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254章

    清晨五点三十分，老式居民楼的防盗窗将晨光切割成细碎的条状。

    林夏在手机闹铃响起前睁开眼，厨房传来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像无数蚂蚁在啃食他的神经。

    他蹑手蹑脚穿过堆满旧报纸的过道，看见母亲佝偻的背影正对着药盒发呆，枯瘦的手指在不同颜色的药片间游移。

    "妈，该换药了。

    "林夏从母亲颤抖的掌心抽出己经过期的降压药，玻璃瓶上的标签被反复摩挲得字迹模糊。

    母亲布满老年斑的手急忙缩到围裙下："还能撑两天，进口药一粒顶你三个包子钱。

    "冰箱上贴着的缴费单被磁贴压着，朵朵幼儿园的学费金额用红笔圈了三次，每个数字都像倒刺扎进他的视网膜。

    六点十五分，林夏跨上锈迹斑斑的电动车。

    车筐里装着贴满便利贴的备课本，保温袋里是特意绕路买的鸡蛋饼——朵朵最近总说想吃校门口的那家。

    车座下方的暗格里，塞着昨晚批改到凌晨两点的作文本，红墨水在某些段落晕染成可疑的深色。

    高三（7）班的早读课，林夏握着课本的指节发白。

    《赤壁赋》的诵读声在教室里流淌，他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后排角落。

    周宇又戴着那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几乎遮住半张脸，课本下露出半截手机屏幕的蓝光。

    "周宇，放学后来办公室。

    "林夏收走手机时，瞥见聊天框里跳动的消息："老地方见，今晚必须解决。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金属外壳的棱角硌得生疼。

    教导主任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林老师，这次市统考要是咱们班再垫底，恐怕要调整岗位了。

    "楼道里传来上课铃的轰鸣，林夏抱着作文本冲进下一间教室。

    粉笔灰簌簌落在他洗得发白的衬衫领口，他盯着讲台下此起彼伏的后脑勺，忽然想起上周家长会上，周宇母亲红肿的眼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