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小说网/归义非唐/ 第428章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428章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动作都快点,磨磨蹭蹭,也难怪汝等会败在某等手中!”

    “早些收拾干净,早些吃饭!”

    “别妄想逃跑,此罪业乃朝廷,而非汝等。”

    “汝等若是老老实实,力壮守律者可被选入军中,闹事者发往安西充戍十年!”

    残阳西坠,几乎将达溪水河谷染成一片猩红。

    达溪水北岸,此刻的战场上尸体层层叠叠,难以计数。

    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等待着饱食一顿。

    战场上,数千名汉军正在指挥着近万卸下甲械的唐军降卒打扫战场。

    汉军昂扬,唐军低迷,只能踉跄着搬运同袍尸首。

    “阿兄!!”

    有个年轻降卒突然跪倒,对着一具尸体哀痛叫嚷,浑身发抖。

    那尸体左手还紧攥半截唐旗,鲜血早已流干,脸上尽是黑紫色的痂,衣襟内袋露出半截家书,墨字被血晕开,却仍旧能看到写得什么。

    【耶娘大人亲展……】

    “莫要怪某等,要怪就怪朝廷!”

    汉军校尉拔高声音,向左右降卒们阐述事实,而这些降卒也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们继续佝偻着腰,将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抛上板车,推动板车将尸体填埋不远处的尸堆中。

    明明汉军没有鞭笞,没有呵斥他们,可汉军所说的那些话,却像一把把钝刀,不断刮着他们的脊梁。

    “窸窸窣窣……”

    在汉军监督唐军降卒打扫战场的同时,东边灵台县却已经恢复了热闹。

    灵台县的民夫们刚刚被放还,此刻正在与家人团聚。

    其中不少人的家人死于战火之中,亦或者屋舍被投石砸垮。

    对此,刘继隆已然下令:“凡百姓亲眷卒于战火者,抚恤钱田;屋舍遭难而垮塌者,抚恤钱帛修复。”

    对于汉军的军令,别说灵台县的百姓不相信,就是那些被俘的唐将也不相信。

    在这其中,就包括了唐军主帅的郑畋、王式等人……

    “跪下!”

    “不必了……”

    县衙内,几名校尉粗暴的押来郑畋、王式、杨复恭三人,本想让其跪下,却被刘继隆摇头劝阻了。

    郑畋与王式虽然被俘,却依旧挺直脊背,但他们与杨复恭同样,脸上有不少淤青。

    前二者还是

    攻占长安(月初求月票)

    可以说,一夜之间,长安城便走了近一成人口,而这便是李漼担心百姓拥堵官道的原因。

    “要走了吗?”

    李漼远眺夜幕下的长安城,心中流露不舍,随后又回头看向了车内的三名华贵妃子,以及沉默不语的李梅灵。

    “囡囡、是阿耶让你吃苦了……”

    李漼脸上露出颓靡,李梅灵闻言摇摇头道:“此非阿耶之过。”

    话音落下,她便不再继续说什么,而李漼也沉默了下来。

    数万人的队伍朝着六百里外洛阳赶去,但这些皇亲权贵的车驾,每日行走的速度却根本快不起来。

    一夜过去,走走停停间,也不过才走出了三十里。

    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刘继隆都打到长安了,他们恐怕都还没抵达洛阳。

    与此同时,随着天色变亮,长安城内的三千京官率先发现了不对劲。

    以往正三品及以上的高官,今日都未参与常朝,这使得所有人惴惴不安。

    在众人的不安中,鸿胪寺少卿走上了金台,当众取出圣旨,诵读旨意。

    “顷岁关中地狭,谷价腾踊,仓廪未实,朕甚忧之。而洛阳土中,舟车交凑,庶务省费,岂惮勤劳。”

    “宜以今秋七约取北路幸东都,所过州县长吏不得进奉,扈从官人量减员数。”

    “两京营构宫室,自非军国所须,一切停断……”

    圣旨诵读完毕,紫宸殿上一片哗然,百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朝廷根本不是就食东都,而是迁都避祸。

    他们这群人,显然都被抛弃了。

    “散朝……”

    鸿胪寺少卿眼见群臣都猜到了自己的处境,当即收敛心神,唱礼退朝。

    群臣纷纷行礼,待到朝会结束,各自匆忙返回家中,带上金银细软,开始朝着东都逃亡而去。

    百官出逃的景象,为长安百姓所见,原本还在因为朝廷平抑粮价而高兴的长安百姓,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百官与官军都在逃离长安城,子午关和骆谷关及梨园寨、蓝田关等处的官军尽皆接到了撤往潼关的旨意。

