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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苦练内功(万字大章)

    苦练内功(万字大章)

    “康承训败了?”

    元宵节后,当走出长安,准备看看长安附近百姓分地情况的刘继隆被高淮快马追上,并从他口中得知此事时,不免略微有些错愕。

    不过他也只是错愕瞬间,便重新恢复了正常。

    以他对历史上黄巢的熟悉程度,黄巢竟然能正面击败淮南、天平等镇官军,这着实令他刮目相看,不过也仅仅如此。

    于他而言,只要二十六万兵马训练差不多,再将各处官道重新修葺扩宽,以此保障日后出兵粮草能跟上的话,这天下轻易可取。

    虽说汉军治下疆域看似不小,仿佛顷刻间就能攻入关东,一统天下,但摆在刘继隆面前的还是内政问题。

    单说从关中出兵,想要占据河淮两道,这补给线便足有两千余里长。

    河淮两道经过兵灾、蝗灾和黄河决堤、大旱等灾难后,生产已然被破坏七七八八,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流寇。

    自己挥师东进,民夫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可粮食转运的问题却摆在眼前。

    此前从陇右向关中、三川打,由于关中和三川富庶,故此汉军越打越富。

    但若是从关中出兵河淮,这就不能通过缴获来解决汉军粮草了。

    从关中出兵,哪怕只有一千里的补给线,每名兵卒所需民夫也在五到十名之数。

    单民夫路上人吃马嚼,便是所出战兵的五到十倍之数。

    若是官道出现坍塌等问题,动则拖延十天半个月,而前线的军队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因此在内政没有修好的前提下,刘继隆还是宁愿再等一年。

    想到这里,刘继隆主动开口向高淮吩咐道:“这黄巢有几分智慧,且看看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是!”高淮应下,而刘继隆也看向了赵英:“走吧。”

    赵英颔首,随后与刘继隆策马向北而去。

    不多时,二人策马来到渭河南岸,但见宽阔五六十丈的渭河阻挡去路,但赵英却早早安排好了游船护送他们北上咸阳。

    半个时辰过去,百余名精骑便抵达渭水北岸,而刘继隆也开始打量起了“咸阳原”。

    咸阳原位于长安以北,其原西起武功漆水河畔,东至泾渭交汇处,面积二百余万亩,埋葬着秦汉隋唐等数十位帝王诸侯。

    正因如此,凡富豪权贵者,尽皆在此购置屋舍田地,而汉军攻破长安后,此地无主之地也属最多。

    咸阳原上生活四十余万百姓,刘继隆今日到来,便是想看看这些百姓的生活如何。

    百余名卸甲后的精骑护卫刘继隆登上咸阳原,无需刻意找人询问,只要走走逛逛,便可知道如今百姓的生活情况。

    走在官道上,两侧尽是开垦的土地,基本都是水浇田,但十分肥沃。

    眼下虽然刚过元宵,但农活却已经开始了。

    田间的百姓,相较于汉军攻入关中前,脸上的笑脸无疑更多,远远见到他们,却也并不害怕,甚至会在他们驻足时招手。

    不少早起干完活的农民走在官道上,虽然也会沿着一侧行走,但看向他们的目光,都是好奇与探索的目光。

    近距离对视时,刘继隆可以看见他们脸上多了些肉,原本营养不良造成的枯黄,此刻也变淡了几分。

    只是一次“公平”秋收,关中百姓的生活,便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许多。

    生活好了,没有那么大压力了,精神面貌也自然而然发生了变化。

    从大人到孩童,他们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把人分出去,仔细打探着咸阳周围几个乡的百姓,每户每口都分到了多少田亩,有没有官吏烂收税的情况。”

    “是!”

