声逐渐稀少起来,不是敌人被击退了,而是他们故意放缓了进攻,他们也需要吃饭需要休息,下一次敌人的进攻再来会比昨天更凶狠,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击败吐蕃人的希望。
“报!”
传令兵飞奔回来:“宁军已经撤出军牙城,留下了不少军械装备。”
雅什起身:“铁旷,你还能走吗?”
铁旷此时此刻烧的迷迷糊糊,依然强撑着精神站起来:“我能走!”
“你保护少主先退回军牙城,我带大军断后。”
又两个时辰后,神鹿军边战边退回到了军牙城,铁旷已经带着人进来,把少主安顿在军牙城将军府里,那孩子一天一夜惊吓,刚刚睡着。
城墙上,雅什扶着城垛往四周看了看,城墙上宁军添置了不少床子弩,看起来打造的极为精良,除了床子弩之外,城墙上还留下了成捆成捆的羽箭,看到这些东西雅什忍不住有些唏嘘,谁能想到有一天,在吐蕃的土地上,他会夹在敌人和敌人之间。
而对面的敌人的敌人却是吐蕃人背后的宁人。
“敌人上来了!”
?t望塔上的士兵沙哑着喊了一声,伸着手往前指着,雅什举起千里眼往远处看,不多时,黑压压的犹如潮水一般的敌人汹涌而来,很快就把大地覆盖,敌人多的好像能把整片大地全都铺满一样。
“将士们!”
雅什大声喊着:“如果我们都将战死在这,我希望你们都能死的有尊严死的体面,不要在敌人面前跪下来求死,敌人不会怜悯,只会嘲笑。”
军牙城太小了,他们退回来的兵力大概有四万人,城中拥挤着进来一万多人,还有近三万人在城外。
“铁旷。”
雅什看向自己的儿子:“保护好少主,你来守城。”
他大步走向城墙:“我和城外的将士们在一起。”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再无神鹿军
城墙上,铁旷的左手依然紧紧握着那杆铁枪,他站在那看着面前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人,视线转向城下看着已经挺不直身子却依然站在大军最前边的父亲,在那一刻,铁旷觉得自己有些骄傲。
最像父亲的,是他。
“你们守住城墙,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要投降,你们看到了,敌人不会因为你们投降就收起他们的屠刀,敌人也不会因为你们投降而离开我们的家园,如果吐蕃这片大地上还有那么一群人愿意为了守护而战斗致死,那一定是我们神鹿军。”
他回头看了看城里将军府的方向:“我不相信宁人,也不愿去相信宁人,可是我知道父亲其实更不愿意让少主也死在这,我的亲兵,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任务,带着少主出西门去投奔宁人,如果他们愿意收留少主的话,最起码他还能活着,他会在没有尊严中长大,会很辛苦的活着,希望将来能回到吐蕃把尊严夺回来。”
“少将军!”
几十名亲兵全都跪下来:“我们与少将军同生死!”
“难道我的军令你们已经可以不听了?”
铁旷大声说道:“我还没死呢,还没死就是你们的将军!”
所有人还是不肯走,依然在那跪着。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们这些愿意为吐蕃拼死的人不是吐蕃最后的希望,少主才是......只要他还活着,这希望就不灭,你们听我的话,去吧,护送少主离开,如果他死在宁人手里了,你们也会死,所以我不是在让你们逃生,而是给了你们同样是死的选择,如果大家都会死,我们在黄泉路上集合,再举起神鹿军的大旗。”
他转身看向城外:“你们走吧。”
几十名亲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站起来,朝着铁旷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带着泪离开。
“莫王达。”
铁旷站在那叫了一声。
神鹿军四品将军莫王达俯身:“少将军。”
铁旷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把军牙城交给你了,在你死之前,不许让敌人跨过军牙城半步。”
“少将军!”
莫王达脸色一变:“少将军你留在这。”
“我要和我父亲在一起。”
铁旷看向城外那个老人:“我和他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自从野年原出生之后没多久父亲就安排我离开家去军营生活,再后来给了我一支军队让我练兵带兵,这二十年来,我和父亲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每次我说想回家看看,父亲总是说军人没必要总惦记着家里,让我以军人职责为首,让我好好守着南疆。”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是他不在乎我,只在乎野年原......可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最后和父亲站在一起的是我,野年原不配和父亲站在一起,让他卑微的活着吧,我和父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不去的话,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和他肩并肩。”
铁旷深呼吸,抓起铁枪大步往城墙下边走:“你们都记住,神鹿军从来都没有投降过。”
“是!”
