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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恐怕不止查壮阳药这么简单吧,你深谙药理,是不是还想查些其他东西?”黎爹看儿子这表情,就懂了。

    黎望不否认也不承认,只续着刚才的话题讲:“方才那逻辑,只是其一。而这其二,便是这包勉乃莱阳县令,他三叔还是大名鼎鼎的包青天,就算是想指派人盗取紫河车,也不会蠢到在自己管理的县连犯两案,且都是屠杀全家,这等凶案,是要上报朝廷的,若抓不到凶手,您猜包公会不会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黎爹爹:我的好大儿,不如跟爹干吧。

    第61章

    席间

    不符合情理之处,必有蹊跷,这条定律虽不适用于所有场合,但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可以使用的。

    就比如这紫河车案,看似简简单单,细细一想,却是哪一条都不符合常理,可偏偏却没有切实的证据去推翻它,颇为让人棘手。

    黎爹好歹也是宦海沉浮二十余年的老油条了,听到这话,不敏感那就是枉为朝臣了:“你可知你这话背后的含义?”

    要说该装傻的时候,黎望是毫不含糊的,即便是对着亲爹:“儿子不知。”

    “哼!我看你是太知道!”如果真如他家糟心大儿子所言,那这案就不是冲着包勉去的,绝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因新政之事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冲突,谁都无法独善其身,黎江平太明白包拯之于朝堂的重要性,如果时包拯倒了,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儿子惶恐。”反正就是装傻就对了。

    在事上,黎爹倒也不为难儿子,忖度一番,认真道:“你对外也这么惶恐就好了,事出自你口入我耳,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没有事实根据的无谓猜测,小心生口祸。”

    这就是不让他细查,但不阻止他帮开封府的意思了,黎望当即行礼:“儿子晓得的,这巽羽楼才开没多久,儿子还等着赚钱呢。”

    说起巽羽楼,黎爹就又开始头痛了,这开了年来找他说情的官员不减反增,为的就是新上的什么至尊服务,吃个鸡还要顶级服务,惯得他们。

    心里虽是鄙夷,但并不妨碍黎爹朝儿子打听清楚。

    “哦,这个啊,是有人来反应没有清雅包厢的问题,儿子一想汴京城中冤大头比比皆是,就盘了个院子,使人造了些江南景,以小桥流水、竹林荷塘作隔断,正好栏了九个雅间,不止供应黄焖烧鸡,还有些雅致的糕点和凉菜饮品。”

    ……难怪了,这审美估计戳士大夫的点上了,还不是什么饮酒作乐的欢娱场所,当然官员也能去。

    “你定价如何?”

    黎望报了个数字,倒也算不上高,至少比樊楼差一截呢,普通殷实人家也能消费得起。

    “倒也不是虚高,难得你定得如平价。”

    黎爹语带宽慰,不过他这话若让外头人知道,必定要好好与他论说一番。这才九个雅间,还定得这么亲民,这抢包间的人能从惠民坊排到景明坊,还可能抢不到。

    这外头,不知有多少人挥舞着金银求黎望涨价呢,可黎望呢,他这人就喜欢看别人争抢热闹的样子,反正他钱有的是,不过赚多赚少的差别罢了。

    “儿子知晓的,您是御史,不宜过于高调,会引他人诟病于您的。”

    黎爹一脸狐疑:“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这还是他家那倒霉儿子吗?

    “父亲慎言。”

    行叭,反正不是什么大事,黎爹想知晓的事情知道了,就大手一挥放过儿子了。

    黎望打书房出来,绕过九曲长廊,刚走到自己的望江院门口,就看到影壁后头一个狗狗祟祟的身影。

    “出来吧,都看到你了。这么晚,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别不是来堵五爷的吧,臭小子还挺机敏,知道五爷经常造访不走门。

    黎望心里刚腹诽完,下一刻就发现自己真是高估了自家蠢弟弟。

    “二哥,能求你件事吗?”

    南星怕少爷吹风,赶紧引着人进去,黎晴少有求人的时候,这般期期艾艾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跟着,等进了屋捧着热茶,他才开口:“就一点小事,绝不会麻烦二哥的。”

    “哦?说说看,是什么小事。”

    “就……巽羽楼的雅间,二哥您能让弟弟去开开眼吗?”

    黎望将热茶放下,只含笑发问:“一个人去开眼吗?”

    “……”家里聪明人太多,就这点不好了,但凡找点借口,都被人一眼戳穿,看看人家庞昱,黎晴羡慕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好几个人,都是书院的同窗,年岁都不大的。”

    “小小年纪,就如讲究排场,晴儿,你是想吃你爹的竹笋炒肉吗?”

