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知道。</p>

    我只知道“海淀妈妈”账号小火变现后，叶景言用所有的钱，买了一套三室一厅，就在隔壁小区。</p>

    交付的那天，我以为他终于履行了十年前，说给我在这座城市安个家的承诺。</p>

    可没想到，住进去的人不是我和女儿，而是他的小青梅。</p>

    同样也是交付那天，他们在屋里唇齿交融，吻的难舍难分。</p>

    他说这些年，他从没忘记过青梅陈夏晓。</p>

    他说他会和我结婚，都是因为我合适结婚，一幅缺爱的样子，看上去就好拿捏。</p>

    而我像只阴沟的老鼠，只能透过门缝看着……</p>

    沉思间，女儿青青握住我的手。</p>

    “妈妈，你早上不是说胃痛吗，我陪你去医院吧。”</p>

    我看着女儿通红的双眼和小脸，心口一阵抽痛。</p>

    缓了好一会，我才牵着女儿，去医院看胃。</p>

    宋医生对我们母女俩已经习以为常，安排我们做检查。</p>

    “你的胃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再这样下去会得癌的！”</p>

    “你女儿青青还这么小，你不能这么不负责，连饭都不给吃。”</p>

    我呼吸发紧，窘迫羞愧到几乎抬不起头来。</p>

    不是我不想给女儿吃饭，而是叶景言，他说饥饿能让人保持清醒，他说是女儿的前途重要，还是一时间的口腹之欲重要？</p>

    我说不过他，也对抗不了他，因为他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p>

    宋医生看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终于摇了摇头：“算了，我给你开最便宜的药，看诊费我就不收你的了。”</p>

    喉头一哽，我咬着唇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谢谢医生阿姨。”女儿非常懂事地朝宋医生鞠躬。</p>

    宋医生摆摆手，将我的片子一起放进左边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我和女儿来她这治疗拍的片子。</p>

    “你真的不打算离婚？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越放纵他越得寸进尺。”</p>

    “变了心的男人和畜生没区别！”</p>

    宋医生又再一次提起这个话题，并且每一次都表示可以当我的证人。</p>

    我当然想离婚，每个痛得翻来覆去的夜晚都想了一万遍。</p>

    但叶景言总是会察觉到我的心思，提前将我的户口和身份证藏了起来，若不是宋医生给我开后门，我甚至连医院挂号都做不到。</p>

    宋医生见我迟迟没有回答，终于失望摇头催促：“你走吧，我还要看诊。”</p>

    我只能带着女儿离开，太阳很大，没走出多远便已满头大汗。</p>

    街边，有孩子坐在路牙子上舔冰激凌，女儿盯了很久才出声：“妈妈，我可以吃一个冰淇淋吗？”</p>

    我内心一颤，手中紧紧攥着买药剩下的5块钱。</p>

    这是我和女儿未来3天的伙食费！</p>

    我看着女儿的眼神由期待到失望，再到假装释然：“没关系的妈妈，等我们有钱再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