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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轨

    温浅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小三。

    这小三能勾着自己丈夫沈晏州在车里做运动,还没有关窗,结果遇上连环车祸,两人被交警抓个正着。

    只可惜,如此炸裂的新闻只在网上几分钟就被撤下。

    几个小时后,温浅被梁聿西抵在公寓玄关处,男人喜怒难辨,手掌捏住她神智不清凑上来的脸。

    “来找我,是为了报复沈晏州出轨?”

    温浅眼睛因为醉意而朦胧,脸上带着薄薄的讽刺。

    “小舅舅,你不是一直对我心怀不轨?你不想要吗?”

    这一声称呼带来的背德感让两人身体同时紧绷。

    实际上两人什么血缘关系法律关系都没有。他身份不明,十几年前被温浅的外婆带回家,称是友人的遗孤。

    外婆让她叫他舅舅,但她从来不喊,明明只比她大五岁,凭什么大她一个辈份。彼时叛逆的温浅只在不高兴或者要拍他马屁的时候才会阴阳怪气喊他一声“小舅舅”,平时都是直呼名字。

    此时,她不过是带着酒劲刺激他而已。

    因为她太生气了,急需发泄。

    她追了沈晏州六年,婚姻两年,那个男人从来没碰过她,却能和别的女人如此不堪的出现在新闻上。

    温浅当时只想以牙还牙报复回去。

    既然梁聿西早有这个心思,沈晏州又向来和他不合,他就是报复沈晏州最好的工具。

    温浅被酒精灼烧了理智。

    梁聿西无法抵抗她的主动,尤其当她柔软似水的身体贴上来,小手灵活地窜进衣服里,他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男人声音哑如沙砾,说话间手已经松开,带着几分理智再次确认,“不后悔?”

    “不会后悔。”

    温浅信誓旦旦,踮起脚,朝那片薄唇咬上去。

    梁聿西琥珀色的眼眸暗下去,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朝卧室走去。

    ……

    外面雨打玻璃,屋内一片狼藉。

    温浅醒来的时候脑子懵了几秒,直到听到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梁聿西的公寓。

    后知后觉,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入眼处,凌乱的床单和到处散落的衣物,白色蕾丝内衣还搭在他的黑色衬衫上,暧昧旖旎。

    温浅浑身僵住,她这是和梁聿西…做了?

    眼前混乱的场景让她心跳加速,努力回忆昨晚,却只记得她来找梁聿西,还想亲他,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她低头看了眼真空的自己,闭着眼猛捶了下自己,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

    温浅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的衣服,以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的穿衣速度穿上衣服,准备逃离现场。

    转身之际,脚步倏然顿住。

    洗完澡的男人正懒懒地靠着门边擦头发,两人对视,温浅视线不自觉下移,发丝上散落的水滴沿着清晰人鱼线汇入浴巾之下。

    她没出息地偏转视线。

    男人眸中含笑,“醒了?”

    声音低哑沾染了水汽,显得尤为性感。

    温浅呼吸都停摆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尴尬开口,“那个……我们有没有……”

    梁聿西视线扫过白色的床单,意味不明地问,“你觉得呢?”

    心中腹诽,温浅却没有勇气对上他的眼质问,只能装潇洒。

    “那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吧,我先走了。”

    却没想经过他身边时,被他伸胳膊拦住,“不准备负责?”

    男人声音挺一本正经的,不像开玩笑。

    温浅却一下子想到他那些传闻。

    他到温家前两年,还和她们一起住,后来上了大学就搬出去了,也只有节假日才回。温浅对他的事基本是从小道消息或者媒体上得知,那些传闻总不过是说他风流,身边红颜知己不断。

    即便如此,仍有新的女人前赴后继,总归是没传出什么烈女缠郎的事,也没听说他喜欢哪个。

    说到底是他有手段,把那些女人骗得服服帖帖,就算是分手都无一说他不好。

    就这样一个花心鬼,还要她负责?

    他这是要碰瓷吧?

    温浅皱了皱眉,又实在忍不住好奇,“要我怎么负责?”

    梁聿西挑着眉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其实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当时他抱着她回房是想做些什么的,可她吐了他一身,弄得房间乱七八糟,他又换床单,又给她清理,等他收拾完出来就看到她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占了他的被窝。

    折腾一夜,早就歇了心思,后来就在沙发上对付了两个小时,又因为睡得不舒服才起床洗澡。

    梁聿西心里明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误以为两人发生了关系。

    他笑了笑,没说话,径自扯了浴巾穿衣服。

    温浅佯装平静转过身,只听男人低低笑了声,“昨天都用过了,现在再来嫌弃?”

    温浅脸涨得通红,心里把他想象成面团揉搓,只想他赶紧闭嘴。

    沉默间,男人穿好衣服,“走吧,我送你回去。”

    见她背对着自己,又调侃了一句,“怎么?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次?”

    温浅抿着唇僵尸般回身,在他背后恼怒地扬起拳比划了两下。

    两人上了车,经过药店的时候温浅喊停,“我去买药。”

    梁聿西睨了她一眼,“我带套了。”

    温浅,“……”,

    慢吞吞“哦”了一声。

    车内又恢复了安静。

    可温浅心里却翻江倒海,

    稀里糊涂交出第一次,对象还是梁聿西,虽私下不是甥舅,可对外是,甚至外婆也默认,这样的关系以后怎么相处?

    从醒来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后悔了多少遍,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还有什么用?

    何况现在重点不是梁聿西,大不了以后避着他。

    她想到沈晏州,心却没来由平静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

    一路沉默着回到婚房。

    车子停好,温浅毕恭毕敬道谢,

    “辛苦小舅舅送我回来。”

    说完,也不敢看他脸色,推门就要下去。

    然而男人快一步阻止她的动作。

    温浅心漏跳一拍,

    梁聿西缓缓说出要求,“和沈晏州离婚。”

    温浅后知后觉,他说的负责原来是这个。

    …….

    回到别墅的温浅耳边还绕着梁聿西这句话。

    离婚——

    是该离了,和梁聿西无关,是自己想清楚了。

    追逐六年,沈晏州因为忘不了已经死了八年的白月光,对她始终冷淡,却找了个和白月光相似的替身,还干出那种事,这是踩着她的脸往地上摩擦。

    有些事可以忍,譬如她可以接受他专一的爱着白月光,

    有些事却忍不了,譬如她接受不了他劈腿出轨。

    何况,现在她也出轨了。

    这个婚姻已经彻底破碎。

    温浅心事重重地穿过客厅,没注意到沙发里脸色阴沉的男人,直到眼前人影一晃,她被捏着双肩抵在墙边,才看清来人。

    “昨天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沈晏州声音冰冷,手掌扣着她的下颌,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冒火的双眸。

    温浅看了他半晌。

    他英俊的脸上很多表情,狼狈,怀疑,愤怒,难以置信或许还有更多。

    结婚两年,她从来没见过他表情可以这么丰富多彩,看来这一夜让他遭受了很多。

    警局做笔录,媒体公关,想必焦头烂额,不然也不会打了她三十多个电话,二十条信息,以及十几条语音视频。

    比六年总和还要多。

    温浅觉得新鲜,更觉得以前认识的沈晏州是有多无趣。

    然而这样一个无趣的人,却和一个认识仅月余的女人在车里翻云覆雨。

    温浅抑制住恶心,没有丝毫犹豫,“沈晏州,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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