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营与方寒
隔天。杜知远伤势好了一些，方寒便让他再次前往营中请功。
这次杜知远倒是没带回来匈奴骑兵，只是他带回来的功劳也非常有限。
屋内。
方寒等五人都在。
杜知远笑嘻嘻对方寒说道：
“首先恭喜伍长晋升为什长！从此以后不仅可统领猪头岭墩台边军，隔壁娘子岭墩墩台那边的边军，也要归什长管辖了。”
他将从军营中带出来的什长腰牌，递给方寒。
“呀，伍长变什长了！”
“今后可统领十名军卒了！”
“恭喜什长，贺喜什长！”
众人纷纷祝贺方寒。
方寒却摆了摆手，接过腰牌，颠了一下。
他摇头说道：
“娘子岭那边，半个月前在经过一次匈奴袭击之后，墩台与村落皆被全灭，原本留守的三个老弱病残，也都死在逃亡路上，现如今那边并无边军。”
“总的来说，我虽然升为什长，可队伍中，却还只是你们四人而已，属于光杆司令。”
吴原笑嘻嘻说道：
“人是少了些，但是可以扩招嘛。”
吴忠和吴二壮也都是纷纷点头。
不论如何，这还算是一桩喜事的。
方寒笑了一下，示意杜知远继续，说道：
“五颗匈奴人头呢，什长之位用掉一个，其他四颗人头，又给我们换来多少功劳奖赏？”
众人都望向杜知远。
可杜知远却犹豫一下说道：
“其他四颗人头，给我们换来良田六十亩……”
良田六十亩？
众人都是一愣。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一下的。
此时的方寒就笑了一下。
他望着杜知远说道：
“现如今七月飞雪，岂有真正良田？上次他给的功劳就是田亩，这次又来？没有其他奖赏了？”
杜知远苦笑说道：
“倒还真有。”
说着，他将手踹进怀里，然后掏出一块布包。
方寒望着眼前布包，望着杜知远表情，知晓这东西肯定也会让人失望。
也罢，反正和大营接触两次，已经知晓大营尿性，心中期待已经降到最低。
随手用手中腰牌将其扒拉开，发现里面果然只有纹银大概六七两。
“就这些？”
方寒望向杜知远。
其余三人也都是眨眨眼睛，非常不可思议。
显然，众人都是觉得，这奖赏和他们用命换来的五颗匈奴人头，极为不匹配。
甚至带点侮辱性。
“就这些。”
杜知远也是轻叹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这奖赏，和规定中的奖赏差距太大。
几乎除了一个什长之位，其他东西，诸如多少田亩，基本都是空头支票。
即便有实际奖赏，纹银六七两，看上去也如同打发叫花子一般。
当时，
他在军营之中都傻眼了。
都不知道自己咋有脸回来见方寒的。
但军营那边，态度非常恶劣，就这些，爱要不要，他形单影只，军营那边却守备森严，人多势众。
没法，他也只能带着这些东西，灰溜溜的回来了。
方寒不免有些失望。
两世为人，他自然晓得，这些功劳，恐怕都让军营当中的某些大人物贪墨去了。
而他方寒却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
能拿到纹银六七两，似乎都是这些大人物的善心大发。
拍了拍杜知远的肩膀。
他看杜知远的表情，他知道当时在军营时，恐怕也非常难堪。
但不怪杜知远，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只是一群小人物罢了。
“罢了，上次你去请功的时候，我大概就猜到了军营的德行，不怪你，反正也没期待他们真的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既然现在我已是什长，那么，众士听令！”
方寒深吸一口气，扫视众人说道。
“什长！”
“什长！”
“什长！”
众人都是纷纷神情肃然应答。
方寒眼神炯炯有神，他扫视众人，说道：
“我猪头岭与娘子岭双关士卒，总共五人，现今我为什长，还有六人编制待补充！”
“娘子岭伍长职位暂缓，我猪头岭墩台伍长，接下来由杜知远担任！”
这四人之中，吴二壮尚还在成长过程中，吴原和吴忠两人整体素质并无杜知远出色。
所以，这伍长之位由杜知远担任，其他三人心服口服。
得到众人应声之后。
方寒接着说道：
“另外，由于我猪头岭连破匈奴骑兵共八人，除了我击杀匈奴六人之外，其余两人尔等皆有功劳。”
方寒望着杜知远、吴原和吴忠三人说道：
“特赏赐尔等三人，每人纹银七两！每人田亩十五亩！每人匈奴战马一匹！战甲一具！每人匈奴战刀一柄！”
方寒这赏赐一下来，顿时让杜知远、吴原和吴忠三人瞪大眼睛。
卧草！
此时他们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本来，在他们看到，他们拼死拼活，最终将匈奴人头送到军营，却只得到军营那么零星一点奖赏后，他们心中别提有多晦气了。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到了方寒这，他却是无比大方！
相比于八颗匈奴人头，最终只换来六十亩寒田，与六七两碎银的军营。
他们三个只是一起杀了两个匈奴骑兵，而且这其中还有方寒什长的帮忙。
方寒什长，居然是将这田亩均分，纹银加倍。
另又分配他们实际军备，战马、战甲与战刀……
这可比田亩和纹银更加重要，能实实在在的让他们在战场上提升存活率的！
方寒如此慷慨，众人顿时感激涕零！
“什长……”
杜知远等人刚想说些什么。
可方寒却是一摆手打断，他微笑说道：
“既然你们是我方寒的兵，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另外，由于吴二壮刚来墩台，便协助我击杀了四个匈奴骑兵，也应有赏……”
最终，方寒是赏赐了吴二壮另外十五亩田，纹银三两，战马一匹。
实际奖励要比杜知远、吴原和吴忠三人少很多。
但即便如此，众人并无异议，吴二壮还是非常震惊。
“寒哥，这太多了……”
吴二壮连忙想要拒绝，他真的没做什么啊。
可方寒却淡淡的看着吴二壮道：
“二壮，军营之中，称呼职务。”
吴二壮语塞，知晓方寒意已决，最终低头轻声道：
“什长。”
“嗯。”
方寒点头，扫视众人，顿了顿说道：
“通过这两次的请功，我们大概也能看出军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总的来说，面对匈奴进犯，我们不能只指望通过战功获得军营奖赏，想要在匈奴的针对中，恶劣的天象中，敌人的进犯中存活下来……”
方寒视线扫过所有人，郑重说道：
“我们得自食其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