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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你不告诉我实话,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谢清呈就像刚经历过一次殊死搏斗的人,眼神都是有些散的,聚不拢焦,涣散地看着他,

    语气仍硬――“松手。”

    回应他的是贺予把他的双手握缚着举过头顶,按在门背上。他盯着他。

    然后,他忽然低头亲他。

    亲的很重,因为谢清呈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抵抗,他的舌头很快地就伸进来,在谢清呈湿软的口腔内翻搅,想让谢清尝到更多属于他的血的味道。

    这个吻亲的很恣意,因为少了些反抗,所以竟有些入骨缠绵的味道。

    待贺予稍稍松了些,嘴唇从被他吻得湿润的唇上移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只是贺予的急促是带着欲热的,谢清呈只是纯粹生理性的缺氧,所以才呼吸变急。

    “你听着,谢清呈,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再用次血蛊。”

    贺予用沾血的唇瓣轻轻触碰着谢清?g的嘴唇,下颌,再复往上,碰那高挺的鼻梁。

    “我用到你说为止。”

    “你用多少次都是这个答案。”谢清呈说,“我可以挣脱第一次,就可以挣脱第二次。不信你试试。”

    贺予盯着他,真是恨极了他。

    他是真的想弄死谢清呈,想从他的冰冷的身体上剖出所有隐藏着的秘密。

    可是他又很受不了谢清呈这种难得一见的虚弱模样。

    或许谢清呈身上也有一种他看不见的蛊,一种与欲望相关的蛊,不然他怎么一看谢清呈发抖发颤,无力弱势,他就克制不住地想要抱他亲他。

    而且他又不喜欢男人……他从来就不喜欢男人……

    不喜欢男人的贺予盯着不肯听他话的谢清呈,少年的喉结滚了一滚,再一次噙上了谢清呈已经被他吻得嫣红的嘴唇。

    “身体说实话和嘴说实话,你总要选一个。看来你更喜欢选前者。”

    唇湿地交缠,吻着吻着就变了昧,欲望烧起来的气息越来越重,谢清呈是不想再咬破贺予的舌了,于是贺予反就变本加厉地把自己伸进去,吻得火热炽烈,舌头缠绕吮吸间发?缡?濡的声。

    他真是要给谢清呈逼疯了。

    他想要的答案。

    他想饮的血。

    他想上的身体。

    都属于同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在他怀里身下,可是又那么硬劲,那么强势,由着他被各种情绪折磨得思之如狂,意识和肉体都随着谢清呈的一举一动被摆弄着。

    到底是谁操控了谁呢?

    热烈的吻到后面就逐渐变了昧,少年的渴望是呼之欲出的,既然谢清呈不肯说实话,那贺予也不想就让人这样白白走了,他总要从谢清呈身上得到点什么,去镇他内心的空洞。

    于是搓的力量更大,一只手肆意游走着,另只手捧搂过谢清呈的后颈头颅,侧过脸换着角度亲他吻他。

    他可以肯定谢清呈以前和李若秋没有过这样的热吻,因为谢清呈显得非常不习惯,谢清呈显然不会是这种去主动亲别人的人,而李若秋是个女的,估计在这男人面前也强势不起来,不可能这样去与他纠缠。

    贺予亲着亲着就又要去解谢清呈的衣服――他已经很久没和谢清呈做过了。

    至少对他而言,是过了很久。

    加上这些秘密和情绪一刺激,贺予想触摸真实的谢清呈的渴望就更重。接吻接了太久,他微喘着气,分开了些,脱胶时亲的太湿的嘴唇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啵的一声,那声音让谢清呈眼眶略微泛红。

    贺予的眼睛红得比他更厉害,里面是情欲和不满织缠的天罗地网,直直地朝着谢清呈纠缠去。

    “你不肯和我说实话,就不要怪我这样对你了。”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动作堪称粗暴他的手搭在了谢清呈制服的黑色银扣皮?∩希?心火烧得太炽,他想要直接进入正题。

    但谢清哪里愿意在这里,紧紧攥着皮不让他动,无声地和贺予纠缠着,指节根根泛白。

    他目光又冷又,?惹嘟疃荚谕煌坏靥?着,跳的发疼,他可以和贺予上床,但是穿着警服和贺予上床却是他绝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

    于是贺予在这样的搏动中并没有占太多上风,谢清呈这次太愤怒了,两人说不上是在缠绵还是在打架,彼此身上都受了些结结实实的伤。

    就在这时――贺予的手机响了。

    贺予没打算去接,继续扯着谢清呈的制服,侧过头在男人白皙的颈边亲吻着。

    但那铃声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不停,到了最后真是有些让人烦心,贺予暴怒地拿出手机要把它关了。

    一看,六个黄总的未接电话。

    第七个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贺予实在没办法,烧红的眼狠狠了谢清呈眼,缓了口气,按了通话键――“喂。”

    吕芝书来了。

    来之前没打招呼,想要给儿子一个惊喜。

    贺予听到黄志龙在电话里和他这样说的时候,盯着被自己推在门板上乱了制服满头是??的谢清呈,竟不由地咬牙切齿。

    他妈真是好大一个惊喜。

    “你快来吧,他们说你在现场,吕总就直接去了,正在导演棚等你呢。”

    “……”

    挂了通话后,贺予费了一会儿功夫オ让自己缓下来。

    几许寂静。

    最后贺予抬眼对谢清呈说:“……今天陈警官搬走了吧?”

