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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柳枝,柳枝……”

    那声音,是孟辰朗。

    谢瑾怀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孟辰朗一手撑着把破纸伞,一手提着一盏灯笼,四处张望像是在寻人。

    他眉头微蹙,又是平安堂那小子?

    柳枝瞬间心慌,她立马站起身来,想去回应孟辰朗。

    她刚刚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只怕是孟辰朗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来寻她的。

    可柳枝还没喊出声,纤纤细腰就被谢瑾怀一把搂住,重心不稳之下,她扑进了谢瑾怀的怀中。

    原本干爽的锦袍瞬间湿漉了一片。

    可谢瑾怀并不在意,只盯着柳枝粉嫩的唇,轻笑道:“想让爷放过你?”

    他俯身低头,在那可欺的唇瓣上狠狠的啄了下。

    “不可能!”

    柳枝慌了,想起上一世她与谢瑾怀耳鬓厮磨时的画面,又想起她被人磋磨,毁容,生生勒死的下场,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不……”她拼尽全力想要推开谢瑾怀。

    可谢瑾怀似乎很享受柳枝的挣扎,像是在欣赏猎物求生。

    一边的孟辰朗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他提着灯笼快步朝着宝月楼走来,明知道谢瑾怀还在,可他还是冒着雨来了。

    “放开她……”

    “滚!”

    谢瑾怀眯了眯眼,他不懂这小小的府医学徒,究竟哪里来的胆子敢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孟辰朗站在那没动,一脸担忧的看着柳枝。

    谢瑾怀低头,在柳枝耳畔轻语:“若是不想那呆子为了你再挨顿打,你就乖乖配合点!”

    滚烫的气息钻入她的颈间,痒痒的让她止不住的颤栗。

    孟辰朗是个好人,柳枝不想拖累他。

    “阿朗哥,你先回去吧!”

    孟辰朗此时倔的跟一头倔驴一样,站在那纹丝不动,“你跟我一起回去……”

    谢瑾怀淡淡的扫了一眼孟辰朗,随后直接托住柳枝的腰,俯身而下狠狠索吻。

    柳枝跟木头一样不敢动,任由着谢瑾怀发泄。

    她太清楚谢瑾怀那喜怒不定的脾气,若是她敢反抗,只会让孟辰朗遭到更猛烈的报复。

    “九爷,您怎么能肆意欺辱弱女子……”

    孟辰朗还想往前一步,试图跟谢瑾怀讲道理。

    但一旁的兴荣不给他机会,直接给他踹翻在地。

    破烂的纸伞被掀翻,灯笼也掉在地上被大雨浇灭。

    兴荣大力的把他往外拖,“九爷的事儿,你这呆子少掺和。”

    孟辰朗不服,被踹倒后还想爬起来再往宝月楼的方向冲。

    兴荣见这孟辰朗还不死心,有些烦了,直言道:“你去了又有什么用?你过去也只会连累她!”

    孟辰朗的脸色一僵,原本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的给收了回来。

    谢瑾怀的吻很是霸道,他横冲直撞的撬开了柳枝的唇齿,蛮横的与其交织缠绕,不给柳枝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柳枝那娇软的身体实在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想要把眼前的人儿揉碎,狠狠地融进他的身体里。

    彼时,柳枝的脑子很乱。

    她心中明明是抗拒的,可身体却还是被谢瑾怀挑弄的不听使唤,让她如大海上的一叶孤舟,渐渐沉沦……

    雨滴沿着伞面滴落,那令人羞红的一幕被倾斜的纸伞遮了个结实。

    孟辰朗瞧着远处那伞下近乎贴在一起的二人,他紧紧的捏着双拳沉默不语。

    良久,谢瑾怀才把柳枝放开。

    他食髓知味般舔了舔唇,眼底全是意犹未尽,“爷的招数还多的去,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柳枝回过神来,眉眼间的情靡之色渐渐成了麻木。

    她用手背生硬地擦了擦唇边,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去,然后一路小跑着离去。

    看着柳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谢瑾怀用指腹轻抹了唇边,对着一旁的兴荣吩咐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去查查。”

    ……

    柳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后罩院。

    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头脑昏沉。

    她拢了拢衣领,试图遮住脖颈上的吻痕。

    一踏入院门,柳枝便被众人团团围住。

    张娘子和翠果簇拥着后厨管事上前,指着柳枝便开始颠倒黑白的告状。

    柳枝也为自己辩驳,声称是她们欺人在先。

    可一屋子的人,除了小蝶,都在那颠倒黑白,指认柳枝是始作俑者。

    李管事查也不查,又像往常那般,直接定了柳枝的罪。

    柳枝这才明白,后厨的李管事本就是个爱和稀泥的人,他如今受人指使要磋磨她,又怎么可能帮她伸冤?

