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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父亲您贵人多事,先大义后小家,儿子哪敢多在您面前添堵啊。”

    黎江平轻呷了一口茶,只道:“听说你入京之前,拿为父的名帖救了个书生?”

    黎望假作讶异道:“竟传得这般快?”

    “你少在老夫面前耍滑,若是把这心思放在读书上,说不得明年就能同希声一道下场了。”希声是黎錞的字,取自大音希声。

    “儿子哪有这等天分啊,儿子惶恐。”黎望几乎是将不思进取写在了脸上,气得黎父直想动家法,可再看大儿子这苍白的脸色,他再大的火也消下去了。

    然而等到晚间用饭看到小儿子头上的伤时,他心里的火又窜了起来,家门不幸啊,这一个两个也太难管教了,难怪三弟至今都不愿成家。

    “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黎晴便硬气道:“跟人打架打破的,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好家伙,黎父当场就要撸袖子揍娃了,毕竟大儿子打不得,皮糙肉厚的小儿子还打不得吗?!

    “爹,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跟人打架?”

    “怎的,你打架还打出光荣感来了?”

    黎晴自然点头:“我这伤是那严奇打的,不过他更严重,谁让他整日里欺男霸女,好大个人了,竟连我都打不过,爹你放心,他不敢上门来告状的!”

    黎父再也忍不住,抽出鸡毛掸子就挥了过去:“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

    黎母面色那叫一个淡定,趁着这功夫,竟还悠悠然给大儿子盛了碗肉汤,撇掉了浮油的那种,可见这等场面,估计上演的次数不少。

    “父亲他该喝些降火气的药膳汤了,明日儿子就亲自为父亲做一盅。”黎望相当贴心地开口,十足一个好儿子样。

    黎母:……那你父亲可能只会更上火。

    第二日,黎望还真起了个大早,让小厨房做了好大一盅北杏党参老鸭汤,滋阴润肺,补肺益气,准保老头子今日比昨日更上火。

    黎父呢,得了这份汤食,虽说心里恼得很,可无奈这汤香得很,便还是提溜着去了衙门,等中午吃饭时让人略热了热,香得整个督察院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有同黎父交好的,便来问道:“黎兄家,这是新换了厨子?”

    若是女儿煲的汤,那还是一桩美谈,这儿子还给煲汤,听着味儿就很奇怪了,黎父惯来爱些小面子,便当真点了头,反正那混小子在外也称自己是个厨子,他这么说也算不得什么错处。

    “这滋味,黎兄你家何时宴客啊,可得给老夫下帖子啊。”

    黎父:……

    “说起来,你家长子也该抵京了,可是要去那应天书院读书?”

    这话题,黎父就更不想多谈了。官家今年动作太多,近日更是把应天书院也改为了国子监,还亲自题字,可见重视程度。他家那混不吝的儿子,身体不咋样,脾气却是横得紧,他可不敢把人放出去祸祸。

    却说黎父心里几番计较,那边十二岁的黎晴心里也很有一番小心思。

    今日东京城天和日暖,黎晴因跟人打架告了假不去上学,他也是个待不住的,听二哥要出门逛街,便自告奋勇要当向导,也不知他十岁出头的人,哪里来的勇气。

    黎母本要拒绝,可又想兄弟俩多熟悉熟悉,便派了十个力士跟着,这才许二人出门。

    “二哥,你在江南时,也带这么多力士吗?”

    黎望折扇一摇,夸张道:“这便算多了吗?不过才二手之数,等下次你去江南,为兄带你出去走走。”

    “别别别,可饶了我吧,这么多人跟着,也太大阵仗了,就跟那严奇没两样了,没劲。”黎晴浑身别扭道。

    “昨日就听你提这严奇,这严奇究竟是哪方人物啊?”

    说起这个,黎晴可就有话要说了:“不过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他舅舅是已故威烈侯葛登云,咱爹说很有脸面,让我别和他闹得太僵。”

    “……不认识。”

    然这番黎望刚说完这话,走过鼓楼大街路北到吉升店附近,竟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打头的是个穿着锦绣衣衫的少年公子,端的是横眉立目,旁若无人,只他眼角乌青,损了些牌面。

    “哟,这不是咱们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嘛,怎么,今日也想多管闲事?”

    黎晴突然庆幸自己今日带了十个力士,自然是半点儿不慌的:“严奇,又是你!”

    原来这就是那位什么侯的外甥啊,这明显就是等着来找茬的。

    “哟,今日还带了个病秧子出来啊,难怪排场这么大,御史家的公子排场这般大,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严奇一双眼睛转了转,那膈应人的话是张口就来。

    “你——”

    黎晴刚要骂回去,却没想到被柔柔弱弱的二哥抢了先:“别人说不说闲话小生不知,公子却很是会说闲话,小生体弱不过多带了些人拿东西,怎么在公子眼中,就是排场大了?”

