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
一夜宿醉之后顾珩觉得头疼无比,睁开眼只见一片漆黑,仔细看后才发现他眼前是一大片黑色的窗帘,将光线全都挡在外面,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醒了。”唐亦可端着水杯走进来,上前将台灯打开,坐在床前:“时间还早,难受的话再多睡会。”
因在家中她只穿着衬衫睡衣,坐在顾珩身边时长腿随意交叠,一点都不避嫌。
顾珩看得嗓子发干:“什么时候了?”
“凌晨五点,还早。”
“这么早你就醒了?”
“嗯,睡不着。”唐亦可喝了口水,然后将水杯递到他面前:“喝水吗?”
等顾珩伸手相接的时候唐亦可又把水杯拿开:“等着,我去给你倒一杯。”
寂静的卧室,暧昧的灯光,衣衫不整的孤男寡女,顾珩感觉很不妙,莫不是自己昨天晚上酒后乱性,做了什么糊涂事,等会唐亦可准备弄死他吧?
凭着顾珩对唐亦可的了解,他觉得唐亦可不是做不出这种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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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唐亦可折回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贴心提醒:“等会再喝。”她绕着床转了一圈,又转回来,问顾珩:“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顾珩声音干涩:“你,为什么,在我家,还穿成这样?”
“呵,看清楚,这是我家,你昨天晚上抱着我哭了半晚上,死活不回去,我没办法只能把你带回来,然后就……”唐亦可说到关键处忽然又打住不说。
她越这样顾珩越着急:“然后什么?”
唐亦可弯腰,两手撑在床前,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给顾珩看:“你说呢?”
有赖于这提醒,顾珩依稀回忆起零星碎片,似乎,好像,就在这张床上,他拉住人家不让走,然后勾住脖子直接将唐亦可压倒在床上……
顾珩从脖子到脑门都红了,结结巴巴说:“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唐亦可直起身:“你要负责啊?正好,把我衣服和床单给我洗了?”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记得洗干净还给我,至于我和你,别想太多,我要真让你占了便宜,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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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顾珩的衣服丢给他:“拿东西,穿衣服,回你家去。”
说完她就去客厅让顾珩自己穿衣服。坐在客厅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顾珩就像魔怔一样,表情极其悲伤,一直追问她:“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
唐亦可有将一切倾诉而出的欲望,然而她又觉得无从说起,不知如何回答。难道要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一五一十给顾珩描述一遍吗?不断说自己是如何被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逼得崩溃。
悲喜并不相通,她以为的无助或许在顾珩看来不过是矫情而已。她甘愿付出一切的爱,也许顾珩只是以为理所当然。
单相思自然是从来不指望收到回应的,她并不是看不出顾珩对她那份敷衍。只是那时她太天真,对自己太自信,认定顾珩便是那个此生可遇不可求的人,只要用真心去打磨一定可以有回报,所以才心甘情愿忍让。
那时候她年少轻狂,觉得无非就是好聚好散,但求一段铭记于心的经历,却没想到任何事都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单纯。她要面对的,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顾珩。
所以最后即便顾珩问了千万遍,唐亦可都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告诉顾珩,她不再喜欢他,并不是基于情爱和心动,只是不能,也不敢。
最后唐亦可将顾珩扶到床上,折腾好一会才让他睡下,自己反倒在客厅仅仅睡了两三个小时。
唐亦可翻看唐青岩之前和她的聊天记录,倒没什么深意,只是一种爱好而已,就当是缅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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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父女感情实在单薄,只有当唐悦逃婚后,唐青岩才开始和唐亦可聊天记录增多,从开始要求她去履行婚约,到后面教导她要抓牢顾珩,训斥她应当孝顺顾母。再到后来唐家破产,几乎每天唐青岩都在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命令她去问顾珩要钱,步步紧逼,不知道还以为是债主。
唐亦可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揉着额角缓解疼痛,顾珩打开门出来时立马上前问她:“怎么头疼,感冒还没好吗?昨晚怎么不好好休息,起这么早。”
“你离我远点。”看见顾珩,唐亦可更加头疼。
顾珩退到茶几后,唐亦可不发话,他就一直往后退,一不留神撞上身后的画架,叮呤咣啷东西洒落一地。
“你老老实实站着不行吗?”唐亦可打开灯,客厅亮堂起来,她将东西收好,扭过头看见顾珩正站在她身后,脸上还带着昨夜的泪痕。
“你还不回去吗?”唐亦可放好自己的东西:“快要上班了。”
顾珩伸手拿过她身后那副还没完成的画,看着熟悉的轮廓艰难开口:“为什么又想起画画了?”
