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非要听
“那自然是将王习宴无罪释放!”“对,我等的诉求便是如此,若知县大人不答应,那便等着吃官司吧!”
几位大儒还是那个诉求,却是见宋大儒神色一变,说道:“住嘴,尔等休要胡说。”
“宋兄,这是何意?”
“我等不是早就说好的吗?要将王习宴救出!”
“宋兄何故变卦?”
“莫非你真的……”
宋大儒脸色铁青,“尔等就莫要再问,也不要在参和。”
“何知县,我等也没有别的诉求,只希望你能让那王习宴参加县试便可。”
此话一出。
几位大儒全都愣了。
王习宴已被押入县狱中,只等县衙写了折子,递交刑部审批后就能定罪。
参加县试有什么用?
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能让刑部开恩不成?
“宋濂,我等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为了那黄白之物,你连这一生的清誉都不要了。”
“宋濂啊宋濂,枉你身为一代大儒,为了那点钱财,连自己都卖了,我等不屑与你为伍。”
“宋濂你且听着,今日我等便与你割袍断义!”
“对,割袍断义。”
几名大儒同仇敌忾,纷纷表示要与宋大儒割袍断义。
只见几人从袖口抽出精致的匕首,随后隔断一缕衣摆,愤怒地扔在了地上后,便扬长而去。
“你们……”
宋大儒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之所以不说缘由,只是为了保护这帮志同道合的老友。
几人若是都牵扯了进来,那这北境的儒林,说不定会被连根拔起。
“罢了罢了,知县大人觉得我等的诉求如何?”
何知县心疼地看了眼宋大儒,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
“大儒都如此说了,那便给王习宴一个机会便是!”
“如此,那便多谢了!”
“老夫还有些要事在身,就不叨扰了。”
“宋大儒慢走!”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看不出之前还闹过矛盾的样子。
看着宋大儒远去的背影,何知县意味深长地看了吕景逸一眼,说道:“景逸啊,回县衙吧。”
“是!”
……
崇文学馆。
大康儒林总的来说一共分为五个派系。
分别是东域、西疆、北境、江南以及京都派系。
其中北境派系以宋濂为首,也就是宋大儒。
与其他四个派系相比,北境派系的名望稍微弱上了一些。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北境几位大儒不喜名利,向来与世无争。
并且,北境一派几位大儒几乎都龟缩在长宁县教书育人。
至于原因,他们本人都不怎么清楚,只是跟着宋濂来了此处而已。
如今。
因为王春生的事,几位大儒对宋濂心生芥蒂,觉得这位北境大儒的领头人变了。
再也不是他们尊崇的那位宋大儒。
所以,从县衙回来之后,几位大儒便吩咐门下学生收拾行囊,准备离开长宁县,与那宋濂恩断义绝。
“没想如今这宋濂,竟变成了这般样子,当初真是瞎了眼,要与他来这长宁县!”
一位大儒抱怨道。
另一位大儒也附和道:“不错,我等呆在郡城不好吗?”
“不说高官厚禄,那也是桃李遍布北境吧?怎么会像今日这般憋屈?”
最后一位大儒叹了口气,说道:“我等是不是误会宋兄了?”
“咱们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什么人品,我等也知晓,绝不是为了那黄白之物抛弃清誉之人!”
“哼,陶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或许以前那宋濂都是装的呢?”
“朱兄不至于吧?”
陶大儒瓮声道:“我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陈兄,你觉得呢?”
陈大儒砸吧下嘴,正欲说话,却是见宋濂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回来。
“尔等这是要走?”
宋濂冷声道:“我宋濂的为人,尔等还不清楚吗?”
朱大儒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清楚?宋濂,我等本就商量好了,要救王习宴出来,你为何中途变卦?”
“那自然是有不得不变的原因。”
“什么原因?那何知县与许侍郎给了你多少钱财?让你如此违背自己的良心?”
“什么钱财不钱财的,在你眼中,老夫就是那等人?”
“不然呢?”
见宋濂和朱大儒越吵越烈,外面围观的学子也是越聚越多。
陈大儒和陶大儒连忙上前劝架道:
“宋兄,朱兄,算了算了,都不容易,少说两句吧!”
“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朱兄,你这性格改改吧,事情还没弄清楚呢。”
“还不清楚?”
朱大儒呵呵一笑,“他宋濂都如此了,还不清楚?”
“还要怎样才算清楚?”
“我北境儒林的脸,都被丢光了!”
宋濂气得浑身发抖。
他虽不在乎名利,但却极为在乎这一生清誉。否则也不会来这长宁县一呆就是数十年。
如今这一生清誉都要不保,自是气得面红耳赤,浑身发抖。
“好好好!”
“朱毅然,你要听缘由是也不是?”
宋大儒气得连着说了三个好字。
“自然,你若不说个所以然出来,那便是为了那黄白之物!”
“呵!”
宋濂冷冷一笑,“你们也是如此?”
陈大儒和陶大儒选择了沉默。
他们的确想知道。
“好好好,那今日便与你们说道说道!”
宋濂气得转身屏退了院中的学生,随后关上门窗。
“日后,你们可莫要怪我!”
“自是不怪,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我等不能知道的事!”
“好好好!”
……
片刻后。
陈大儒、朱大儒、陶大儒三人并排坐在地上,宋濂却是悠闲地喝着茶水,还顺带吐了几枚茶叶出来。
“宋兄哎,我的好哥哥,这种事是我们能听的吗?”
陈大儒哆嗦着嘴,一脸委屈。
之前闹得最起劲的朱大儒朱毅然,此时也是摇头晃脑地道:“宋兄,不然我把这双耳朵废了吧,就当我从未听过这些事。”
陶大儒也好不到哪去,身子哆嗦地道:“非要听,非要听,现在好了,都得死,一个都跑不掉。”
纵然身为大儒,但在那等秘密之前,他们也只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罢了。
“宋兄,接下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不会被清算吧?”
宋濂再次吐了一口茶叶,傲娇地哼了一声。
“想知道啊?”
“自然!”
三位大儒点头如捣蒜。
“你们不是要走吗?”
“不走了,不走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