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真的很困,我要带蛇蛋去冬眠了,顺便孵化它们,现在是寒季,天气冷,破壳的时间会比较久,可能要到我冬眠结束,它们才会破壳。”“你不用担心它们会比我提前出来打扰你,所以小白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好吗?”
“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到另外一个山洞去找我。”
穆九溪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在这里她能去哪?唯一的路口都被他给堵了,她还能上天不成?
“你去吧...”她撇过头不再看他,那冰冷的模样,看得她心里直犯抽。
空冥从身上拔了一块鳞片交到她的手里,“这是我身上最大的鳞片,比骨刀锋利,你拿着预防万一...”
“你...”穆九溪震惊的看着手中的黑色鳞片,虽然是黑色,上面却泛着彩色。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甚至好像她要逃跑,都是她不知好歹一样。
已经困得实在受不了的空冥,没再说什么,带着蛇蛋去另外一个山洞。
穆九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孤独感顿时油然而生,她想叫他不要走,她真的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而他,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而如今却也要离开她。
眼看空冥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泛红,快速追了上去,从他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他。
“空冥你别走,就在这个山洞冬眠不可以吗?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她颤抖着声音,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可怜。
空冥转过身,抬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并极力安慰,“小白别怕,这里很安全,这个山洞太冷不适合我冬眠,而我要冬眠的山洞,里面太深,那里的空气薄弱不适合你住。”
穆九溪颤抖着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就是选择冷血兽人的下场吗?
即使他再强大,可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空冥将她拥入怀中,没一会又放开,“小白乖,寒季很快就过了。”
穆九溪再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崩溃,那冰冷无情离去的模样,使她对他失望透顶。
他是睡一觉就过了,她可是要每分每秒的熬的啊!
空冥走后,空荡荡的山洞只有她一个人,她颓然的坐在石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发了一天呆,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才起来煮东西吃。
洗土豆和给土豆削皮的时候,冰冷的水冻得她手都在抖,最后将削了皮的土豆和肉放进石锅里一起炖。
她将冻得通红的双手放进火堆,想让自己快速暖起来。
望着那通红的火焰,再看看自己通红的手,她笑了,有种烤猪蹄的既视感。
吃饱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下来,一个人的生活很无聊。
夜,很冷...
夜幕降临时,四周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和恐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断枝落地的砰然声,都让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特别是那没有门的山洞,让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大风灌入山洞的声音,就像鬼哭狼嚎一般。
她躺在床上,用厚重的兽皮将自己紧紧包裹,她强行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次日,她睡到自然醒,天气冷得她一点都不想起来。
可是又实在扛不住人有三急,于是匆匆穿了衣服跑到另外一个山洞解决。
回来的时候,睡意也已经被被冷意赶跑,她走到山洞外生火,开始今天的第一餐。
青烟袅袅,与冬日的晨雾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画面。
吃饱后,她将自己裹好,去看了出去的隧道,那里被一个大石头严严实实的堵住。
她将石头收进空间里,隧道里居然还有一堆泥土,就像塌方一样将对面的路堵得一点缝隙都看不到,她绝望了,将石头又当回原位。
抬头观望四周高达几百米高的天坑,周围都是岩石,想要攀爬出去是不可能了,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不擅长攀岩,要是掉下来不死也得残。
她失落的回到山洞前坐下,凝视着外面的雪景,听着风穿过树梢的声音,感受着与世隔绝的寂寞。
雪花将外面的一切全都覆盖,只剩下白茫茫一片,大自然在这里仿佛静止了时间。
雪越下越大,寒风也吹得越来越凶残,她掖了掖衣领,起身走回山洞。
每天的生活简单的重复着,睡觉、生火、煮吃的,这些仿佛就是她的全部。
有一天中午,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水潭边打水时,发现那里已经结冰。
她顿时慌了,连忙查看空间,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
而空冥只给她准备了几个木槽装的水,由于这几天实在太冷她洗了几次热水澡,这就把水用完了!
慌乱过后,她搬起一块大石头用力的砸向冰面,心里祈祷着最好还没结冰太久,不然没有水源,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她用力砸了几次后,冰面终于有裂开的痕迹,她再次搬起石头狠狠的用力砸。
“噗通!”一声,那是石头落水的声音。
她气喘吁吁的露出笑容,用葫芦做的瓢打水,将木槽全都装满,她还想装更多,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容器,而空间也不能直接将没有容器装着的液体装进去。
第56章
在绝望中求生
漂亮的眉头此时皱在一起,决定从今天起开始节约用水。
因为打水的原因,鞋子和衣服都湿了不少,她哆嗦着身子跑回山洞换衣服。
可是那冻成冰块的手和脚却怎么也捂不暖,她紧紧裹着厚重的兽皮,尽管身体感到刺骨的寒冷,但更冷的是内心的孤独和绝望。
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的伴侣是一个毛茸茸的兽人,他一定很暖很暖吧...
