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是，那个......”</p>朱高炽总觉得这老家伙是在找死啊！</p>
问题你别影响老子的计划，要死去别地死去啊！</p>
“老家伙啊，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记错了？”</p>
朱高炽已经给足了暗示，可惜宋太医久经官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被他一个娃娃吓到。</p>
“这位殿下，还请慎言！”</p>
“老夫乃是御医世家，先祖自前宋年间便入宫做御医，时至今日已经上百年之久，传承不绝，经验丰富......”</p>
“娘娘这病仔细想来，定是骑马痈无疑，这病本来就是绝症......”</p>
朱高炽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人都有些发懵了，满脸无语地看着这老头。</p>
好言难劝该死鬼啊！</p>
大哥你别说了行不行，好歹为九族积点德吧！</p>
咋滴，为了这么点功劳，非要体验一下九族消消乐啊？</p>
他心中又急又气，好好的事情，怎么就遇到这个老逼登呢？</p>
“好，好一个‘绝症’！”</p>
朱元璋原本还强忍着怒火，此刻终于爆发，气极反笑。</p>
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大步走到宋太医面前，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p>
“可朕怎么听说，这骑马痈并非绝症，完全可以医治？”</p>
此话一出，宋太医顿时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随后急忙辩解道:“陛下明鉴，此病若是在寻常妇人身上，那未尝不可医治，但娘娘贵为国母，凤体不可辱，如何得治？”</p>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朱元璋的脸色，顿了顿，这老宋还不忘补上一刀。“戴思恭此子年纪轻轻，却贪图名利，功利心极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才会搬出一些歪门邪道之法，陛下切勿听信奸佞之言啊！”</p>
“到时候病治不好不说，还会牵连娘娘跟着受罪，这才是......”</p>
这下子，戴思恭也忍不住了。</p>
“宋太医，你如何得知，在下没有医治之策？”</p>
听到这话，宋太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斜眼瞥了瞥戴思恭，不屑地说道：“呵呵，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高明医术？这骑马痈是绝症乃是医家共识，你却妄图蒙蔽圣听借此扬名，简直就是自不量力。”</p>
随即，宋太医又看向老朱，言辞恳切。</p>
“陛下，世人皆知，医道需要长期积攒经验，并非师从名医就可得，学识与经验缺一不可，戴思恭此子不过二十来岁，行医不到五年，他有什么经验可谈？”</p>
这一次，老朱也有些迟疑了。</p>
毕竟宋太医说的是实话，医师这个职业，就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典例。</p>
朱元璋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迟疑。他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而缓慢。</p>
一方面，他相信宋太医家族百年的御医传承；另一方面，又不想舍弃这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p>
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子病逝吗？</p>
正当老朱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p>
“姓宋的，你踏马非要找死是不是？”</p>
只见朱高炽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宋太医一眼，抬手就抽是一巴掌。</p>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p>
这一巴掌与先前那一下对称得刚刚好，直接打得小老头脸颊肿胀！</p>
“混账！”老朱见状顿时呵斥道，“高炽，你干什么？”</p>
这兔崽子，怎么一言不合地就抽人？</p>
宋太医捂着两边红肿的脸颊，满脸委屈憋愤，“陛下，此子竟然御前行凶，简直无法无天，还请陛下严惩......”</p>
“我可去你娘的吧！”朱高炽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懒得跟这厮废话。</p>
既然你丫非要找死，那就别怪小爷心狠了。</p>
“皇爷爷，孙儿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成，孙儿愿以死谢罪，不过请皇爷爷杀了这厮全家，给孙儿陪葬！”</p>
尼玛地，非要找死是吧？</p>
那就一起死，杀你全家给我陪葬！</p>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p>
戴思恭难以置信地看向朱高炽，默默竖起了大拇指。</p>
还得是你狠啊，我的小殿下！</p>
宋太医人都傻了，不是你至于吗？</p>
你个天杀的小胖子，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p>
可不等他开口，老朱就斥责道:“高炽，不要在这儿胡闹！”</p>
“皇爷爷，孙臣没有胡闹！”朱高炽小胖脸上写满了认真，眼眶都有些发红，“骑马痈并非绝症，皇爷爷心知肚明，难道就要为了所谓礼法，眼睁睁地看着皇祖母病逝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p>
娘咧，这一刻小爷真是影帝附体，演技上线啊！</p>
“朱高炽你大胆！”老朱陡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个孙子。</p>
这一次，朱高炽没有任何退缩忍让，迎着老朱的目光，始终没有低头。</p>
马皇后不能死，朱雄英也不能死，太子标死不死的倒无所谓，反正不能让朱老四有可乘之机！</p>
此刻朱高炽态度坚定，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p>
大殿之中气氛凝重，压抑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p>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朱伸手将这孩子拉到面前，目光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p>
“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老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压迫感，“难道你就不怕戴思恭败了，你也跟着受牵连？”</p>
骤然间，朱高炽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他几乎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老朱这是在试探他，试探他是不是有没有什么别样的企图！</p>
好在，他只是朱高炽，一个屁大娃娃，不是朱樉、朱棣这些边疆塞王！</p>
一个屁大娃娃，有什么值得忌惮的？</p>
“孙臣哪里想那么多，只是想治好皇祖母。”朱高炽眨了眨眼，眼眶微微湿润，“以前皇祖母可疼我们了，亲手给我们做衣服，还给我们做糕点，对我们一视同仁......”</p>
“要是皇祖母不在了，那孙臣哪儿还有新衣服穿，还有糕点吃呢？”</p>
他说话的同时，老朱一直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神态变化，就这样一直盯了良久。</p>
换做常人，面对这样一位铁血帝王的长久凝视，只怕早就害怕得说不出来话了。</p>
好在，朱高炽抗住了，始终睁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迎接着老朱的死亡凝视。</p>
终于，老朱大笑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p>
“好！不愧是咱的种！”老朱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炽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啊！”</p>
听到这话，朱高炽暗自松了口气。</p>
老朱瞥了宋太医和戴思恭一眼，随后摸了摸朱高炽的小脑袋瓜。</p>
“好孩子，在外面等着，咱去问问你皇祖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