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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早知道你这么会胡说八道,我当时就不应该手贱试图救你】转发微博:【游轮事件回应】

    发完,他将手机直接关机,眼不见心不烦,就算最后他被骂出娱乐圈,死前也不能让那狗东西处处占了便宜。

    他妈说了,就算打不过,也要恶心人一下。

    周衡拿着遮阳伞和小风扇还有冰块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手给他撑伞遮阳,一手举着小风扇帮他降温。

    阮舒池没说话,往嘴里放了两块冰块。

    其实冰块这事,他没对盛鸿朗说实话,他并不是没事就喜欢含着冰块散热。

    只是在紧张的时候,嘴里有个冰的东西,可以适当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能让因为紧张而激动焦灼的大脑冷静一点。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周衡心疼地说:“哥,咱们先回去棚子里待着吧,这里太热了,搞不好会中暑了。而且你要是皮肤晒伤了,接下来的戏就不好拍了。”

    他已经知道了贺岫那事,但闭口不提,怕把阮舒池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给毁了。

    阮舒池摇头,他现在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周衡见状,便只好也陪在边上,一边给他撑伞一边将风扇举到他面前。

    他第一时间给郑康时打电话。

    受到影响,阮舒池情绪有些低迷,连带着语气也急躁起来:“郑哥,为什么还不公布你们拿到的视频证据?网上现在都快控制不住了。”

    郑康时也看到了网上的事件,他先是出声安抚阮舒池说:“你先别着急,公司已经在开会处理这事了,相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已经被陈峰背刺过一回的阮舒池现在心里极度不安,下意识怀疑经纪人话里的真实性。

    他握着电话,几乎是吼了出来:“开会开会……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开会决定!你们手里到底有没有所谓的真相视频,要是没有的话就别骗我了,我自己处理!”

    郑康时情绪反倒是很稳定,像阮舒池这样的艺人他带过的多了去了,自然明白他心里在顾虑什么。

    “你信我,真的有,等上头开完会,我们会帮你好好处理这事的。不要担心,我既然接手了你的经纪人职务,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阮舒池握着手机蹲下来,手指用力到泛白。

    他鼻头一酸,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被网曝的日子,没有人可以求助,也没有人愿意帮他,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

    郑康时发觉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就知道那家伙现在正委屈呢,他耐着性子哄道:“好啦,你信哥,不会有事的。公道自在人心,你没做过的事,脏水泼的再多你也臭不了。”

    阮舒池抓着手机没吭声,眼眶泛着红意。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有混娱乐圈的能力。

    他爸纵横商场那么多年,眼光多毒辣啊。宠了他那么多年,到今天了还是认为他不适合当艺人。

    果然,他爸说的没错,这才碰上这点事,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要是他没进演艺圈,没要死要活要当这个破艺人,哪里有人敢给他这档子气受。

    但如今他是没辙的,唯一能求助的人就是他爸阮华安。

    但要他拉下脸来找他老爸解决,就等于以后退圈不干了。

    他当时要闯娱乐圈的时候,可是跟他爸放下豪言壮语,要是他受不住了求阮华安帮忙,那他就直接退圈不混了。

    阮舒池不想就这么放弃,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哪能那么容易就退缩的。

    郑康时的话让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了暖意,多少有了那么点期待。

    虽然期待值不高。

    想到刚才自己的鲁莽,阮舒池脸颊一阵灼意。

    “对不起,郑哥,我刚刚不是故意要冲你大声的,我就是……”

    郑康时笑笑,“我知道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这事就交给我吧,别担心,消息出来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阮舒池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

    挂了电话后,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墩子上。

    他凭什么说到此为止?

    他根本就没有碰到贺岫,可贺岫却说“对方并不是故意而为之”……

    这话不就是赤裸裸地指证他阮舒池推了人?

    贺岫说的好听,什么大家过于紧张了,希望大家不要过多猜测。

    句句看似不经意,实则处处暗藏心机。

    受害者的这一番茶系发言迅速在网上引发了热潮。

    阮舒池望着评论区里不断涌现的评论,只觉得心凉到了谷底。

    :“贺宝也太心善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阮舒池就是故意的吧,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不是故意的,贺岫能在医院里躺那么久?”

    :“贺岫应该是顾着对方的面子,怕事情发酵太大,才这么说的。真实情况你我都心知肚明。”

    :“陈峰也是公私分明的,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解约了。”

    :“我今天就守在这里,我看谁敢说我家岫岫。”

    :“动手的人呢?是心虚了吗?怎么到现在也不出个面回应一下?”

    :“我前段时间还刷到他签约宏庭国际了,目前还拍了新剧了呢。”

    :“天呐,宏庭国际疯啦?这种人都敢签?”

