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投资的奇幻影片《塞壬》,突破重重大导演的包围,一举在柏林电影节拿下了九项提名,并且被所有人视为今年最有可能夺得金熊奖的影片。在导演顾闻西走下领奖台的那一刻,所有的媒体如鬣狗般蜂拥而至,拼命地将话筒往前怼,一个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直到——
“顾导,听闻您对《塞壬》的成功并不满意,甚至对男主角的扮演者颇有微词,是真的吗?”
这个犀利的问题,让现场为之一静。要知道《塞壬》的男主才刚刚拿下了影帝的桂冠。
下个月就将在全球公映的大片,在这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曝出内部矛盾,不是声誉扫地吗?
瞬时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顾闻西身上,等待他的反应,是否认?解释?道歉还是恼羞成怒?
然而结局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顾闻西站在台阶之上,一身白色西装,最简洁的剪裁穿在他身上却显现出无与伦比的优雅,不过微微抬眼,那清冽的目光却带着一股锐利的气场,仿佛是身披白色牧衣的审判官,裁判众人。
青年的面容精致,当他,仿佛就是特权本身,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它拦路逼停了来自y国科学院b6号研究所的移动实验车。
“什么人如此大胆,连研究所的车都敢拦截!?知不知道今天押送的是国家重要级的试验品!怕是你有十条命都不够击毙的!”
实验车被迫停下,为首的研究员相当恼怒的跳下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在看到族徽时,瞬间安静下来:“你们是顾先生派来的吗?”
恭敬地、畏惧的、甚至于带着点讨好的口气。
宾利横在高速公路上,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优雅的走了出来,那精致的相貌无不彰显着,他便是那位在罗塞尔家族争斗中获胜的年轻族长。
更是唯一一位行走在y国上流社会,却用着中文名片的人。
哪怕再不爽,他们都得称呼他来自母族的中文姓氏,“顾先生。”
研究员高傲的脊背深深地弯曲着,朝着顾闻西行了最标准的脱帽鞠躬礼,眼中满是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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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闻西深深的看了一眼重兵把守的实验车,仿佛透过警卫与厚重的隔离版,看到了传说中的塞壬。
很快,顾闻西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对着迎上来的军方负责人轻笑一声,礼貌优雅的道:“听闻军方刚刚捕捉了一条具有王室血统的人鱼,可喜可贺,他就在这辆车里面吗?”
说着,迈开长腿悠闲的走了上去。
“顾先生,如果您对这条人鱼感兴趣,可以等到了实验室后再观看,路上危险请您……”回去,不必急于现在。
负责人见事不好连忙上前阻拦,却被顾闻西身后的护卫挡住,根本无法近身半步。
顾闻西走了上去,沉墨色的眼眸看了持枪紧守车门的军人一眼,命令道:“开门。”
这一眼,压力笼罩,军人呼吸一顿,罗塞尔家族的掌权人要做什么,哪里是他配质疑的?
下一秒,已经有人打开了车门,巨大的鱼缸水花四溅,透明的玻璃与清水中倒映着一条波光粼粼的浅蓝色鱼尾。
这是一条极其年幼的人鱼,在人鱼一族漫长的三百岁寿命中,二十岁的人鱼哪怕身量已经长成,但事实上还是属于少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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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原著中描述地一般,伤痕累累地蜷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奄奄一息,纵使实验员们已经给他用了最重的疗伤药物,但是他整个人还是散发出一股暮气。
柔弱无依。
可这——半点不影响他的美貌!
在密封箱揭开的那一刻,军方负责人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似是不忍,哪怕这些日的押送以来,已经多次见过了这条人鱼,但是那样的美貌仍然穿透人心。
就连……遍观了所有美色,甚至有过人鱼明星女友的秘书都忍不住微微抽气,喃喃想要感叹,这就是王族的美貌吗?可是摄于顾闻西的威慑却不敢开口,只是恭谨地站在少主人的身侧。
良好的素养,让杰森很快回过神来,再看那人鱼,已经是与手中签字笔没有任何区别的死物。
就在这时,沉睡的人鱼像是惊醒了一般睁开了双眼,那双紫色的瞳孔穿透人群,目光精准的落在了青年的身上。
顾闻西猝不及防间与人鱼四目相对。
神秘而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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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顾闻西的身体不由得一震。
透过这双瞳孔,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金色的烈焰,将整个人间化为炼狱的火焰。
那是不久之后的未来。
眼前的人鱼看似貌美柔弱,被放弃的低劣基因,却是未来觉醒的塞壬,是这世上唯一的神。
只一眼对视,人鱼便悄无声息的垂下了眼眸。
无他人察觉。
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似乎任人宰割。
密封押送的水族箱已经暴露在外半刻钟,负责人额头上淌出焦急的汗渍,忍不住催促道:“顾先生您已经看过人鱼,我们得继续运送了。”
顾闻西微微点头,等装人鱼的水箱再次被密封上时,所有押送人员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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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负责人放心地转身后,听到一道优雅至极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漫不经心的愉悦,“这条人鱼我带走了。”
下一刻,那些等候在原地的护卫,就冲入尚未关闭的车门,训练有素地抬走了装着人鱼的密封箱!理所当然得仿佛这不是国家实验室的重要试验品,本就是他们家主的私物。
押送车队的军人们望着这群披着楚楚衣冠的狂徒背影,握枪的手紧了又紧。偏偏他们有着少尉头衔的长官却没有任何命令指示!
军人们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将顾闻西的背影点燃。
其中的一名特种兵,不甘地上前拔出象征使命的枪支,想朝着那东方男人的头颅打去。
但他的胳膊才刚刚抬起,就被长官强硬地按了下来,无声地用口型说出两个字:“不行。”
以手比仞,在脖子上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