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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高广东觉得有些委屈,又想着陛下自然不会告诉廷尉府的人,他是东疆通闻盒之一......他感恩于裴亭山重用,但更感恩于陛下。

    手下亲兵看将军面色有些不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刚刚过城的那是什么人啊?”

    “大宁未来的柱石。”

    高广东回头看了一眼:“副将军昨日出城至今未归,你们去找找。”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副将军赵方圆是裴亭山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也是这次负责半路截杀孟长安的人。

    城外二十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堆起来一排排土包密密麻麻足有二三百,瞧着像是新坟。

    昨日时候,方白镜带人来过。

    孟长安赶着车恰好走到这二十里处,六枪将带着一百二十亲兵在路边等候。

    “已入东疆。”

    其中一人抱拳垂首:“我们便不能离将军左右,大将军说,我等一百二十六人为将军刀盾,刀盾可裂,将军不可有事。”

    孟长安低头看了看黑线刀:“谁也不可有事。”

    第四百三十五章

    换人吧

    从北疆到东疆,气候逐渐转暖,虽然已走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孟长安的腿上自然还不会好利索,或是突然暖和起来的缘故,伤口有些发痒,又或许是楚先生那药真的神效,恢复的速度竟是比正常情况要快不少。

    进入高航道之后顺着陆路往东南,高航道这边的民俗让孟长安十分喜欢,这里的人生活节奏远比长安城要慢的多,气候适中,雨水充沛,让高航道成为东疆产粮之地,这地方的百姓生活安逸,因为安逸,所以待人也亲善,不似北疆那里人人都有几分戾气。

    东疆刀兵大营在朝阳城,而东府武库在耀月城,两地间隔足有二百里。

    或许真怕了那位东疆大将军,所以把东府武库摆的稍稍远一些,也就免得整日挨骂受气,那位大将军骂起人来可不管你是谁,反正在东疆没人比他更大。

    当初东府武库的副司座方荆山刚到的时候被裴亭山骂哭过,可倒也没人会笑话他,毕竟被裴亭山指着鼻子那般辱骂,能不为所动只怕谁都不行,这其实还算客气的,多少地方官被裴亭山下令打过?曾经有个县令,被裴亭山让亲兵抽了二十鞭子,人险些没死了。

    后来方荆山升任东府武库的司座,裴亭山对他这才客气了些,只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两个人关系也就一般。

    方荆山为司座之后,裴亭山曾派人送去贺礼以表修好之意,奈何方荆山是真的不愿与他多打交道,送了多少贺礼来,他就多加一份回礼派人送了回去,自此之后裴亭山似乎也明白了他心存芥蒂,虽然这位国公位高权重堪比土皇帝,可东府武库不直属于他,他也无可奈何,他还没跋扈到也敢抽武库司座的鞭子。

    曾有一阵子东疆的官吏参奏方荆山的奏折雪片一般往长安城飞,最多的时候内阁一日可收二三十份,都是那些地方官看着裴亭山脸色做事,结果人没参奏下来,半年后因为练兵有功,陛下还加了方荆山的爵,虽然不过一等伯,自然远比不得国公,可国公也不能直接上门打他吧,陛下态度明明白白,就再也没有奏折递上去。

    耀月城在朝阳城西北,孟长安要去朝阳城就必然会路过耀月城,本不打算进城去,结果距耀月城还有三十里的时候,方荆山就派人在驿站守候,直接把人请到了城中。

    就算是大宁的百姓很多人都依然搞不懂四疆武库的具体职能,大部分人都以为四疆武库练兵是为四疆大将军,可实际上,大宁二十卫战兵,各地边军,四疆大将军的麾下精锐,甚至各地厢兵的校尉教头都是四疆武库送出去的。

    其中最强的,自然是被四疆大将军跳走,其余绝大部分士兵在训练满五年后参加选拔,合格者抽选送入各地战兵和边军,成绩差一些的,则安排到各地方县镇的厢兵之中练兵。

    大宁战兵,普通士兵五年就要轮换一批,基本上一卫战兵在换兵的时候会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安排回家,这些人回到地方上之后也会有妥善安置,五年一轮回,老兵带新兵,大宁的战兵就始终都能保持着最强大的战斗力。

    从各地优选出来的孩子,在十二三岁左右进入四疆武库参加训练,淘汰率极高,每五年都会有合适年龄的男孩送进来挑选,差不多一个月之后就会有至少一半人淘汰回家。

    东疆武库的规模在四疆武库之中排在第三,第一是北疆,第二是西疆,武库规模最小的是南疆。

    方荆山是个看起来有几分书生气的中年男人,或是因为常年操劳琐事已经许久不练功了,肚子都挺了起来。

    他的人把孟长安接着之后心里松了口气,陛下的旨意,在沈冷到朝阳城之前孟长安就留在耀月城,他唯恐自己把孟长安给丢了,谁不知道孟长安的分量有多重?