    :“他现在是不是在和盛鸿朗搭戏呢?怎么好意思的,太不要脸了,这种人就应该滚出娱乐圈。”

    他把纸袋放上一旁的桌子:“东西送到,我先走了。”

    “阮舒池。”陈清也叫住了他。

    “我不送你了,谢谢啊。哥……”陈清也维持原来的姿势依旧不动,是装模作样的忙碌姿态,可某些称呼倒是越喊越顺口。

    好尴尬的场面,小水在对面把头都快低进土里了,惋惜她的初心cp在面前be得那叫一个彻底。

    而且都不是解体,这得彻底分家了。

    阮舒池僵硬点头,还没转身,门后的铃铛“叮铃”又响。

    ……

    “姐姐!你快看,我在路上买到了什么!”

    第38章

    粉黛乱子草

    叶庭阳举着糯米纸裹着的糖葫芦兴冲冲推开门,只是刚看清门口杵着谁,上扬的眉眼一下垮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原本正要离开的阮舒池听到这话忽然站定,他眉眼淡淡的,只是老师当得久了,再平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口都变了味道,像是种…威吓或警示。

    叶庭阳听着更不舒服,眸光敛下,磨了磨犬牙。

    他讨厌陈清也和别人的关系超过于和他,同性已经让他忍了再忍,异性,尤其这个异性还是阮舒池。

    他有种心爱之物要被抢走的危机感。

    直升机上,阮华安神色凝重地说:“陈清也啊,你是不是一直没跟舒池提让他进公司的事?”

    陈清也也不瞒着他,直接承认了:“嗯。”

    阮华安不解,但他还是很镇定:“能告诉我你的考虑吗?”

    在他看来,陈清也迟迟不肯直言劝说阮舒池进阮家集团工作,那绝对是出于利益考虑。

    因为陈清也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比他阮华安还要精明狠厉,重利重权。

    能改变她想法的,也就只有与她利益扯上关系的事了。

    陈清也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透过直升机的透明防弹玻璃,俯视着千米高空下的安延市。

    从天上看,整座城市变得渺小,漆沉的黑夜成了背景色。

    地面上的璀璨灯光延伸至看不见的边缘,一望无际,宛如夜空中的星星点点,辉煌迷人眼。

    金光大厦前的音乐喷泉随着舞动的灯光,有节奏的腾空而起,溅起的水雾从高达百米的空中缓缓落下,令人惊叹。

    陈清也清楚的很,那些看着让人望而却步的高楼大厦只有日夜不停地运转核心,才能在经济命脉中占据一席之地。

    黑夜里,耳边只有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转动划破空气的声音。

    阮华安默默看向身旁坐着的女子,她敏锐的眼睛盯着下方,神色从容冷静,仿佛将这一切踩在脚底。

    “阮叔,”猝不及防的,陈清也开口了,语气很淡,像是在叙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我以前喜欢过弹钢琴。”

    喜欢过……女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平静问道:“您是希望阮舒池是一架坏掉的钢琴,还是一堆无人知晓的柴木呢?”

    阮华安听懂了陈清也话里的意思,他沉吟片刻。

    经历过十四年前那场惊魂之战后,他再也不敢轻易把阮舒池的安危置身事外。

    他当时年轻气盛,总想着再多迈出去一步,扩大事业范畴,因此在很多事情上的考虑过于欠妥。

    而急功近利的负面后果就是招惹上了太多的亡命之徒。

    他们在阮华安那里得不到报复,便将注意力打在了年仅12岁的阮舒池身上。

    如果不是他先一步发现不对劲儿,让人提早将儿子接走,只差一点点,阮舒池就没命了。

    那件事解决之后,他的事业终于稳步高升,一步步壮大到了如今的境况。

    可心里的那根刺却始终拔不出来,嵌在肉里,时不时就会扎他一下。

    他不同意阮舒池进娱乐圈,就是有太多的变故难以估摸。

    待在自己为他打造的舒适圈里,就算哪天遭逢不测,起码阮家还能充当他的后盾。

    可每当看到阮舒池因为工作上小有成就而欢喜不已,跟他讲述时,那双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便会亮起光芒,阮华安便狠不下心来让儿子丢弃自己的梦想。

    阮华安落寞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我是个俗人,只希望Gabriel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又过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什么,男人笑了起来。

    “两个我都不选,我儿子天生就应该是一架完损无缺,被人精心呵护的好琴。”

    “以后就随他去吧,就算天塌了,我这个做老子的也能给他撑腰。”

    没有哪个父亲能狠的下心来折断孩子即将展翅高飞的羽翼。

    陈清也微微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第一是陈清也,身家足足比他们阮家多了五十亿。

    这还只是国内保守估值,她在国外的资产都没列入进来。

    盛鸿朗听完,还是一副想不明白的苦恼样子:“那你进娱乐圈,图啥啊?”