    ……这小子路数不对啊。

    严奇这才正眼瞧人:“你又是谁?”

    “你都说小生是御史家的公子,还能是谁?”

    艹,这狗东西比黎晴更讨人厌,不管了,昨天那口恶气他必得出,十个力士又如何,他今日可是足足带了二十个力士,非得把这姓黎的打回家中半个月出不得门。

    “上!”

    鼓楼大街宽敞得很,这二十个人乌泱泱过来,竟也不觉得拥挤,可即便如此,黎望还是觉得很糟心,他就说这京城的衙内不好当,果然,这才第一天出门就遇上械斗,以后不抵还有什么等着他呢。

    “二哥,你快躲好!”

    黎晴说完,便直接冲了出去,连带着后头的九个力士,只有一个南星和另一个最健壮的力士护在黎望身边。

    但对方终究是人数多,黎望左手摸进袖袋刚要掏出判官笔,却只听得当空一声:“黎晴,我来助你!”

    黎望只见一白胖的少年从旁边的吉升店里跑出来,好家伙,一堆的力士扛着棍子就出来了,什么叫排场大,这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黎青青:不要你,我要看二哥放大招!

    第8章

    神医

    当街干架,且是多人械斗的大群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被提溜进了开封府衙。

    黎望这趟出来,这京城大街没怎么逛,倒是先逛了回鼎鼎大名的开封府衙,至于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却是没见到的,毕竟包公并不只领了开封府的差事,像是衙内当街乱斗这种事,底下人也能办妥。

    这回没办妥,纯粹是因为他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个“叛徒”,就是后来尖声应援黎晴的小白胖子,大名是为庞昱。庞昱的亲爹乃当朝庞太师,但凡对京城地界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包公与庞太师乃为政敌,这政敌儿子落自己手里了,自然就变得扎手起来。

    于是原本各打几板子的事,突然就变得僵持起来。毕竟这事儿说起来是那严奇挑衅在先,虽然他被合殴得挺惨,但毕竟先撩者贱,庞昱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如果真有做错,那就是带的人不够,没把这姓严的打趴下,以至纠缠太久,被开封府的人捉了来。

    不过即便如此,庞昱也不带怕的,毕竟他爹是当朝太师,他姐姐是宫里头的贵妃娘娘,就算是官家来了,也不会轻易定他的罪。

    于是等决断的功夫,庞昱还坐在一旁跟黎晴说话:“放心,等一会儿准就能走了,你爹若是怪你,便说是我起的头。”

    黎晴却很是欲哭无泪,早知道今日这么倒霉,他就是在家练字都不会出门。他微微偏头看自家脸色发白的二哥,心里有些止不住的内疚。

    庞昱却是个没什么眼色的,见此倒有些新奇道:“说起来,这是谁啊,这般面生?”

    黎晴便支着脑袋给作了介绍,庞昱听了,却惊得站了起来。

    “黎小晴,你居然骗我!”

    黎晴好大一头雾水:“我怎么骗你了?”

    “当初若不是你形单影只说家里只有你一个,我怎么会同你做朋友!”庞昱自觉有理有据,他家世太好,唯独没什么兄弟,见黎晴也一样,便生了同理心,否则他怎么会同四品官家的儿子做朋友!

    黎晴都感觉到自家二哥凉凉的眼神了,当即为自己正名道:“我哪有这么说过!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是你自己讲不通啊!”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啊,当时你刚到学堂时那么小可怜,既然你有亲生兄长,怎么都不帮你出头!”庞昱说完,忍不住瞪了一眼黎望,可四目相对,这人长得实在是好,庞昱又是个十足的颜狗,原本的火气居然“噗嗤”一下就灭了。

    别说,这黎小晴的二哥长得还怪好看的,就是这脸色煞白煞白的,看着身子骨就不大好。这般想着,庞昱摸了摸自己圆润的幸福肉,最后一丝火气也没有了。

    “谁会同你拿这个开玩笑啊!”黎晴没好气地说完,忍不住加了一句,“我不仅有亲哥,还有个大哥呢!”

    好家伙,黎小晴你不去天津渡口讲贯口,都对不起这副口才。

    要不是正好来人,这俩指定得干上一架。

    说是来人其实并不准确,准确来讲,是外头有人敲登闻鼓,起先鼓声擂擂,后忽然变得飘弱起来,便听得衙役惊呼:“有人敲鼓!这妇人流血了,快去请大夫!”