    他嘴唇是嫣红湿润的,手在门背上支撑着,另只手抬起来,拍了拍谢清呈的脸。

    “等着。晚上我来你房间,找你继续。”

    吕芝书不是一个人来的。

    贺鲤放塞假,也从学校回来了,今年贺继威和吕芝书都不在燕州过春节,准备留在沪州,他和贺予不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冷遇,在电话里又哭又闹,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得抽抽噎噎地跟来了沪州。

    贺予心里正为谢清呈的种种行为冒着火呢,冷不防就和许久不见的弟弟打了个照面,眼神没控制住,蓦地一冷。

    贺鲤念初中,长得远没有贺予那么好看。

    但眉目间多少还有些贺家的影子,总体而言,还是周正的。

    “贺予来啦。”吕芝书和贺鲤正在导演监视器旁看东西,回过头见贺予进来,她忙捧出新出炉的笑脸,又推贺鲤。

    “去和哥哥打招呼。”

    贺鲤呶呶嘴,很像个瘪三:“我才不要……”

    贺予得亏是在谢清呈那边吸了血,又发泄过了情绪,没有那么暴虐了,不然就按早上那种病况,他真说不好自己会不会当众打死这个弟弟。

    这会儿他能控制自己了,很?醯匦πΓ?他倒是不失礼:“好久不见。”

    贺鲤瞅着他就有些眼红。

    照片和视频到底和真人还是有差距的,贺予真人远比视频里更好看,挺拔俊美,皮肤雪白,嘴唇不知为什么比平常还要嫣红,像雪地里的梅。

    但他又很高,除了脸过于精致,浑身上下并没有任何女性的气质,反而透着种很强的压迫感。

    自己别说各个学科比不过他读书的时候,就连样貌都差了不止一个次元。

    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贺鲤心态能平衡吗?要不是这么多年父母都更疼他,他没准能活得比贺予更扭曲。

    他唯一高兴的就是听说他哥有病。

    具体什么病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正常。

    他有时候甚至阴暗地想,要是贺予病死了,长大之后也就没人和他争这些家产了一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有时候连最卑穷的人家也不如,子女间见惯了尔虞我诈,兄弟之间互相坑对方坐牢的都不算新鲜事。

    贺鲤在燕州,狐朋狗友多,耳濡目染的更厉害因此难免会有这种险恶的念头。

    贺鲤年纪越大,越不如贺予,对贺予的敌意就越深,也更能明白从小被圈内人和贺予比到大的卫少有多不爽。

    说起来他倒宁愿认卫冬恒当哥呢,卫冬恒什么都垃圾,可以衬托他的优秀,正合他心意。

    贺予睥睨着初中生,一双眼晴不用花什么功夫就已经把贺鲤的心理活动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冷笑声,抬手拍了拍贺鲤的头,看似亲切,用的力气却不小。

    “个子变高了。”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打我!”贺鲤一下子跳起来,往后猛退,向他妈忸怩作态地告状,“妈,他打我――”

    然而让贺鲤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妈这次居然没有帮着他说话,反而轻咳了一下。

    “你哥那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了,高兴,什么打你呀,他打你干什么?你这孩子。”

    别说贺鲤目瞪口呆了,就连贺予也略微扬起了眉,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吕芝书。

    吕芝书走过来,抱了抱贺予:“我接了贺鲤回来,特意先来看看你,明天我就让人去沪州收抬收抬家里。”

    能被家人时常陪伴,这也是贺予曾经梦寐以求过的心愿。

    现在即将成为真的,竟没有太多的兴奋。

    大概是期待久了,也就麻木了,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人的心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吕芝书又道:“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贺予刚想说自己晚上有事,吕芝书就道:“安医生出差在这附近,他晚上也想来呢。”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拒绝也不合适。

    贺予好不容易熬走了陈慢,结果今晚又要抽出时间去用餐,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因此表情也就非常淡,连装出高兴都不那么愿意。

    “行。”

    到了晚上,安东尼果然来了,但他好像不愿意进剧组,只在贺予预定好的餐厅里里等着他们。

    几个人入了座,安东尼仔细地打量了贺予一番说道:“贺少最近状态不太好,是吗?”