城墙上的吐蕃士兵们呼喊了一声。
两刻后,对面的敌人开始发起猛攻,大将军雅什抓紧了手里的铁枪,指向迎面而来的大海浪潮:“准备厮杀!”
“是!”
他身后的将士们爆发出一声咆哮,那是吐蕃最善战的军队最后的咆哮。
“父亲。”
铁旷出现在雅什身边,看向父亲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有句话一直想说,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了说出来应该很别扭,太不好意思,不过再不说应该就没有机会说。”
他看着他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从没有恨过你,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举着我玩的父亲,一直都是那个让我骑在你后背上的父亲,我也从没有想过惹你生气,我从小到大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想让父亲你以我为傲。”
“你做到了。”
雅什红着眼睛说道:“你一直都没有让我失望,也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你好像已经比我矮了啊。”
铁旷看了看父亲的头顶,把铁枪靠在自己身上,左手还伸出去比了比他父亲的高度,然后笑起来:“我第一次想着应该和你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时候,还没到你肩膀,现在,我已经比你高了。”
雅什也笑起来:“那就比比,你父亲虽然老了,未必会输给你。”
对面,卷过来的浪潮狠狠的拍打在吐蕃军队形成的堤坝上,在那一瞬间,堤坝被冲击的摇晃了一下,可是先碎的是浪,是血浪。
一天一夜后,魔山关。
沈冷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的魔山峡谷,身边的人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听完之后沈冷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那些吐蕃人,还有那个明显被吓坏了的小男孩,也就五六岁年纪。
“你叫什么名字。”
沈冷问。
小男孩吓得往后躲了躲,没敢回答,站在他身边的吐蕃亲兵连忙俯身说道:“少主叫元王腾。”
“元王腾......”
沈冷看向回话的那个亲兵:“他是吐蕃王的孙子?”
“是的......”
沈冷转身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你还小,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你的祖父是我杀的,亲手杀的,如果我没有把你的祖父杀了,你不会有现在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我收留你并不是因为我在乎你,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他站起来,吩咐了一声:“安排人把他们送去长安。”
所有吐蕃人都看向沈冷,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按理说,不应该把少主扣在军营里吗?只要少主还活着在宁人手里,将来宁人就有借口继续对吐蕃动兵,少主年幼还不是要任人摆布,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少主请求大宁出兵协助复国所以宁军才会攻进来的,有了少主这一面大旗,大宁的军队就会比吐蕃的其他敌人更加有底气,这样一来他们也算师出有名。
可是沈冷居然要把少主送去长安,这不是放弃了不少好机会?
“雅什应该很为难。”
沈冷看着那个孩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铁旷那个家伙在作出决定的时候也很为难,我想着,他们不是信任我才把你送来的,他们只是没得选,也可能是觉得我和他们大抵相同,算是合格的军人,这是我的敌人临死之前的托孤.......我不打算让他们失望。”
那孩子眼神里依然迷茫恐惧,他根本就不理解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长安吧,你还有个姑姑在大宁。”
沈冷在那孩子肩膀上拍了拍:“你并不是没有亲人。”
又一天后。
传讯的士兵跑上城墙俯身一拜:“大将军,前方斥候送回来消息,吐蕃神鹿军已经彻底被围困,厮杀两天两夜,兵力应该已经不足万余,神鹿军大将军雅什和他儿子铁旷都已经战死在军牙城城门外,临死之前被安息大军围困,军牙城内的守将莫王达下令打开城门把雅什接进去,雅什在城下大喊不许开门,和铁旷背靠背杀敌,直至战死。”
沈冷的手在城墙上拍了一下,很重。
雅什是吐蕃最善战的将军,也是宁军攻入吐蕃最主要的敌人,可是沈冷并没有因为雅什的战死而感到开心,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完成和雅什的那个约定,正面战场上两个人真刀真枪的比试一下,可是沈冷是大将军,他不会因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去冲动行事,他得为大宁负责,为手下六万五千战兵负责。
战术上的安排没有错,可是沈冷不觉得很有成就感。
“还有吗?”