    刘继隆吩咐一句,赵英便应下,随后派出五十余人乘马各自去打探,剩下五十人则是与赵英一同护卫刘继隆。

    刘继隆目光扫视此处,不免说道:“放眼看去,十数里间无树木,然此并非百姓之过。”

    “待渭北、邠宁等处煤矿开采步入正轨,关中百姓便可买卖便宜之煤炭,届时再种植树木于官道两侧,用以行军、商贾、百姓往来间遮阴。”

    关中少树木,不仅仅是缺乏修建屋舍的树木,而是基本看不到任何树木。

    但凡可以作为燃料的草木,基本都被百姓拾取了。

    这种爱占小便宜的性格,本是因为过往太过贫穷所致。

    一束木柴不过十斤,却也需要五文铜钱,顶多够一户人家两日所用。

    放在过往,百姓皆是世家豪强的佃户,一亩水浇田也不过能收获二百斤粮食,交五成租子后,百姓只能得到一百斤。

    一百斤粮食若是拿去贩卖,收获不过七百文。

    单这燃料,寻常百姓就需要一亩半的土地产出,才能供给全家燃料所用。

    一户五口之家,最少要为地主耕种四十亩土地,所得粮食才够他们日常生存,且时不时还会因为天灾而不得不向主家借粮,越欠越多,世代为奴。

    如今汉军来了,过往欠债一笔勾销,加之汉军分出田亩给百姓,百姓的日子已经好了起来。

    但从收入来说,看似只增加了两三成,但问题在于关中稳定后,各类物价都开始了下降。

    此前一束柴要五文钱,而今却因为战乱结束而下降到了三文钱。

    除此之外,油盐酱醋茶及布匹等物都在降价,粮食价格虽然也降低了,但并未降低太多。

    加上衙门常在农闲时征募百姓,支付钱、粮为工钱,百姓多了条谋生的路子,日子也就好过了。

    实际上,只要大唐能保障吏治清明,大唐治下的百姓生活,也不会比汉军治下的百姓差到哪里去。

    不过可惜,大唐的官吏腐败已经深入骨髓,只有推倒重来,没有

    苦练内功(万字大章)

    李衮师话音落下,高进达及崔恕等人先后皱眉。

    他们并非不支持这些平民子弟读书,只是问题在于汉军的钱粮能否供应这么多学子。

    李衮师没有因为众人表情不对而停下,反倒是继续说道:“修建官学,约耗钱十七万贯,三千官学教习,每年俸禄支出约为六万贯。”

    他话音落下,崔恕便主动开口道:“官学历年度支大头,皆为学子吃食及纸笔砚墨等物,修建官学和发放教习俸禄反倒是最小的度支。”

    “殿下,某以为,您能帮助如此多平民子弟步入学堂,便已经是功劳一件。”

    “诸道情况与陇右情况不同,因此诸道学子的纸笔砚墨等物,是否需要让学子自己承担?”

    崔恕话音落下,堂内众人也都开口了。

    “纸笔砚墨确实不便宜,每年消耗折色不少于四贯钱。”

    “五贯钱只是纸笔砚墨,莫不是忘了还有书本?”

    “虽说衙门有活字印刷,但每本书价值在七百钱,而学子拥书六本,便是四贯多钱。”

    “若是算上学堂供给的吃食,每年起码吃两石粮,外加蔬菜,折钱也有一贯了。”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很快就算出了一个普通学子读书一年的花销。

    这还是因为汉王府掌握了活字印刷术,并且有火药能快速开采材料所致。

    一个普通学子,正常读书情况下,每年最低消耗十贯钱,折粮则为二十石,几乎是二十亩土地交税后的所得。

    正是因为开支消耗过高,才会出现“耕读传家”,集中家族全力,供养其中最聪慧的一人。

    不过这样做后,若是被供养的学子考中进士,这个庶族便会成为当地新崛起的小名望,渐渐发展为当地豪强。

    传承代后,若是代代皆有中第官员,则是能被称呼为世家。

    如今刘继隆要批量培养读书人,自然也要承担这份成本。

    不过众人说的也对,七万多学子的支持确实太大了。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供养七万多学子,确实压力很大。”

    “尤其这还只是第一批,而学子毕业需要五年。”

    “往后几年,若是都如此招募,那到时候便有三十七万学子,每年光这些开支便三百七十万贯,我们确实承担不起。”

    刘继隆没有否认当下的局面,毕竟生产力摆在这里,而外部局势也十分凶险,自然不可能按照国子监的想法进行。

    刘继隆沉思片刻,随后看向李衮师道:“若是限制到每个里与坊,每年只能推举一到两人,每所官学每届以二十五人为一班,只设两班,那将如何?”

