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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规矩

    梁北枭一来,主位很自然的被让开给他坐。

    他身后还跟着一票穿着西装的人,有特助、有保镳、也有跟来随行办事的,乌泱泱一大群,包厢的气氛也瞬间变得很严肃。

    但梁北枭总能在任何情况下,脱颖而出。

    包厢里的所有视线,瞬间全集中到他身上。

    他那张脸,骨相极好,鼻峰高挺,浓眉深目,给人一种高冷矜贵、无法靠近的感觉,气场凌厉逼人。

    身高一米九,肩宽背阔,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更衬得他身型高大伟岸,仪态挺拔。尤其梁北枭曾是特种兵出身,举手投足间,显得沉敛成熟,帅得很有攻击性。

    加上他京圈太子爷的身份加持,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了梁北枭这样的男人。

    包厢里负责上菜的女服务员,光是看了他一眼,都忍不住自己脸红。

    但梁北枭连眼都没抬一下,净了手,接过身后特助递来的平板,皱着眉的看着平板上的公事,手背青筋分明,昂贵的腕表遮盖住强壮有力的手臂。

    余光扫到浑身僵硬的时晚,语气冷冽道:"规矩狗吃了?"梁北枭全身上下散发着不容挑战的权威。

    梁北枭有非常严肃传统的一面。

    梁家一直是京圈最顶流的大家族,家大业大,旁系众多,势力复杂,而梁北枭是嫡系正统又能力超群,不到三十就已坐上族长、家主之位,所以才有京圈太子爷之称,人人都畏惧他。在他铁腕治理之下,伦理规矩、辈分礼数都非常严谨。

    即使时晚是养在宋夫人名下,但入了梁家门,就必须遵守梁家的规矩。

    他梁北枭的规矩。

    时晚强忍住不适,缓缓开口,"哥,姐。"

    "嗯。"梁北枭依然没抬眼,"继续。"

    梁北枭明显是百忙中抽空来的,他虽然示意让大家继续,但现场没一个人敢先开口,只有宋夫人这个做母亲的,因为相亲局被打扰了,显得有些不高兴。

    "妈,哥哥本来很忙,是我打电话给他,硬要他陪我一起来的。"梁南英向着宋夫人撒娇打圆场。

    "北枭真是疼妹妹啊,我们平时想见都见不到,南英一通电话就能叫来。"

    "果真血脉压制啊,还是南英行,能请得动这尊佛。"

    "南英你也别人太好,连小晚相亲这种小事都这么在乎,你这孩子真是惹人疼。"

    贵妇团见风转舵的毫无阻碍,船开的顺得很。

    "你不是在美西吗?怎么,特地为这事赶回来?"宋夫人像是单纯抱怨,也像是话中有话。

    只是梁北枭可不是个省事的主,谁都不放眼里。

    他骨子里桀骜矜贵,功成名就的社会地位和家族权力,让他睥睨众生。

    "不应该吗?"梁北枭这才抬眼,看向那一群贵妇,眼神很快落在谭夫人身上,冷冷道,"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

    被梁北枭这么一问,谭夫人立刻虚心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转看向宋夫人求救。

    "说什么呢,小晚都满二十了,认识个男朋友,哪里见不得人了。"宋夫人巧妙地模糊了焦点。

    时晚掐着手心,垂下眼眸,刻意避开梁北枭,不想与他对视。

    二十岁。

    时晚还记得,她满二十岁的那天,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遥远,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

    那日之前,她原是梁家千金,虽称不上万千宠爱,但至少平淡幸福。

    在梁家,梁父鲜少参与她的事,毕竟是养女,梁父对她始终不冷不淡,亲疏刚好。

    而她母亲宋夫人,从小到大待她的状况时好时坏,好得时候能将她捧上天,但精神状况不好的时候,便是各种

    但她都忍了,因为她就是个养女,是个替代品。

    再讲直白点,她就是个孤儿,若不是梁家收养,她不可能拥有今日的一切。

    而她身边的那些名媛好友,待她也总是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所以时晚的人生,其实很可悲又孤独,梁南英回来后,情况只是更加恶劣。

    唯有她的哥哥,梁北枭,虽然严厉却始终愿意护她周全。

    所以时晚从小就敬他,崇拜他,懂事之后,更是将这份爱意深藏在心里,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但就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宋夫人正式替她介绍了几个男性友人,欲积极撮合她的婚事。

    梁北枭当晚便闯进她房间,强要了她。

    "梁大哥……”叶淮南终于忍不住,打破了包厢内的尴尬寂静。

    他算是抓到机会了。

    像梁北枭这种最顶级的商业大佬,轻易见不到,今日能见到本尊,他当然要好好表现。

    "我是乘风航运的叶淮南,很荣幸今天能正式拜见您,家父一直想……"李淮南拿着酒杯,毕恭毕敬地向梁北枭敬酒。

    只是叶淮南怎样都没想到,他才刚站起身、举起酒杯准备敬酒时──

    "坐下。"

    梁北枭一句冷冰冰的坐下,立刻让现场鸦雀无声。

    他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或面露怒意,但不怒自威的严肃感,轻易震慑了现场所有人,叶淮南更是吓了一跳,乖乖坐了回去。

    "北枭,你这是做什么?人家淮南是你的晚辈,跟你敬杯酒也不行?"宋夫人觉得在朋友面前失了脸面,很是不高兴。

    梁北枭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时晚,只见她垂着眼,一张小脸惨白得很,想起她从小就容易低血糖。

    "不谈公事,先用餐。"

    有梁北枭发话,现场的服务人员立刻又忙了起来。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铁板烧主厨,立刻着手嫩煎牛小排,服务员也将清蒸鲈鱼端上桌,接着泼上热油,鱼肉翻了起来,瞬间香味四溢。

    时晚又是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她憋住呼吸,试图阻挡这味道,却还是没能忍住的“呕……”了一声。

    只是那声音很细小,席间刚好又正乱,所有人都在讨论着菜色,没人注意到时晚。

    "我出去接个电话……”时晚趁人不注意,抓起包包立刻起身离席。

    ……

    时晚冲进洗手间,心想好在她刚才留了个心眼,提前设了闹铃。

    她趴在洗手台上,止不住的干呕,生理性的眼泪也不停流,脑中很快算了一下日子,确实迟了快一个礼拜。

    之前有几次,因为梁北枭要得疯,又喜欢各种让人难堪的姿势,中途套子扯破了他也不管不顾地猛冲。

    就在时晚盘算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梁北枭打来的!

    从他们发生关系的那晚开始,梁北枭就对她定下许多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他打来的电话,必须接。

    时晚心头一紧,正犹豫着该怎么解释,又是一阵干呕。

    她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此刻吐得都是酸水,实在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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