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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荣裕每天出门前都会给他在画室的抽屉里准备好现金和银行卡,以备他不时之需。

    但他没有单独出过门,所以就没有用到过那些钱。他被荣裕养得太好了,根本也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

    这次荣裕没给他选择权,不容抗拒地把卡塞进他的外套兜里:“没有限额,密码和门锁一样。”

    盛奕也没再客气,他觉得他花点荣裕的钱可能会让他心里好过点,把卡收好:“谢谢老婆。”

    “不要喝酒,早点回家。”荣裕一手扶着方向盘,不放心地嘱咐,“手机不要关机,结束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盛奕有点想笑。

    他一声声“老婆”的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是真的这么觉得:“小裕,你真的好像我老婆啊。”

    荣裕轻笑一声,想起盛奕刚才的那些话,神色认真了几分:“我没有因为你失忆感到难过,如果和他聊完还有想知道的,回家都可以问我。”

    盛奕心说你就装吧,我可把你看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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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手插进外套兜里:“那我进去了。”

    荣裕点头:“去吧。”

    看着盛奕走进火锅店,荣裕才把车开走。

    火锅店的包厢里,程文歌挽着灰色针织衫的袖子,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盛奕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推开古朴的木雕门,和程文歌对上视线。

    盛奕对他礼貌一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简单观察了一下这个老同学。

    他这个同学长得挺帅,浓眉大眼,气质和衣品都非常不错。眉眼间能看出不羁的浪荡气,像个拥有自由灵魂的艺术家,有可能从事设计类工作。

    气质矜贵又很暖,从各种讲究的搭配细节就能看出身家不菲。

    性格随和大方,平时应该有很多朋友。但都是逢场作戏,不轻易跟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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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眼,眼底有点泛红,多情,外面一定很多桃花债。

    荣裕的未婚妻说不定就是他桃花债里的一小朵。

    盛奕坐下的几秒内就把这个人分析完了。

    火锅已经沸了,食材铺了满满一桌,全是各种部位的新鲜牛肉。

    这是家牛肉火锅店,汤底用的是牛肉高汤,清澈的汤底有很多名贵的养生食材,没有辣椒。

    盛奕不能吃辣,这个人应该对他很了解,约在这里可能是在照顾他。

    “请问……”没等盛奕问,程文歌把倒好的啤酒推到他面前,面色微沉:“把这杯喝了,再跟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

    “??”盛奕愣了愣,看着眼前的一个巴掌高的啤酒杯。

    “朋友,不好意思。”他觉得还是先解释一下:“我出了点事儿,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

    程文歌怔怔看着他,整个人定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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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然意识到什么,他微微睁大眼,语气里带着不明酸意:“你把我忘了,那你怎么还记得荣裕?!”

    盛奕:“……”

    盛奕在心说,这位朋友嫉妒心也很强。

    盛奕耐心给他解释了一下,程文歌一脸难以置信。

    听完大概,程文歌眼眶瞬间红了,起身走过来,一把将他的头按进针织衫里:“发生这么多事,我竟然什么忙都没帮上……你受苦了。”

    盛奕有点受不住这份“陌生”的热情,从他的怀里逃出来,笑问:“我们之前关系很好吗?”

    “兄弟,你这个问题让我有点伤心啊。”程文歌哭笑不得,把啤酒收回去,自己喝了一大口。

    程文歌眼眶有点泛红,自我平复着心情,往锅里下着肉说:“就算不算这三年,我们也认识六年了,从初中一起混到高中毕业。”

    “……”盛奕看他眼睛越来越红,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朋友,你冷静一下。”

    程文歌接过纸按着眼睛,“难怪这几年怎么都找不到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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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三年前我家出了什么事吗?”盛奕问。

    “荣裕没跟你说?”程文歌皱了皱眉,回忆着说:“高三那年你家破产了,毕业后的暑假你过生日,晚上叫我和几个哥们儿出去玩,玩儿到后半夜你才回家,那天晚上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盛奕点点头,和荣裕说得区别不大。

    只是荣裕没有提起他家破产的事。

    但盛奕多少也猜到了。

    程文歌转着手里的玻璃杯说:“那天之后没人知道你去哪儿了,就听说那天晚上你家里着火,你爸……去世了。”