    李衮师闻言,顿时皱眉道:“若是如此,六个教习未免太多,且……”

    “教习的事情先不讨论,先讨论学子的数量。”刘继隆将其打断。

    李衮师见状,只能说道:“若是如此,那便是每年招五十名学子,四百七十所就是……二万四千人不到。”

    李衮师说罢,刘继隆便颔首说道:“若是如此,那即便算上陇右的教习和学子数量,第一年支出也不过五十万贯,往后每年增加三十万贯,止一百七十万贯。”

    话音落下,刘继隆目光看向高进达等人:“你们以为如何?”

    面对刘继隆的这番话,众人面面相觑。

    高进达见无人开口,他率先说道:“一百七十万贯是五年后的事情,若是五年内能平定天下,这倒也不算多。”

    “即便后续又开设新的大学,每年支出也不会超过二百万贯。”

    “不过我军平定天下后,届时又会多出十道,届时难道还是以此规矩继续下去吗?”

    “若是如此,届时即便只翻四倍,那也是八百万贯。”

    “开元年间,诸项折色也不过一千七百余万贯,即便我军赋税高于开元年间,也至多收取二千五百万贯。”

    “取八百万贯而惠几十万学子,值否?”

    高进达并非在反驳刘继隆的提议,而是在说出他的担忧。

    若是可以,他也想让天下孩童有书读,但稍微敲敲算盘,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天下根本供养不了几百万读书人,就连几十万都能压垮天下。

    对此,刘继隆则是沉吟道:“若到了那时,定然还有其它的安排,但眼下还是以刚才定下的规矩为主。”

    “此外,招收的学子从十三岁以上挑选。”

    刘继隆这番话落下,高进达及崔恕等人便知道自家殿下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陇右那边,每年能毕业四五千小学学子,但他们的年纪都在十三四岁,年纪太小。

    大学每年毕业的学子数量不过两千人,若是按照每县十二名正官来算,顶多也就能照料好一百六十几个县,且麾下都是当地世家豪强安插进来的白直。

    虽然作为主官,他们能控制整个县的运转,但仍旧不免要与当地世家豪强合作,才能治理好整个县。

    若是屠杀世家豪强,那则没有足够的读书人充当白直,协助当地官员治理县乡,征收赋税。

    正因如此,刘继隆必须未雨绸缪。

    安排大批年纪较大,但是还处于接受新事物阶段的少年人去学习,五年后他们长成,也差不多十八九岁了,充当白直,协助官员治理天下,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眼下这四道的学子,不是为了现在做准备的,而是为了日后统一天下后,顺势扫除毒瘤作准备的。

    刘继隆要做的,是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做的事情,把世家豪强一举扫进垃圾堆!

    哪怕后续还会有新的阶级崛起,但按照历史进程来看,官吏平民化所带来的除了贪腐,还有制度和阶级上的进步。

    正如晚明时期,官员虽然贪婪,但起码大部分官员知道不能随意打杀百姓。

    哪怕报官不成,晚明百姓也知道可以前往其它州县报官,甚至找巡察御史检举,官员和百姓也敢明目张胆的骂皇帝。

    这一切是因为百姓人权越来越高,读书成本降低,许多百姓读书开慧所致。

    不过百姓开慧也是双刃剑,例如晚明时期虚君思想崛起,百姓和士子都开始反思君主的作用,从根本否认了君权神授那套。

    百姓开慧太多,反思太多,对封建王朝的统治就愈发不稳,不过刘继隆并不在意这个。

    这世界哪有不灭的王朝,朱元璋下令天下各县开社学,结果百姓还不是花了两百多年时间,直到明亡才出现了虚君思想。

    他日后所创立的这个朝代,只要超过两百年他就赚,至于王朝灭亡后儿孙如何,那关他屁事。

    满清追着老朱家杀,结果老朱家还不是安安稳稳传承到了后代,他不信他老刘家能有这么倒霉。

    至于定下每个里举荐学子读书,是否会培养出豪强,刘继隆则更不在意。

    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是,但凡读书人,十个有九个都是世家豪强或庶族出身的家伙,一个个的鼻孔朝天,把平民视作牲畜,随意可欺。

