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当是，离开前最后看一眼她的新家。</p>

    别墅区环境很好，绿树成荫，安静得像是与世隔绝。</p>

    他们刚走到门口，就碰见了叶子恒。</p>

    他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衬衫，笑容开朗：“你们来啦？谢寻哥，我和你们的房子是相邻的，以后我们天天都能见面了！”</p>

    他热情地拉着他们先去参观他的别墅。</p>

    可推开门的那一刻，谢寻愣住了。</p>

    米白色的沙发，原木色的餐桌，连阳台的绿植都和他刚刚在程茉别墅里看到的一模一样。</p>

    “我和阿茉一起去挑的家具。”叶子恒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眼光这么像，装出来简直像一套房子。”</p>

    他眨眨眼：“朋友还说，要是把隔断墙打通，两套变一套，完全没违和感呢！”</p>

    程茉站在一旁，难得地笑了笑：“他是学设计的，眼光很好。”</p>

    谢寻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p>

    是啊，等他走后，他们就能确认关系了。</p>

    确实能两套打通，变一套。</p>

    逛着逛着，眼看到了中午时间，叶子恒提议一起去吃饭。</p>

    他选了一家高档西餐厅，菜单全是法文。</p>

    他故意先把菜单递给谢寻，他接过来，手指微微发抖。</p>

    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p>

    程茉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窘迫，伸手接过菜单：“我来点吧。”</p>

    叶子恒托着腮，笑盈盈地说：“阿茉，别光点我喜欢的，也照顾下谢寻哥呀。”</p>

    程茉看向他：“你想吃什么？”</p>

    他垂下眼。</p>

    叶子恒喜欢吃什么，她记得一清二楚，可他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却连他喜欢什么，喜欢哪一道菜，都不清楚。</p>

    “都行。”他轻声说。</p>

    菜上来后，他笨拙地拿着刀叉，不小心打翻了餐盘。</p>

    酱汁溅在桌布上，周围人投来嫌弃的目光。</p>

    他慌乱地站起身，想去洗手间清理，却听见背后有人小声议论：</p>

    “哪来的土包子？怕是没来过法餐厅吧？”</p>

    “真丢人，站在那对俊男靓女旁边，活像个没开化的原始人……”</p>

    他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拼命搓洗着手上的油渍。</p>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眶发红，像个狼狈的小丑。</p>

    是啊，他和程茉，早就不在一个世界了。</p>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着火了！”</p>

    谢寻神色一变，第一反应是冲出去找程茉。</p>

    可逆着人流跑到座位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p>

    程茉早已带着叶子恒离开了。</p>

    他被慌乱的人群推搡着，摔倒在地，手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疼得眼前发黑。</p>

    等他踉跄着逃到楼下时，看到的却是程茉横抱着叶子恒，急切地对司机说：“去医院！”</p>

    叶子恒靠在她怀里，小声问：“谢寻哥还在里面……”</p>

    程茉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餐厅：“洗手间在一楼，他应该已经出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