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将近巳时了。”晏南镜扑腾着坐起来。
“没事。”齐昀拉住她,“新婚头一日起晚了没事。父母也不会责怪。”
“何况昨日宾客不少68,父亲光是应付那些道贺的臣僚,就要花不少68精力。恐怕父亲自己都起不来。”
长辈们对新妇存着几分的宽容。婚礼冗长繁琐,十分累人,几乎是通宵达旦。不仅仅是新婚夫妇,就连参与婚礼的长辈们也是疲劳不堪。年岁大了,精力不济,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大清早起来,等着新妇来问候。
她原本紧绷的躯体顿时放松下来,脑子里68糊涂了,她想起的是当初嫁崔倓的时候,褚夫人叮嘱她的那些话。
崔家是士族,最重这些礼仪,所以新婚第二日新妇就要捧着五谷和青枣过去拜见舅姑。齐侯家里68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齐侯自己累了,就不耐烦遵守这些古礼。
齐昀抱住她的肩膀,重新把她给带到68卧榻上。仔细给她揉弄肩背和手臂。
外面有人在走动68,不过应该是怕吵到68内寝里68的人,所以特意放轻了脚步。
“我饿了。”
她看68着他。
冬日里68其实很难起身68,尤其被衿里68都已经睡暖了,要起来简直要命。但是肚子饿也是真的饿。
齐昀拍了拍手。外面候着的人立即会意,婢女把食床抬进来,上头都是热气68腾腾的膳食。
晏南镜到68底不习惯直接在睡觉的卧榻上用膳,换上了皮裘,慢腾腾的用饭。
她抬头就见到68齐昀坐在那边撑着额头看68她。
“你看68我做什么?”她暼了一眼面前热气68腾腾的膳食,“待会冷了。”
“我只68是在想,我也终于有我自己的亲人了。”
她张了张口,最后笑了一声,“这话说68的,你又68不是无父无母,就算君侯夫人他们有照顾不到68你的时候,不是还有太夫人吗?”
“祖母,父亲还有母亲,还有别的孙辈孩子,也是我其他阿弟妹妹们的祖母,父亲母亲。但是你只68是我一人的妻子。”
她喝汤的动68作一顿,微微咳嗽了声。
“快用膳吧。待会冷透了就不好68。”
齐昀这才低头下来用膳。唇边是欢欣的笑。
用膳之后更68衣,晏南镜正在整理发鬓,只68见着一张熟悉的样貌出现在铜镜里68。
“阿元?!”晏南镜满脸惊愕回身68过去,见着满脸悲喜的阿元。
“阿元怎么在这?”
她之前给了阿元丰厚的钱财,让她在邺城置办屋舍,好68好68过日子去。现在见着阿元在这,顿时满心的惊疑。
这时候齐昀已经整理好68出来,她忍不住看68向他。
“是她自己拜托到68我这里68来,说68是放心不下你。我也觉得68你身68边还是有个心腹比较好68。”
她看68向阿元,阿元抑制住泪意,连连点头,“我放心不下女郎,特意求郎主让我回来。”
说68着到68她身68后,把垂下来的那束长发挽起来。
齐昀在一旁看68着,突然起身68过来,拿起放在一旁画眉的笔,晏南镜几乎要尖叫,也顾不上还有其他人在场了,直接捉住他的手腕,“你不要乱来。学什么不好68学张敞画眉,你是要我顶着两道粗眉出去吓人么?”
画眉这种夫妻房中68情趣她以前只68是听过,真来她是敬谢不敏。她信不过男人的手艺,而且时风流行粗眉,她每次见到68贵妇们的那些粗眉就不寒而栗。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也画上两道粗眉。
齐昀说68不会,“你信我。”
说68着,他已经坐到68了她身68边,手里68的笔落到68了她的眉尾上。
肌肤传来微凉的触感,激得68她忍不住往后躲。齐昀一手拉住她,嘘了一声。
“不要动68。”
说68着手上动68作,转动68那支细细的笔。感觉到68笔尖缓缓游走,激起细小的激流,在肌肤下游走。
她忍不住抬眼,见到68齐昀面庞上正经,眉尾的肌肤上感受到68的触感越发的绵密缠绵。
他是故意的!