    先扶持一批平民,把这群鼻孔朝天的世家豪强和庶族解决,然后再内部斗争来压制这群平民出身的官员便是。

    只要官学形成体系,刘继隆也可以效仿某位前辈那般,用数量换质量。

    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官吏,哪怕上任一两年就因贪腐被抓,那他也有几万储备官吏可以更换,主打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从思绪中走出,刘继隆扫视众人:“还有事情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高进达带领众人起身作揖:“臣等告退……”

    他们自称为臣,显然是在潜移默化的想让刘继隆接受这个君臣身份。

    刘继隆眼下虽然还未称帝,但他已经有了准备,故此也没有纠正众人。

    众人见他没有纠正,脸上纷纷浮现喜色,随后恭恭敬敬退出了正堂。

    待他们走后,赵英这才上前,对刘继隆作揖说道:“东都有兄弟传来消息,朝廷拨数十万钱粮犒军,重新编练山南东道兵马,并调遣了卢龙、义昌、义武、昭义、河东等镇兵马北上大同。”

    “殿下,看样子朝廷是相信了我们给出的那份情报,既然如此,要不要……”

    刘继隆摇头打断了赵英的建议,提醒道:“不可太频繁,必须要让他们觉得情报不易送出,才更容易相信。”

    “此外,南边的高骈可曾有什么动向?”

    “未有。”赵英回应。

    “那你退下吧。”

    “臣告退……”

    在刘继隆开口下,赵英也学着高进达等人,自称臣子退出堂去。

    待他们离去,刘继隆则是埋头处理起了政务。

    不过在他处理政务的同时,距离三千里开外的西州,此刻却显得无比热闹。

    “都夯严实些,这都是你们自家的院子,若是不出力气,日后屋墙塌陷而死,莫要怪吾等!!”

    西州(吐鲁番)西境,曾经废弃的天山城,如今重新焕发了生机。

    五日前,上万人涌入城内,将破损的城墙修葺夯实,又推平了残破的数百个院落,搭起了帐篷。

    如今,他们利用推平院落的黏土,重新开始夯实自家未来的院子。

    “直娘贼的,还有九年才能回家……”

    “埋头干活吧,估计夯好院子后,我们就该去南边复垦荒地了。”

    “等到了入夏,这天气热了,估计就没有活干了。”

    “三郎,你说我们现在距离老家还有多远?”

    “多远?最少五千里吧……”

    城门楼前,张淮深目光满意打量眼前热火朝天的场景,而他身后还站着张淮溶和李明振。

    张淮溶脸上笑容藏不住,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某倒是第一次觉得人太多是坏事。”

    “七万多人,都快把庭州和西州塞满了!”

    李明振闻言跟着轻笑道:“莫说西州和庭州,就是伊州、肃州都塞了不少人。”

    他的话让张淮溶爽朗笑道:“若是我等粮草充足,说不定此次汉王殿下还能输送不少人口前来。”

    “那是自然。”李明振不假思索,同时说道:“汉王此前手书送抵,言明若有需要,长安尚有数万人可戍边西域。”

    “数万人……”张淮溶咋舌,脸上写满了惋惜和不舍,但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看向张淮溶道:

    “节帅,汉王殿下手书送来,想必不止提及了戍边的事情吧?”

    闻言,李明振沉默下来,张淮深也颔首道:“刘牧之想要与某结成姻亲,使其长女刘雉与大郎君定亲,使他家郎君与妙音定亲。”

    “这不是好事吗?”张淮溶脸上笑意浓重,毕竟如今的局势,再明朗不过。

    只要刘继隆还有进取心,那蛰伏一两年后,便可东出占据中原,乃至江南,继而兼并河东河北,一统天下。

    刘继隆的大郎君,必然是日后的太子,而张淮深若是嫁女给刘继隆之子,张氏也就成了外戚,地位更加稳固。

    “某……”

    张淮深不知道怎么说,他心里也高兴能和刘继隆结为姻亲,但他又觉得与未来的皇室牵扯过深,不太利于张氏。

    站在他身旁的李明振清楚,自家节帅是被当年唐廷那挑拨离间的手段弄出了阴影。

    如今张淮溶主动提出,他便有机会开导了。

    想到这里,李明振主动说道:“节帅,汉王殿下气量恢宏,您应该知晓。”

    “更何况其身体强健,古往今来能有他这般斩将夺旗先登陷阵者,除刘寄奴与项籍外,再无几人。”

    “您比刘继隆尚年长,有何可虑?”

