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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他拿着那把沾了血的军工刀,在季扬脸上狠狠一划!

    鲜血直流!

    门口抄着家伙的打手,进退两难,“季总……”

    季扬恨恨咬牙:“他妈的还愣着干嘛!给我抓住那个女的!”

    几个打手挥着家伙朝南初砸过来!

    陆之律将南初一把拽进怀里死死护住,那钢管重重抡在他背上!

    被他护在怀里的南初也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震。

    “陆之律!”

    “砰!”

    又是一钢管,朝他大腿抡去!

    陆之律双腿一折,直愣愣的跪到了地上,骨头仿佛碎裂一般巨疼无比。

    南初瞳孔一震。

    他的腿还有枪伤未愈!

    在那钢管再次落下时,南初一把扑过去挡在他腿上,近乎失控嘶吼:“别打他的腿!”

    陆之律眼明手快的扼住朝南初背脊落下的钢管,狠狠一抽,将钢管从对方手里骤然掠过来!

    手臂和手腕劲猛发力,一钢管“哐”的一声抡上对方的脑门!

    南初双眼透红的迟疑抬头,那打手已经直愣愣的倒在了她身后。

    地上躺了好几个打手。

    季扬淬了口大骂:“妈的!人呢!给我上!”

    陆之律攥紧了手里的钢管,垂眸看了眼南初,唇角牵了下:“你还知道护着我的腿?”

    南初咬着唇,眼眶泪花打转。

    陆之律低声对她说:“今天是我连累你,一会儿我把门口的人解决,你跑出去,别走电梯,从楼梯跑,跑到消防通道的一楼从窗户爬出去。”

    “那你呢?”

    他刚才喝了那种酒,算算时间,估计要发作了,季扬这么变态,一定会……

    陆之律勾唇一笑:“你不是说过,我这种人,天生的命好。你要是有点良心,跑出去叫人来救我就行,我可不想被季扬恶心。”

    门口只剩两个打手,握着钢管虎视眈眈的盯着陆之律,要上不上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陆之律出手又快又狠,钢管两下抡倒门口的打手!

    几乎是在同一秒,他把南初用力推了出去!

    “砰!”

    这层包间的门被用力甩上!

    接着落锁!

    反锁!

    动作一气呵成。

    包间里,瞬间人被清空了,只剩下陆之律和季扬两个人。

    陆之律手握钢管,转身蔑视的看向季扬,活络了下脖子,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想玩儿是吗?我陪你玩儿!”

    季扬嘴唇翕动着,脚步往后退,想去抄家伙。

    陆之律如修罗一般疾步走向他,一钢管朝他后脑勺致命一击!

    季扬脑袋一阵晕眩!

    但很快,头皮传来清晰尖锐的扯痛!

    陆之律俯身抓住了他的头发,拎着他的脑袋厉声道:“就你这种垃圾,弄死你我都嫌脏!”

    “男女通吃是吧?”

    “打我老婆是吧?”

    “下面那根管不住是吗?”

    “我替你管!”

    他拾起地上沾着血迹的军工小刀,朝季扬冷冷笑了笑。

    季扬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浑身发抖:“你想干什么!”

    没有男人不怕这一招。

    他吓得屁滚尿流,双手撑着地面,如败家之犬一般往后直退!

    陆之律指腹轻轻刮了下刀锋:“不想干什么,帮你试试这把刀快不快。”

    “噗嗤”一声!

    尖刃插.进季扬裤裆!

    ……

    南初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你好,我这边实名制举报云顶会所聚.众抽嘛!请立刻派人过来搜查!”

    ……

    南初逃出云顶会所没一会儿,云顶会所便被警.力骤然冲入,楼下大厅乱作一团。

    她正想着陆之律会不会受到牵连也被带走调查,忽然一道身影从二楼的空调机上,跃下来。

    黑暗中,有人扑了下来。

    两人同时摔进草地里。

    “啊——”

    下意识的尖叫声被一只大手捂住,“别叫。”

    南初瞪大眼睛看着他,看清来人后,乱掉的心跳渐渐平息。

    她扒开他的手,“你的腿……”

    陆之律:“还能跑,跑不跑?”

    南初怔了下。

    陆之律:“你报的警拖不住季扬多久,他会派人来追我们,深市是他的地盘,南初,今晚我们可能要做亡命之徒了。”

    南初看着他的眼睛,心惊了下,“我在季扬身上闻到了大嫲味,他可能涉嫌贩卖……”

    “我也闻到了,先逃命,再一锅端了他。”

    他们跑到市区打了辆车,到机场时,季扬派来的人已经在那儿守株待兔了。

    身后传来一声令下:“给老子追!”

    陆之律拉着南初的手,骤然返回那辆计程车里:“上车!”

    他拉开驾驶位将司机一把拽下来。

    南初迅速坐进副驾。

    车子在黑夜路段飞快奔驰。

    后面两台黑色奔驰追着他们。

    陆之律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油门踩到底,沉声吩咐一旁的南初:“抓住扶手。”

    黑色大众在车流里猛蹿。

    南初握紧车顶扶手,朝后担忧的看一眼:“他们快追上来了!”

    “导航!去海滨大道的码头坐轮渡离开深市!”

    “好!”