他问。
“我们的斥候就在军牙城里看到的这一幕,然后就立刻撤出军牙城了,雅什带着不到三万神鹿军全部战死在军牙城外,他们都战死之后军牙城很快就会三面被合围,所以我们的人只能尽快撤出来,斥候说雅什最后和铁旷背靠背挡在城门前,两个人杀敌无数,四周尸体围了一圈,最终安息人不敢再上前,是用乱箭把雅什和铁旷射死的,两个人身上的羽箭多到几乎看不到身体。”
沈冷嗯了一声:“知道了,去吧。”
传讯的士兵随即拜了拜,转身快步离开。
“接下来该我们了。”
沈冷看向远处:“雅什对得起身上的将军甲。”
与此同时,军牙城。
安息人的抛石车推上来,已经对着军牙城狂轰滥炸的足足半日,军牙城的城墙终于坚持不住坍塌下来,安息人却没有立刻进攻,而是传令给楼然人,那些楼然人呐喊着冲进军牙城里,和最后一批吐蕃神鹿军在军牙城内厮杀,每一条街上都是血战,每一寸土地都是血战。
将军莫王达带着人边战边退,在大将军雅什战死后城外防线失守,敌人的军队已经封住了他们撤走的退路,四面合围形成,他们已经没地方可退,最后的战斗发生在军牙城将军府内外,莫王达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必须让敌人错觉少主元王腾就在这座将军府里,所以这最后的厮杀更加的惨烈。
将军府门口的台阶上,尸体铺满了每一层,血顺着台阶不断的往下流,安息将军弃聂嘁带人进城的时候厮杀基本已经结束,楼然人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靠着人多的优势把神鹿军杀尽,整座军牙城里弥漫着的都是血腥味。
弃聂嘁的脚踩着血走进将军府,鞋底离开地面的时候血液都能黏住他一样,发出的声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将军府里,书房门口,吐蕃将军莫王达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最后一个亲兵在不久之前倒在他面前,身上中了十几支箭,倒下去的时候身体都不能接触地面,被羽箭支着。
他身上的羽箭也有好几支,只是勉强靠一把弯刀撑着还没有倒下去。
弃聂嘁大步走进来,看了看那书房,又看了看莫王达。
“元王腾其实不在这对不对?”
弃聂嘁问。
莫王达笑起来,远远的朝着弃聂嘁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看着弃聂嘁的眼神里都是不屑。
“唔,果然不在。”
弃聂嘁转身:“杀了吧,咱们还得去魔山关。”
乱箭射过去,神鹿军最后一个将军倒在血魄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羊的故事
站在魔山关城墙上好像可以听到风中传来的喊杀声,那是一场表面上看起来和大宁无关的战争,可是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关?这一战,吐蕃神鹿军八万多人用死来捍卫了一个国家的尊严,他们同样是一群出色的军人,然而这样的战争对于吐蕃人来说是灾难的开始,吐蕃已经没有可战之兵了。
沈冷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峡谷,鼻子动了动,仿佛在感觉空气之中的血腥味。
“告诉将士们。”
沈冷回头看向陈冉:“接下来的战争属于我们了。”
“呼!”
站在沈冷四周的大宁战兵整齐的喊了一声,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这一战到来。
“我们拖住敌人越久,谈大将军决战就越有利。”
沈冷的手再次在城墙上拍了拍:“好好看看这里吧,这里已经不是吐蕃的国土,而是大宁的疆域,还记得我们加入战兵的时候每个人第一句听到的话是什么吗?”
“凡战兵脚下之地,皆为大宁疆土,寸土不让,寸土必争!”
“吐蕃人用他们的战死争来了尊严,却没有争来胜利,西域诸国联军和安息人此时应该在吐蕃人的尸体前发笑呢,暂时让他们笑笑,接下来让他们看看,我们是怎么笑的。”
沈冷抬起手拍了拍胸甲:“大宁战兵!”
“战无不胜!”
敌人比预计的来的稍稍晚了些,两天后,敌人的斥候出现在峡谷之中,稍稍接触就立刻退走,似乎并没有打算靠近魔山关,可是又半日之后,以楼然人为先锋的西域联军就在峡谷之中犹如一条蜿蜒的长蛇般而来,队伍连绵不尽。
沈冷靠着城墙嘴里啃着胡萝卜,看了看对面的阵势:“给他们先送点见面礼。”
城外敌人的军队还没有停下来,峡谷之中并不适合安营扎寨,如果他们把营地建造在这魔山关外边相对来说还比较宽阔些的空地上,那么队伍就没有地方展开进攻,而他们身后的峡谷曲曲折折蜿蜒不断,根本没办法搭建帐篷,所以这就造成了一种对敌人极为不利的局面,前面进来的队伍如果不死的七七八八,后边的队伍也上不来。
“咱们的羊呢?”
