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接告诉她你吃醋了
《完美的衣服》第一期录制现场，位于一座改造后的老工业厂房中。天花板被改成了透明玻璃，引入自然光，灯光与实景融合，造出一种既现代又温润的视觉氛围。
节目组为了博眼球，把第一期设成唯一一场全程直播。
从中午十二点起，弹幕便在直播间狂刷，尚未开播已超十万人围观。
一切，从介绍设计师开始。
“欢迎来到《完美的衣服》，这是一档关注职业尊严、聚焦真实需求的服装设计公益节目。”
主持人走上前，身后大屏逐一亮起。
“接下来，请出六位本季参与的设计师——”
第一位，是留学归来的女研究生林唯青，毕业于伦敦中央圣马丁，曾在巴黎时装周展出作品。
第二位，是演员兼设计师闻溪，因一部时装剧走红，气质明艳，自带流量。
……
第五位，是一位年轻的留学生——姜屿，刚满二十三，金发微卷，笑容明亮。
主持人话音未落，弹幕已经开始刷屏：
【这小哥也太帅了吧】
【是谁在发光】
【救命姜屿我可以】
最后一位，洛锦舟。
她一出场，现场短暂安静了一瞬。
白色衬衣，窄腰长裤，头发束起，妆容几乎透明，清冷克制却不失锋芒。
她站在舞台最右边，与一众风格张扬的设计师形成鲜明对比。
直播间顿时刷屏：
【右边那个是谁】
【神颜设计师】
【她是嘉宾吗？】
“接下来，是我们六位本季的投资嘉宾。”
主持人转身，大屏再次亮起。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金融集团的青年高管，紧随其后是艺术投资人、知名影业总监、公益基金会负责人……
直到第五位嘉宾踏上舞台——沈长昭。
镜头一给，他一身黑色西装，神色随意，手插兜，一出场，现场响起了不小的惊呼。
直播间直接炸了：
【？？？这不是小沈总吗】
【咖位不太对】
【这不是公益类综艺节目吗？】
洛锦舟站在设计师席上，脸上看不出波澜。
她早就知道沈长昭会来。
真正让她意外的是——
第六位嘉宾，江既望。
他穿着一件藏蓝色衬衣，西裤利落，气质温润，眼神落到洛锦舟身上的时候，笑得格外温和。
他抬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洛锦舟礼貌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然而这些都落在沈长昭的眼里，江既望。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和洛锦舟有关系。
“我们注意到，部分投资人和设计师存在私人关系。”主持人表情略显尴尬，“为了确保节目公平公正，我们将采用‘多轮组合制’”
“也就是说，嘉宾与设计师将在三个不同阶段中重新组合搭档。”
“并且，投资嘉宾不参与最终投票环节。”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了两秒。
弹幕刷得更快了：
【还好投资嘉宾不参与投票，不然妥妥抱大腿】
【沈长昭不是是洛锦舟的男朋友吗】
【怎么感觉恋综味越来越浓了】
现场互动开始前，主持人请六位设计师和六位投资人依次入座。
姜屿刚坐下，就偏头看向洛锦舟。
“你好，我是姜屿。”他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国外，说中文时还带点口音，“你本人比镜头里还漂亮。”
洛锦舟微微一顿，点头：“谢谢。”
她没多话，回身坐好。
姜屿却笑了：“我大学时看过你的论文，很特别。”
洛锦舟看他一眼，像是有点意外。
“那篇你提到‘褶皱不是遮蔽，而是视觉引导’，我用了你那个理念，做了一组给农场女工的雨衣——现在在加州社区展览。”
姜屿笑容真诚，像个刚从画布里跳出来的小太阳。
他很喜欢洛锦舟，因为她的气质很特别，虽然看起来的清冷，可是却带着点坚毅，最主要的是长得也很好看。
直播持续推进。
主持人现场抽签，第一阶段搭档结果出炉。
洛锦舟的第一位搭档——不是沈长昭，也不是江既望，而是金融投资人孟泉。
沈长昭搭上了闻溪。
江既望与姜屿组队。
安排一出，观众情绪稍平，但讨论并未停下。
而沈长昭一言未发，只淡淡瞥了一眼台上的洛锦舟。
她正低头整理方案资料，神色专注。
节目，才刚开始。
又是江既望，又是姜屿，以前没发现洛锦舟异性缘这么好……对，还有一个韩子朔。
沈长昭感觉额头青筋直跳，突然有点后悔投资这个综艺了。
节目休息间隙，摄影机暂时关闭，但直播间仍在实时放出后台花絮画面。
洛锦舟站在角落翻阅参赛者资料，姜屿没走远，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说着什么。
“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那种非要给衣服确定‘美’的标准。”姜屿双手抱臂靠在墙边，“你知道我看你做的那组盲人儿童校服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洛锦舟抬眼。
“我第一次觉得‘实用’也可以这么好看。”
她没有回答，只是略略点头。
沈长昭站在另一侧，和导演低声交谈，余光却总不自觉地被角落的那一幕吸住。
“你要去打招呼吗？”程济迟走过来，他就单纯来看看热闹，结果被沈长昭拉过来做他的“助理”。
他把耳返挂上，笑着递过去一瓶水。
沈长昭没接：“破天荒地看你来录节目。而且第一回这么守规矩。”
“那不然呢？”
“那当然是……”程耸肩，顺着他刚才盯的方向看过去，“直接告诉人家你吃醋了。”
沈长昭笑了下，笑意没进眼底。
后台补妆时，江既望坐在洛锦舟旁边的休息位。
他很有分寸，只是低声问：“好久不见，拿错咖啡之后，我还在想会不会有机会再碰上你。”
洛锦舟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没想到是综艺节目。”
“是啊，挺巧的。”
江既望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笑了一下，语气仍然温和：“如果接下来搭档轮换能遇上，也算有缘。”
他话说完便不再多言，起身离开，让出空间。
这一幕正好被摄影机远远捕捉下来，弹幕刷出：
【这个男嘉宾谁啊，气质好温柔】
【不多话，但很绅士】
第一期节目录制接近尾声。
主持人收尾：“下期开始，嘉宾与设计师将共同前往任务对象的真实生活场景展开调研，请大家继续关注——”
镜头缓缓拉远，直播画面切断。
后台灯光熄灭的那一瞬，所有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沈长昭看着还在收拾资料的洛锦舟，忽然走过去，站在她身侧。
“今天表现得不错。”他语气平淡。
“谢谢沈总。”
“我们什么时候能‘解除’合约？”
洛锦舟手里的文件夹一顿，抬头看他。
沈长昭垂眼看着她：“我以为你最近每天都走得那么早，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沈总多虑了。”
“那就好。”他忽然凑近一点，声音轻得只够两人听见。
“你在节目里是设计师，在我这儿，是洛锦舟。别忘了这一点。”
洛锦舟眉心轻动，却什么也没说。
“走吧，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