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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留不得,都是祸害。”

    侯夫人毋庸置疑地摆手:“宴清把此事告诉我,就是有备无患,如今摆到面上来,我反是不好动手了。所以,只能交给兰锦慧去做,相信除了我,整个天底下,只有她最不想让那孩子出生,她既爱窝里斗,就让她好好在兰家斗吧。”

    兰稚回到春杏堂,瞧见了一个稀客在等她。

    “叶娘子?”

    兰稚加快步子进屋。

    “兰稚妹妹。”

    叶宛芯回身起来迎:“下人说你去水榭堂赴宴了,我就在这等了一会儿。”

    “娘子怎么也不叫人知会一声,我好早些回来。”

    兰稚拉着她坐下。

    叶宛芯也不介意,大方笑道:“听说长宁郡主和承王殿下在,这样大的席面,哪是说走就坐的,我倒是不在意多等一会儿,你这春杏堂安静,比我那清闲不少,也可以躲躲懒,翻些册子看。”

    兰稚挽袖给其倒了杯茶:“叶娘子过来,是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上次求你帮忙绣的料子,还有几针没收尾,瞧着侯夫人寿宴就要到了,这不,又来麻烦你了。”

    叶宛芯也不见外,提溜着一大箩筐布料,摆在桌面上。

    两人相视一笑,同坐去绣架前,一个掌针,一个理线,时不时闲聊上几嘴,累了就吃些茶点,讲个趣儿,倒是别样悠闲。

    在春杏堂泡了两日,兰稚与叶宛芯逐渐熟络起来,话也多了,身子骨也没那么疲乏了,精神状态都跟着好了不少。

    齐宴清远远瞧着院子当中,花窗前,藤架下,两人正并肩坐在绣架处,有说有笑地扯着线,兰稚的脸色也好了不少,有了笑意。

    婆娑的树影和斑驳的阳光,就这么洒在二人身上,温暖却不耀眼,全然一片岁月静好之象,心里这才有了些许宽慰。

    “还是公子的法子好,果然,能宽心女子的,还得是女子!”东来在旁感叹。

    看齐宴清站了许久,就这么转身走了,东来意外:“来都来了,公子不进去坐坐吗?”

    齐宴清摇摇头:“她们女人间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私房话,我去了,她们反倒不自在。”

    改工绣了几日,兰稚终于帮着叶宛芯把那凤穿金菊的绣样给完成了。

    叶宛芯捧着那绣样一遍遍欣赏感叹,这绣功,这针脚,没有一丝杂线,摸上去如烙印一般平整,那凤凰最是出彩,如真凤一般栩栩如生。

    “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姑娘这绣功,我下巴都能抬到天上去!”

    叶宛芯兴奋地过来榻前,抓着懒洋洋打瞌睡的兰稚晃荡:“夸你呢,怎么还睡上了!”

    “可能是春日吧,总是困呢。”兰稚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说说,要我怎么感谢你?”叶宛芯笑问。

    兰稚傻傻摇头:“不知道,要不叶娘子就送我些针线吧,我闲着无事,也重新练练绣法。”

    “你还练什么练,比那绣院的绣娘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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