傍晚,她实在扛不住饥饿,起来生火煮了点热的东西吃。
虽然可以直接吃冷的水果,但是现在天气太冷,她怕她会像小时候一样,拉肚子拉到虚脱。
而这里如今就只有她一个人,到时候死了都没人知道。
山洞外,火堆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木材在火焰的吞噬下噼啪作响。
她坐在火堆旁边,看着那温暖的火焰,开始喃喃自语。
可是刚说完又觉得瘆得慌,一个人跟个神经病一样在这里自说自话。
她吓得连忙闭嘴,快速吃了晚饭便跑回山洞里。
看着漆黑的山洞,她不争气的流下泪水,此时此刻,她不知道她在图空冥的什么,图他的强大可以保护她吗?可他现在却不在她身边。
还是图他的好,好到宁愿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可能会被冻死,也不肯让她回去和她的父母一起过冬。
这明明是可以拥有多个伴侣的兽世,而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在这里过苦逼的生活。
她想逃,她想离开这里,离开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男人。
一旦这个念头在她心中生根,它就像春天里的种子,得到了滋润和光照,开始发芽,逐渐成长。
这个念头不再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而是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它在她的脑海中扎根,不断地生长,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为了节约水,她现在每煮一次东西都会放满满一石锅的雪,待雪融化后,她才把食物放进去。
水是省下来了,但是柴火却用得越来越快,因为需要将雪烧融化,所以柴火用得比较多。
日子一天天的过,看着越来越少的木头,她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时间不知道该省柴火还是省水。
最后干脆少吃一顿,不吃就不用煮这么多,这样两样都省了,要么直接吃冷冰冰的水果。
随着入冬越来越深,天气也越来越冷,雪花如同狂野的精灵,在深山老林中无序地旋舞,风声如野兽般咆哮,穿透了森林深处的寂静。
树木被风雪无情地折磨着,枝桠摇摆着发出凄厉的哀鸣。
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一个孤独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穆九溪在天坑里捡被风吹下来的树枝,她的心跳随着风声加速,恐惧如同寒流一般,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手脚被冻得没了知觉,她捡了一些便再也受不了,快速跑回山洞外的火堆旁烤火。
火堆噼啪作响,是她唯一热源,那厚厚的兽皮,如今已经怎么也捂不暖她,冻得发疼的脚,从早到晚都没有暖过。
火光在她的眼中摇曳不定,反映着她心中的不安与彷徨。
她怕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冻死在这里,独自一人在这狂暴的风雪中,她的心灵几乎要崩溃。
她几度绝望到想要放弃,想要随着风雪一起消逝在这片孤寂的山林中。
然而,日复一日,夜以继夜,她的情绪在希望与绝望之间摇摆。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撑过这次的寒冬,是否能够再次见到温暖的阳光和熟悉的人脸。
为了省柴火,她喝了几次冷水,那冰冷的水入喉,仿佛咽了冰渣一般疼。
因为吃了几次冷食,和喝了几次冷水,她的身体就再也没有暖过,她病了...
寒气就好像是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的一般,她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嗓子疼得连咽口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
她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到底哪个先会到来,她痛苦的哼唧着,从空间里拿出空冥放的晶核塞进嘴里。
也不管是几阶和几颗,她只知道她好像快死了。
“嘭”的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坑上掉了下来。
她拖着发热的身体,一步步起身出去查看,当看到山洞外不远处堆满厚厚的积雪时,她了然,原来是雪崩。
好在并不是很多,毕竟这里不是山脚下。
只是把山洞和隧道的路堵住而已,她转身回山洞继续睡,反正她也出不去,便懒得管那些积雪。
就在她回山洞不久,从天坑上掉下来的积雪动了,从里面缓缓伸出了一只爪子,随后是一整只体型与穆九溪相差不多的猞猁。
它警惕的看向四周,又舔了舔受伤的爪子,随后拖着一只受伤的后腿朝穆九溪所在的山洞悄悄走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穆九溪感觉到有一股凉意灌入山洞,她忍不住拉了拉被子,想要将自己裹好。
可是第六感让她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锁定着她,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一只异兽猞猁正以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
睡意在这一瞬间赫然被吓走,她不由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猞猁以一种令人恐惧的优雅姿态,缓缓地走向穆九溪,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穆九溪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哆嗦着双手,从空间里拿出空冥给她的鳞片,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猞猁。
手中紧握着鳞片,此时此刻那鳞片在她心里就像护身符一样,她祈祷着它可以带她度过这一劫。
这个山洞里只有她,出去的路已经被猞猁堵住,想要去找空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
如今唯有拼死一搏,才有生的希望。
她缓缓起身,面对着这只强大的异兽,她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决绝。
猞猁低吼一声,强有力的另一只后腿在地上一蹬,迅速向穆九溪扑去。
穆九溪灵巧地闪避着猞猁的利爪和尖牙,每一次躲避都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第57章
带我走吧...