    没有丝毫犹豫,官军开始成批撤退,沿途若是没了钱粮便劫掠乡野,若是来了兽欲便奸淫掳掠。

    不过短短几日,原本还能称作太平的关中,顿时遭受了兵灾的祸害。

    与此同时,刘继隆率兵攻破凤翔、祁山、宝鸡等处,散关的凤翔军投降。

    陈靖崇得知子午关和骆谷关的神策军撤离后,当即率军接手这些关隘,并派兵马往凤翔而去,询问刘继隆是否出兵长安。

    梨园寨的杨玄冀率军撤走,斛斯光也率军南下占领梨园寨。

    得知凤翔府被刘继隆所占,郑畋所率兵马尽数覆灭灵台原,陇州等处官兵尽数投降,只剩下制胜关和安戎关的唐军还在坚守。

    “窸窸窣窣……”

    甲片声音不断作响,坐落于周原东部的武功县,此刻也迎来了汉军的兵马。

    刘继隆率军进入武功县,而是在县外扎营,并接见了斛斯光、高进达、陈靖崇派来的将领。

    他大马金刀坐在主位,安破胡及窦敬崇、王重荣等人站在下方,而三名快马而来的别将则是站在中间作揖。

    “说说吧,各军局势如何?”

    刘继隆询问三人,三人见状,以高进达派来的别将率先回答道:

    “制胜关和安戎关的一万官军至今还未接受招降,高都督以兵二万将其包围。”

    他话音落下,斛斯光派人的别将也作揖说道:“汉王,我军已攻破新平、占据梨园寨及醴泉县、奉天县。”

    “眼下斛斯都督陈兵三千于醴泉,其余兵马则前往招降邠州诸县。”

    刘继隆闻言颔首,陈靖崇派来的别将也连忙作揖道:“汉王,子午关和骆谷关已经被我军拿下,盩厔县与鄠县也被我军占据,距离长安不过四十里。”

    “眼下陈都督陈兵五千马步兵于鄠县、三千步卒于盩厔县,等待您军令进入长安。”

    三人话音落下,刘继隆尽皆颔首回应,随后开口说道:

    “我军在关中兵马不过三万,安破胡你率五千精骑进驻长安,凡是敢有作奸犯科者,尽皆处死。”

    “窦敬崇、王重荣,你二人分别率三千马步兵招降诸县。”

    “传令给斛斯光,令其劝降邠州诸县后,招降同州,占据蒲津关,窥视潼关兵马。”

    “再传令给陈靖崇,着其攻打蓝田关,必须占据蓝田县及蓝田关。”

    “告诉高进达,暂且围困那些唐军,他们的军粮虽然够多,可没有足够的木柴,注定无法长久。”

    “另调酒居延走北道进攻绥州、延州,南下攻占鄜坊镇。”

    “末将接令——”

    众将纷纷应下,刘继隆也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安破胡等人见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还是畏惧自家汉王,继而退出了牙帐。

    接下来几日时间,关中各州县尽皆投降,安破胡更是带兵进驻长安,处斩了一批趁着战乱,作奸犯科之徒,杀得渭水泛红,人头滚滚。

    斛斯光出兵招降并攻占同州各县,同时南下为刘继隆探明了潼关唐军的数量。

    潼关的唐军在一万左右,尽皆都是神策军,战力不强。

    陈靖崇攻占蓝田县及蓝田关,而唐军依托上洛与洛南坚守,但兵力不过六千余。

    陈靖崇请攻金州,但被刘继隆阻止。

    七月初九,刘继隆率军抵达长安,而此时的长安,经过安破胡的铁血治理,已然没有什么敢于作乱的地痞流氓。

    “唏律律……”

    当千余精骑拱卫刘继隆到来,长安城明德门处,已然聚集了近万人的队伍。

    汉军精骑分列官道两旁,官员们在官道入班,中间腾出三丈宽道路。

    精骑身后,站着数千名忐忑的商贾、富户和百姓。

    安破胡攻入长安后,将作奸犯科之辈尽数处死,这固然大快人心,保护了城中百姓的财产。

    可问题在于,不少人都试图发战争财,在大唐权贵抛售京田的同时,大肆采买京田,试图投靠汉军来保全自己的财产。

    此刻他们想知道,这位汉王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些京田,如何处置他们。

    同理,大唐三千余京官,虽然很多都跟随皇帝逃亡洛阳,但许多对现状不满的官员却也留了下来。

    他们认为刘继隆需要治理关中,便少不得他们帮忙,纷纷想要来沾一沾这未来的从龙之功。

    在他们各怀鬼胎的局势下,刘继隆在千余精骑的拱卫下,缓缓靠近了长安南城门的明德门。

    刘继隆穿着扎甲,策马前来,安破胡见状率先行礼,其余官员有样学样。

    “参见汉王……”

