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庭后。</p>爸爸妈妈在庭上争得面红耳赤。</p>
争的不是我。</p>
我只需要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最后谁将我带走。</p>
妈妈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时,我就知道了答案。</p>
虽然开庭前,律师叔叔悄悄问过我。</p>
“小妹妹,你想跟爸爸还是跟妈妈呀?”</p>
我麻木地看着窗外,冬季还没有归巢的鸟儿,跟我一样可怜。</p>
“谁要我呢?”</p>
原本我想说,“谁要我,我就跟谁。”</p>
可谁要我呢。</p>
我穿着灰蒙蒙的裙子,人生也灰蒙蒙的。</p>
那天我回爸爸住处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带了几个朋友回了家里。</p>
吃吃喝喝了半天,使唤我收拾干净。</p>
那些人指着我问:“这谁家小孩啊,没见过。”</p>
爸爸搂着弟弟瞥了我一眼:“同村的孩子,等会她妈就接走了。”</p>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手里的扫把突然变沉了。</p>
到了约定时间,爸爸早就把我送到了楼下。</p>
他难得塞了一个红包给我。</p>
“以后没事别来了。”</p>
他又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有事也别来。”</p>
红包我没接。</p>
那天太冷了,我的手冻僵了。</p>
突然感觉心也凉透了。</p>
我盯着他仔细看了看,这个人是我爸爸啊。</p>
可为什么不喜欢我呢?</p>
他固执地将红包塞进我怀里,果决转身走进了电梯,没有回头。</p>
新年的喜庆味还没过。</p>
街角的小孩跟着他爸爸放烟花,放鞭炮,笑得真开心。</p>
我负气地把红包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p>
我不要红包了,我也要爸爸。</p>
想着想着我就哭了。</p>
哭得很大声,我希望爸爸能听见。</p>
我心里明白他不会来了,渐渐我就哭累了。</p>
视线直愣愣盯着街口,等着妈妈来接我。</p>
我……我还有妈妈的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