    黎晴当即反驳:“我不是,是那严奇激我!庞昱便替我出头,这话赶话就撂下了,我也不好……说办不到啊。”这多丢脸啊。

    哦,懂了,是找他提供打脸场合来了。

    不过庞昱,好似是庞太师的独子诶。黎望拒绝的话立刻咽了回去,当即道:“这严奇,倘若为兄没有记错,当初你与他曾在汴京街头起过冲突?”

    “没错没错,就他舅舅是已故威烈侯,还害得兄长去了趟开封府衙那个。”

    “那你可不能失了咱们黎家人的风范,这样吧,雅间可以与你,不过作为交换,你得替为兄办件事,放心,也是一件小事。”

    黎晴:……难怪娘说二哥生财有道,半点儿不吃亏啊。

    “还请兄长吩咐。”

    黎望也不为难亲弟弟,说小事就真是小事,只需要在明日雅间聚会时,说几句有关于包勉案的坏话而已。

    黎晴不明就里,但确实不是一件难事,当即就应了下来。等他第二日下学去巽羽楼,好生当着严奇的面出了口恶气,本想立刻开口的,但无奈黄焖鸡太香啦,等一伙人吃饱饱喝消食茶,他才找到机会插话。

    “这巽羽楼做鸡的水平,应是这个。哎,一想到明日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想想都不想离开了。”有个滚胖的小子假哭道。

    “确实,处环境清雅,没有扰人的繁杂声,比在店内更加味美。”唔,这是个喜欢端着的小公子。

    庞昱就直白多了,揪着黎晴就道:“你家这厨子,借我几天呗,过几日还你就是了。”

    “……这是我兄长说了算,我做不得主的。”黎晴只得开口。

    “你兄长?”庞昱回忆了一下,立刻就想了起来,没办法,这黎家大郎生得俊,他很难不记得,“那等哪日,我登门拜访再问他吧。”

    于是话题又岔开,忽然就有人说起最近开封府新年第二日就办差的事,简直是给黎晴送梯子。

    黎晴当即就道:“这又是什么新鲜事,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包青天日日不辍。”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其他的新鲜事?你不说,就再请我们哥儿几个来一趟巽羽楼!”这位损友开始给黎晴挖坑。

    黎晴哪里示弱,他就不是个不会接茬的人:“这有何难,咱们包青天最近可遇上大事了,这还是我从我爹那偷听来的。”

    这十几岁的小子嘛,都喜欢跟老爹对着干,一听是这么来的消息,各个都竖起了耳朵,黎晴就把自家兄长那套添油加醋的版本复述了一遍。

    怎么说呢,黎晴虽然日日闯祸,但他真不笨,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唬得各个小伙伴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可恶的人?”

    “谁说不是呢,这下,包大人也难断咯。”黎晴说完,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庞昱,只道,“怎么样,这算不算新鲜事?”

    “……算吧。”一帮小子被吓了个够呛,也不敢再跟黎晴讨价还价,等食消得差不多,很快就各自回家了。

    庞昱却是等回到家,还没从紫河车的恐怖案情中挣脱出来。

    等庞太师下值回来,就听下人来报,说少爷进门时,差点儿被门槛绊倒,一直到院里都神思不属的。

    庞太师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听这话,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庞昱的院子。

    庞昱这会儿都不敢独处,那生剖人肚子的伥鬼可太吓人了,于是等庞太师进来,就看到自家儿子怂怂团成一团的样子。

    其实庞太师也不是不想将儿子教育成才,可……没办法啊,这小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破个小口子都要进宫跟贵妃姐姐哭诉,有时候还找官家,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这什么样子,还不下来。”

    “爹~”

    庞昱轻轻地叫一声,庞太师就心软了,搬了个凳子坐到塌边,才道:“这又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没有,就是……没有。”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庞太师只得又问了一遍,庞昱本就不准备隐瞒,这下立刻跟竹筒倒豆子似地说了出来,临了还道:“那两个女子好可怜啊,小宝宝也好可怜,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如果包青天不能铡了这两人,儿子就去求官家!”要是姐姐也被这般暗害,他非得跟人拼命!

    庞太师:……

    “这等秘闻,你从何听来的?”怕不是那包黑子想要用舆情攻势吧?

    庞昱乖乖回话:“今日去巽羽楼聚会,黎晴说的呀。”

    “黎晴?可是那黎御史家的小儿子?”庞太师有些狐疑道。

    “嗯嗯,是他从黎御史那偷听来的,席间有人激他说新鲜事,若是说不出来,便要再请一顿巽羽楼,他这人一向要强,就把这事儿说了。”庞昱还是很护着小伙伴的,说完又道,“爹,你可不要泄露出去,黎御史听说打儿子很凶的,我不想黎晴挨打。”

    庞太师:……就也有点想打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黎青青:危.jpg

    第62章

    藤条

    这黎江平谁啊,督察院新上任的老狐狸头,蜀中黎家这一代的领头羊,会这么不小心在议事的时候被小儿子偷听?

