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辞旧出手
“若你真拼命反抗，那为何我身上没有什么伤？”林小凡问道。
男子力气的确比女子大得多。
但只要女子没有失去意识，反抗之下，给男人身上留下一点皮外伤还是很容易的。
指甲用力抓过一道，就是数道血印。
习武虽锻炼体魄，使身体各个方面都有所提升，但无法提升人的皮肤防御力。
无论你是练什么的，全力一抓之下都要掉层皮。
若是这婢女真的全力反抗，那林小凡身上定会留下伤痕。
“检验。”
苏正开口。
数名衙役上前，在无数道目光的监督下，对林小凡身上是否有伤开始检验。
许久过后，检验才结束。
“禀大人，如林公子所言，没伤。”
话语落下，场上一片哗然。
“林小凡说的是真的，是这婢女、还有江家在骗人。”
“我竟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未必吧，说不定林小凡力气太大，所以这婢女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自愈了也有可能。”
“从事发到现在，一共才几个时辰？俺也习武，伤势不会这么快好的。至于说没留下伤？更不可能。俺曾抓过一个采花贼，他半夜入室强上一个女子。抓到他时身上到处都抓伤。”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开口解释道。
正是将林小凡押送至衙门的捕头王二。
他身为衙门捕头，这方面的经验肯定比常人多得多，说出的话也更令人信服。
王二解释完后，叹气一声道：
“哎，俺抓林小凡时，还把他误认为是采花贼，数落了一通。”
“是啊，倒是错怪林公子了。”
“王二，你脑子好使，你说说江家干嘛要这么做？”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王二身上。
王二虽看着虎头虎脑，但脑子却很好使，官府许多案子都是靠他破的。
王二沉思片刻，道：
“俺觉得，多半是看林家废了，这江晚棠不想嫁林公子。但林公子又救过她一命，怕被人嚼舌根，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戏吧。”
……
验伤完成，这案子也能结案了。
江晚棠想要退婚，费尽心机谋划出这么一出大戏。
可到最后，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场上还有一些人试图为江家辩解，但在诸多人的征讨声中，这些话如石沉大海，掀不起多大浪花。
“大胆，你们江家联手陷害林公子与不义，究竟是何居心？”
苏正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问。
江家此举，简直太毒了！
不但要退婚，还要陷林小凡受宫刑，陷林小凡后半生于万人唾弃之中！
不敢想象，如果江家人做事再利索些，如果林小凡没发现破绽，那现在会是什么结果。
婢女早已脸色惨白，神情之中充斥着慌乱。
“没有，小女没有栽赃陷害，小女说的句句属实啊！”
只是……她说这话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气势，解释也变得苍白无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算是彻底黄了。
强奸本是重罪，她诬告林小凡强奸，自己少不了重刑。
且这事是她搞黄的。
江家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就是一个奴婢，在这个年代，就是主人的一条狗。
主人喜欢就喂点好的，主人不喜欢就打死。
她若是认了这诬告之罪，江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她会死得很惨。
可若是不认，那又该怎么反驳？
赤裸裸的证据可都摆在台面上。
大脑一片慌乱的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无奈之下，她再次将救助的目光看向江辞舟，希望主家能想个法子。
可迎接他的，是江辞舟那冰冷的眼神。
那嘴型之中，透露着一个字。
“死！”
江辞舟让她去死。
婢女的脸上再看不到一点血色。
她不想死。
可此刻若是不死，未来会死得更惨。乃至于她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
在这战乱年代，死掉一家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叛军袭击、山贼劫掠、入室杀人……随便按上一个名号就是。
片刻后，婢女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谎言。既然诸位大人不信，那小人只有一死！”
说罢，婢女冲向一旁的石柱。
“拦住他！”
苏正脸色大变，大喊道。
林小凡起身想要去拦截，但好巧不巧，两人之间隔着江家众人。
苏挽月心中还处于自责与愧疚之中，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砰！”
鲜血迸溅！
婢女倒在血泊当中。
半响，衙役终于是反应过来。
他连忙上前查看，可人早已没了气息。
死了。
“岂有此理！”
江辞舟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到脸色都扭曲了！
“这婢女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她受到侮辱，还含冤而死，这还有王法么！”
苏正盯着江辞舟这只老狐狸，怒喝道：
“江辞舟，何来侮辱一说？你有何证据？”
“那你倒是说说，她没受到侮辱，为何要死呢？为什么要站在这报官？我江家之人行事光明磊落，决做不出陷害别人的事情！”
江辞舟指着见血的柱子，义正言辞。
结局已然注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挽回一些名声。
好在他平日暗地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会再抠出一点来回馈给那些吃不起饭的人。
长期以往，还是积攒下一些口碑的。
名声并非无法挽回。
“你还敢狡辩！分明是江家想要退婚，又怕落下口舌，所以在酒宴上给我下了迷药，又伪造出这么一副场景。”
林小凡脸上多出几分气愤。
“放肆，这里岂有你这个小辈插嘴的份！江家和林家乃是故交，我和你爹认识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我们两家的感情，又岂是你这个小辈能定论的？”
江辞舟怒目圆睁。
林小凡冷笑，这老狐狸玩不过就开始加辈分。
不过这正合他意。
一开始，他还一直担心江辞舟这老狐狸不下场呢。
事后江辞舟只要将锅一股脑地推给阿虎，或是家族里一个地位卑微的小辈即可。
江家的确会因此事损失些名声，但只要下一个寒冬多放些粮食出去，名声很快就能重新赚回来。
但江辞舟这老狐狸下场了。
他一口一个江家荣誉，试图以此来蒙骗百姓，那就正好合了林小凡的意。
林小凡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你江辞舟想要挽回名声，那我就让你江家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