    “都起来吧。”

    刘继隆没有让他们久等,拔高声音示意众人起来的同时,便见安破胡快步走来。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刘继隆询问安破胡,安破胡闻言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没有跟随唐皇东去的大臣,尽皆选择留下,想要报效您。”

    对于安破胡称呼李漼为唐皇的做法,刘继隆皱眉提醒:“至尊东去,这些人不跟随而去,反而投奔我们,实无忠信可言。”

    “暂且将其搁置,等待高进达率都护府官员前来,再行安排。”

    安破胡嗅觉敏锐,他察觉到了自家汉王对李漼的称呼后,立马改变道:“殿下所言甚是,某这就将这群不忠至尊之人驱赶。”

    “不必,让他们慢慢散去便是。”刘继隆摇头制止了他,同时说道:

    “宫城尽皆封闭,某今日便居住宣阳坊的进奏院即可。”

    “对了,窦斌是被留下了,还是被带走了?”

    他询问起汉军驻长安进奏院的大使窦斌,安破胡闻言回禀:“窦斌被留下了,但张司空和封侍郎被带走了。”

    刘继隆闻言颔首,吩咐道:“张氏的宅院田亩不可动,窦斌对长安熟悉,便让他暂代京兆尹,好好治理长安。”

    “此外,令人准备祭祀所用,尽数送往昭陵,待某前去祭告太宗。”

    “是。”安破胡眼底闪过喜色,结果听到是祭告太宗后,他又不免失落起来。

    眼下若是高进达、陈靖崇等人在此,不论地位还是资历,都足够劝进自家殿下。

    他安破胡虽然地位足够,但资历还是差了些,若是贸然开口,他担心自己落得李骥的下场。

    在他这般想着的同时,刘继隆也抖动马缰往明德门走去。

    百官纷纷看向刘继隆,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刘继隆只字不提。

    不止是百官,还有在汉军精骑背后的商贾、儒士及富户们也是期盼着这位能开口说些什么。

    只可惜,刘继隆并未开口,而他们也只能在刘继隆走远后讨论道:

    “汉王天姿雄杰,俶傥不群,难怪能成就大业。”

    “只是不知汉王是否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若是能开放科举,重用我等庶族,何愁天下不安定。”

    “唉……”

    一群文人中,身穿男装的两名女子显得格外惹眼。

    为首女子貌美,年纪二十几岁,身后站着二八年纪,看似仆人的女婢。

    四周文人眼见刘继隆远去,纷纷将注意力放在此二人身上。

    “那便是玄机法师?”

    “听闻他打死奴婢,差点论罪处死。”

    “不过打死个奴婢,为何要论罪处死?”

    “那奴婢是个良家女,她又用的是私刑,自然要重判。”

    “非也,听闻主判之人求爱不成,因爱生恨……”

    “不过汉军入城,她倒是遭人救出,不知汉军是否会将其重新抓回论罪。”

    四周文人的言语,听得鱼玄机不是滋味,心里也不免后怕起来。

    “走吧……”

    鱼玄机示意身后女婢跟上,渐渐远离文人队伍而去。

    与此同时,刘继隆也策马进入了明德门,来到了那宽阔的朱雀天街上。

    朱雀天街宽百步,哪怕放在后世,也是最宽阔的城市大道。

    不过昔年繁华的天街,此刻却毫无人流,不免使得刘继隆看向安破胡:“长安百姓出逃多少?”

    “十有三四,余下都在街坊之内安分守己。”

    安破胡向其解释,刘继隆闻言说道:“昔年长安有民近百万,坊间便有十万余户,而今历经战乱,却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口。”

    他抖动马缰,继续朝着前方赶去。

    这长安之中的坊间确实富庶,坊墙高大,时不时可以看到正三品以上官员所开辟的乌头门。

    坊内的屋舍,大多是土木结构,顶部铺设瓦片,街道不算脏乱。

    刘继隆还未宣阳坊,便见坊门处站着十余人,旁边的汉军并未驱散他们,这让他微皱眉。

    待他靠近,这才看清这群人样貌。

    但见这群人身穿锦袍,年龄二十左右。

    “张氏子弟,见过汉王……”

    他们自报家门,刘继隆闻言微微松开眉头,很快便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故此不免说道:

    “几个月后,都护府会在长安选材,尔等若是有真凭实学,可参与选材。”