    柳枝不服,怒喊道:“李管事,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你分明就跟她们是一伙儿的!”

    结果便是,柳枝被众人摁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挨了李管事两个大耳光。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柳枝那俊俏的脸蛋有些红肿,白皙的皮肤晕着一抹嫣红,却让她的模样更娇美了几分,把那李管事勾的有些心痒痒。

    于是暗藏龌龊心思的李管事,让人用绳子把柳枝绑起来关进了柴房,自己独留在了里面。

    他给柳枝端了一碗水,笑眯眯的上前,用他那粗糙的手掌轻抚她的脸颊。

    一口黄牙带着冲鼻的臭味,“这么水灵的姑娘,要为难你我也不忍心的,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过,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跟了我,我定然是能为你撑腰的……”

    柳枝被眼前这人猥琐的样子给恶心到了,直接把脸别了过去。

    李管事年近三十还未娶妻,只因他不仅有些跛脚,还面相丑陋,所以一直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也在侯府里不太受人待见。

    原先他也只是后厨一打杂的,后来上面的大管事看他做事还算本分老实,便提拔了他做后厨的管事。

    可有些人一旦得势,就容易得意忘形,他们喜欢用自己最小的权势,去最大限度的为难同为底层的人。

    李管事瞧柳枝不肯给他好脸色,也逐渐没了耐心。

    他伸手直接去扯柳枝的衣衫,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别不识抬举……”

    柳枝拼命想要躲闪,可奈何自己被绑的结实,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领口的衣衫被扯开。

    “嘶啦——”

    领口被扯开,雪白的脖颈伴着点点红痕展露无遗。

    第11章

    霸占不成,反咬一口李管事瞪大了双眼,眼底下流的神色愈发明显。

    “你个小贱人,这是被谁滋润了?”

    “特么的,还在这儿跟我装贞洁烈女?”

    “你这种骚货,跟谁不是跟啊?”

    李管事一边说着难听之言,一边急切的解着自己的裤带,想要欺身而上。

    柳枝吓的不行,慌乱的叫喊着却怎么也下不退那李管事。

    他呲着一口大黄牙恶狠狠道:“你叫啊?任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就算有人来了又如何?”

    “好让旁人也瞧瞧,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破烂货?”

    柳枝深知,这李管事今夜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若是真没人来帮她,那她便只有殊死一搏了。

    眼瞅着李管事压下身来要胡乱吻她,被恶心坏了的柳枝,趁着那李管事不注意,抬腿直接踹在了男人最致命的裆部。

    瞬间,李管事一声惨叫的倒地,捂着下半身在地上哀嚎。

    “你个小,小贱人,嘶……啊!”

    “信不信,我,我弄死你!”

    李管事说这话时,面部扭曲至极,让本就丑陋的面孔更加骇人。

    柳枝连忙拱了拱被绳子紧捆的身子往后缩,故作强硬道:“我就算是犯了天大的事儿,那也轮不着你来决定我生死!”

    “你别忘了,我可是从扬州来的,是侯爷院中的人……”

    李管事忍着痛站起身来,气的就想要扇柳枝巴掌。

    此时柴房的门被人踹开,一身湿漉漉的孟辰朗冲了过来,一把将李掌事推开。

    李管事命根子被伤,疼的没法直腰,自然不是孟辰朗的对手。

    他见势不妙想要开溜,临走时还指着柳枝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是你偷人在先,还敢拿侯爷出来压我?看我不禀明家主,定要把你这狐媚子打死,免得坏了侯府规矩!”

    孟辰朗死死的瞪着他,难得温和有礼的人说了重话,“李管事霸占不成,还反咬一口,当真以为你手眼通天吗?”

