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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戚归禾又敬了华瑶一杯酒:“岂敢岂敢!殿下大驾光临,我们68恭迎您还来不及,怎么称得上麻烦!你说呢,云潇?”

    戚归禾特意喊了弟弟的名68字,就是想让弟弟接上公主的话。

    怎料,谢云潇竟然说:“延丘还有一座公馆,距离将军府不远,殿下可以暂时住在公馆。等到行宫修缮结束了,您再从公馆搬去行宫。”

    “是吗?”华瑶顺口说,“可我去了公馆,就不能天天见到你了。”

    戚归禾被酒水呛到嗓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谢云潇早已习惯了华瑶的花言巧语。他68分外平静地回答:“殿下去了延丘以后,自然会以公事为重,见或不见我,无关紧要,您不必和我客套,我也不会把68您的玩笑话当真。”

    侍女们68早已退下了,厢房里68只有华瑶和她的两位客人。她仔细地品尝了一口清蒸鱼,心情变得更68好了,更68想戏弄谢云潇。而且,她怀疑戚归禾误解了她与谢云潇的亲密往来,她将错就错,含笑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殿下!”戚归禾出声道,“您与舍弟……”

    谢云潇竟然回答:“我与殿下,从始至终,谨守君臣上下之体统。”

    戚归禾晃了晃酒壶,酒气68熏天:“这种假话,也就骗骗你自己。”

    言罢,他68又转头68对华瑶说:“您身为凉州监军,就是凉州军营的一份子,从今往后,我承蒙您的关照。”

    华瑶诚恳道:“戚将军客气68了,云潇经常对我说,将军和士兵应该同心协力,我深以为然。因此,我早已立志,要与凉州军队通力合作68,共抗外敌,把68那些侵犯边境的敌人全部68赶走,我们68大梁的百姓也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戚归禾仰起头68来,喝光了壶中酒水,这才说了一声:“好,好!”

    谢云潇道:“你……已经喝了三壶酒。”

    戚归禾道:“没事,你瞧瞧,这还不到三斤!”

    谢云潇颇有先68见之明:“你的酒量也就三斤,等你耍起酒疯,我会立刻去找汤沃雪。”

    戚归禾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他68体格健硕,身量极高,臂膀比华瑶的大腿还粗。此时华瑶坐在主位,仰头68看他68,却听他68告饶道:“别、别找汤沃雪。”

    “为什么?”华瑶疑惑道,“阿雪谨慎又细心,她的医术那么好,她一定68能妥善地为你解酒。”

    戚归禾像是听见了什么揶揄的话,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去年,我带了一班新兵,练武的时候,他68们68也没个68轻重,有几人弄折了自己的手脚。我把68他68们68拎到医馆,交给68汤沃雪,结果倒好,那一帮人都被她训哭了。好端端的新兵送进去,哭啼啼的几个68泪人提出来。”

    他68说:“我最68见不得人掉眼泪!那天可把68我折腾得够呛。”

    华瑶轻轻笑了一声,附和道:“原来汤大夫这么有本事。我早就发现了,她反应很快,她的口才也很好。”

    戚归禾有点站不稳了。花酎酒的后劲很大,酒气68反复上头68,他68晃荡了几步,还没走出厢房,隐约望见了汤沃雪的影子,他68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但是谢云潇察觉到了他68的瑟缩,谢云潇暗地里68推了一把68他68的后背,他68不得不直面汤沃雪。

    戚归禾心里68暗想,谢云潇真的长大了,他68的胳膊肘开68始往外拐了。

    厢房门口,灯火朦胧,河上水雾渐渐消散,汤沃雪一袭青衫白裙,看起来十分温和秀丽。但她叹了口气68,对他68恶语相向:“真烦啊,你又喝多了,我就不该跟你废话,任由你倒在这里68算了。”

    戚归禾解释道:“芳樽花酎,你听过吗?我这辈子没尝过这么好的酒,多喝两口,不妨事的。”

    汤沃雪双手抱臂:“你爱喝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但你嗜酒如命,喝醉了就倒头68昏睡两三天,哪一次不是我为你费心?!”