    盛奕伸直腿,低下头看着脚上的球鞋:“这样啊……”

    程文歌重重放下玻璃杯,磨了磨牙:“荣裕那小子,我前些天去问他要你号码,他还不想给。”

    程文歌眯了眯眼,冷笑:“竟然藏了你三年,这人太可怕了。”

    盛奕缓缓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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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你把过去的事全忘了,把你骗去结婚。”程文歌又给他涮牛肚,好像对他喜欢吃什么很了解,“他这是趁人之危,太没品了。”

    “我不都跟你说了,”盛奕看出这人是真的担心他,只能好笑道,“我们是形婚,我就是帮他挡挡家里的婚约。你不也帮他未婚妻演戏了吗,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程文歌把涮好的牛肚夹给他,瞟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算失忆了,你还是没怎么变。”

    盛奕试探地问:“文歌?我这么叫你行吧,你以前和荣裕关系很差吗?”

    都是他的好朋友,怎么会关系这么僵?盛奕无法理解。

    “之前是因为你,我们面上还过得去。”程文歌蹙眉说,“荣裕太聪明了,要不是你们关系好,我跟他根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盛奕有点同情地看着他:“这倒能看出来。”

    程文歌微笑:“我也不傻,谢谢。只是没他心机那么深。”

    盛奕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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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盛奕也能看出来荣裕是个心事很重的人,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存在心里。

    但他不觉得这是心机。

    在他看来,这反而更像一种过分内敛的温柔。

    不想让自己的心事影响到别人,所以无论心里有多大的波澜,只会把从容的一面表现出来,也不会向别人解释太多。

    至少这些天盛奕看到的荣裕就是这样的。

    虽然荣裕一直掩藏得很好,但他还是能敏感地察觉到那些隐藏在稳定表面下的低沉。

    不了解荣裕的人,或许就会像程文歌这样,对这种过分孤僻内敛的性格有误解。

    盛奕埋头吃着烫好的牛肉,突然有点心疼荣裕。

    这样性格的人,不会轻易放别人走进心里,也很难被其他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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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裕这三年,一定很孤独。

    程文歌说了他自己,又聊了一些过去在学校的事。

    和盛奕猜的一样,程文歌现在确实在从事设计行业相关工作,前几天刚继承了他家的一线服装品牌公司。

    他能有这些继承者朋友们的谜团也解开了。

    他之前就读的学校是初高中连读的国际中学,国内各种二代集聚地,学费十几万一年。

    家里没破产之前,曾经他也是继承者们之一。

    他的父亲叫盛铭,是国内知名的房地产大亨,九十年代出来创业,白手起家,一夜暴富,也一夜陨落。

    具体的破产原因很复杂,程文歌没有细说,盛奕也觉得的没有什么细问的必要了。

    吃得差不多了,程文歌给盛奕倒了杯茶,认真说:“小奕,你今晚立刻从荣裕家里搬出来,我二环有个公寓空着,你先住过去。明天我去给你找律师,这几天马上把婚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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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奕不解地挑眉,他还有件好奇的事:“你先跟我说说,我之前和小裕是怎么闹翻的?”

    “不是我说你太迟钝。”程文歌有点哭笑不得,靠在椅子上抱起手臂:“你真看不出来?”

    盛奕心说,他要是什么都看出来,早出去摆摊算卦了。

    盛奕拿着茶杯抵在唇上,好笑道:“我该看出来什么?”

    “小奕,你太单纯了。”程文歌轻叹一口气,皱眉说:“你真看不出来荣裕喜欢你?”

    被这不负责任的话惊到,盛奕喝茶的动作一顿,怀疑地睁了睁眼:“你有证据吗?这可不能乱说。”

    “这还用什么证据,你自己好好品一品。”程文歌无奈扶额,“不然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你和他住一起。”

    盛奕的心跳莫名有点快。

    他喝了一大口茶,把心惊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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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裕喜欢他?不可能……吧。

    喜欢他什么?就因为他们一起长大?

    小裕这么优秀,他有什么值得荣裕喜欢的?

