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齐宴清见东来的神色,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寻了个借口遣散周围下人,才叫东来开口。东来严肃道:“公子叫奴才查的人,已经找到了。”
只是齐宴清没想到,那人带上来时,甚是脸生,瞧着也不像是侯府的人。
“公子,他是......隔壁院子的,从前是邓家的家奴。”
东来解释说。
齐宴清瞟了那人几眼,只冷声问了一句:“这些害人的东西,除了侯府这些,别处可还有?”
那人明知齐宴清在问死老鼠的事,可他也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说什么都不肯承认,除了求饶就是装傻。
看他这不配合的架势,齐宴清自知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懒得浪费唇舌,一摆手道:“先压下去,叫邓雯过来。”
东来先应下前面半句,后面听齐宴清说要直接把邓雯叫过来,自知照着齐宴清的脾气,当不是喊人来叙旧的,且一触及到兰稚的事,他向来没什么理智,估摸着人来了,多半是要起冲突的......
这样想着,东来难免有些犹豫:“公子,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侯夫人,后宅女眷之间的事,还是让侯夫人出面比较好......”
“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说出这么蠢的话?”
齐宴清眉头皱深,言辞冷厉:“这不是什么后宅女眷之事,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们要害的不是别人,是我齐宴清的女人,且手段之阴毒下作,全然没顾及他人,甚至整个侯府的性命安危,女眷又如何?敢在我侯府之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是邓家上下一起来,我照样不容。”
东来被齐宴清这样说了一通,也有些自愧,红着脸道:“公子说的是,奴才这就去!”
去水榭堂的路上,邓雯心中惴惴不安,明知齐宴清与她夫君向来不对付,这般无缘无故的叫她前去,多半是因为老鼠的事,可主意是她定的,她也不敢声张,在贺简仁面前,只能同样装作不知是何原有的样子。
贺简仁确不知此事,原也没打算过来,但一听说传话的是东来,是齐宴清叫自家女人过去说话,他立时警觉起来,说什么也要跟着。
“齐宴清又搞什么幺蛾子,广天白日的,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非要寻你这个嫂嫂过去?”贺简仁一点也想不透,要不是叫去的地方是侯夫人的水榭堂,贺简仁也很难不误会点什么。
面对贺简仁的质疑,邓雯只能心虚的打着哈哈:“我......我也不知,许是有什么事吧,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到了水榭堂,丫鬟云阶进去通传,邓雯瞧见云阶时,脸色陡然发白,看来是侯夫人也知晓此事了。
“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这般难看?不舒服吗?”贺简仁不经意地一回头,看见身边这张白脸时,被吓了一跳,明明刚刚还很正常。
邓雯紧张到绷着脸,藏在衣袖下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捏紧了帕子,将其拧巴在手指上,不知绕了多少圈......
水榭堂中,齐宴清与侯夫人坐在主位,自上而下地扫着刚进门的夫妻俩。
贺简仁不明所以,照旧配着笑脸,作乖顺状行礼:“简仁给姨母请安。”
“姨......姨母......”邓雯只进门的时候瞥了一眼,这会儿哪还敢抬头去和二人对视,只能埋着脸,跟着贺简仁,声若寒蝉。
侯夫人终归是念着母家亲眷的情分,将水榭堂内的下人都打发出去,又叫云阶看顾好了,免得外人闯进来,才慎重思虑:“小雯啊,你和兰稚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侯夫人这开场还算隐晦的,邓雯脸上的血色已然开始一节一节往下褪,旁边的齐宴清确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也没那个耐心,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询问:“冰窖里的死老鼠,是你差人放的,那些带病的死老鼠,也只有你们守备军邓家,才能一夕间凑出这许多来,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