    这话也就骗骗他家这傻儿子,这掉了眼泪还给别人数钱,庞太师不过粗粗一想,就串联起了整件事。

    他心道好你个黎江平,竟也偏向那包黑子,使了这么拐弯抹角的计谋来提醒他,可真是好算计啊。

    “爹,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被这两恶人吓到了?”庞昱看他爹脸色铁青,忍不住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道。

    庞太师真是一口心头老血梗在心头,他和夫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憨憨儿子呢,可看着儿子的赤子之心,他只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没有,爹怎么可能会被这种人吓到,你放心,不用你去求官家,此案为父作为三方会审之一,定能叫那两恶人伏诛。”

    “当真?爹你真厉害!”

    小孩子的喜怒来得快去得快,庞昱睡觉前还在害怕,但等入睡后,那睡得就跟小猪似的,枉庞太师还担心遣人看着,谁知道比他睡得还要好。

    ……这也就是亲儿子哟,鸡叫三遍,天还蒙蒙亮呢,庞太师就穿戴好朝服上早朝去了。

    今日不是大朝会,刚刚过了新年,朝中也没什么要事,很快就散朝了。

    黎爹正执笏往外走呢,就被庞太师拦住了。

    “下官拜见太师。”

    “老夫可不敢受黎御史这一拜,昨日一番旁敲侧击,黎御史当真好巧的心思。”

    黎爹一脸迷幻,他做什么了,让庞太师对他这么阴阳怪气?这何出此言啊?

    黎爹表示很无辜,就算你是当朝太师,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但庞太师表示自己的亲亲儿子受了惊吓,可谓是有理有据地怼人。

    于是两人鸡同鸭讲地呛了半天,黎爹终于回味过来了。

    ——啧,又是家里儿子惹祸了。

    于是,庞太师看着这位刚正不阿的同僚露出了一个相当疲惫的微笑,这微笑于他而言相当熟悉,因为往常庞昱在外惹祸后,他也是这个表情。

    莫名其妙的,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忽然就柔了下来。

    收到消息带着王丞相前来劝架的包黑黑:?!

    既是两人不吵了,包拯也不好再上前,毕竟他和庞太师真的话不投机半句多,有这功夫还不如找王丞相商量对策呢。

    庞太师见包拯离开,也终于找回了自己拉住黎江平的初心:“黎御史,本官希望你明白,朝堂之事莫要将家眷牵扯进来,至于那包勉一案,本官又不是糊涂人,倘若他真没犯案,难道本官会因他包拯之侄的身份就胡乱定他罪吗?”

    黎爹心里已经拿出四十米大刀将两个儿子摁在地上戳了,但面上还是一脸认真地装着傻:“下官惶恐,太师何出此言,太师为人一向秉公持正,自不会有因私怨胡乱判罚的时候。”

    庞太师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黎爹送走庞太师,好容易在衙门挨到下值,那是当即提着新买的藤条就杀回了家。

    “黎江平,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粗的藤条,知常哪里受得住啊!”

    黎爹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一脸委屈地冲夫人喊冤:“夫人,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今日为夫定要打得他屁股开花!”

    黎望一脸柔弱地站在娘亲身后,语气带着股天然的茶味:“娘!”

    黎母当即叉腰护儿子:“他做错了什么事,你好好说他几句不就行了,你也知道知常的身体,你是要打死他吗?”

    “他要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汴京城的天都要被他掀开了!你问问他,到底做了什么!”

    黎母扭头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怎么把你爹惹这么生气?”

    黎望深谙避重就轻的话术,当即就道:“儿子只是想用舆情帮帮包公,那案子有两个十分可恶的犯人,偏偏钻了空子竟能逃脱死罪,娘你不知道,那两人为了疗伤,连害了两个孕妇,此等恶人不伏诛,简直没有天理!”

    “这是好事啊,黎江平,你这是犯什么轴?”

    反正劝到最后,连黎錞这个苦读书的应试学子都出来了,黎爹顿时觉得自己被这个家孤立了,他太难了,顶梁柱真的太难了。

    于是最后,他只得藤条一甩,恶声恶气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打你就是了,跟我出来,说说你到底还做了什么,你可知道为父今日被庞太师堵了个正着!”