    话音落下,他便抖动马缰离去了,而这些不愿跟随张议潮离去的张氏子弟见状,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早早派人在城门附近守着,也知道了汉王并未与城外百官说一句话。

    如今能为他们说这句话,说明他还记得张氏对他的恩德。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也不会收走他们的田舍屋产。

    知道这条消息,便足够他们松口气了。

    因此在刘继隆走后,他们也纷纷返回了张氏府邸,而刘继隆也来到了宣阳坊的进奏院。

    窦斌在乌头门前等待,见到刘继隆到来,连忙上去为他牵马。

    刘继隆翻身下马,上下打量着窦斌,满意道:“这段时间苦了你。”

    “这长安城你熟悉,日后你便做京兆尹来治理长安城吧。”

    “谢汉王隆恩。”窦斌不假思索的作揖回礼,随后抬眼看向刘继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皆是好汉子,想说什么说便是。”

    刘继隆示意其开口,窦斌见状便主动道:“汉王,那黄巢的家眷,此刻正在坊内。”

    “你说什么?”刘继隆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窦斌重复道:“那黄巢作乱前,本欲送家眷前往陇右,结果朝廷封绝官道,他们便寻来了进奏院。”

    “某方才收留他们,没几日便得知朝廷封闭了进奏院。”

    “黄巢几人的家眷子嗣皆在进奏院内,护送她们前来的那名家仆可证明其身份。”

    窦斌解释着所有,刘继隆听后本想见见黄巢的家人,但思绪片刻后,还是摇头道:

    “某便不与之相见了,你且附近选一处无人家宅,将其安置其中,派兵卒守护,不得短其衣食用度。”

    “是!”窦斌作揖应下,而刘继隆也回头看向安破胡。

    安破胡表情错愕,显然也是才知道进奏院里竟然藏着黄巢的家眷。

    不过他并非觉得黄巢多了不起,而是觉得自己没查清楚,竟然让汉王白走了一趟。

    “既然他们还住在这里,那某还是前往万年县衙休息吧。”

    刘继隆说罢,重新上马往万年县县衙走去,而安破胡也连忙追上来,满脸歉意。

    “殿下,末将实不知情,请殿下治罪。”

    “何罪之有?”刘继隆轻笑:“若换某为窦斌,也不会提前告知于汝,若是消息走漏,有铤而走险之徒作乱,岂不是好事变坏事了?”

    “是……”安破胡松了口气,而刘继隆也不忘提醒道:“记得准备祭祀所用之物。”

    “是!”安破胡颔首应下,继续与刘继隆抖动马缰,向万年县衙走去,身形渐远。

    在二人往万年县衙走去之时,选择东迁的唐廷百官,也终于抵达了洛阳境内。

    “终于到了……”

    早秋烈阳下,洛阳城墙的轮廓浮现百官眼前,不少官员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脸。

    “陛下,到东都了。“

    宰相路岩的声音在銮驾外响起,不多时便见帷幕被掀开,李漼走出銮驾,呼吸间的搜索,便让他其看到了远处的洛阳城。

    “唏律律……”

    一阵河风掠过,负责拉车的御马舒服得打了个唏律。

    “城内宫室都修缮好了吗?”

    李漼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多日疲劳留下的后遗症。

    虽说坐在马车上赶路,但对于自小生长在长安的李漼而言,沿途走来的气候让他十分不习惯,每每沉睡,都会在梦中被刀兵惊醒,实在难以好好休息。

    “陛下放心,城内宫室已然准备好了,神策军也接管了紫薇城。”

    “紫薇城虽比不得大明宫与太极宫,却也能让陛下好好休息了。”

    路岩献媚般的说着,李漼听后颔首:“既然如此,那便进城吧。”

    “是……”

    路岩颔首,李漼也回到了大辂之中,掀开了窗户帷幕。

    随着銮驾不断靠近洛阳,洛阳四周的景象也让李漼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田间作物尽没,百姓穿着破烂,甚至有编草为裙者。

    孩童四肢纤细,肚子鼓涨得厉害,脸色发黑。

    成人枯瘦,肋骨向外翻出,尽皆跪倒官道两旁,眼神麻木绝望。

    远处尸体横陈,野狗撕咬啃食,看得李漼浑身发抖,心神震荡。

    “东都、怎会如此……”

    李漼忍不住开口,而车内的李梅灵闻言却抿了抿唇,再三犹豫过后,这才对李漼道:

    “阿耶莫不是忘了此前的蝗灾……”

    “蝗灾”李漼喃喃自语,这才想起了东都也在蝗灾的受灾范围。

    兴许到了此刻,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天下早已千疮百孔……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