    不可能,而且荣裕也没做什么。

    就是为他放弃了世界顶级名校,陪护了他三年,帮他擦了无数遍身体,给他洗了几十次次澡,又给他换了不知道多少次衣服,每天给他做饭,把房间让给他住,还要供他上学……

    刚才还给了他一张没有限额的黑卡…………

    等等,荣裕喜欢他????

    盛奕脸肉眼可见从脖根红到耳尖。

    手里的茶杯不稳地晃出了一点热茶,盛奕动作僵硬地抽纸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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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品出来了?”程文歌眯眼哼笑,“我从初中那会儿就觉得他对你和对别人太双标了,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高三那年你跟我说你喜欢上咱校的女神,没过几天你俩就闹翻了。估计是他没藏住情绪,被你发现了。”

    盛奕擦手的纸掉在桌上:“……我俩因为这事儿吵的架?”

    靠,越说越像真的了。

    “具体过程我是不知道,你俩住得近,可能是回去后吵了吧。”程文歌回忆说,“反正有天上学,我发现你不粘他,他也不找你了。一直到毕业你俩都没怎么说过话。”

    见盛奕皱着眉头不出声了,程文歌犯愁地瞥他:“现在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了?”

    “……”

    盛奕太惊讶了,他没想到这次能套出这么重磅的信息。

    一时有点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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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文歌拿起手机,联系自己的助理把那套公寓收拾出来,起身穿上大衣。

    “我现在就送你回去,你赶紧从他家搬出来。”

    见盛奕还愣愣坐着,程文歌握着手机催促:“别愣了,他知道你来见我,不知道等下又要使什么手段套住你。”

    感受到兜里的震动,盛奕拿出手机,是荣裕发来的信息,问什么来接他。

    看了一眼,盛奕把手机屏幕暗灭。

    虽然只是一个还不确定的可能,但他已经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荣裕了。

    程文歌开车送他到别墅门口,盛奕冷静思考了一路,做出决定:“今晚不搬,我要先确定一下。”

    “你想怎么确定?”程文歌好笑问,“问他喜不喜欢你?你觉得他会跟你说实话?”

    盛奕拧起眉头:“我不能只听你单方面的话,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他也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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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文歌叹了一口气,这一点他也不能否认。

    如果这个人不这么耍心机,想要控制盛奕,他不用这么提醒盛奕堤防。

    盛奕心想,就算荣裕真的对他有那种感情,荣裕也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如果程文歌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要跟荣裕好好谈谈,提前结束这段形婚,和他恢复正常的朋友关系。

    不是害怕荣裕会对他做什么,是为了不伤害到荣裕。

    盛奕确定他对荣裕没有那种喜欢。

    而且程文歌也说了,他是喜欢女生的。

    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比起和他同样构造的男生,他还是觉得温柔甜美的女孩子更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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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担心,我今晚就能试出来。”盛奕下车,朝一脸担心的程文歌晃了晃手机,胸有成竹地说:“等我通知吧。”

    程文歌扫了一眼盲目自信的盛奕,欲言又止。

    勉强点了下头。

    程文歌的车开走后,盛奕在别墅的花园里坐了一会儿,低着头小声背唐诗,让自己的心情先平静下来。

    他太藏不住心事了,怕被荣裕看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朝如……”

    一声低沉磁性的低笑在冬夜中清晰响起,接道:“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盛奕肩膀一紧,缓缓抬头。

    不远处,荣裕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看起来刚才应该是在写论文,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薄薄的银边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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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裕穿着看起来很温暖的长款的毛衣外套,抱起手臂站在泳池边,静静看着他。

    泳池里的灯亮着,清透的水面荡漾着细碎的波光,映得那双看向他的黑色眼睛清澈柔和。

    “在这里做什么?”

    “我……看月亮。”盛奕抬头看着无月的夜空,冻得缩着肩膀,呼出一口白雾。

    荣裕慢步靠近,走到他身前,用相对温暖的手帮他暖脸,“没看到信息?怎么没让我去接?”

    盛奕下意识往后躲开他的触碰,不自然地移开眼:“怕你在忙。”

    荣裕的手在空中停留片刻,把手收回外套兜里,没像之前那样拉他起来,“别感冒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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