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麻黄误用引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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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的梅雨季总是黏腻得让人慌,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灰扑扑的天,仁济堂的木质门楣上挂着水珠,艾草熏蒸的白烟从侧门飘出,混着抓药时扬起的草木香,在檐下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苏怀瑾刚在诊疗本上画下天麻钩藤饮的最后一味药,诊室门就被撞开了。三十来岁的男人半拖半抱着位老人,老人面色红得反常,额角青筋直跳,左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领口大开,露出嶙峋的锁骨和急促起伏的胸脯。
“苏医生!快看看我爸!”男人声音带着哭腔,“在社区诊所开了麻黄汤,喝了半副就心慌得坐不住!”他抖着手递出一张皱巴巴的药方,纸角上还沾着褐色的药渍。
心电监护仪刚贴上老人手腕,屏幕就跳出刺眼的数字:心率次分,血压oohg。苏怀瑾的手指搭上老人寸口脉,触感像浮在水面的枯枝,轻飘无根,尺部更是沉弱得几乎摸不到——这是典型的虚阳外越,就像一盏灯油将尽的灯,火苗却在风里狂跳。
“高血压病史多少年了?”苏怀瑾翻看病历,十年前的诊断书让她眉头紧锁。药方上“麻黄g”的字迹刺得人眼疼,且未标注“蜜炙”二字。她抬头望向男人:“老人平时血压控制得怎么样?有没有心脏病史?”
“血压一直吃西药控制,谁知道诊所大夫说麻黄汤治风寒感冒见效快……”男人抹了把汗,“我爸想着喝两天就好,谁知道喝完就像心里揣了个兔子,跳得整个人晕!”
苏怀瑾没再追问,转身走向煎药室调取监控。屏幕里,抓药师傅正将生麻黄投入砂锅,武火急煎不到十分钟就关火——生麻黄未经蜜炙,挥油保留率至少标一倍。“《本草纲目》写得清楚,‘麻黄辛温,过服则汗多亡阳’,”她敲了敲监控屏幕,“更何况是高血压患者,麻黄碱兴奋a受体,血管收缩得跟绷紧的琴弦似的,血压能不飙?”
老人突然出低吟,手指无意识地抓挠床单,心电监护仪出室性早搏的警报。苏怀瑾当机立断:“准备桂枝加附子汤!桂枝g,炮附子g先煎小时,炙甘草g。”她转向实习生小张,“去煎药室盯着,附子必须煮到口尝无麻感,药典剂量需要双签名,我马上联系你爷爷。”
煎药室里,砂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炮附子在沸水中翻滚。苏怀瑾盯着计时器,脑海中闪过祖父教她辨认附子炮制的场景:“生附子毒性强,得用盐卤浸泡、清水漂洗,直到切片后口尝无麻辣感,再蒸制数小时,方能入药。”她调出oo版药典,目光扫过“麻黄每日用量-g,蜜炙可缓和药性”的条目,心中暗叹——基层诊所的用药规范,终究还是落了空子。
西医会诊来得很快,生脉注射液挂上输液架时,节内容缺失及无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