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她在网上看过这种讨论,真真假假的,谁知道。他低头看她,薄唇靠近,声音淡淡的:“嗯,半夜真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长发女鬼在床头走来走去。”
“!!!”
乔予吓得一惊,连忙往他怀里缩了缩,“真的?”
“嗯,真的。”
“……”
这也太恐怖了吧。
她连忙将被子外面的脚收回来,脚趾蜷缩在床单上。
又怕又气,她抓紧他的胳膊,指尖掐着他的肌肉,瞪着他问:“薄寒时,你干嘛大晚上跟我说首尾房闹鬼?”
“我也怕,抱紧一点?”
他那语气,四平八稳的离谱,哪里有一点怕的样子?
“……骗子!”
但乔予还是听话的又抱紧了点,因为她是真怕啊。
做了两次,她还没去冲洗,身上黏糊糊的有点难受,可现在,听了首尾房闹鬼的事情,她压根不敢下床。
“薄寒时,我想去浴室冲一下。”
“嗯,去。”
乔予咬唇,“……你不是说你也怕鬼,我去浴室了,你一个人在床上不怕吗?”
他笑看着她,“我不怕。”
“……”
薄寒时挑了下眉头,“你怕?陪你去浴室也不是不行,但你刚刚说,论盗窃,我比你行,我究竟盗你什么了予予?”
“……”
乔予就那样盯着他,方才因为闹鬼被转移的情绪,忽然又被拉回来,早就止住的眼泪,再次浸湿了眼眶。
双眼,一点一点红透了。
她冷声说:“我回南城以后,偷偷跟在我和严琛后面的那个人,那是你吧?”
“是。”
“你这种行为,有比我从你保险柜里取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更光彩吗?”
他垂眸,扯了扯唇角,嗓音里含着一抹无奈:“我更过分。”
乔予抬手抹了眼泪,吸着鼻子说:“你提前结束我们的关系,让我离开帝都,我听你的回了南城,之后,我自认为我没有再去动摇你。既然约定好了要分开,为什么又要来南城跟在我和严琛身后?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在我追出去以后,不见我?现在,你活着回来了,其实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现在回想起来,你是陆之律最好的兄弟,你死了,他竟然没什么反应,他应该一早就知道你还活着吧?”
“薄寒时,你说你不喜欢藕断丝连,所以回了南城后,我一直忍着没有再去招惹你,可你呢,不遵守约定的人是你。我明明都已经咬牙让自己放弃你了……挑起牵连的人是你,你明知道你来南城找我,我会忍不住,那天晚上我去医院找你了,可你刚走,我开车追了出去。我打电话给你问你想不想见我的时候,其实我就在马路对面,我看见你了。”
乔予一股脑说了一大堆话。
他一直静静听着,直到这句,他怔了下。
他没想到,在南城那天晚上,乔予会去医院找他,更没想到,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马路对面看着他。
第249章
“是你亲口说没必要见面,所以我就开车离开了。我明明可以不遵守你的规则,也大可以冲过来缠着你。反正之前我们也一直不清不楚的纠缠着,就算没结果,又怎么样呢,互相拖着呗,虽然这很不道德,也很不负责,但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做过伪证的人,怎么能算是好人呢。”
她咽了咽唾沫,继续说:“但我仅存的一点道德,时刻在提醒我,如果没有以后的话,那就别去招惹你,别再去动摇你,所以我拼命的忍……我明明就快要做到了,可在公海,你说要同生共死,我信了,我被你动摇成功了。但现在,你好像不想跟我继续纠缠了,是这意思吗?”
她问的很直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薄寒时看着她泛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噬心的毒性发作,一时间心脏绞痛。
想像以前那样去抱抱她,可终究是忍住了。
他敛了眸子,将眼底情绪一掩到底,“我的确不该去南城找你,是我考虑不周。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尽量满足你。”
除了……以后,他给不起,其他的,她想要什么,他都给。
这话落在她耳朵里,意思也很明显。
他就差直接说,乔予,以后别烦我了。
她轻笑着说:“薄总刚睡了我,这就想把我打发走?SY的股份现在还在我手里,薄总你好像也没什么能给我了,还是说,你还有其他隐形财产?”