    “……没有。”

    安东尼:“我给你发消息也没回呢,所以有些担心。正好出差在这附近,特意来看看你。”

    贺予怔了一下,他想起这事儿来了,还真有些尴尬。他倒不是故意不回安东尼医生的消息,只是他收到安东尼慰问他病况的信息时,正在看着谢清呈的照片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当时想都没想就把安东尼的信息框划掉了,事后也没想起来。

    因为安东尼工作尚算负责,牌气又好,贺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便倒了杯酒敬他:“不好意思。工作太忙,有时就给忘了。”

    安东尼倒是很宽容:“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不用和我道歉。”

    “雇佣关系也需要彼此尊重。”

    “是吗,可我这人觉得,雇佣之外也有人情啊。”

    安东尼说着,笑笑:“时间越久,感情越深。希望以后能与贺少有更多的情谊。”

    “……”贺予静了一静。

    他觉得安东尼这句话曾经是他非常渴望听到的。

    只是当初他盼着能说出这句话的,是另一个人。

    贺予垂了眸,没再说什么,与安东尼碰了杯。

    一饮而尽前,他看着安东尼的眼睛,隐约觉得安东尼和那个人长得竟有几分相似…这是他之前未仔细打量他时,从没注意到的。

    可惜安东尼终究是安东尼。

    安东尼永远也不会是谢清呈。

    不是谢清呈,那么他所说的任何他渴望的话,也就都没有了作用。

    一餐饭就这么枯燥地结束了。

    安东尼还有事要忙,临走前,他给贺予留了药。

    “记得按时吃。”

    贺予谢过了,一家人先送走了安东尼医生,然后贺予托词有事,也先离开了饭店。

    他一走,贺鲤就委屈了:“妈,你怎么忽然对这药罐子这么好,我不喜欢你对他这么好。”

    “他也是你哥,我们以前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些。”看到贺鲤的表情,吕芝书又立刻补了一句,“不过妈最疼的永远都是你。”

    贺鲤还是嘀嘀咕咕的,显然他的野心比贺予大很多。

    他是从小被宠爱大的。

    他只想做“唯一”。

    井不想做“最”。

    贺予倒是不介意这些有的没的,他对这个家的心基本就是死的,死了的心再拿到暖房里去热,也实在拨弄不出什么炽烈的火来。

    他径自回了酒店,拿黄总的权限要了张谢清呈房间的房卡。

    今日尽管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有一点是总算能让他愉悦些的,那就是陈慢走了。

    他身上还沾着些与母亲弟弟交际应酬时染上的酒味,人却清醒,他进电梯间的时候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点谢清呈应该已经洗过澡要睡觉了一贺予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脑中又浮现起了在杭市那晚,谢清?g披着浴袍被他压在身下误亲的样子。

    吕芝书没能焐热的心,蓦地热了热。

    贺予在昏暗的走道里站到了谢清呈房门前,厚颜无耻地刷了房卡,门咔哒一声开了,里面的光比外面更暗,只有房间深处一?K夜灯亮着。

    贺予做了个不请自入的人一亦或许他自己并没有这个意识。

    反正在他眼里谢清呈就是他上过的,那他进他的房间又有什么不可以。

    然而才走进去了一步,贺予就听到了昏沉沉的房间深处,那张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喘息声,他现在又不是处男,哪能不知道这意昧着什么,他一下子愣住了。

    第85章

    我们又遇凶案

    然而才走进去了一步,贺予就听到了昏沉沉的房间深处,那张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喘息声,他现在又不是处男,哪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下子愣住了。在他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怒火就已经冲上了头,他几乎是狠狠把客房大灯的开关给捏拳捶开的,一时灯光大炽,贺予烧红着眼冲进去,一把将那翻滚的被子掀了――

    “谢清呈,你――”

    “我草你妈你有病啊!”

    “啊啊啊!天啊怎么会这样!”

    床上传来一男一女的尖叫,被愤怒冲昏了头的贺予这才看清楚那对在翻云覆雨的情侣哪里是谢清呈和陈慢,分明就是剧组两个小配角演员。

    男女演员这会儿也看清他了,顿时从愤怒变得骇然。

    贺予:“……”

    男女演员:“……”

    虽然是配角,但这种大戏里,请的也不是十八线,这两位也是戏骨,男的女的都小有名气,所以贺予知道他俩都已经结婚了。

    那男的前一阵子老婆还怀孕了,在,还上过一次热搜。

    但这会儿他俩躺一张床上,却显然不是一张结婚证上的人――二位老师搁这儿偷情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

    “……”贺予静了片刻,漠然道,“拿错房卡。这不是2209?”

    “这、这是2209啊……”女演员颤声道,“我、我刚换的房……我那个房空调坏了所以……”

    “这房间不是有人住着的么。”贺予根本懒得管他们偷不偷情,他对此毫无兴趣,娱乐圈的烂事里偷情这种事最不新鲜,因此他连表情都没有,丝毫不意外,只直接了当地问:“他人呢?”

    女演员小心翼翼地,先捧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抖着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我问前台要换房,她就顺手给了我这张卡……是……是前面那个客人退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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