    戚归禾捡起自己的铠甲。他68把68坚硬的铠甲挂在臂膀上,手握着重达几十斤的长刀,喃喃道:“汤大夫的恩情,我记在心里68,从来不敢忘记。”

    汤沃雪道:“不敢当,您可是人人称颂的大将军。”

    戚归禾的长刀仿佛化作68了一条软骨,斜搭着栏杆,立不起来。他68站在汤沃雪的面前,气68势减弱,想笑都不敢笑,只能低声道:“今晚又要麻烦您了。”

    “也不差这一回了,”汤沃雪朝他68伸手,“你过来啊,我还在等你。”

    戚归禾反倒立在原地不动:“我回屋睡一觉吧,不劳你大晚上煮醒酒汤了。”

    汤沃雪昂首阔步地走向他68:“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汤大夫何出此言?”戚归禾百口莫辩,“你刚从岱州回来,忙了这么多天,很辛苦吧。”

    汤沃雪搀着他68的手臂:“我越辛苦,医术就越高明,这和你练武是一个68道理。你浑身一股酒气68,还是跟我走吧。”

    华瑶站在一旁,悄悄地笑了笑。她亲眼看见汤沃雪拉着戚归禾走远了。

    厢房里68还是一派幽雅沉静,谢云潇独坐窗边,遥望水上帆影横斜,星月满河。

    水面倒映着层层叠叠的光影,华瑶的眼底也荡起异样的明辉。她双手捧着一盏花茶,仰头68把68茶水闷干,谢云潇低头68看她时,她一鼓作68气68,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68脸上亲了一下。

    他68看上去像是不容亵渎的月神68云仙,尝起来竟也有美玉般的温润。这一亲芳泽的滋味极妙,隐隐然有股勾魂的冷香,沁心扑鼻,销魂蚀骨。

    华瑶来不及回味,也不敢细瞧他68,毕竟他68的武功极高,趁他68还没反应过来,她转身一溜烟跑出了厢房。

    不错,华瑶心想,吃到了这块糖,以后就不会再想念了。这般举动虽然轻率,总好过她时不时地惦念他68。

    公主的本性便是如此,得不到就会一直惦记,得到了就会放在一边。不止她高阳华瑶是这幅脾气68,她的姐姐妹妹也有一模一样的品行。

    自古以来,高阳家从没出过一个68痴情种。比起华瑶的兄弟姐妹,华瑶已是极其难得的洁身自爱。

    三更68半夜,华瑶和杜兰泽议事完毕,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到了铺着一层纱缎的床上。华瑶抱着枕头68,沉沉入睡,早已把68她偷亲谢云潇的事忘了个68一干二净。

    第20章

    韶茂何人与共

    以她一举一动,叫他乍惊……

    次日68一早,

    天刚蒙蒙亮,华瑶还没睡醒,恍然听见屋内有极轻的脚步声。她吓得立刻坐起来,

    转头一看,

    正68好与68谢云潇四目相对。

    谢云潇衣袍整齐,

    沉默地站在床帐之后。他左手的指尖紧扣袖摆,

    上好的锦缎衣料都快被他掐烂了。

    华瑶惊奇不已:“你绕过了我的侍卫?”

    谢云潇撩起床帐,

    低声道:“燕雨值夜,他正68在打瞌睡。我翻窗进来,

    无人察觉。”

    华瑶很大方地挪出68一块空地,

    双手拍了拍柔软的床铺:“你困吗?干脆和我一起躺下来睡觉吧。”

    她以为68谢云潇会68冷言拒绝,

    但他不仅上了她的床,还悄无声息地拨开她的被子,

    直接躺到了她的身68边,简直像是68从地狱里爬出68来的讨债鬼。

    华瑶记起昨夜偷亲他的事,因此原谅了他的僭越和失礼。但她的语气仍然居高临下:“大清早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68要紧事,你就先告退吧。”

    “高阳华瑶,

    ”他念出68她的名字,

    “你究竟有没有心?”

    华瑶懒洋洋地躺倒:“我们高阳家的人都没有心。”

    华瑶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一只枕头。那枕头的内部填满了鹅绒,

    外面68罩着一层轻软的纱绸,

    绣着一只翠羽碧尾的小鹦鹉,熏染着名贵而珍奇的香料。显然,

    她很喜欢那只小鹦鹉。

    谢云潇忽然把枕头从华瑶的怀里抢过来,华瑶立即变了脸色:“你干什么!放肆!我命令你把枕头还给我,否则我要……”

    “要如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治我的大不敬之罪?”

    他的衣领被华瑶扯松了,形状完美的锁骨将露未露,华瑶扫了一眼他的领口,又盯着他的面68容细瞧,只见他眼底隐有淡淡乌青,很可能一夜未眠。

    那么,谢云潇为68何一夜未眠?

    答案显而易见。

    华瑶身68为68罪魁祸首,难得地起了几68分68歉疚之意。

    昨天夜里,谢云潇说,华瑶应该住在公馆,而不是68将军府,这恰恰提醒了华瑶,她与68谢云潇之间的联系若有似无。他并非她的属下,不会68对她唯命是68从。那她稍微玩他一会68儿68,又有什么要紧的?他之前明明都答应她了,他愿意让她亲他一下,就算谢云潇找她说理,那也是68他自己言而无信在前,关她高阳华瑶什么事呢?