    要说开封府衙没有大夫吗?当然是有的,主簿公孙策就是看病的一把好手,可也巧了,今日正好他出公差去了,否则衙内当街打斗这事儿早该揭过去了。

    这里是调停纠纷之处,也是候审的院子,没一会儿衙役就抬着个妇人进来,黎望闻到浓重的血腥味,略一看看,便皱紧了眉头。

    开封府的衙役都机灵得很,见他如此表情,便尝试着发问:“公子可懂医术?”

    “纵是小生懂,也治不得这病,这妇人是小产了,你们得去找个妇科女医来。”

    没一会儿,衙役就请了女医过来,一查之下竟真是小产,忙活了一通妇人醒过来,听到小产不悲反喜,甚至不顾惜自己身子,只跪在床上求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衙役那是不敢拦,女医也说病患心情起伏,不好强压,便只能任由其阐述。

    这妇人说自己夫家姓章,单名一个云字,便称为章云娘,她丈夫叫章洛,乃是一屠夫,生性是暴躁了些,但对其母非常孝顺,打从母亲生病后,每日都托人打听何处有可治此病的大夫。听说大国手叶青士之子叶云在郑州城开了个鹤云堂,医术比其父还要厉害三分,便变卖家当前去求医。

    却没成想那叶云竟是个好色之徒,表明心迹不成后竟强行轻薄了她,她丈夫知道后怒火冲冲去找叶云算账,却没想到一去不回,等她听到消息,竟已是丈夫入狱被判杀人罪的消息。

    “民妇的丈夫与那叶云之徒周清并未有什么龃龉,如何会动手杀人,还请大老爷明鉴啊。”章云娘哭罢,终于难以自抑地晕了过去。

    正好此时公孙先生回到府衙,很快黎望一行衙内就被客客气气地送出了开封府衙。

    严奇可不敢再招惹庞昱,很快怂头怂脑地离开,倒是庞昱不急着回家,显然他对方才听到的那一耳案情很感兴趣。

    “神医叶青士不是早云游去了嘛,他居然还有个儿子?还医术比他爹还厉害,我看不见得,若他当真厉害,还去郑州城开什么医馆啊,东京城里不更稳当嘛。”

    黎晴便忍不住吐槽道:“你见都没见过,怎的知晓?”

    “不跟你说了,没劲!黎小晴的哥哥,有空出来喝酒,回见!”庞昱挥了挥手,便摇着白胖的身子上了马车,好家伙那叫一个富贵外露,活似家里的宝石没处使,只能镶在马车上一样。

    黎望一眼望去,差点儿没晃花了眼,看来还是他从前见的世面太少啊。

    这般想着,很快就回了黎府,果然黎父已经收到了他们闹上开封府衙的消息,黎小晴被提溜去祠堂罚跪,黎望倒是还好,只被留下念了一通。

    “他那性子,你也由着他胡闹,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子骨几两重,等神医叶青士入京,为父定要带你去好生瞧瞧。”黎父到底也没说什么重话,毕竟这事儿与大儿子确实没多大关系。

    黎望一听,却忍不住轻咦一声:“神医叶青士居然要入京了?”

    “怎么,你也得到消息了?”

    “那倒不是。”黎望想了想,还是将今日听闻说了出来,“此事若是真,恐怕叶老是无心替小子问诊了。”

    黎父:……所以生儿子果然都是来讨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黎爸爸:有了对比,居然心里的火气没那么大啦~~~

    第9章

    躲躲

    话分两头,黎望这边是被迫进了趟开封府衙,而那边白五爷却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人跑去夜访开封府衙。

    想也知道,他是去找“御猫”展昭比个高低的。至于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去,白五爷表示就是任性。

    而任性的代价,就是他刚好跟返乡探亲回来的展昭撞了个正着。

    说来也是天大的巧合,这早一分晚一分都遇不上,展昭怕打扰到前头守夜的人,便从偏门回来,这一抬头就看到屋檐上一个陌生的白衣人。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展昭的反应不可谓是不快,当即斥声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闯开封府!”

    白五爷见此人剑眉星目,一身红衣烈烈,手里提一柄宝剑,很是符合江湖上对南侠展昭的描述,便是纵身一跃,提刀砍了过来。

    两人俯一交手,便知对方定是高手,原本平和的心境当即凝重起来,刀剑相斥间,带起激烈的火光,白五爷打得酣畅处,刚准备提刀再砍,却在下一刻暗道不好,他返身急退,等他站定时,手中的大刀竟只剩一半了。

    “好利的剑!”

