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153章

    何疏站在“江南春”的霓虹灯下，湖蓝色连衣裙的腰带勒得她胃里发紧。

    母亲说这颜色衬她肤色，却让她想起段铮工装裤上的反光条——在戈壁的月光下，那抹蓝像极了被冻住的眼泪。

    风卷起裙摆，她慌忙按住，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痕，与段铮送的函数尺边缘弧度重合。

    “磨磨蹭蹭的！”

    母亲的香奈儿耳钉划过她脸颊，“张明远可是留过洋的，你看李主任多上心……”包厢的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李阿姨的假睫毛在眼睑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这是德国进口的骨瓷餐具，”她用湿巾擦拭汤勺，“明远平时最爱喝这儿的菌菇汤，养胃。”

    张明远的白衬衫浆得笔挺，袖口露出的江诗丹顿表盘上，秒针跳动的频率与何疏的心跳错位0.3秒。

    他推眼镜时，金丝边框反光遮住眼睛，让她想起县一中实验室的防护镜——永远隔着一层冷硬的玻璃。

    “何老师教数学？”

    他的声音像恒温箱里的蒸馏水，“我侄女在省实验，他们用的是北师大版教材，和县城的应该不一样吧？”

    何疏的指尖抠进桌布，那里绣着扭曲的缠枝莲，像极了刘浩课桌上的函数曲线。

    母亲的鞋尖重重碾过她脚背，疼得她险些打翻茶杯：“张医生误会了，县一中的升学率在全市……去年有三个考上一本。”

    何疏打断道，茶水在杯口晃出涟漪，“刘浩的物理竞赛拿了省级二等奖，他用傅里叶变换分析爆破振动，比标准答案还简洁。”

    李阿姨的笑容僵在脸上，张明远的勺子在汤里画出尴尬的圆。

    母亲的指甲掐进她手腕，力道与段铮检修时拧螺栓的扭矩惊人相似：“小孩子家家的，说这些干什么！”

    手机在包里震动，刘浩的消息带着错别字：”老题，明天要交吗？

    “何疏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张明远的目光扫过锁屏——那是她和段铮在嘉峪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