    南初掏出手机,进行导航。

    二十分钟以后,陆之律在市区嘈杂的车流里甩掉了后面两台奔驰车。

    车子往空旷的海滨大道上行驶。

    一路惊心动魄。

    南初后怕的朝车后看了好几次,确定真的甩掉他们了,才重重的吐出口气。

    她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心跳狂跳,一路奔波,心惊肉跳,此刻胃部翻江倒海,她捂着嘴:“我想吐……”

    车子骤然刹住。

    南初打开车门,干呕了好几下,海风吹拂到她脸上,她蹲在那儿缓了好久,才渐渐平息。

    陆之律蹲身,单手拍着她的背:“好点没有?”

    就是这一声问候,南初忽然绷不住了。

    一夜惊险,全是因为他。

    她抬手猛地推着陆之律,拳头在他肩上揍了好几下,实在忍无可忍,发泄道:“我好不容易过上我想要的平静生活,你为什么又要出现!”

    “现在得罪了季扬,我再也没法在深市混下去了!”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第592章

    “陆之律!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坏!我已经放下你了!你为什么又要在我眼前晃!”

    “你凭什么搅乱我的生活!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

    她嘶吼着,和他对峙着,眼泪滚滚的落下,所有委屈和压抑都在此刻宣泄。

    陆之律没让开,任由她推了好几下,踉跄的摔坐在地上。

    他倒也不起来了,就那么曲着长腿坐在地上,随她打,随她叫。

    南初用手背用力抹着眼泪,哭的双肩颤抖:“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要没了……又要没了……都是因为你!”

    陆之律抬手帮她擦眼泪,被她一把挥开。

    他僵了半秒,轻叹了声有些无奈:“你不是说季扬可能贩卖大嫲?”

    “那又怎么样?胳膊拧得过大腿吗?半个深市都跟他有关系!他想捏死我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陆之律定定看着她,气笑了:“我不是你的大腿吗?”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深市,不是帝都,不是你们姓陆的说了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这里是深市又怎么样,如果真的能掌握季扬的犯罪证据,端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都发现他抽大嫲了,这么劲爆的新闻,你不想报?”

    南初大哭完以后,思绪渐渐拉回来,哽咽着声音说:“想啊,刚才闻到味道就在想。”

    毕竟,季扬那么作恶多端。

    “那不就得了,你把季扬端了,在深市的工作就保住了。”

    南初:“……”

    他轻松地好像在说——洗洗睡吧,梦里都有。

    南初恨恨的瞪着他,骂了句:“还是把你端了比较容易。”

    陆之律微怔,倏然笑出来:“你舍得端了我?”

    “怎么不舍得?我现在只想咬死你!”

    陆之律眼底笑意收了,眸光渐渐认真下来,就那么凝了她几秒,将她一把拽进怀里,“想咬死我还护着我的腿?”

    “怎么不咬?咬啊,我不反抗,朝大动脉咬。”

    “……”

    他不怕是吗?

    南初张嘴作势要朝他脖子咬下去,但最终,没咬下去。

    陆之律几乎在同一时刻,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嘴唇,唇瓣用力厮磨辗转,吻的深入又热烈,嘴唇磨的甚至有些痛。

    南初双手推着他压下来的肩,可陆之律却强势的越压越近。

    他喝的那杯威士忌加了东西,现在正是发作时候,喷在她皮肤上的呼吸都如火焰般灼热。

    他把她推进车里。

    两人身躯纠缠在后座,吻得难舍难分。

    可南初止住的情绪忽然又上涌,眼泪不争气的溢出来。

    陆之律感觉到她的颤抖,单手捧着她的脸看向她,“不愿意?”

    南初哭着说:“我是不愿意,我很不愿意……这算什么呢,第二次一.夜情吗?”

    “我说了不玩一.夜情,你怎么听不进去我的话?”陆之律调整了下姿势,压着身体里那团火,缓缓坐起来。

    他盯着她:“你刚才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见她不说话。

    他顿了下,又说:“如果你是要求我必须是个普通男人,那我的确没法符合你的要求,就算是现在的苏经年,也不符合这个要求,我是讨厌他,但能白手起家的人也并不普通吧。难道你喜欢一个人,是因为这个人普通?”

    “你要不要去问问乔予,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老薄?是因为老薄普通吗?”

    “……”

    他这话逻辑满分。

    南初怼不了。

    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因为喜欢这个人优秀的一面,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能接受和包容这个人相对不好的那一面。

    有谁会喜欢一个人普通呢?一定是在那个人身上发现了什么闪光点,而那个闪光点,足以盖住他其他的不足。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陆之律再次说:“以前你跟我要感情,我给你黑卡,给你铂金包,既然你现在要的不是黑卡也不是铂金包,那我把我在感情的那部分,全都给你,行吗南初?”

    他语气很轻,轻到让她有一丝错觉——那语气里有一丝乞求和退让。

    南初坐在那儿,垂着脸,紧紧抠着双手,心里仿佛在地震。

    她压抑的哽声说:“我好不容易彻底死心,你为什么又要来挑拨我……看我挣扎你很开心吗?”

    陆之律抱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

    彼此鼻尖相触。

    他再次吻住她,哑声说:“看你挣扎我并不开心,你挣扎的时候,我也在挣扎和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纠缠下去。”

    “但今晚,我忽然有了答案。”

    “南初,要不要再跟我冒一次险?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你以后在我们这段感情里完全不受挫,毕竟跟谁谈都会遇到麻烦,即使对面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你也会和他有争执。”

    “但我能做到的是,以后我会像今晚这样护着你。”

    南初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今晚竟然一起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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