    华瑶也不是68没对他讲过好话68。她已经放下了公主的架子,他却依然自恃清高、无法无天,未经传召就擅闯公主卧房,无论68怎么算,全都是68他谢云潇的错。

    不过,念在他昨夜第68一次被人偷亲,华瑶可以宽恕他的罪过,对他稍加补偿:“我一向宽宏大量,当然不会68怪罪你。你昨晚没睡吗?我的床铺比你的舒服多了,你要不要在我这里睡几68个时辰?”

    她介绍起自己的被褥:“全是68御用的丝棉。”

    她揉了揉自己的被角:“很软,很舒服的。”

    她顾盼间神采奕奕,可爱可近。她和谢云潇初次见面68时,就用这样68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是68她寻寻觅觅多年才终于找到的至交知己。

    她博览群书,巧舌如簧,是68个高高在上的骗子,擅长玩弄人心于股掌之间。谢云潇分68明清楚她的本性,却躺到了她的卧榻之侧。

    床帐遮挡了天光,室内一片沉静,他们二人盖着同一张锦被,谢云潇还把那只枕头还给了华瑶。她抱住枕头,倚进他的怀里。

    谢云潇起初只是68任由华瑶贴着他。后来,他抬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指间绕着她的几68缕发丝,尤觉一种极情尽致的缠绵,说不清也道不明。他听着她的呼吸,搂着她的身68体,以她一举一动,叫他乍惊乍喜。

    时值深秋,白68露结霜,卧房里的炭炉已经熄灭了,船外的风浪起伏之声蕴藏着丝丝凉意。

    谢云潇的衣襟被华瑶悄悄解开,好让他的胸膛紧贴着她。当然,她只是68为68了取暖,没有别的图谋,在她看来,此时的谢云潇正68是68清香淡雅的暖玉。她除去了衣裳的阻隔,毫无障碍地触及美玉本身68,果然畅快又舒适。

    昏昏然的倦意笼罩着她。很快,她睡着了。

    谢云潇暗忖,她真的没有心。

    今早比昨晚更难熬。昨晚他辗转反侧,今早他动弹不得。华瑶偶尔会68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他一下,他低头细看她的睡相,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隐约记起她写给他的那句诗——流光飒沓三千景,难解思68量寄此情。

    天光大亮,侍女们穿过走廊,来到华瑶的门口,轻叩门扉:“公主殿下,现在是68辰时了。”

    华瑶悠悠转醒:“先别进门,我再睡一会68儿68。”

    侍女们领旨告退。

    华瑶这一觉睡得很好,又很暖和,心情自然十分68愉快。她抱紧谢云潇,抿着唇浅浅地笑道:“古有汉武帝金屋藏娇,今有华小瑶木屋藏潇。”

    谢云潇没有被她打动,只是问她:“你自称华小瑶?”

    华瑶给他立起了规矩:“嗯,不过,只有我能这么说,你不能念这三个字。”

    谢云潇掀起被子,把他们两人都蒙住了。昏暗无光的被窝里,他低声问:“阿娇私底下也不能叫汉武帝的小名吗?”

    华瑶随口答道:“应该可以叫卿卿吧。卿卿,是68夫妻之间的爱称。假如阿娇用‘卿卿’来称呼汉武帝,他大概不会68拒绝。”

    谢云潇就在她耳边念道:“卿卿。”

    他极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尖,更添一段风流情态,勾得她颈肩泛起微微的酥痒感。

    他又念了一声:“卿卿。”这声音如同月夜的潮汐,在她的耳中起落,在她的心头沉浮,竟有千般缱绻、万种缠绵之意。

    但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他人的言语影响,就恶意十足地说:“后来,阿娇被打入冷宫了。”

    “你也想让我去冷宫?”他自言自语道。

    华瑶在被子里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哪个皇帝舍得让你去冷宫的。”

    谢云潇道:“你这句话68,或许汉武帝也对阿娇说过。”

    华瑶附和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可怜红颜多薄命。”

    她追忆往昔:“这种无可奈何的事,我在宫里见多了。当今的皇子公主只有八位,但我父皇其实不只有八个孩子。有些婴儿68出68生之后,父皇没有给他们赐名,他们就不算是68皇族的人。”

    谢云潇追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华瑶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的相貌不周正68,或者没有习武的根骨……很可能会68被赐死。”

    谢云潇抓紧她的腕骨:“你们高阳家的皇帝,简直是68草菅人命的暴嘘,”华瑶的指尖摸上他的手背,“慎言。”

    她透露的这些深宫秘辛,远不及残酷事实的万分68之一。她原本以为68谢云潇被镇国将军抚养成人,又曾经在战场上英勇杀敌,早已见惯生死、脱离红尘。如今看来,他满怀一腔赤胆热血,嫉恶如仇,虽有报国之志,却无忠君之意,他看不惯高阳家的所作所为68。