沈冷问。
罗可狄笑了笑:“都准备好了。”
一群山羊被驱赶着到了城门口,看起来应该就是山羊,大宁战兵也不确定这羊到底叫什么,如此飞檐走壁的羊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城外两头都是悬崖,犹如刀削斧凿一般,人肯定是上不去,可是羊上的去。
沈冷蹲下来在其中一头羊脑袋上拍了拍:“对不起你们了。”
每只山羊背上都绑着一个不小的布包,绑的很很结实也很严密,一大群山羊被驱赶着到了城墙两头,这些山羊后背上绑着的是火药包,引线留的很长,至于威力到底有多大沈冷也其实不怎么在意。
为了方便把山羊放出去,城门口还用木头做出来围栏,宽度只能容一只山羊过去,城门口的士兵手里拿着一根香,看起来满眼都是不舍。
“多好的一锅炖羊肉。”
嘀咕完这句,把最前边山羊尾巴上的引线点燃,引线上还绑着爆竹,点燃之后把山羊顺着门缝推出去,山羊屁股后边的爆竹一炸响它就吓疯了,朝着城外开始狂奔,城门外远处的楼然人比山羊还懵,他们发现宁人居然把城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就看到出来一只一只屁股炸了的山羊屁股后边的爆竹一炸开,山羊就开启了喷气式,而此时楼然人还是懵的。
“一只领军的楼然将军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就在这时候第二只山羊从门缝里被推出来,也是一出门就开启了喷气式,随着一声炸响,那山羊的速度就提升到了极致,而且根本没有明确目标,就是笔直的往前跑。
手里拿着香的大宁士兵叹道:“多可惜的烤全而楼然人那边更诧异了,领军将军看着那些羊一只一只冲出来,眉头皱的很深。
“两只三只此时此刻,沈冷靠在那问陈冉:“你猜那些楼然人此时此刻在说什么?”
陈冉心疼的说道:“数沈冷笑着说道:“一只陈暗:“呼......”
沈冷:“......”
他往外看了看,已经放出去大概六七只山羊,那些羊惊吓之中四处乱跑,有的跑向别的地方,有的跑向敌人人群,沈冷倒也并不在意,有一只跑过去就是赚了,反正羊也还没归顺大宁呢。
对于羊这种东西,唯有吃了才算归顺。
轰的一声,好运气的是第一只羊就在楼然人的军队里炸响,那些楼然人居然还跑过去抓羊,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可怕的火器,烟花这种东西他们都很少见,绝大部分人一次都没有见过,只是看到羊身上有个布包很奇怪,哪想到那是死神的召唤。
羊将四周至少十几个楼然人掀飞了出去,火药包里的箭头四射,当场被炸死的人之外还有不少人被箭头射伤,一下子楼然人就乱了。
屁股上炸着爆竹的山羊接二连三的冲过去,楼然人开始疯狂的往后跑,可是人群拥挤在峡谷里,后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队不停的往后挤,队伍乱的一塌糊涂。
陈冉站在那却一点都不开心:“我觉得那些楼然人不如羊金贵,他们不能吃,羊能吃。”
其实能跑进楼然人队伍里的山羊并不多,可是炸了第一个之后楼然人的胆子就破了,他们不知道那炸响的东西是什么,有人喊着宁人把天雷绑在羊屁股上了,其他人就跟着一起喊,没多久后队都听说了宁人能把雷塞进羊屁股里,这不是战术的问题,这特么是法术的问题。
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愚昧,楼然王一直都在宣称皇族的神的使者,楼然人也坚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存在,此时此刻,在他们看来宁人就一定和神不清不白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可以控制天雷?
羊群乱跑,沈冷看的不亦乐乎。
“如果能让羊瞄准了跑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开始想念大胡子,如果他跟着我的话火器能用的更好,我现在用的还是北征的时候他想出来的法子,咱们的火药包威力有限,我之前刚刚到魔山关的时候问过罗可狄将军,咱们的人能不能爬到两侧悬崖峭壁上去,当时想的是在敌人来的时候用火药包把两侧巨石炸下来,可是上不去,就算上去了也来不及撤下来,咱们的人也会死在上边,所以放弃了念头。”
他看着两侧凸起的那些大石头:“这么好的东西,没能利用可惜了。”
陈冉:“你居然在可惜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