    李明振这番话倒是很有份量,先从刘继隆身体情况点明,再提出张淮深年纪年长之事,说白了就是张淮深年长,对刘继隆构不成威胁,刘继隆自然没有必要算计他。

    其实张淮深也不觉得刘继隆会算计他,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对此,李明振再度劝说道:“您若是不同意,那才是让汉王殿下怀疑您。”

    “您别忘了,您麾下有兵马万余,若是算上酒使君手中兵马,您麾下兵马近二万,百姓三十余万。”

    “若是您要割据河西与西域,简直易如反掌……”

    “荒谬,某怎会如此?!”张淮深厉声打断了李明振这番话,而李明振见他生气,不仅不难受,反而高兴道:

    “既是如此,您更应该表露态度,将大郎君送往长安,说不定能与汉王殿下学些本事。”

    “哼!”张淮深冷哼,略微骄傲道:“论行军打仗,刘牧之与我难分伯仲,何必让大郎去寻他学?”

    “如今西州引入百姓二万,光壮丁便万五之数。”

    “若是今年丰收,明年我军便可攻入焉耆,收复焉耆失地。”

    “此役,倒是可以让大郎君跟着某好好学学行军打仗之事。”

    李明振也不揭穿,反而恭维道:“若是如此则最好,待大郎君前往长安,也能凭此经历,得汉王殿下欣赏。”

    张淮深微微颔首,接着看向城内那些交头接耳的唐军降卒。

    “得为这群人寻些女子,若能使他们在安西安家落户,便能省去不少麻烦。”

    “确实!”张淮溶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张淮深略微沉思,随后看向张淮溶:“黄草泊的回鹘残部,近来还在与葛逻禄争斗吗?”

    “对!”张淮溶不假思索的点头,只因为北庭负责天山以北那广袤北疆的情报。

    张淮深闻言颔首,目光远眺城西:“且让他们猖狂些,待某收复焉耆龟兹,将疏勒、于阗等处尽数压制为臣属,便要提兵向西,不仅要收复黄草泊,还要收复碎叶城!”

    眼见刘继隆在中原逐鹿,张淮深心头也是火热得紧。

    若是他能收复安西北庭全境,想来便能洗刷西域汉人这近百年的屈辱了。

    他不由得攥紧拳头,几个呼吸后转身看向李明振。

    “九臬,你去城楼准备笔墨,某亲自手书回应刘牧之。”

    “是!”李明振不假思索应下,而张淮深也道:“他家女子嫁与大郎尚可,但他家郎君能否配得上某家妙音,这便另当别论了。”

    李明振与张淮溶闻言面面相觑,尽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张淮深见他们如此,忍不住冷哼道:“人言虎父犬子,谁知道他那大郎君有他几分本事?”

    “某家将门虎子,配他家女子绰绰有余,然他家郎君若是不行,那还是趁早换个郎君吧。”

    李明振无奈,只能去城楼准备笔墨,而张淮深也带着张淮溶朝城楼走去,不过他却询问道:“那些被发配而来的世家豪强,可还算老实?”

    张淮溶摇摇头:“有些不老实,不过有了他们,这安西和北庭才会更加稳固。”

    “没错!”张淮深点头认可了他这番言论。

    “这些世家豪强虽说跋扈,但这安西北庭皆异族多而汉人少,有他们帮忙治理,这安西和北庭才能在收复过后,彻底掌握在我汉家手中。”

    “明岁过后,某会让大郎君带着收复焉耆的捷报前往长安,让刘牧之知晓大郎君的聘礼有多贵重。”

    二人身影渐行,最后走入了城楼之中。

    不多时,天山城内便有快马疾驰而出,一路向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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