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男人总是爱用喝醉了酒当借口，可若心里压根儿没有这样的念头，怎会说出平日里从不会说的话？不过是积压已久的念头，酝酿生长，明知不可轻言，只能借着酒意宣泄，所以她从不相信什么喝醉的借口。

    看兰稚不为所动，齐霄凌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泄了气似的坐在那，长叹口气。

    兰稚抱着墨球，摸着凌风，看着它乖乖喝水，笑眯眯地念叨着：“小凌风，快快长大，长大了跟着我一起出去游览山川，我带你去草原，去吃最嫩的草，好不好？”

    齐霄凌坐在那，瞧着兰稚天真柔和的模样，想到自己昨晚，居然对这样一个身不由己，却仍内心柔软的女子，说出那种混账话，脑子里越发被歉意填满，这还是他头一回，真真觉得自己错了。

    “阿稚，今日天好，不冷不热，我带你去围场练箭吧。”

    齐霄凌想做点什么来弥补，思来想去，只有这个是兰稚感兴趣的。

    岂料兰稚仍是兴致缺缺：“不想去。”

    “别啊，你还没试过父亲给你的弓呢，走吧，别辜负了父亲的一片心意，上次是没有合适的弓，这次不一样，有了青鸾在手，你一定能超常发挥。”

    看兰稚虽没说话，但明显已经动摇了，齐霄凌这才松气一笑，夸张拱手弯身：“还请兰稚大小姐赏个脸，随小的同去。”

    兰稚看了看小汐，把墨球交给她，也不搭理齐霄凌，先行往府外走去，齐霄凌笑嘻嘻地赶紧追上兰稚的脚步。

    二人坐在马车上，兰稚不看他，自顾自地往外面瞧热闹，齐霄凌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都被兰稚的沉默给挡了回去。

    一路上撑到围场，齐霄凌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拉着兰稚，寻了个庇荫的练箭位置，开始教学。

    有一点兰稚还是不得不承认，由着他平日里多么出格离谱，但一开始教习，整个人都会格外认真严谨，从持弓的姿势，到拉弦的力度，再到瞄准靶心的技巧，都无不细致，即便是再生疏，再紧张，在他的引领下，都能逐渐静下心来，放平心态，将全部的思绪倾注在弓弦之上。

    一个时辰下来，兰稚掌握了些技巧，射出的箭虽多有脱靶，但也有那么一两支射中的，每次中靶后，兰稚都开心地跳脚，指着那靶道：“你快看，中了中了！”

    齐霄凌瞄了一眼咂舌：“都没有环数，你高兴个什么，离靶心还早呢。”

    “哦......”

    兰稚似被人当头泼了瓢冷水，欢喜之色渐退。

    齐霄凌虽有耐心，不会因为兰稚的失误责怪，却也不会表扬她那偶尔一两次的中靶，尽管几轮下来，兰稚中靶的次数也多了，他还是没说什么。

    至于老侯爷送她的这把弓，与她无论是身形还是重量，都十分贴合，就像是为了她量身打造的一般，比起上次那些不趁手的长弓，这一把，的确精准，同她十分契合。

    可她毕竟是第一次练，没多久手臂就撑不住了，酸涩难抬，抓弓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我累了，歇一会儿再练吧。”

    兰稚揉着肩颈，绕动着臂膀。

    齐霄凌皱眉：“这才一个时辰，怎么就累了？你刚刚练顺手些，当借此机会好好掌握，一歇下来，等下又要重新找感觉了。”

    “可我......我连这弓都抬不起来了呀......”兰稚不是想偷懒，是真的拿不动了。

    齐霄凌见此，只无奈地探口气，把她拉进怀里环着：“我帮你拿，你拉弦就行。”

    “真的？”兰稚侧眸问。

    齐霄凌没搭话，好像是凝她身边的某个方向，兰稚见他走神，想要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却被他有意无意地用身子挡住了，而他也把自己揽得更紧了些，近乎全身都贴着她，附在她耳边，暧昧摩挲道：“自然是真的，来，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