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给婷婷签这种协议，她还那么小。”</p>

    “她怎么会死……”</p>

    姜思蕴双眼无神地呢喃着，她突然看向宋志远。</p>

    声音近乎歇斯底里。</p>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婷婷的死讯！”</p>

    宋志远抱紧了怀里的儿子，眼神飘忽不定。</p>

    他嗫嚅着声音。</p>

    “思蕴姐，我不知道这件事，医生就给我我一份文件，我也没仔细看。”</p>

    “我以为是小轩的诊断书就打算给你看看，结果你直接就签字了。”</p>

    姜思蕴的脑袋嗡嗡作响，耳鸣声让她头疼欲裂。</p>

    她想起来了，当时她的心思都放在刚做完手术的宋轩身上。</p>

    所以当宋志远递过来文件的时候，她看也没看直接顺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p>

    医生见宋志远不肯承认，他拧紧了眉头。</p>

    “宋先生，当时你明明……”</p>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话，宋轩尖厉的哭声就响彻了整个病房。</p>

    宋志轩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眼圈一阵通红。</p>

    “思蕴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婷婷也是我看着出生的，而且小轩用的是她的脐带血，我感激都来不及呢！”</p>

    听着宋志远的解释，姜思蕴努力平静下来。</p>

    她相信宋志远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反过头质问医生。</p>

    “一定是你们故意的，故意让我签协议！我女儿总不能在你们医院凭空消失，小心我报警！”</p>

    姜思蕴的眼眶通红，她不断威胁着医生。</p>

    从付然走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p>

    现在医生还告诉她，女儿死了，尸体还被做成了标本。</p>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中，她想驱散，但怎么都忘不了。</p>

    医生实在受不了姜思蕴的死缠烂打。</p>

    直接调出刚刚走廊上的监控。</p>

    期间他还不断告诫姜思蕴。</p>

    “姜总，不管您是怎么想的，遗体捐赠协议是您亲手签的字，盖章的指纹也是您的，具有法律效应。”</p>

    “无论如何您的女儿现在都是属于我们医院。”</p>

    姜思蕴此时已经听不进去医生的话。</p>

    她眼睛紧紧盯着监控的屏幕。</p>

    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p>

    她看到付然发疯似的拿着灭火器一下一下砸在装满福尔马林的容器。</p>

    玻璃的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肤，他也感觉不到疼痛。</p>

    一直到镜头落在了付然怀里抱着的东西时。</p>

    姜思蕴的呼吸停滞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