    “就委屈孟将军了。”

    武库司座是正三品,比孟长安高半级,奈何孟长安被封侯,勋职也比方荆山高,所以他反而还要客气些。

    “有劳司座大人。”

    孟长安抱拳回礼。

    “住处都已经给将军安排好。”

    方荆山亲自过来扶着孟长安往前走,孟长安也不好拒绝,两个人并肩而行,方荆山笑了笑说道:“陛下前后派人送来两次旨意,可见陛下对将军的在乎,陛下说让将军就在这耀月城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不出意外的话,七月中沈将军的水师也就到了,那边时刻有人盯着,只要有沈将军快到的消息,立刻就会送过来,到时候我安排车马送孟将军去朝阳城。”

    “陛下到哪儿了?”

    “陛下已经在朝阳城了。”

    方荆山道:“听说陛下到了之后就与裴大将军去了东海湾,那边有一座定海山,山口有边城拜将台,站在山顶远眺,据说是可以看到大海对面的渤海国,然而都是瞎扯,隔着大几百里,海上风云变幻,怎么可能看得见。”

    方荆山道:“陛下让孟将军来,孟将军可知道所为何事?”

    “还不知。”

    “我倒是略有耳闻。”

    方荆山一边走一边说道:“渤海国算是我大宁的心腹之患,若将来对黑武人动兵的话,渤海国必然会出兵牵制我北征大军,渤海国虽然穷苦潦倒,可那些蛮子打起仗来不要命,一个个跟疯子似的,越是穷的地方越是凶悍,而且那些渤海国的庸民居然认为渤海国王是神,崇拜的无以复加,渤海王一句话,举国皆兵。”

    孟长安心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的意思是,可能......”

    方荆山看了看孟长安的脸色:“可能陛下会把白山关交给将军你。”

    孟长安心里猛地一震。

    白山关是渤海国军队进攻大宁的唯一入口,山关险峻,如今守城关的是裴亭山手下八刀将之一的闫开松,白山关如果坚固不破,渤海国那些野兽一般的穷兵也就只能从黑武国那边过去驰援,可若那般做的话也就无法牵制大宁,正面对敌,大宁边军战兵怕过谁?

    “裴大将军只怕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方荆山又看了一眼孟长安的脸色:“若是将军你去了白山关,闫开松麾下兵马就不得不交给将军手中。”

    “不会。”

    孟长安沉思片刻:“我来之前大将军刚刚下令让我驻守瀚海城,怎么可能又让我去白山关?”

    方荆山微微摇头:“我只是听闻,并不确定。”

    孟长安忽然想到,若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大将军会把十二枪将分给他一半也就解释的通了,十二枪将是大将军铁流黎最得力的手下,是他的臂膀,铁流黎曾说,若北疆铁骑是一驾马车,十二枪将就是车轮,可见其重视。

    说是为了保护他安全,可分过来六个岂不是多了些?

    又想起临行之前大将军说,你这人不设亲兵,那我就把我的亲兵分给你一百二十人。

    孟长安心中翻腾不定,若陛下真下旨让他接管白山关,裴亭山杀他之心怕是更重了,这就是陛下已经摆明了态度,沈冷已经独领一军为巡海水师提督,负责为陛下北征运送物资补给,裴亭山敢动?那是陛下的态度。

    他若是去了白山关,陛下就相当于把北征大军乃至于陛下自己的后背都交给了孟长安,裴亭山敢动?这也是陛下的态度。

    有孟长安挡住渤海国人,有沈冷负责后勤支援,陛下安心踏实。

    可是裴亭山呢?

    孟长安的脑子里转个不停,若如此一来裴亭山必然心生怨恨,那是陛下摆明了不信任他,刀兵的位置就变得尴尬起来。

    裴亭山那种性子,如何忍得?

    陛下来东疆之前就有人担忧裴亭山或许会有不臣之举,若真如此他去守白山关,这不是逼着裴亭山往皇后那边靠?裴亭山一旦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太子在长安城即位就名正言顺。

    孟长安想到此处,一身冷汗。

    “我想去见陛下。”

    “将军见不到的。”

    方荆山道:“陛下如今在东海湾,距离朝阳城至少有三百里,何时回去还不知道,将军若是先去朝阳城等着,若出什么意外,我担当不起,陛下给我的旨意是留将军你在耀月城直到陛下召见为止,沈将军到了,陛下会召见你们二位,我猜着,若陛下有什么安排,那时候就有明朗起来。”

    孟长安只觉得心里不安稳,东疆若出了事,别说北伐,便是大宁都会变得动荡起来。

    与此同时,东海湾拜将台。

    拜将台是一座边城,规模自然比不得朝阳城那么大,可位置也重要,皇帝站在拜将台的城墙上远眺东海,回头看了一眼大咧咧站在身后的裴亭山,所有人,唯独裴亭山带刀随行,那是陛下当初给他的殊荣,可他应该自觉才对,陛下许你带刀,你就真的带刀?

