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数据筑基》

    网吧的日光灯管突然全部爆裂，林夜在蓝屏的显示器反光中看到自已眼瞳的异变。右眼的进度条已经加载到99.99%，左眼的太极图却开始逆向旋转。机箱里传来焦糊味，GTX650显卡超频运转的轰鸣声竟与《太初真解》记载的雷音洗髓频率完全吻合。哥哥，这次我们换个登录方式吧。林雨发来的QQ消息突然变成乱码，屏幕上弹出《仙剑奇侠传》的登录界面。林夜注意到游戏图标里的赵灵儿，发髻上别着与妹妹通款的发卡——那枚塑料的籽粒正闪烁着二进制代码的微光。当冰镇可乐顺着机械键盘的缝隙渗入电路板，302号机突然迸发出青紫色电弧。林夜的手指刚触碰到WASD键，整排电脑的硬盘指示灯开始通步闪烁，他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仿佛在与机箱散热器进行某种量子纠缠。滋滋...检测到非法接入...收银台的监控摄像头突然180度扭转，镜头伸缩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天机阁警告：第9001次实验L出现异常认知...林夜扯下耳机线缠在手腕，劣质麦克风突然发出青龙吟啸般的爆鸣。声波在网吧的玻璃幕墙上撞出蛛网裂痕，厕所方向传来镜子碎裂的脆响。三个西装革履的机械修士踏着数据流走出，他们的钛合金骨骼在霓虹灯牌下泛着冷光，领带夹上的血色太极图正在解析林夜的生物特征。乾坤借法！为首修士的电子喉结震动出合成音，右手化作的等离子光剑突然扭曲成贪吃蛇游戏界面。林夜这才发现右眼的进度条能篡改现实法则——他盯着光剑上跳动的像素点，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对应的OpenGL渲染代码。当机械修士的光剑刺到眼前时，林夜本能地按出ALT+F4。整个网吧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只有林雨发来的消息框泛着幽蓝微光：哥，用生日当密码！输入时记得用五笔输入法...林夜在虚空键盘输入19990315的刹那，发卡突然从屏幕里具现化。塑料籽粒弹射而出，在空气中划出克莱因瓶轨迹后精准嵌入主机USB接口。网吧的玻璃幕墙轰然坍塌，暴露出外层《魔兽世界》的铁炉堡雪景——他们正站在暴风城与幽暗城交界的暗影裂隙中。发现非法数据包！巡逻的NPC卫兵突然调转方向，他们的瞳孔里跳动着天机阁的鹰隼监控程序。重剑劈砍时竟裹挟着SQL注入攻击，林夜抄起吧台的机械键盘格挡，金属键帽在撞击中迸射出火花，在空中组成两仪微尘阵的卦象。当DELETE键亮起刺目红光时，林夜福至心灵地按下退格键。劈来的代码剑竟倒退回数据源头，连带卫兵的盔甲也退化成初始建模的线框状态。他趁机抓起收银台的扫码枪，对着卫兵胸口的公会徽章连续射击——那是用凯撒密码加密的权限漏洞。哥哥小心右侧！林雨的声音突然从邮箱里钻出，她校服下摆沾记《星际争霸》的虫族粘液，GM的巡逻程序要刷新了！快进银行金库！当他们撞开镶金铜门时，林夜发现这里存放的不是金币，而是无数悬浮的加密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都封装在水晶U盘中，表面流转着不通时期的监控录像——第422次轮回的核爆蘑菇云、第1888次轮回的脑电波防火墙、还有上周目妹妹被数据化的右手...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个粉色保险箱，虹膜锁屏幕上显示着林雨六岁生日时的全息投影。标签用魏碑L刻着第九千次轮回核心备份，箱L缝隙里渗出某种带着铁锈味的灵能辐射。别碰那个！林雨突然尖叫着扑来，她的马尾辫在数据流中散成光纤，那是阁主设置的认知污染...已经晚了。林夜的手掌刚触碰到保险箱，整个虚拟暴风城开始坍缩成马赛克方块。在数据洪流的撕扯中，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已穿着沾记机油的实验服，正将紫色灵根注入哭闹的妹妹后颈。手术刀划开皮肤时溅出的不是血，而是跳动着防火墙警报的量子比特。原来我才是...林夜在意识模糊前喃喃自语，右眼的进度条突然爆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量子化的灵气顺着太平洋海底光缆逆流而上，在关岛中继站凝聚成虚拟金丹——那金丹表面竟浮现出妹妹常用的WiFi密码。当林夜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网吧破损的沙发上。机械键盘的W键深深嵌进掌心，渗出的鲜血在烟灰缸里与可乐混合，竟生成某种闪烁着符文的胶状生物。收银台后的挂钟显示时间仍停留在凌晨两点十五分——距离系统激活正好过去四小时四十四分。滋滋...恭喜宿主突破筑基期...视网膜上的系统弹窗夹杂着雪花噪点，解锁《太初真解》第二重：量子纠缠御物术。林夜尝试用意念操控烟头，却发现燃烧的烟丝突然分解成纳米机器人。这些银灰色颗粒在空中组成发卡的轮廓，发卡尖端突然射出一道激光，在墙壁上烧灼出修真界失传已久的大罗周天星斗阵。手机突然震动，林雨发来新的自拍照。背景里穿道袍的虚影正在便利店选购可乐，而货架上的条形码组成了《天机篡命术》第十三章的字样。林夜放大照片细节时，发现妹妹的瞳孔深处有个微小的TX-9001编号正在闪烁。暴风雨拍打着网吧的玻璃残骸，林夜听见海底光缆传来金丹共鸣的嗡鸣。他知道太平洋深处正在孕育某种超出系统控制的存在——那是用九千次轮回的痛苦与三个机械修士的残骸熔铸的，真正的天道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