    黎望下意识摸鼻子:唔,这事儿他料到了。

    庞太师权倾朝野,且门生故吏无数,宫里还有个贵妃娘娘深受官家宠爱,可以说已经是位人臣的巅峰了。这样的大人物,想要说服他不跟宿敌对着干,无异于登天摘星,但好在这位大人物非常疼儿子。

    “所以,你就唆使黎晴替你当杆子?”黎爹听完,居然对小儿子有了一股诡异的同情,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你确定庞昱真的能左右庞太师的想法?”

    “不确定,但儿子昨日翻阅过庞太师早先的著作,他本人并非刚愎自用之人,甚至在地方办案时,比包公用计更加灵活,儿子便猜他并不排斥这些小聪明。”黎望说完,偷偷看了眼老父亲的脸色,才继续道,“昨日黎晴回来同我说要宴请庞昱,儿子便斗胆一试。”

    毕竟庞太师只要不捣乱,那三方会审就成功了一半。

    黎爹听完,心里忍不住酸溜溜:“你这么为包公算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爹呢。”

    “父亲何故这般想儿子?”茶味黎望立刻上线,“儿子此举,是为正义,是为天理昭昭。”

    黎爹给了儿子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行了行了,别给自己戴高帽了,庞太师以后要是记恨为父,为父就把你送出去顶包,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算计人。”

    黎望:……这塑料父子情,也是没谁了。

    从书房听完训回来,黎望就发现自己院子里多了个人。

    “五爷,你回来了。”

    白玉堂正忙着吃饭呢,他这一路快马加鞭,生怕赶回汴京的时候包勉的人头已经落地,连饭都没顾上吃,这来了黎府,可不就得先填饱肚子,于是他只草率地嗯了一声,就继续跟碗里的葱烧排骨相亲相爱。

    等一顿饱饭后,他才懒洋洋地掏出了一份东西。

    “幸不辱命,这花蝴蝶当真不是个东西。”

    “什么?”

    黎望伸手打开,见竟是一纸诉状和一个案卷,上面详细记载了花蝴蝶裘飞曾经于某年某月强迫一女子身亡,那女子家人也是个江湖人,纠集了一群人追杀裘飞,裘飞重伤逃逸,那群人也死伤不少。

    “五爷好心,费了些唇舌替他们告到公堂,这才耽搁了些功夫。”

    黎望看完,忍不住朝五爷比了个大拇指:“五爷厉害,这番,裘飞是逃不脱了。”

    白玉堂喝了口消食茶,脸上也有些畅意:“可惜,那文若愚不是江湖人,没打听到一丝一毫的恶行。”

    看五爷这么真情实感,黎望忍不住宽慰道:“其实裘飞一倒,文若愚也不堪一击。”

    “怎么说?”

    “裘飞是江湖人,他虽然脑子不咋样,武功却是很不错的,他甚至能在展昭手下全身而退,如此可见一斑。他二人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所以才格外地团结。”

    “那然后呢?”

    “然后,即便包勉被判死罪,他们身上的罪名,怎么的也得流刑三十年,文裘二人若一同被判刑,哪怕不是去同一个地方服刑,双方掌握了各自的黑点,裘飞脱身后,也绝对会立刻去找文若愚,然后换个地方改名换姓,继续做好兄弟。”

    五爷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了:“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一案加上去,裘飞必死无疑,文若愚若是被判流行三十年,那就是孤掌难鸣,他再聪明,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对,不过这只是下下之策。”

    “嗯?”五爷纳闷。

    黎望就道:“展昭又去了一趟莱阳县。”

    白玉堂还准备把证据交给展昭处理呢,现在展昭不在,他懒得去开封府衙,就拜托给黎知常,自己则回家补觉去了。

    黎望看他一脸疲惫,倒也没拒绝,第二日就带着东西去见包公。

    然而不巧的是,包勉的母亲和妻子正在里面同包公说话,里头是女眷他不好进去,就在外头和王朝马汉聊天。

    “黎公子你有所不知,大人最近很是为难,明日就是三方会审的日子了,包老夫人还出门去求了庞太师,大人心里也不好受啊。”

    黎望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遭了,他昨日那么来了一手,今日这包老夫人去庞府,铁定是受了冷嘲热讽。

    正这般想着,里头就爆发出了激烈的吵闹声,黎望到底是习武之人,耳力出众,将包老夫人的话听了大概。

    “老身知道你出息,也很为你感到自豪,可包勉他就是胆小懦弱了些,他是绝不会去杀人的,如今那庞太师记恨于你,没道理让包勉平白送命啊!他没沾上你什么好处,怎么还要因此送命啊!”

    黎望没听到包公的声音,但估计脸色应当十分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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