“前两年一时兴起,在南非买了几座矿山,在加州买过一个海岛,R国也有几块土地……其他的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这些不管你要不要,等我……”
“死”这个字眼,辗转到了嘴边,又被他吞回去。
他抬眸看向乔予,说:“这些不动产,以后都是你跟小相思的。我在海外的私人账户上,还有点现金,你想要的话,都给你。密码你也能猜到,是你生日。”
乔予本来问这话,是想堵他的,可没想到,他还真认真交代起名下财产来了。
一时间,她哭笑不得:“你把这些都给我和相思,那你自己呢?”
他?
他打算安顿好她和小相思,然后没有后顾之忧的和独龙会斗到底,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早死几天,晚死几天,没什么区别。
那些财产,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毫无意义。
他眸光淡淡的看着她,失笑道:“你总不至于狠心的让我去住桥洞吧?”
“你宁愿把所有财产给我,都不愿意继续跟我纠缠?薄寒时,你就这么想跟我断干净?”
“予予,抱……”
“歉”字被堵住。
乔予吻上他,打断他的道歉,许是这个吻太突然,薄寒时一时僵住。
昏暗里,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吻的绵长又温柔,却带着一点强势:“薄寒时,我们之间一直是由你说了算。可这次,我不想顺着你了,凭什么你要怎样就怎样?我是你的小狗吗?你招招手我就要来,挥挥手我就必须得走?凭什么?”
薄寒时嘲弄道:“你母亲的死,你也不在乎了吗?”
他最了解她,也最知道,怎么逼她放弃。
越是熟悉彼此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
乔予又何尝不恨他,只是有时候,爱比恨,总是要更多一点。
她看着他的薄唇,视线缓缓上移,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乎。所以我从没打算原谅叶清禾。至于我跟你,互相拖着吧,反正我们之间,互相亏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拖到完全没感情了,到那时,不用你逼我走,我自己就会走。你说呢?”
他眸光冷淡的睨着她:“可我,已经对你没感情了。”
“你确定?对我没感情还去公海救我?对我没感情用自己的死换我活?薄寒时,你又在骗我。”
“去公海救你,是因为你是小相思的亲生母亲。我若是不救你,以后小相思长大会怎么想我?”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以假乱真。
乔予眼眶酸胀的厉害,眸底起了雾气:“那为什么又要去南城,偷偷跟在我和严琛身后?”
“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而已,我就想看看,你跟严琛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就算我回南城跟严琛结婚,你也无所谓吗?”
乔予在逼他。
薄寒时的反应平静到像是一潭死水,“严琛比我更适合你。”
“啪!”
乔予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双眼猩红,指尖都在颤。
薄寒时却异常冷静:“乔予,别糟蹋自己。离开我,还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她今晚所有的主动和纠缠,在顷刻间,像是无数个耳光,重重扇在她脸上。
可笑至极。
南初说的对,比起绝情,男人总是比女人更胜一筹。
……
这一晚,胡思乱想,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恍惚中,身侧的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吻了她好久好久。
但这一定是梦。
即使是在以前,薄寒时恨着她的时候,听到她会嫁给别人,也会被激怒。可现在,他是真的一点不在乎了……
第二天上午。
乔予醒来时,昨夜的一切就像是大梦一场,唯有全身的酸痛和腿间的不适,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
薄寒时不见了。
乔予裹着衣服下了床,在屋内喊了一声:“薄寒时?”
无人回应。
就在乔予以为他不辞而别,想出去找他,房间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乔予皱眉,“你去哪里了?”