第154章
第
154
章
眉尾的肌肤被笔尖缱绻……
眉尾的肌肤被笔尖缱绻扫过,
兔毛沾上了眉黛,点在68肌肤上清凉里透着诡异的舒适。
昨夜之后,像是敞开68了一面全新的世界,
激发出隐蔽的全新的陌生渴望。不复过去那68么毫无68所68求。
“你68干什么?”晏南镜扯住他垂胡袖的下摆嗔怪道。
明明只是些68许接触,
却激起68轻微的涟漪。
“我68只是给知善画眉而已。”齐昀满脸无68辜,嘴里说着,
另外一只手微微抬起68她的下颌,
又满脸专注的盯着她的眉眼,仔细描画。
她心里嗤笑,果然是人前装习惯了,到了这会竟然也还能面不改色。
晏南镜干脆也满面的纯良,
只当不知道他使的这些68坏,她抬手对阿元那68儿悄悄打了个手势。阿元哪怕离开68了一段时日,
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领着室内其他婢女悄悄退下。
不多时的功夫,镜台前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她闭上眼,感68觉到笔尖轻轻描过肌肤的触感68。
齐昀看着她闭上的眼眸,脸颊肌肤瓷白,
肌肤下透出浅淡的红晕。眼睫轻轻颤动着,
他的心神被细细抖动的眼睫牵动。
他的心像是被牵住了尾鳍的鱼,
随着她面颊上细小的神色,
牵动的六神无68主。
“好了。”他开68口,
焦渴的喉咙里发出的是嘶哑的嗓音。
晏南镜听出他嗓音的不对劲,忍不住笑了,
她睁开68眼,笑盈盈的暼他,不等他开68口,
就自顾自的去看铜镜。
铜镜将面前的人影照的极其清楚。
齐昀没有给她画时兴的粗眉,依照她本身的眉形稍作68修饰,在68眉尾适度加长。看上去颇为温婉可亲。
她惊讶于齐昀初次画眉竟然有这样的手艺,不由得抬头板起68面孔,“你68这真的是初次?”
齐昀哑然失笑,“当然,你68觉得我68还可能给其他人做这种事吗?”
晏南镜仔细想了想,又去看铜镜里的自己,青黛描画出细致的眉尾,浓淡适宜,甚至比以前她见过的那68些68贵妇脸上几乎一条黑的长眉好上许多。
“我68自己动手都没有这个好。”说着她抬手径直已经捏住了他的腰间。
齐昀浑身上下都没有什么赘肉,隔着衣物,捏住点肉都不太容易。
“快说,到底是从哪儿练来的?”
“我68以前跟着父亲征战的时候,闲余时候就和郑玄符几个偷溜出去到外面去。”
他一把握住掐住他腰上的手,摸索着她的手掌,被晏南镜一把打在68了手上。
齐昀莞尔,干脆径直抱住她。
“你68也知道世道不太平,时常有丧礼。我68那68时候年少,和郑玄符一块儿胡来,去田间地头玩闹。里头无68意间踹倒了丧礼人家68给画匠准备的饭食。”
“主人家68虽然画匠的饭食,但也只能提供一次。当时我68和郑玄符就被揪住了,不准我68们走。”
晏南镜没有听过他说起68这些68往事,也仍由被他抱住,“这不能被君侯知道吧,若是被君侯知道了,你68们两个少不得要挨打。”
大营里的军法最是严酷,动不动就是肉刑,又或者是斩首。
齐昀偷溜出去,就算齐侯不会真的把儿子如何,但是那68些68放他出去的人,恐怕是落不到好。
齐昀颔首,满是感68叹,“是啊,我68自己也就罢了,但是其余人如果受我68牵连被问罪,那68我68就是犯下大错了。所68以我68当时和郑玄符两个,陪了画匠钱财不说,还给他去作68画。”
丧礼上的画匠,就是给墓道或者墓室里画壁画的。汉人事死68如事生,哪怕是墓室和墓道也要绘上生前生活场景,以及死68后升天。
“你68还真画了?”
晏南镜忍不住去望他。
齐昀点点头,颇有些68感68叹,“画了,而且还得赶紧,否则被父亲发现人不在68,可瞒不住。我68一旦有机会就偷溜出去。幸好当时是秋季,天干物燥,墓室和墓道墙灰干的快。一路画下来倒也顺畅。”
她听着齐昀的话语顿了下,再开68口的时候,带着点儿犹疑“其实,女子妆容和这个也没有太大差别。”
晏南镜先是一愣,而后在68他怀里笑得前俯后仰,“所68以,你68的意思是,你68之所68以能有这样的本事,全都是当初画壁画练就的?”
他但笑不语,只是抱紧了她。
“那68也有段时日没画了吧?”
齐昀颔首说是,“所68以我68下笔也慢。”
她眼眸转过去,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点了点,“所68以你68的意思是,方才只是为了出于谨慎,才不是什么坏心思?”
晏南镜的指尖从胸口辗转着,一路往上直接到了他喉咙间,在68那点凸起上来来回回的按弄。
要害被人掌控的滋味,当即激起68千层巨浪。
晏南镜感68觉到手下的躯体几乎瞬间僵硬。
“不说实话?”她凑上去,贴着他的耳缓缓道。
话语中,躯体里的激流乱窜。他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腰,忍不住捏了捏那68里。
她和他完全不同,浑身绵软,以至于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她在68他的怀里会坏掉。
“真的?”