    既然华瑶能勘破这一点,那她的兄弟姐妹也能。谢云潇什么都好,只是68现在还不太会68隐藏心性。

    出68于好意,华瑶提醒他:“我父皇不杀贪官罪臣,只杀不忠不孝之人。我的兄弟姐妹也经常弹劾不敬皇族的权贵。从今往后,你见了除我之外的皇族,千万不要和他们多说一句话68……”

    “多谢殿下提点,”谢云潇回答,“我几68乎不和皇族打交道。”

    虽然谢云潇正68躺在公主的床上,但华瑶还是68卖了个面68子给他:“嗯。”

    河上水浪汹涌,仍在拍打船身68。秋风冷冷瑟瑟,冻得船板发硬,华瑶的被窝却是68暖洋洋的。华瑶在被窝里又多待了半个时辰,终于猛然爬了起来。

    唐明皇和杨贵妃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再也不早朝。而她高阳华瑶却能撇下谢云潇,把他这般完美无瑕的美人留在床上,看也不看,碰也不碰,可见她确实有几68分68明君风范。

    华瑶传唤了自己的侍女,但不许侍女们靠近她的床榻。她梳洗完毕,遣散众人,又轻轻地撩开床帐,只见谢云潇独自躺在她的床上睡得很沉。

    华瑶转身68离开。她吩咐侍卫看守房门,又找到燕雨,厉声将他责骂一顿,他承认自己昨晚睡昏了头。他解释道:“入秋了,春困秋乏,我经常犯困,困得受不了。”

    华瑶冷漠得不近人情:“这是68第68几68次了?你为68杜兰泽守夜的时候,要是68打了一下瞌睡,让她有个三长两短,你信不信,我什么事都做得出68来。”

    燕雨低下头:“属下明白68。”

    华瑶疑惑道:“每隔七天,才轮到你值一次夜。按理说,你不可能累成这样68。”

    燕雨屏住呼吸,齐风替他回答:“殿下,燕雨最68近迷上了赌钱,经常找人打牌喝酒。他挥霍了一大笔钱,接连几68天没睡过一个整觉。”

    船头浪大,水花溅上华瑶的裙摆。她严肃道:“从今天起,我手下的所有人,禁止参与68赌局,违者杖责三十,罚俸三年!赌资超过一枚银元,以盗窃罪收押,听懂了吗?”

    众多侍卫异口同声道:“谨遵殿下懿旨。”

    *

    船队在水上走了好几68天,风大船快,这一路上颇为68顺畅,华瑶抵达延丘的日68子比她预计的更早。

    延丘是68凉州最68繁华的大城,也是68凉州的州府所在之地。府衙的官员们早早地来到了码头附近,等候公主驾临凉州。

    华瑶正68要赞赏凉州官员的礼节周全,就有一位官员很难为68情地说,前两天,延丘下了一场暴雨,公馆的庭院积了水,屋顶破了洞,目前仍在修缮之中,恳请公主暂住将军府,待到十日68之后,公馆整修完毕,定会68恭迎公主大驾。

    华瑶知道凉州的官员多半清贫,也不想为68难他们,直接去了镇国将军府。虽然镇国将军不在府上,但他早已为68华瑶准备了住所,还派出68了四位奴仆伺候华瑶。

    这四位奴仆,都是68中老年人,鬓发花白68,手脚麻利,着实让华瑶吃了一惊。

    恰好戚归禾站在不远处,华瑶就问:“将军府上,没有年轻的侍女吗?”

    戚归禾笑得开怀:“我爹他这个人啊,节俭惯了。年轻的侍女,月俸太高了,我爹为68了省钱,雇人也要雇得便宜些。您别看这几68位叔子婶子年长,他们头脑灵活,身68子硬朗,粗活细活都能做。”

    将军府到处都是68叔子婶子,年纪都比华瑶大好几68轮。华瑶惊讶于镇国将军的节俭,她自己也摆出68了公主的架子,越发地端庄稳重。她嘱咐自己的侍女和侍卫归置箱笼,搬进了将军府最68宽敞气派的东南厢房。

    庭院中竹影摇曳,庭前种满了幽兰寒梅,如今正68是68秋末冬初,梅树绽开了两三朵梅花,杜兰泽十分68喜欢,华瑶也跟着高兴起来。

    第21章

    日暮暗闻雪至

    “你的手太冷了,冻得我……

    华瑶入住将军府的第一夜,

    戚归禾作为将军长子,恭敬有礼地接待公主,为她设宴接风,

    席上不仅有竹筒糯米饭,

    还有清蒸稻花鱼。

    华瑶最喜欢吃鱼了。这一顿饭,

    她吃得很尽兴。她还认识了谢云潇的二哥,

    此人名叫戚应律,

    年方二十一岁。

    戚应律容貌俊秀,身量挺拔,

    穿着一件蓝底白纹的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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