薄寒时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递给她,“去附近药店买药了。”
乔予接过,里面是一盒跌打损伤的药膏,还有一盒紧急避孕药。
昨晚在她的要求下,他们没做措施。
见她发愣,他提醒道:“快吃吧,怀孕了很麻烦。”
要是他真死了,她又怀了他的孩子,严琛还愿意照顾她吗?
薄寒时对此持质疑态度。
他并不确定,严琛会比他,更爱她。
第250章
乔予抠开锡纸,捏着那颗药,倒也没生气,只是问:“你确定要我吃?”
薄寒时从一旁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虽然没说话,但这意思,显而易见。
他们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如果意外怀孕,的确会是个麻烦。
乔予不是十八岁的小女生了,不会那么不理智。
她吞了药,接过那瓶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咽了进去。
薄寒时看着她,沉声说:“昨晚我就当你失控,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乔予站在他面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昨晚我的确是因为看见你还活着太激动了,所以失控,那你呢,你不戴套也是因为失控?”
“是你要求的,予予。”
“你可以拒绝我。”
“……”
他要是能那么干脆的拒绝她,昨晚还会容许她缠着他做了两次?
见他不说话,乔予一瘸一拐的走向浴室去洗漱。
薄寒时看不过去,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坐着。
他握着她受伤的右脚踝查看了几眼,昨晚红肿的脚踝已经泛了青紫,她皮肤冷白,这伤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他皱了下眉心,拆了药膏帮她涂。
乔予只裹着一件衬衫,里面真空的还没来得及穿,现在她一条腿架在他腿上,这姿势……春光乍现。
能暴露的,不能暴露的,全暴露了。
乔予不自在的动了动,想把腿收回去。
他握着,皱眉按回来:“别乱动。”
不知道是不是空腹吃避孕药的缘故,她的胃有点难受,产生了心悸和恶心的反应。
处理了她脚踝的伤,薄寒时一抬头,就看见她双手抱着肚子,脸色发白。
他下意识就以为她来例假了,正想问是不是痛经,可目光一瞥,发现那里很干净,没有血迹。
他对乔予永远做不到坐视不理,见她难受的皱眉,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她没撒谎,的确没一个地方舒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闻言,薄寒时怔了下,吩咐道:“把衣服穿好,去医院。”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没松开,直接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好像是空腹吃避孕药吃的胃不舒服,去医院应该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话一出,薄寒时心里顿生愧疚,只能任由她抱着,“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吃的。”
乔予没什么胃口,赖在他怀里摇摇头,抓着他的手放到她腰上,说了两个字:“腰痛。”
“昨晚不野,现在就不会浑身难受。”
他语气冷沉,像是责备,但大手却已经一下又一下的帮她揉着腰。
按着按着,就变味了。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衫,在他怀里蹭了好几下后,衬衫下摆早就遮不住大腿。
他眸色一暗,将旁边的被子拽过来,盖在她身上。
他靠在床头闭了闭眼,眼不见为净。
她哪里是让他揉腰,分明是在折磨他。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下意识的抱了抱她,乔予根本就是他的难以克制。
就那样抱着,不知道揉了多久。
他看着怀里的人,到底是不放心,“不做措施事后吃药,下场就是让自己难受,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
这种事,因为生理上的差距,男人总是更没有负担的那一方,不做措施的后果,就是风险完全由女人承担。
乔予在他这儿犯傻,也就算了。可要是以后不知道保护自己,在其他人那儿吃了亏……想到这一层,他眸光就阴沉了几分。
他希望在他死后,有人能照顾她,可又怕,对方做不到和他一样。
乔予闷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薄寒时没得到答复,将她从怀里拉起来,“说话。”
口气冷硬。
她不解的看着他:“昨晚你说不会对我负责,这种事你情我愿,我也没缠着你让你负责。那现在薄总又是用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你一不是我男朋友,二不是我结婚证上的另一半。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让我误会的话?除非你……”
控诉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