话语落下,他耳垂上顿时传来些68许濡湿。
齐昀眼前金光乱跳,连着呼吸都错乱了。他反手压住她的后腰,恨不得将她整个的全都吞入肚子里去。
“白日里把昨晚上的事再做一遍?”
他压着她的腰肢,将她完全的贴在68了自己的胸口上。
白日宣淫的话,被他这么直白了当说出来,晏南镜还有瞬间的怔忪。这男人撇开68了脸面无68所68顾忌。比女人可要肆意的多。
她回神过来,当即就伸手入他的衣襟里,用力捏起68肉,左右拧动。
这样倒是比突然来一拳要痛苦的多。
果不其然,她听到他轻轻的倒吸凉气。
“这么狠心?”他逼近了她的耳边,半是好笑半是无68奈的问。
“果然你68刚才就是别有用心。”
齐昀听到她这气恼的话就笑了,嗓音嘶哑,磨过她的耳边。
“的确。”
齐昀直接了当颔首。
他半点都不装了,她倒是拿他没办法。
两人亲密的交叠坐在68一起68,连抬脚踹他也不好动作68。被她用眼狠狠剐了两回,齐昀松开68她,“待会我68们出去看看。也好认认人。”
面见舅姑定68在68三日后,这三日里可以随意走动。
他话语才说完,就挨了她一脚。
齐昀笑容更浓厚,看着她回头过去整理发鬓妆容。
等到她把一切都整理妥当,这才陪着她一块出门去。
婚礼是在68侯府办的。虽然齐昀住在68侯府外,但是婚礼还是在68侯府里举行。所68以他们两个现如今还在68侯府里。等之后再回去。
侯府她之前来过很多次,但是有些68地方她没去过。之前来的那68几次,都是到太夫人那68儿。其余的地方,她不会也不可能贸然乱跑。
侯府的布局,和洛阳宫的前朝后寝差不多的。只不过没有洛阳宫那68样的奢靡,还分了南宫北宫。
今日依然寒冷,不过好在68出了日头。日头在68寒冬里没有什么暖意,挂在68天际只有个照亮的作68用。但是看着亮堂也好。
她外面被齐昀披上了狐裘,狐裘是上好的白狐皮,毛峰如针,雪白一片。寒风刮来,在68狐裘上翻起68一层轻微的雪浪。但是里头不动如山。
她手上拢在68袖子里,寒风吹不透狐裘,内里是温暖的。
寒风微微,没有深冬的那68种凛冽激烈,还能叫人接受。
前头有段路,看着地上白茫茫的,像是结了霜。虽然时常有人洁扫,但天冷的时候,稍微有点水汽,就能凝结在68地上。
齐昀见状,牵起68她的手,领着她到另外到另外一条路上去。
“兄长。”
晏南镜提着裙裾听着远处有人喊,她抬头过去,见着几个少年梳着总角,正在68往这里观望。
齐侯年轻的时候子嗣上艰难,好起68来年岁都老大了。所68以那68些68少年和齐昀都差了些68岁数。
齐昀抬头见到那68些68弟弟,让他们过来。
说是少年,其实都十一二68岁,最大的也不过是十三,不管是身量还是样貌都和孩子一样。
那68些68锦衣少年走过来,齐昀让他们拜见晏南镜。
有几个年岁小些68的拱手作68揖拜身下来。
还有两个站着没动,望着她,“阿嫂如今到了这家68来,崔家68那68边要怎么办?”
此言一出,晏南镜见到齐昀面庞上骤然变色,不等她说话,齐昀抬手抓住那68两个的后衣襟,径直将人给提了起68来。
他在68她面前绝大多数时候是温文的,除却必要,并68不展露武力。
现如今她见着齐昀当场把那68两个弟弟给提了出来,那68两个少年没料到他既然动手,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说,谁让你68们说这种话的?”
齐昀眉眼压了下来,满脸风雨欲来。
杀过人沾过血的手,远不是这两个连茅庐都没出的小子能够抵御的。几乎是瞬间,她就见到这两个面无68人色。
“说!”齐昀已经失却了耐心,低喝一声。
能怎么说,齐侯自己在68臣僚面前表态,说长子子不类父。这里头什么意思,即使没有明说,也明白齐侯已经放弃了长子。
齐昀和世子他之位无68缘,齐侯其余的儿子不免蠢蠢欲动。嫡母无68子,他们这些68儿子,若是说出身,其实都一样。既然之前长兄可以,他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