    李管事气歪了鼻子,撂下一句狠话便狼狈离去。

    柴房内只剩下两人。

    孟辰朗上前给柳枝松绑,却见柳枝衣领敞开,她雪白脖颈上的点点红梅。

    他微微愣住,然后沉默转身,从随身带着的药箱子里掏出药膏递给柳枝。

    “擦擦,这药膏很好用,保证明日没人看得出来,那李管事怎么胡说也是没证据的。”

    柳枝接过,刚想道谢时,又听孟辰朗闷声说道:“我今日,是不是很没用,我没能帮到你……”

    “没有,今日之事本就与你无关的。”

    “不,我是个懦夫……”说完,孟辰朗慌乱的离去。

    ……

    第二日一早,柳枝便被偷偷溜进了的小蝶给摇醒了。

    柳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

    小蝶一边留心门外的动静,一边急急的说道:“那赵管事一大早便去了赵姨娘那状告你了,说你在府内与人私通,这会儿赵姨娘正在来审你的路上呢!”

    听闻赵姨娘这三字,柳枝瞬间清醒,甚至还忍不住颤了颤身子。

    前世她跟在谢瑾怀身边,可算是见识过这位赵姨娘的厉害手段。

    赵姨娘本名赵如媚,虽说只是个妾室,可她确实这侯府里斗倒了两任主母,还生下三个儿子的宠妾!

    府中的大爷谢安,五爷谢昭,六爷谢临,可都是她的儿子!

    她不仅执掌中馈多年,能在侯府呼风唤雨。

    更可怖的是,这人是个貌若观音心如毒蝎的女人,与谢瑾怀一直不对付。

    若是落在她手里,让她知道自己与谢瑾怀的关系,只怕下场会很惨烈。

    小蝶报完信儿后就匆匆离去,柳枝一个人在柴房里急的打转,她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那赵姨娘。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蹿出一个人影。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朝着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

    柳枝将纸条捡了起来打开看,却发现纸条上的娟秀的字迹竟然和上一世她收到的那张神秘纸条一模一样。

    上一世,就是有人给她塞了纸条,引她去了谢瑾怀的房中。

    那时谢瑾怀身中媚药,她又一门心思想往上爬,便想也没想的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那谢瑾怀。

    后来谢瑾怀被侯爷围院捉奸,谢瑾怀彻底烂了名声。

    而现在,这张纸条上却明确指使她,要她在赵姨娘审问她与何人通奸时,把谢瑾怀给供出来。

    并且那纸条的主人保证,只要她按着纸条上的意思照做,便可以让她做谢瑾怀的通房。

    这欲意何为,柳枝不用猜便知道,他想毁掉谢瑾怀!

    柳枝把纸条捏成团,塞入了袖中。

    她并不打算按照纸条上的指示行事。

    若是她把谢瑾怀供出来了,她只有两种结局,要么以淫乱罪被乱棍打死,要么被谢瑾怀收为通房。

    而谢瑾怀的报复手段,她上辈子就已经见识过了。

    这两者,她都不想要。

    至于这张纸条的主人会是谁,柳枝没有头绪,毕竟这侯府中,想要算计谢瑾怀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

    此时,艳阳高照。

    赵如媚刚到后罩房,李管事便已经准备好软椅和一桌瓜果。

    这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审人的,反而像是来看戏的。

    赵如媚懒懒坐下,随手捻起了个葡萄喂到口中,“把人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柳枝便被几个力壮的婆子给拖到了院里。

    “说说吧,跟你有私情的那个男人是谁?”

    赵如媚也不询问这事儿前因后果,主打的一个开门见山。

    柳枝垂着眸,酝酿良久后抬头,用手指着李管事道:“姨娘,奴婢没有与人私通,是昨夜李管事想要霸占我不成,故而污蔑奴婢!”

    “请姨娘明鉴!”柳枝又重重的磕头。

    李管事连忙叫冤,跪地喊道:“姨娘,小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扯谎,小人分明在那柳枝脖子上看见了男女欢好才有的红痕!”

    赵如媚眸光微冷,眉头轻皱,“你说李管事想要霸占你?你有何证据啊?”

    柳枝看向李管事,高声询问道:“那李管事的证据又从何而来呢?你口口声声说我脖子上有红痕,可昨夜我明明身穿的立领短衫,脖子该是被遮住的,那你又是如何看到的呢?”

    随后柳枝朝着赵如媚磕头,嘴中高喊:“除非是那李管事对奴婢图谋不轨,是他强扯开了奴婢的衣衫才能看见!”

    第12章

    众人指认,百口莫辩赵如媚冰冷的目光在柳枝身上来回扫视。

    半晌后她才冷声询问李管事,“你怎么说?”

    李管事如今陷入了两难,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若是非要指认柳枝脖子上与人私通留下的红痕,那么他就要承认自己确实对柳枝图谋不轨,他不仅要遭人诟病,只怕这差事也难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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