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雪，确认志愿还剩一天，你怎么还不动笔？”</p>

    “错过了大学填报，又得重读一年。”</p>

    老师焦急地问我。</p>

    “等人，怕出错。”</p>

    我尴尬一笑。</p>

    紧接着，手指一遍遍地摩挲着志愿登记名单。</p>

    停顿在苏沐川、傅砚言的那两行——仍是空白。</p>

    同样空白的，还有女班长殷桃花那栏。</p>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却始终不敢确认。</p>

    不敢，亦是不愿。</p>

    忽然，办公室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p>

    我等的人到了。</p>

    苏沐川推门而入，半斜的阳光掠过他锋利的眉骨。</p>

    傅砚言紧随其后，白色衬衫裹着紧绷的肩线，那双桃花眼凝着化不开的沉郁。</p>

    老师连忙放下手中的保温杯。</p>

    “一个市状元，一个省探花，终于来填志愿了！”</p>

    “这几天，清华和北大的门都踏破了，你们挑一个？”</p>

    “还是说……你们想跟第三名的杨雪同学，一起去复旦大学？”</p>

    我满怀期待。</p>

    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p>

    上一世，他们都不约而同选了复旦大学，顺理成章地陪我走完了一生。</p>

    但偶有一两次，他们也曾酗酒后说过后悔读复旦。</p>

    我以为是后悔没有选择清华。</p>

    直到现在苏沐川顿了顿，无奈地说。</p>

    “老师，我们不填了。”</p>

    “我们准备复读一年，扶持落榜的同学。”</p>

    原来，他们后悔没有陪殷桃花复读，害得她再次高考失利，选择了跳河。</p>

    那时死讯传来时，他们正在替我庆生，还斥责道。</p>

    “死都死了，又何必让活人晦气？”</p>

    他们本就厌烦殷桃花死缠烂打的追求。</p>

    谁都没有回去参加葬礼。</p>

    听到苏沐川的回答。</p>

    老师愣住了。</p>

    “我老糊涂了，没听错吧？”</p>

    “你们关爱成绩差的同学，是很好的品质，这是老师该做的事啊！”</p>

    沉默许久的傅砚言皱起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