“喜欢,不行吗?”
当初唐亦可学画画是因为顾珩也学画画,为了和他多相处才去学习,只是两人在一起学了两年,唐亦可和顾珩说的话也没有超过十句。
后来顾珩不学了,因为在顾母看来学画画只是为了提高顾珩的观察力,目的达到后自然就转而让顾珩去学其他的。但唐亦可一直学了下去,送给顾珩的第一件礼物也是自己亲手画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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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喜欢画画。”顾珩突然说:“能把这个送给我吗?”
唐亦可觉得他很无聊,不过一副残缺的画像,什么都看不出来,他要来也没什么用。莫非顾珩被她刺激的有点疯病,开始收集她的东西心里安慰。
越想越恶寒,唐亦可摆摆手:“随便你,拿去。”
顾珩收下后并没有走,问她:“听说你最近在买《鹤华》的版权,想筹拍电视剧?或许我可以帮你。”
“哦?你要怎么帮我?”
“《鹤华》版权在浮沉文化,我可以帮你联系作者,还有这么一部剧资金投入不小,我可以注资。”
现在的顾珩急切地想要从各个方面给唐亦可帮助,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不至于太过疏离。
而唐亦可听完却并没有回应,轻笑一声:“你注资我赚的钱不是还得分你,不如你借我一个亿,等我回头还你?”
“好。”顾珩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
“有钱真好啊,说话都财大气粗的,不过你愿意借我还不一定愿意要呢,我考虑一下,现在请你离开我家,给我一个考虑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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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不离逐客令,顾珩被赶得实在待不下去,灰溜溜拿着脏衣服回到家里,将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里面,任凭洗衣机在卫生间轰轰作响,他在客厅自顾自沉思。
他有些焦躁,唐亦可对他太过抗拒,换言之现在唐亦可对谁都很抗拒,他也侧面向唐悦打听过,唐悦也表示现在的唐亦可和家中的关系剑拔弩张。
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也知道要是逼太紧唐亦可很可能反咬他一口,就像今天早上一样,故意撩拨他一番,转而又一脚把他踹出自己私人空间。可他就是受不了,示弱也好,强势也罢,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丝毫用处。
手机铃声响起,是肖毅打来的电话:“昨天晚上喝那么多现在醒了吗?”
“嗯,你为什么叫她来接我?”
肖毅在对面笑得阴险:“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么,正好酒壮怂人胆,趁着酒劲想干什么直接上,说不定就马到成功了。不过听你这语气,你不会昨天晚上被人撵出来了吧?”
深受肖毅刺激的顾珩提高声音说:“她把我带回她家,照顾我一晚上,连我吐了她都没有嫌弃我,只不过我不好意思打扰她现在才回来而已。”
“啧啧,你还真是一副臭脾气,唐亦可稍稍对你好点你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你有没有听她身边的朋友说过唐亦可在外面会不会像你这样炫耀你对她的好。”
“我……”顾珩被问住了,小声说:“我和她朋友不熟。”
“不止不熟,你或许就没对人家怎么好过吧,你这态度还想追人,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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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束手无策:“那你说怎么办?”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肖大公子又出损招:“笨啊,投其所好不会,昨天人家照顾你一晚,你当然要回报,她有什么想要的,送啊。”
“她想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自己想。”
等肖毅挂了电话,顾珩一直在想唐亦可到底想要什么。似乎一直以来唐亦可在他面前都无欲无求的。
唯一一次提要求,只是她生日时让顾珩回来陪她吃晚饭。
她说她很喜欢和家人一起吃饭,顾珩当时满口答应,最后却因工作繁忙将这事抛之脑后,等回到家时唐亦可已经睡了,垃圾桶里全是饭菜。
现在他如果将和唐亦可吃饭视作送唐亦可的礼物,一定会被她认为自恋。倒不如亲手做一顿看得有诚意。
想通后的顾珩愉快决定他要亲手给唐亦可做一桌美味,让唐亦可真正看到自己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