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时序见他不回答，吐出一口烟走近，打趣道：“才几天，这么快就忘记我了？”</p>

    商时序交朋友只随心意，因此眼缘很重要，他第一眼见到江牧舟就觉得这人很顺眼。</p>

    而今天在这里，即使穿着不合时宜，江牧舟也没表现出窘迫，却是很自然的脱去外套，解开袖扣，改变自己严肃的着装加入了饭局。</p>

    并且他与人喝酒也很随和，明明不是一个圈子的，也能聊得来。</p>

    见商时序盯着自己，江牧舟笑着回道：“怎么会。”</p>

    江牧舟今天喝的比平时多了些，此刻酒精开始上头，并不想多留。</p>

    说着穿上外套，拿起他的文件袋。</p>

    看着他这一身，显然是过来谈事情的，并不是过来参加酒局。</p>

    商时序问道：“你和顾宇白是朋友？”</p>

    “是。”</p>

    “你和他过来是找张宁谈工作的？”</p>

    江牧舟点头，一点也没有失败的沮丧，谈合作这种事情，也要讲究个缘分，急不来，没有人一次就能成功。</p>

    商时序又问道：“你怎么回去？我送你？”</p>

    江牧舟摇头拒绝：“还是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p>

    商时序也没说什么，转身给其他喝了不少酒的朋友安排车子。</p>

    走到饭店门口，江牧舟发现外面正下着小雨。</p>

    小风一吹，他打了个喷嚏，酒也醒了。</p>

    今天顾宇白带他来就是想让他多结识几个人。</p>

    只是他接触下来后发现，他与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生活的世界也不是一个世界。</p>

    不是这次酒会，他和这群人可能这辈子连面都不会见到。</p>

    哦，不，还有那次车祸。</p>

    江牧舟自嘲笑笑。</p>

    与他们喝喝酒，聊聊天，还可以，如果真的要他主动与他们结交做朋友，他还做不到。</p>

    漆黑的天空飘着细雨，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是下雪了一般。</p>

    路上的广告牌跳换到下一个广告。</p>

    江牧舟忽然想起商时序与众时集团。</p>

    能坐那样的车还配备了司机，职务大概也不低。</p>

    自己能不能......能不能让他投资？</p>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和商时序只能算是个陌生人的关系。</p>

    他这种小制作还入不了那样大公司的眼。</p>

    ......</p>

    等商时序安排完所有人后，江牧舟还没打到车。</p>

    他按了车钥匙，旁边车位上一辆大G车灯闪了两下。</p>

    “走吧，这个时间段，还下着雨，车子不好打。”也不等江牧舟回答，商时序径直走向了车子。</p>

    江牧舟看了眼繁忙的接单软件，将手机锁了屏。</p>

    坐上副驾驶后，他朝商时序道谢：“麻烦你了。”</p>

    商时序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不用客气，之前将你撞了，也是我的疏忽。”</p>

    江牧舟笑道：“能不能不要再提车祸的事？再提我都觉得我真的亏了。”</p>

    “要不，我再补你一点。”商时序也开着玩笑。</p>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冷场，也不热情。</p>

    路上虽然车多，不算拥堵。</p>

    江牧舟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近，开车得一个半小时左右。</p>

    在路过地铁站时，他主动下了车。</p>

    商时序看着他进了地铁站，刚要踩油门离开，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文件袋孤零零的遗落在副驾驶座上。</p>

    商时序并没有回住所，而是去了公司，公司有休息室，住的地方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相当于宾馆的房子。</p>

    两处并没有什么不同，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直接睡在公司。</p>

    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后，去休息室冲了个澡。</p>

    水淋在头顶，商时序想到了江牧舟，他有些好奇他与张宁能谈什么合作。</p>

    张宁以前和他住一个大院，从小就不安分，学习不怎么样，就爱往潘家园跑，后来开了个古玩公司，倒也混得不错。</p>

    江牧舟看上去也不是做这个生意的，能和张宁谈合作？</p>

    思绪在脑海中转了几圈，出来时又看到了那个文件袋。</p>

    文件袋是忘记落下，还是故意落下？</p>

    人一旦对一件事或者某个人生出好奇心，那么，不破开迷雾，揭开面纱，这份好奇就总会在心中东窜西跳，让人心痒难耐。</p>

    商时序摩挲着档案袋封口绳，像是研究着该怎么打开。</p>

    江牧舟站在地铁车厢角落，手机里搜索众时集团的信息。</p>

    企业网页很正规，经营范围很广，很多行业都有涉及，每年的收入年报数字令他咂舌，只是有关于商时序的信息他一个字都没查到。</p>

    听着地铁行驶的电流声，靠在墙上，看着手里的手机。</p>

    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资料好像落在了对方车上。</p>

    想了想算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打一份就是。</p>

    给顾宇白打电话，对方接起，那边声音嘈杂，并不像在家里。</p>

    “你在哪？”</p>

    “医院。”</p>

    “怎么跑医院去了？谁要看医生？”</p>

    顾宇白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我揍人了......就是一大傻X，哎......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还揍你。”</p>

    护士出声警告：“小声点，这里是医院。”</p>

    江牧舟问：“揍谁了？他会不会报警？”</p>

    顾宇白没好气道：“就今天生日那孙子，他敢报警？”</p>

    那头传来张宁的声音：“小白......”</p>

    “滚！”</p>

    “那位先生，你再吵请你出去......”</p>

    然后电话那头一阵混乱，电话也被挂断。</p>

    江牧舟皱了皱眉，怎么就和张宁打起来了？</p>

    顾宇白不是说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应该相处得不错才是。</p>

    他发信息给顾宇白：需要我过去帮忙吗？</p>

    一会儿顾宇白才回信息：没什么事，过一会儿我走了。</p>

    顾宇白不是个鲁莽的人，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大发雷霆，不过他说没事，应该真的没事儿。</p>

    回到了家，随便冲了个澡，躺在了床上。</p>

    眨眼看了会天花板，侧身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睡去。</p>

    早上手机响的时候，江牧舟以为是闹铃，差点给按掉。</p>

    迷迷糊糊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p>

    接起听到声音，他忽地坐了起来。</p>

    “商总，你好。”</p>

    对方的声音通过听筒介质的传输，竟十分的磁性低沉：“打扰到你了？”</p>

    “没有，没有。”江牧舟抬头看向床头的钟，已经八点多。</p>

    他今天睡过了头。</p>

    他忽略了商时序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商总，请问您找我有事吗？”</p>

    商时序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直接开门见山：“我对你的游戏很感兴趣，要不要过来聊聊？”</p>

    江牧舟看着钟表的数字跳到8：18。</p>

    他挑了挑眉，真是个吉利的数字。</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