因为生着病,穿的又多,动作缓慢又笨拙,还没一会她的呼吸就变得急促,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
猞猁则发出低沉的咆哮,攻击愈发猛烈,仿佛要将眼前的穆九溪撕成碎片。
穆九溪紧盯着猞猁,内心充满了恐惧,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嗓子里发出来的只有公鸭一般的叫喊声,这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
经过几次闪躲,她也已经发现猞猁的一条腿,和一只手好像都受了伤。
有了这个发现,她心里顿时有些愉悦,在猞猁再次朝她扑过来的时候,她不再闪躲,手中紧握着鳞片,用力的朝猞猁没有受伤的那一条腿狠狠的划过去。
鳞片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破猞猁的皮肤,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鲜血染红了猞猁的毛发,也染红了穆九溪的衣袍。
猞猁将穆九溪压在身下,锋利的獠牙欲要咬到穆九溪的脖子时,穆九溪抬起左手用力的掐住它的脖子,抵抗着它下压的脑袋。
右手则是握着鳞片在猞猁的身上快速的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她的行为无疑激怒了这只猞猁,它锋利的爪子不停的在穆九溪身上进行狂暴地攻击。
由于穆九溪身上穿了厚厚的兽皮衣服,它的攻击并没有对穆九溪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有手背和锁骨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因为手上沾满了鲜血,穆九溪握着鳞片的手有些滑,使她险些握不住。
最后她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鳞片扔掉,顺着刚才在猞猁身上划出来的伤口,直接将手伸进猞猁的肚子里。
猞猁在穆九溪伸手进它的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挣扎,却被穆九溪猛的一个翻身将它压在身下。
穆九溪快速握住其跳动的心脏,随后狠狠捏住,再猛的用力一扯。
心脏被握住时,猞猁的瞳孔在这一瞬间被放大,眼里充满了恐惧的神情。
随着心脏被用力一扯,它的咆哮声渐渐减弱,随后身体缓缓倒下。
穆九溪在猞猁倒下后,她也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猞猁的心跳在还在她手里不断的跳动。
她躺在地上气喘吁吁,一动也不动,手中跳动的心脏和温热的血液,让她感到好暖好暖。
身上的衣服和雪白的头发,全都染上了鲜红的血色,她翻了个身,将猞猁的心脏塞了回去,另一只手也一同放进猞猁的肚子里。
里面很暖...很暖...暖得她不想把手拿出来,她眼神空洞,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猞猁身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穆九溪!”
“穆九溪!你醒醒!”
“穆九溪!”
楚玄紧紧地抱着浑身冰冷的她,眼神中充满无尽的心疼,
“你这蠢货!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过不下去,不知道朝天空大喊一声吗?我一直在外面。”
“我要是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冻死在这里,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吗?”
“穆九溪,九儿...你醒醒好不好...”
看着怎么也叫不醒的穆九溪,楚玄慌了,后悔自己当初没把她带走,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进来。
“九儿...”他心疼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深深地悲伤。
他变成兽形,用身体暖着她,用温热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她的脸。
穆九溪虚弱地睁开厚重的眼皮,看到了楚玄那张熟悉而又温暖的脸庞。
她微微一笑,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像一道光,照亮她的生命,给她希望。
所有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心中泛起一阵阵酸楚,她哽咽的开口,声音却是沙哑难听,
“楚玄...你带我走吧...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声音中透露出对他的深深依赖和信任,她知道只有在他的怀抱中,她才能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安宁。
楚玄听到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激动地看着怀里人,“九儿!你醒了!”
看到怀里的人醒来,他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从阴郁中变得明亮起来。
他变成人形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充满柔情,轻声道,“你现在病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
穆九溪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嗓子疼得厉害的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楚玄将她捂暖后,才轻轻放开她,心疼的舔了舔她那干涩的唇,“好了,我去给你煮点热水喝。”
他起身朝山洞外走去,顺便带走那只已经僵硬的猞猁,用剩余的木头开始生火,又到水潭旁,用力的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冰面。
即使拳头沾满血迹,他也丝毫不停歇,直到冰面破裂,从里面取出冰冷的水,他才转身回山洞。
他将煮好的热水用竹筒端到穆九溪的面前,将她扶起,“来,先喝一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