    “渤海人就在那边吧。”

    皇帝沉默片刻:“白山关里如今是闫开松?”

    “回陛下,是他。”

    裴亭山稍显得意:“臣一手培养提拔起来的人,很好用。”

    “你用得顺手?”

    皇帝忽然问了一句。

    “自然顺手,不然也不会把他摆在那么重要的位置。”

    “既然你用着顺手,好用,那就应该留在身边用。”

    皇帝语气平淡的说道:“调回来吧,在你身边任职。”

    裴亭山脸色一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朕想了许久,不如让孟长安去白山关的好,你得力手下都回归你身边来,若北疆用到你,你就可以带着这些你培养出来的得力手下,为朕效力。”

    裴亭山的手猛的握紧了刀柄,手背上青筋毕露。

    站在皇帝身边的大内侍卫统领卫蓝也握紧了刀柄,眼神微凛。

    第四百三十六章

    哪里会有他今日?

    拜将台的名字由来就没几个人说的上来,说的上来的多半也是胡诌,不过这类名字大部分都和战争故事有关,有学究翻阅古籍却找不出典故,这地方也没有出过一个将军,大宁数百年,楚数百年,拜将台这个地方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能在史书上大写特写的事件。

    差一点就发生了。

    如果裴亭山真的抽了刀。

    当皇帝说出把闫开松从白山关调回来的那一刻,裴亭山的手握紧了刀柄。

    除了大内侍卫之外,能在陛下身边带刀的朝臣不多,整个大宁只有两个人有此殊荣,一是裴亭山,另外一个则是禁军大将军澹台袁术。

    然而澹台除了随陛下出门的时候带刀保护之外,什么时候随随便便带过刀?

    裴亭山却不一样,御前带刀这是荣耀,显得他与众不同,他自然要带。

    在见陛下之前他手下谋士洛城也曾劝过,御前带刀只是一种象征是殊荣,劝他不要真的那么做,可裴亭山怎么肯听?陛下许我带刀的,谁敢说什么?

    东疆大将军之刚愎,可见一斑。

    他手握刀柄,手背上青筋毕露,只这一个反应,陛下就能下旨将他拿下问罪,裴亭山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皇帝直视着裴亭山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盯着对方足足三息的时间,最终裴亭山的手缓缓松开刀柄,抱拳俯身:“臣,尊陛下旨意。”

    皇帝的手扶着城墙,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墙砖,看到裴亭山俯身,皇帝的手离开城墙放在裴亭山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没说话,大步朝着城墙下走去。

    卫蓝握刀经过裴亭山身边哼了一声,声音发寒。

    裴亭山立刻抬起头瞪了卫蓝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是你算什么东西?

    皇帝下了城一边走一边交代了几句,紧随其后的那个小太监年纪轻轻却已经算得上举足轻重,毕竟是御书房内侍总管,陛下身边近臣,他转身看着裴亭山大声说道:“陛下旨意,白山关领兵将军闫开松守城有功恪尽职守,升为正四品威扬将军。”

    那声音有些尖锐,以至于城墙上下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裴亭山挺起胸,嘴角都勾了起来,大步往城墙下走,得意至极。

    陛下还不是要给他面子。

    皇帝到了拜将台城下,抬起头看了看那座名为定海的山,本打算上去看看,此时却兴致全无,御辇至皇帝面前,皇帝上去之后御辇随即前行,大将军裴亭山一只脚都要迈上去了,御辇却动了,他收之不及险些摔倒,一只手扶在辇车上,或是因为反应不过来,所以手拍在辇车上的声音就很响。

    啪的一声。

    就好像他故意敲打着御辇。

    所有人都愣了。

    裴亭山自己也愣了。

    这是大不敬。

    谁都看到了他来之前是与陛下同乘一车,陛下可是拉着他的手一起上车的,回去的时候,他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还是要与陛下同乘一车,奈何陛下没让车驾等他,而这重重的在辇车上一拍,像极了故意而为,是发泄心中不满。

    陛下在车里呢,这般拍击陛下御辇,这是要杀头的罪。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群人都脸色发白,不管是陛下的人还是裴亭山的人都一样,陛下身边禁军和大内侍卫全都严肃起来,每个人的手都握住了刀柄。

