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太阳……我的太阳碎了……”</p>

    他挣扎着要下地，伸出小手去够那些脏污的鱼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p>

    “澈儿乖，不哭，娘亲再给你捡。”我心疼得厉害，连忙柔声安抚。</p>

    柳月瑶却立刻蹲下身，做出心疼的模样，想要去抱澈儿。</p>

    “哎哟，这小公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快别哭了，姨姨给你拿糖吃。”</p>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p>

    “绾绾，你怎么当娘的？孩子哭成这样，你也不哄哄。这鱼鳞脏兮兮的，怎么能给孩子玩？万一吃进嘴里怎么办？”</p>

    她这番话，瞬间将我置于一个不懂事的、不负责任的母亲的境地。</p>

    周围的指责声立刻响了起来。</p>

    “就是啊，这女人怎么回事？自己疯就算了，还带着孩子一起。”</p>

    “看这孩子穿得倒是不错，怎么摊上这么个娘。”</p>

    “快把她赶下去吧，孩子的哭声太吵了，扰了宰相大人的清净。”</p>

    谢知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p>

    他看着哭闹不止的澈儿，又看看手足无措的我，眼中的厌恶几乎要满溢出来。</p>

    “楚绾绾，你闹够了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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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厉声喝道：“你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男人？竟让你沦落到如此地步！连孩子都教养不好，只会为了些许秽物啼哭不休！”</p>

    他以为澈儿是我不知从哪里带来的野孩子，一身的锦衣华服，在他看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p>

    我懒得解释，也无力解释。</p>

    我只想赶紧把澈儿的“宝贝”捡起来，带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p>

    我挣开柳月瑶的手，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拾那些鱼鳞。</p>

    澈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抽噎着，学我的样子，也伸出小手去捡。</p>

    柳月瑶见状，表情恶毒。</p>

    她站起身，状似无意地抬起脚，绣着精致花纹的鞋尖，不偏不倚地碾过澈儿刚刚伸出的小手。</p>

    “啊！”</p>

    澈儿痛得尖叫一声，瞬间缩回手，白嫩的手背上立刻多了一道清晰的红痕。</p>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p>

    “手……手痛……娘亲……”</p>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理智瞬间断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