    展昭提剑欲追,但白玉堂轻功确实了得,两人追了一番,竟让大名鼎鼎的南侠追丢了人。

    “展护卫,你这是与何人动手了?”

    展昭捡起地上一半的刀刃,伸手掂了掂,思及江湖朋友们送来的口信,心里已猜到了几分来人的身份,便不回答赵虎的问题,只问:“我不在这段时间,大人一切都好吗?”

    “都好都好,公孙先生方才还在念叨你呢。”

    展昭清朗一笑,他生得当真是俊朗不凡,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让人见之舒心:“大人和先生都睡了吗?”

    “没呢,今日有一小产的妇人击鼓鸣冤,这会儿约莫正在梳理案情。”

    展昭闻言收了剑,道:“待我先去拜见大人。”

    包拯和公孙策确实在梳理案情,但因听到打斗声所以中断好一会儿了,听下人报是展护卫回来了,两人便高兴地推门出去。

    一番寒暄热络,三个工作狂凑一块儿,很快就聊到了新案子上。

    一号工作狂发言道:“先不说这章云娘所述是真是假,神医叶青士曾与本府有恩,前些日子本府收到了他即将抵京的消息,其子陷入这等桃色纠纷,会否太过巧合了些?”

    二号工作狂紧随其后:“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求到府衙,便该派人去郑州仔细探探。”

    于是刚回来没多久的三号工作狂连口茶都没喝呢,就主动请缨道:“卑职愿往。”

    好家伙,于是第二日等白五爷换了把趁手的刀再来时,人御猫居然早就已经跑了。

    “可恶!实在是可恶!五爷承认他南侠展昭剑法出众,可他也不该如此轻视我啊!他几个意思啊,黎知常,你说他几个意思啊?”白玉堂气冲冲地怒干三杯凉茶,心头的火气犹下不去。

    黎望懒懒地拥着长毯,慢悠悠道:“他可能没什么意思,就是去出公差罢了。”

    “那他不是刚回来嘛,我都打听过了,这开封府又不是只他一个护卫,他就这般忙?”五爷觉得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想怎么样?去郑州府找他?”

    白玉堂闻言摸了摸下巴,道:“也不是不可以,若我比他先破了这案子,岂不是显得我比他更厉害?”

    黎望闻言,忍不住就想说真话,当然他也确实说了:“人去郑州府那是他职责所在,办公差的,你去怕不是只会给人添乱吧?”

    “喂,黎知常,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怎么站在他那处替他说话!”

    黎望闻言瞪圆了眼睛,颇有种无辜的意味:“小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五爷若听不得这番实话,自当小生没说过罢。”

    “……你这张嘴,迟早有人会活撕了你!”

    “那这人恐怕得早些来,否则晚些时候,说不定小生已经一命呜呼了。”从小病歪歪长大,黎望已经对生死看得非常开了,毕竟这辈子反正是“多”出来的,自然是怎么舒心怎么活了。

    白五爷就不爱听这些丧气话,闻言拍桌而起:“松江府渡口六十岁的艄公都没你这么看得开,既然如此,你不如陪五爷去趟郑州府,怎么样?”

    “不去。”再过些日子就冷了,这会儿出门简直就是活受罪,黎望是吃饱了撑的才去郑州府找不自在。

    白玉堂却是越想越觉得对头:“别这么无情嘛,你去正好也做个见证,看看五爷如何挫败那什么狗屁御猫,好叫他改了这名讳,正好那什么叶云还是个什么神医,医德什么两说,总归是有些能力的,你不妨找他看看病,如何?”

    黎望却是坐起来,一双湛湛眼眸看向白玉堂:“五爷,其实你就是缺个工具人找上那鹤云堂吧?”

    白五爷脸上一副你怎这般想我的表情,其实心里略略有些心虚。

    “别想了,不可能的,即便是我同意,我家老头子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黎望一摊手:“神医叶青士即将入京。”

    白玉堂一讶:“那你的病,是有救了?”

    “呸!小生可没病,只是身体比较差而已。”

    虽然黎知常的表述很成问题,但五爷并不是喜欢勉强人的性子,况且朋友既有根治顽疾的可能,他如何再把人拉去郑州。

    然而五爷是放弃了,却没想到一日后——

    “你怎么回事,变得竟如此之快?”

    黎望也很恼,浑身的气压那叫一个低啊,假使那什么叶云出现在他面前,他准得掏出判官笔给人来上一顿“大保健”。

    “别提了,不想提。”

    五爷却乐呵上了:“怎的,就不能说出来使人开心开心?”

    “神医叶青士改道郑州府去了,你说呢?”

    白玉堂一脸你也有今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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