    裴亭山手下将领亲兵则看着裴亭山,一个个脸色变幻不停。

    扑通一声,裴亭山跪下来:“臣崴了脚,可疼死老臣了。”

    御辇停下来,片刻之后代放舟从御辇里出来,递给手下人一个小药瓶:“陛下赐给大将军伤药。”

    裴亭山双手捧着将伤药接过来,叩首:“谢陛下恩典。”

    然后站起来,又拜了拜。

    所有人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由自主。

    五日后,朝阳城。

    整个城中都在传着拜将台的事,说裴亭山竟敢冒犯圣驾,以手拍击陛下御辇,这等大罪,陛下居然没有办他,反而还赐了一瓶伤药。

    一家茶楼里二楼都已经坐满,唯独空着一个雅间似乎是有人预定了。

    世子李逍然登上木楼,耳边都是关于陛下与裴亭山的议论声,只是谁也不敢大声喧哗,私底下议论朝政都不许,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官府的人听了去,直接拿了下狱都说不出冤枉来。

    可对于百姓们来说,这是一个大瓜啊,产自沙地,无籽,还甜如蜜的大瓜,若是不议论两句心里着实憋得慌,就好像舒服极了就要哼哼两声,若硬憋着不哼出来,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咱们这个东疆的大将军啊......”

    靠窗那个位置,几个文人模样的人压低声音在讨论着,其中一人小声说道:“着实跋扈了些,这也就是在东疆,陛下怕也忌惮他那蛮横的刀兵,若是在长安,陛下会容得他如此放肆?”

    “我看这裴大将军真是心怀不轨了。”

    “你小声些!”

    有人提醒。

    “我倒是不怕他。”

    那文人挺起胸膛:“我是大宁的百姓,是陛下的臣民,又不是他裴亭山的百姓裴亭山的臣民,我怕什么?他敢那般放肆冒犯圣驾,难道我还不能骂他?!”

    他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能你能,你当然能,可你也别这么大声。”

    被捂住嘴的书生一把将同伴的手拉下来,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这姓裴的还能张狂多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东疆是陛下的东疆!他难道就不是陛下的臣?”

    李逍然听着这些话嘴角微微扬起,开心的很。

    进了那空着的雅间坐下来,点了一壶最贵的莲心,能称之为莲心的茶寻常百姓自然喝不起,这茶细如绒丝,品相差一些的一斤要一万八千芽,极品莲心,一斤要两万四千芽。

    八样精致点心,八样干果,八样鲜果,桌子上很快就摆满,摆盘也极讲究,看起来并不杂乱,二十四盘配茶的小食若是摆的乱七八糟,怎么对得起那么贵的莲心茶。

    “你们出去吧。”

    李逍然摆了摆手,示意雅间里两个身穿嫩绿色长裙的少女出去,若在平日里,说不得要与这两个模样清秀带着些小家碧玉气质的女孩儿多聊几句,可今日要见的人比较重要,他也不敢胡乱放肆。

    等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一个带着帽子压低帽檐的人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身布衣的荀直。

    李逍然连忙起身,微微俯身一拜:“见过将军。”

    那戴帽子的人随手把帽子挂在一旁衣架上,抱拳回礼:“拜见世子。”

    这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模样,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瞧着不像个武夫,也不像个文人,穿一身布衣走在大街上绝不会被人多看两眼,圆脸,浓眉,说不上丑也说不上英俊,他若挑个担子便像是贩夫走卒,可若是认识他的人却都知道,这瞧着和气人畜无害的家伙可是八刀将里最狠厉的那个,暗地里都喊他一声笑面虎。

    他叫肖绵湖,与他绰号倒是般配的很,多半这绰号也由此而来。

    “肖将军能赏脸过来,我真是开心至极。”

    李逍然一脸的谦卑,按理说以他身份,自然不必对一个从四品的将军这般逢迎。

    “世子太客气了。”

    肖绵湖拉了把椅子在李逍然身边坐下来:“不知道世子有什么吩咐?世子也知道陛下就在朝阳城,今日刀兵换我当值,若非是世子要见我,换做别人我是万万不能来的,世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还要赶回去领兵巡戒。”

    李逍然看向荀直,荀直对他微微点头。

    李逍然打开随身拎来的包裹,从里边取出一个木盒放在肖绵湖面前:“初次见面,也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小物件还请将军收下。”

    肖绵湖也不客气,伸手把木盒拿过来,大大咧咧的当场打开,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体面不体面。

    打开看了看,盒子里没其他东西,全是银票,粗粗估算怎么也有个大几千两,他嘴角立刻勾起来,看着比刚才亲近友善的多了。

    将盒子放在自己一边,肖绵湖笑道:“世子何须如此客气?有什么事想让我办的,只管吩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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