    娱乐圈这地方,又破又无聊,事儿还多。

    阮舒池作为安延前首富之子,居然会被全网黑一个多月,他爸也不出手干涉,就看着那些喷子满天飞。

    最后还被对家脑残粉给打进医院。

    太离谱了。

    一说到这个,阮舒池就跟发表获奖感言的小学生一样,极为自豪地挺起胸膛和身板,慷慨激昂发言:“为了梦想!”

    盛鸿朗:“……”

    这年头,还有这种娱乐圈舞台梦想的纯粹娃子可不多见了。

    见阮舒池面上高兴得很,他便没再说别的打击他的话。

    笑话,现在被打击到的人是他盛鸿朗好吧?

    本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家里有点小钱但没什么脑子的小艺人,没想到却是家里超有钱但依旧没什么脑子的单纯大少爷。

    看来他爸把他塞进娱乐圈里是有原因的,这个智商和心眼怎么可能跟着他在商界里面混嘛。

    想到这,盛鸿朗又开心起来。

    看样子,陈清也是因为和阮华安有生意上的合作,才因此对阮舒池也多了一份照顾。

    这样的话,以后他只要跟着阮舒池,岂不是就能经常和陈清也见上面?

    盛鸿朗明显心情很好,接着几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就算躺在病房里不能吃好吃的,也不能出门,他对此也没有异议,没事就拿着手机乐呵呵地笑。

    先前从韩朔那里得知陈清也那天晚上是为了去看阮舒池才去的剧组,给他送吃的只是顺便,他为此还郁闷了好久。

    但陈清也来医院的时候主动坐在他面前和他搭话,这可比打了兴奋剂还让人激动。

    盛鸿朗是个心大的人,只要尝到了甜头,不过之前有多大的苦多疼的伤,都能立即原地治愈然后翻篇从此不念。

    而阮舒池自回来后,便沉默了许多。

    盛鸿朗可不管他心情好不好,见人回来了,便坐起来,一脸八卦道:“你爸是阮华安啊?”

    阮舒池掀开被子正要进被窝,听到这话,他转过身来,不知道盛鸿朗为什么问这个,但也没瞒着他的必要,于是就“昂”了一声,“咋啦?”

    盛鸿朗脸色复杂得很,他摸着下巴,一脸的想不明白:“就是那个海科实业集团董事长,安延市首富阮华安?”

    阮舒池纠正他说:“是前首富,现在我家排第二了。”

    阮华安眸色一动,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儿。

    “而家里的条件,根本无法支撑我接触到这个阶层之外的物件。”

    陈清也声音很轻:“上学时的某天,我意外发现了学校废弃的那间音乐教室里有一架坏掉的钢琴。上面锈迹斑斑,灰尘盖了厚厚一层。”

    “那是我第一次摸到钢琴,尽管它缺了很多音弦,琴音喑哑,弹奏起来也不流畅,但我还是喜欢。”

    “而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钢琴。”

    陈清也微微勾起唇角,眼底闪过窗外的夜景。

    玻璃上倒映着她的身影,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变故,我和原本的人生渐行渐远。哪怕是现在,坐到了这个位子,我依旧没忘记自己喜欢钢琴。”

    “但我再没办法带着和当初一样的心去触碰它。时间,利欲,心态,都成了束缚我的枷锁。”

    “我很庆幸那天我推开了门,摸到了那架封了尘的坏掉的钢琴。”

    “它在我心底留了影子,让我也成了一架坏掉的琴,被时光裹挟上了泥尘。”

    “阮叔,”陈清也转过头来,看着他说,“如果没人知道那是钢琴,那么它就只是一堆稍微贵了一点但毫无用处的木头。”

    “可其实,坏掉的琴也能弹奏音乐,要是能舒好再加以养护,甚至能弹得比原来更好。”

    “不会的。他们都很尊重我。”陈清也打断叶庭阳的小声嘟囔,“叶庭阳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我是你女朋友,在维系这段关系的期间,你可以相信我。”

    叶庭阳吸吸鼻子,还是不肯去看陈清也。他想说阮家人到底给陈清也灌了什么迷魂汤,从到到尾说句不好都不行。

    他不信阮家人真的毫无目的,只是这时候更不好和陈清也硬碰硬对着干,哪怕不情不愿还是应了声:“我知道了。”

    叶庭阳的情绪都在脸上,开心不开心一目了然。

    譬如眼下这牵强的回复,一开口都几乎要把他所有的委屈展现出来。

    “好了,别哼哼哼唧唧了。”陈清也又一次为了安抚他而提议道。

    “不提舒妈妈他们了,圣诞节那天,我们提前闭店,一起出去玩?去哪里都随便,就我们俩,好不好?”

    第39章

    天竺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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